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虎的話,猛的就像一把刀狠狠扎進了曹一陽的心里,瞬間讓他的內心陷入更加劇烈的掙扎。
“曹一陽,別再想了。你回不去了……”
宋元虎見曹一陽還不動手,瞬間就覺得大事不妙,因此激動的怒吼道:“因為你別忘記這些年。你都做了些什么。”
宋元虎的話就像一道炸雷,在曹一陽的腦袋里炸響,讓他整個人都驚覺了過來,并且意識到自己。已經和宋家及梁九元綁在了一起。
他不可能隨意下船,唯一的選擇就是拔刀,將張凌川他們全部斬殺。
張凌川看出了曹一陽的掙扎,明白單靠言語無法改變他,于是目光一沉,側頭殺氣凌然的看向項籍道:“項籍,宋元虎這狗東西話太多了,直接送他上路吧!”
張凌川這聲話音剛落,宋元虎就猛的渾身一顫,但不等他反應。
項籍突然一把就扯住了他的頭發,手中唐刀一下就抹過了他的脖子。
鮮血在刀口處噴濺,宋元虎就像被殺的雞一樣,脖子被割斷,一腳被踹翻在地上渾身抽搐,雙手緊緊捂著噴血的脖子,叫喊道:“曹一陽,救我,救我!”
“救你媽呀!救……”
項籍上前舉刀,宛若雷霆閃縱般,一刀就戳進了宋元虎腦袋,將宋元虎釘死在地上。
春香樓的衙役見狀,卻是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身形猛的往后退了四五步才站穩。
他們臉上露出驚懼,眼睛里滿是不可思議,至于心里卻在想這是什么人啊?!
這也太囂張了,居然敢殺宋家的三爺。還讓他死的這么慘,膽子也忒大了。
“張凌川,你瘋了嗎?”
曹一陽回過神來,目光帶血地看著張凌川怒喝道:“宋元虎,可不只是張家的三爺。”
“他還是易州刺史海九龍的小舅子。這樣的人物,你怎么能說殺就殺?”
“我已經殺了……”
張凌川擺了擺手一副社會大哥的架勢道:“再說刺史的小舅子怎么了,難道就不能殺了嗎?!”
“你,真是個瘋子!”
曹一陽伸手指著張凌川,但是張凌川卻一臉輕描淡寫道:“行了,別廢話了,接下來你是戰是退,給我一句痛快話。”
曹一陽徹底無語了,因為他從未見過如此囂張的人,剛殺了宋元虎,又針對他,當他是軟蛋嗎?
“張凌川,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我就沒什么好跟你說的了。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
曹一陽刀口指向張凌川怒道:“第一,你跟我回衙門俯首認罪。第二,我出手將你擒下,帶回衙門俯首認罪。”
“曹一陽,你屁話哪那么多?要戰……”
張凌川聽到曹一陽的這話,卻是沒有再說廢話,而是放下手中的酒杯,立馬緩緩站起身一臉霸氣道:“來……戰!!”
張凌川嘴里最后一個“戰”字落下,仿佛讓周遭的空氣都震顫了起來。
曹一陽身后的衙役更是被這股氣勢,嚇得不自覺往后退了好幾步。
曹一陽見狀心里非常清楚,眼下他已經退無可退,只能一舞手中的刀,暴喝一聲殺向了張凌川。
張凌川見曹一陽揮刀殺來,倒也不敢懈怠,畢竟曹一陽可是大武師暗勁初期的強者。
兩人的實力相差一個大境界,所以張凌川緊握手中的唐刀,猛的跨出一步,拔刀就是一招破陣刀法的拔刀式。
“鏗鏘!!”
