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千恒很不甘心,心中也不明白這個表妹在犟什么?跟著他不好嗎?
“表妹,我什么都可以給你的,姨夫的事我也會幫你打聽。”
舒姝后退,想離著廖千恒遠點兒,她的細腰碰到桌沿已無可退:“我都說清楚了,你不要來找我。”
兩個月間,這種事她碰到不少。總有些人會過來跟她說,哪家的公子怎么樣,然后放出一堆的承諾,什么吃好的,穿好的……但是唯獨沒有一樣,那就是正妻。
說得好聽是想幫她,給她安身之處;說不好聽那就是落井下石。更有甚者還出言威脅……人心終究險惡,信得過的唯有自己。
面對還在說個不停的廖千恒,舒姝面色平淡:“你走吧。”
舒姝一個閃身走去一邊,不再看廖千恒。兩個月了,她嘗盡了世間酸楚,明白了什么人都不可信。!
“既然這樣,我也不妨說實話,整個京城沒人會幫你。待真有一日那些歹人沖進來,你以為你跑得了?”廖千恒顯然也沒了耐心,“表妹,你該認清自己的處境了,你是姓舒,是有尊貴的身份。可那些都過去了!”
只聽“嘩啦”的瓷器碎裂聲,舒姝手里的瓷碗摔在廖千恒的腳邊,瓷片四散開來。
廖千恒一臉不可置信:“你……還真不知好歹!親戚一場,我想施以援手,不識好人心……”
正在這時,“哐當”一聲,屋門被人用力踢開,一個漢子沖了進來。
“舒姑娘,你這兒怎么了?”來人是于家大郎德勝,他看清屋里情形,心中已然猜到幾分,這不知又是哪來的紈绔在欺負人家姑娘的?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他罵了一聲,擼起袖子就想上前動手。
廖千恒一看,嚇得臉色一變,當即往桌子后躲著,“你是誰,想做什么?”
于德勝走過去輕松把人提起,像提著一個米袋似的。他兩步走到門邊,手臂一甩把人丟了出去。
此時,一個俊秀青年也跟著跑進茶坊,看著一片狼藉:“哥,怎么回事?”
“謝謝于公子幫忙。”舒姝不敢怠慢,趕緊跑去門邊,卻不經意看到了街對面停著的一輛馬車,那窗簾剛好放下。
沒想到這個時候薛鑒來了,她又看了眼在街上翻滾的廖千恒,沾了滿身的灰塵,被過往的人指指點點。
于德勝擼起袖子,似乎還想沖上去。
“不用管他了。”舒姝忙道。
于家是普通人家,還是不要讓廖千恒記恨上才行。沖著自己來她不怕,無辜的人還是不要牽連的好。
“我最看不起這種人,整日里正事不做,欺負婦孺!”于德勝朝著廖千恒啐了一口。他是跟著一幫兄弟行船的,體格健壯,真讓酒囊飯袋一樣的廖千恒落在他手里,鐵定骨頭都給打斷掉。
藏在暗處的小廝趕緊跑出來,扶起哼唧出聲的廖千恒,他也不敢上嗆,只沒底氣的扔了句:“你們等著!”
舒姝看著馬車靜靜的停著,車夫無事的理著鞭子。薛鑒向來沒什么耐心,所以她想趕緊過去,畢竟今日的事很重要。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多謝。”
“我還以為有了官差,這邊太平了,這些人就是欠收拾!”于德勝嫉惡如仇,他們兄弟被母親拉扯大,小時候母親也受了人不少欺負,心中最煩欺負女人的人。
一旁的于德銘笑道,指著地上的門扇:“哥,你把門都踢下來了,咱自家的東西你也狠心下手?”
“那不是情急之下嗎?”于德勝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看那廝賊頭賊腦的摸進來,又聽見摔了東西。”
舒姝心中感激,這位于家大郎倒是心善,放在別人身上誰肯出這個頭?
“我記得里面有工具,我去找出來把門修好。”于德勝直接去到茶坊里面,掀了門簾進到雜物間。
“有勞了。”舒姝對著于德銘道謝,她不能讓薛鑒久等,也不敢和于家兄弟多說什么,“我還有事,能煩勞公子臨走關一下門?”
