“不過他畢竟是父王,你不能對他不敬。他有他的苦衷。”司馬駿還真有些擔(dān)心就明月那火爆脾氣萬一再做點兒什么。
“哼!你的父王與我何干?我可跟他沒有什么關(guān)系。”明月高傲地仰起頭。這口氣不出,不痛快啊。還有那個該死的老妖婆,實在太可惡了。
明月把最后一口點心塞司馬駿嘴里,開始翻找自己口袋里帶的那些好東西。不做點兒什么心里不舒服。
司馬駿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寶貝不要!那都是我的至親之人,你不可對他們動手。”
“那我呢?”明月立刻瞪圓了一雙大眼,“他們那么重要,你為什么不聽他們的?按他們的要求娶了那個什么趙小姐好了。”
向來心直口快的明月起身要走,她是真的生氣了。那個趙小姐剛才她也看到了,長得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倒是很撩人。
司馬駿哪里肯,一把抓住她的裙擺。可能用力過猛,刺啦一聲給撕破了。
正要離開的明月被他這么一拉,衣服還被撕破了,火氣一下就上來了。一把將司馬駿推倒在床上。司馬駿的左手手腕本來稍稍擎著力,被這么大力一推,“哎呦”一聲嚎叫。
明月意識到自己的莽撞,那叫一個后悔啊。趕緊回來替司馬駿檢查。
二人鬧得正歡,云姑推門走了進(jìn)來。她手中端著一壺?zé)岵瑁髟乱粋€轉(zhuǎn)身剛好和云姑撞個滿懷。
云姑本來就心神不寧,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二人,被這么一撞竟沒能躲開。一壺滾燙的熱茶悉數(shù)灑到了云姑身上和手上,雖然穿著厚厚的衣服,還是燙的倒吸涼氣。
明月發(fā)現(xiàn)自己闖禍了,嚇得趕緊撿起旁邊的帕子給云姑擦手。可惜爬滿褶皺的老樹皮一般的手上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起了一片大水泡。
本來恨透了云姑的明月此刻也忘記恨了,急得一邊抹眼淚一邊幫云姑用旁邊的冷水降溫。
云姑手上雖然痛,但看著眼前善良的女孩兒,心中稍安。突然覺得這個女孩也不錯。真性情,不記仇,沒那么深沉的心機(jī)。
“姑娘不必介懷,不疼。抹點兒藥就好了。老奴先告退。”云姑說著整理了一下散落一地的茶碗打算出去。
明月一把拉住她:“對不起!”
僅僅三個字,卻讓云姑老淚縱橫。自己對人家姑娘可沒有個半點兒恩德。還差點助紂為虐,可是人家卻以德報怨。
云姑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快步逃了出去。她怕她走慢了會哭出聲。這樣的女孩兒誰能不愛,難怪自家少主跟她接觸沒多久就深陷其中。
明月看著云姑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這是生氣了還是太疼了,怎么還落淚了呢?
她呆愣愣地看了一會兒,轉(zhuǎn)過頭。就見司馬駿正看著他咧嘴笑著搖頭。
“你搖頭干什么?”明月瞪大眼睛上前抓住他沒受傷的手臂,一副你敢不說我就揍你的架勢。
“寶貝還真是可愛的緊啊!”司馬駿彎腰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啄了一下。
明月跟觸電似的趕緊抽回手,捂住被司馬駿親過的地方。她紅著臉罵道:“你無恥!”
司馬駿呲呲輕笑,躺了回去。
東方燃送安陽回了靖王府后就帶著人回了百花樓。
他倒不是怕了司馬靖,而是答應(yīng)了幫云王查圣旨的事,他不得不去安排。
東方燃已經(jīng)很久不曾夜探安陽閨房了。安陽雖然有些疑惑,也沒好意思多問。
跟安陽分開后東方燃先回了百花樓,交代了后面的部署。
然后趕緊趕到明月客棧,明月的嫁妝也需要他打點。
不想這云王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寵愛這個寶貝兒子,那嫁妝整整裝了滿滿十八輛馬車。
把明月客棧后院硬是給塞滿了。東方燃非常頭疼地看著那暴露在陽光下的嫁妝。
這也太多了,明月客棧的后院房間肯定是裝不下了。只能想辦法分散到其他地方去了。
第二日倒是個陰天,雖然沒有下雨,天色暗沉讓人心中多少有幾分煩悶。
吃罷早膳沒一會兒,柳煙就進(jìn)來說東方燃約她客來居茶樓老地方見。
安陽有些不解,難道又出什么大事了?她簡單收拾了一下便隨柳煙出了門。
不想在往前院走的路上遇到了多日不見的安佳音,她的衣服穿得還是那么少,小腹微微有些隆起。居然有些顯懷了?還真是快。安陽心中感嘆了一句。
“安陽,我母親要見你。”安佳音看到安陽自然沒什么好臉色。
安陽看了看天空,不知道會不會下雨。她緊鎖眉頭:“南華郡主不在寺中禮佛,見我何事?不好意思,沒空。”
安陽說完不再理她,繼續(xù)往外走,前面的路居然被司馬靖給攔住了。今天還真不是什么好日子。短短一段路遇到兩只攔路虎。
“靖王這么早就出來散步?”今天司馬靖被小德子扶著,倒是沒有坐輪椅。昨日她回來的有些晚了,就讓小丫頭通知了司馬靖一聲,沒有過去。
“陽兒這么早是要去哪兒?不如本王陪你一起。”司馬靖審視的眼神打量著安陽。
小小年紀(jì)的一個姑娘家,怎么一天到晚忙個不停。經(jīng)常幾天都見不到一個人影。司馬靖覺得他這個王妃還真不是一般閨閣女子可以比的。本事著實不小。
反倒是大家閨秀的安佳音,每日里彈彈琴,繡繡花,安靜的不像話。最近也不怎么沾著他了。
姐妹二人的疏離讓司馬靖越發(fā)不安起來。他總感覺自己要失去的不僅僅是安陽,連安佳音怕是也有了別的心思。
這讓他的心更加緊張,甚至經(jīng)常夜里醒來就再也睡不著。
安陽斜睨了他一眼:“靖王還是回去好好修養(yǎng)吧!就您這身體還陪安陽出去?怕是安陽要找人抬您回來了。”
沒一點好臉色的安陽急著要趕路,實在懶得和他在這里唧唧歪歪。
司馬靖一聽安陽這是嫌棄他?火氣有點上來了。他壓了壓心中燃起的怒火:“別忘了你的身份,靖王妃。你只要一日是我司馬靖的女人,就要守一日的婦道。”
安陽真想好好跟他大吵一架:誰要做你的女人了?還不是你自己厚顏無恥不肯和離?