張凌川一刀拔出,瞬間與曹一陽砍來的一刀強烈對撞在一起,剎那間兩股狂暴的力量在撞擊處橫掃開來。
張凌川和曹一陽周身一震,然后不可抑制地都往后退了好幾步,才猛的站穩身形。
張凌川沒有給曹一陽再次出擊的機會,瞬間運轉玄天訣,引導丹田中的內力,順著經脈涌動,全部灌注于刀身,怒吼一聲后拼盡全力斬向了曹一陽。
曹一陽面對張凌川砍來的一刀,卻是瞳孔驟縮,因為他能感受到,盡管自己已經是大武師了,可在平野縣難逢敵手。
然而,張凌川這一刀絕非尋常,除了武師明勁初期的實力,還有一股他無法對抗的純肉體力量,這股力量實在太過強大。
因此,曹一陽不敢猶豫,腳掌猛的一跺地面,立即踩碎了地上的青磚,同時借助這股力量,快速向后退去。
但無論他退得多快,也躲不開張凌川蓄勢的全力一擊。因此,往后退了三步后,他立刻停下身形,提刀進行橫擋。
可,在一聲金鐵交鳴聲中,兩刀瞬間對砍在一起,巨大的撞擊聲震得春香樓的窗欞嗡嗡作響。
曹一陽卻只覺得一股狂暴的肉體力量,順著握刀的雙臂猛的傳回周身,瞬間震得他忍不住噴出了一口鮮血。
雙臂更是如遭重錘,酸麻傳遍手臂,虎口更是直接震裂開來,鮮血染紅了刀柄。
“你的肉體力量,怎么會如此恐怖如斯……”
曹一陽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刀,長刀瞬間掉在地上,發出“咣當”一聲巨響。
人也如遭重擊,猛的再往后退了一步,差點跌坐在地上。見狀的一眾衙役全都圍了上來,滿臉驚懼地問道,“曹捕頭,你沒事吧?”
曹一陽沒有說話,目光一直看著張凌川。
張凌川卻提刀走到曹一陽面前,說道,“曹一陽,開始沈寒衣說你很強,讓我對你有所顧忌,沒想到你也不過如此?!”
曹一陽捂著胸口,感受著撕裂般的疼痛之余,卻是幾次張開嘴想說些什么,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為張凌川的實力已經深深震撼到他了。
他沒有想到張凌川的純肉體力量居然會這么強。張凌川卻盯著曹一陽,一字一句地說道,“曹一陽,現在我給你個機會。”
“跟我混,成為我的小弟,徹底跟以前一刀兩斷。我可以饒你一命,否則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張凌川這句話落在曹一陽耳里,無疑不是一顆巨石砸進了水塘,瞬間掀起千層波浪。
“我,我……”
曹一陽捂著生疼的胸口,指縫里的血不斷滲出,目光看著張凌川手中那柄寒光四溢的唐刀,心中非常清楚,現在自己的命,全都在對方的一念之間。
周圍的衙役面對這一幕,卻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因為張凌川剛才那一刀之威仍在他們心中盤旋,尤其是青磚崩碎、窗欞震顫,到曹一陽一刀落敗。
他們全都被深深震撼到了,與此同時,沈寒衣也被張凌川深深震撼到了,因為她知道張凌川很強,可沒想到他會這么強大。
“曹一陽,我再問你一句……”
張凌川卻不管其他人反應,反而是倒提著手中的唐刀,目光冷厲地盯著曹一陽,一字一頓地說道,“你跟不跟我混?”
“跟你混?可是我幫梁九元做了那么多的臟事……”
曹一陽目視著張凌川,聲音沙啞得就像沙紙磨過一樣道,“手上還沾了很多血。我真的夠資格嗎?”
“世人誰沒犯過錯?知錯就改是了……”
張凌川卻目視曹一陽,擲地有聲地說道:“再說是繼續做惡人的狗,還是做守護百姓的刀。你難道真的不會選嗎?”
張凌川這句話一出口,宛若晴天一聲霹靂,瞬間震懾全場。
“是做惡人的狗,還是做守護老百姓的刀?”
曹一陽嘴里不斷念著這句話,因為這就像一記重錘,狠狠地錘在了他的心里,讓他整個人陷入呆立。
春香樓的一眾衙役,還有程知節他們,卻是熱血沸騰,因為張凌川的這句話實在是太具有煽動性了。
“曹捕頭,帶著我們,一起投奔張屯長吧!”
春香樓里的一眾衙役,全都圍住曹一陽道,“因為我他媽早就不想給梁九元做狗了,因為我已經受夠了。”
“曹捕頭,我也不想跟著梁九元做狗了……”
衙役們都激動地說了起來道,“因為天天有人指著我脊梁骨罵,甚至有人還往我家祖墳里潑糞。”
曹一陽聽到同僚們的話,終于跪在地上,抱拳看著張凌川道,“我曹一陽愿意投效主公,跟隨主公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
曹一陽帶來的十幾個捕頭,全都紛紛跪在了張凌川的面前。
張凌川見狀收刀,爽朗一笑道,“好,只要你們叫我一聲大哥,以后大家就都是兄弟了。”
“大哥,小弟曹一陽……”
曹一陽跪在地上,立刻磕頭一拜道,“以后這條命就是你的了。你只要一句話,無論生死我都不皺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