但看他那一陣風(fēng)都能吹倒的身體,還是不想跟他斗個沒完。東方燃派人找她,肯定有事。她同樣壓了壓火氣:“司馬靖你能不鬧嗎?我有正事。你能不婆婆媽媽不?”
這話說得就有些難聽了,一個女子都忙著做正事,而他堂堂七尺男兒卻在那里想著卿卿我我的事。這是在笑話他不是男人?
司馬靖臉色蒼白:“安陽,你有什么正事。私會情郎也算正事嗎?”
安陽被他氣個半死:“好,你既然不怕死。覺得你命夠長,你就跟著吧。”
說完繞開他,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司馬靖被小德子扶著在后面咳嗽不止,安陽心中一痛。但還是忍住沒有回頭,加快了腳步。
還能怎么辦?她不想被司馬靖當(dāng)金絲雀養(yǎng)在府中,何況還不是他的唯一。
等到她慢慢老去了,他的愛還會在嗎?曾經(jīng)靖王府的三年,她已經(jīng)非常清楚沒有價值的自己會是怎樣的下場。
她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她有她的所愛,她想追求她自己的幸福。
等到安陽趕到約好的茶樓時,東方燃已經(jīng)翹首期盼好久了。
安陽不想跟他說路上的事,隨著他上了三樓。他們沒有進(jìn)平時常去的那個房間,而是進(jìn)了隔壁的一間。
“閻王正在和云姑說話,我們在這里等就好。”東方燃往窗外看了一眼。西域三鬼正站在街道對面往這邊張望。
安陽嘴角噙著笑看了一眼,三個小老頭個頭小小的,面貌極其丑陋看不出年齡。按理說至少也有五六十歲了吧。安陽在那暗暗思量。
小老頭中個子最矮的抬頭看到了蒙著面紗往窗外看的安陽,立刻抬起枯枝般的手臂往這邊指了過來。另外兩個也都把頭扭了過來。
東方燃看著這一幕心中有些不舒服,但看安陽眉眼彎彎的樣子,知道安陽不討厭他們。也就作罷了。
安陽朝他們揮揮手,三人竟穿過馬路走了過來。
“你引他們上來干什么?”東方燃有些不解的看著安陽。
“他們是閻王的人,何不讓他們進(jìn)來喝杯茶。今天這天氣外面有點兒冷呢!何況他們的樣貌也太扎眼了,一看就知道閻王在附近。”
東方燃摸了摸安陽的頭發(fā):“我娘子就是通透。心地善良還心思縝密。”
安陽趕緊拍掉他的魔抓:“胡說什么?誰是你家娘子。再敢胡說小心我毒啞你。”
旁邊的東方燃一聽撲哧一聲笑了:“娘子好狠的心啊,你舍得嗎?”說著還把臉湊了過來,作勢要吻她。
就在這時三鬼已經(jīng)推門進(jìn)來了。三人看了一眼屋內(nèi)的二人,一抱拳:“有禮!”
三人聲音幾乎一個樣,清脆透亮。安陽摘掉面紗:“幾位大俠請坐!”說著還親自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茶。
三鬼見安陽的樣貌,俱是一愣。不過很快又鎮(zhèn)定下來,笑著謝過便若無其事地坐下來慢慢品茶。
五個人在隔壁房間愜意地飲著茶,卻不知隔壁房間里,閆傾城和云姑已經(jīng)談得閆傾城想殺人。
多年來的壓抑讓閆傾城本以為自己早已練得地裂山崩都能處變不驚。
不想在聽到云姑爆出當(dāng)年實情時,竟再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一掌擊碎面前的漢白玉茶幾,碎片飛濺,四壁墻體硬生生被散發(fā)出的內(nèi)力震出道道裂痕。
誰又能想到閻王殿老閻王閆霸天,還有這么一段聳人聽聞的不堪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