于德銘點頭應下,他回家才從娘口中知道,隔壁搬來了原先太傅家的千金,說是天仙一般的人兒,當時還以為夸口了,如今一見,真的不假。
“姑娘不必擔心,我哥會修的好,就是脾氣燥了些,下腳太重,一扇好生生的門被踹爛。”
舒姝笑著頷首,這位于家的小兒子和老大截然不同,長得斯文有禮,看起來很愛笑,像春日的暖陽。
她回到桌前拿了被卷,然后出門一直往前走。馬車跟在后面也緩緩啟動,漸漸地超過了她,一直轉過拐角。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天氣陰沉,烏云低壓,就好像兩個月前她去找陸澤封那日似的,她腳步快了些。
待轉過拐角,舒姝便見著停在那兒的馬車,四下看看無人,才掀了門簾上去。
薛鑒細長的手指挑著窗簾,看著外面的街道,眼中無波無瀾,似乎此時的車廂還是他一人。
“殿下?”舒姝小聲叫道,“您怎么過來了?”
薛鑒放下簾子,抬了抬眼皮:“想來看看你的茶坊中藏著什么?”
“里面像冰窖一樣,能藏什么?”舒姝知道,自己開茶坊的事是瞞不過薛鑒的,甚至自己前腳做了什么,后腳就會有人去告訴他。
不過她沒想到薛鑒會親自來,還是坐這么小的馬車,一點不像他的作風,他出行向來都是最大的陣仗,生怕人不知道他是大楚權力最大的人。
薛鑒聲音淡淡的,一側唇角微翹:“萬一藏了男人呢?”
“怎么可能?”舒姝搖頭,于家兄弟無辜,只是想幫她,可她摸不清薛鑒的想法。
“記住自己的身份,如果你還想安生留在京城,千萬不要想三想四。”
舒姝搓了搓自己的手,輕輕移去薛鑒身旁,雙手挽上他的手臂:“我一直都知道的。”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乖。”薛鑒微微側臉,“拿這么多東西,怎么見你像個逃難的。”
“您就笑吧,總之殿下開心就好。”舒姝靠上薛鑒肩頭,軟軟的開口,她知道自己這樣做會取悅他。
果然,薛鑒輕笑一聲,手掌包裹了那只白玉小手:“這么涼,冰做的美人嗎?”
“我說那茶坊像冰窖,殿下現在信了?”
“信了,這樣軟著說話真好聽。”薛鑒將人勒著腰,抱到自己腿上,伸手纏她的頭發,“你是本王的,我倒看看那些不長眼的是個怎樣死法。”
舒姝臉上笑著,心里冰涼。她猜測著他所說的是誰?方才茶坊的事,于家兄弟是為了幫自己,這廂為他們惹上麻煩可怎么好?
她雙臂環著薛鑒脖頸,輕咬唇角,雙頰微微泛粉:“廖千恒,他……”
“說出來。”薛鑒揚起嘴角。
“還是不說了,”舒姝把臉別去一旁,“平白給殿下填不痛快。”
“呵,”薛鑒捏著舒姝的下頜,“不勉強,不想說便罷了。”
舒姝嗯了聲,臉兒枕上薛鑒的肩頭,大著膽子伸出手指碰觸他高挺的鼻梁。她知道,自己即便不說,薛鑒也會查出,到時候就是廖千恒的錯,于家兄弟便不會有事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快到年節了。”她小聲呢喃,忍著腰間的癢意。
“對,姝姝又大了一歲。”薛鑒的手放肆的游走,指尖感受著人兒的微微戰栗。
這是輛普通的馬車,實在不是那架奢華車輦,舒姝不敢出一點兒聲,就怕被外面的人聽了去。
“收拾好,到了。”薛鑒笑了聲把人松開了。
姝姝連忙坐好,整理著自己的衣衫。露出的窗簾縫,可以看到馬車直接進了天牢的大院兒。
她似乎也明白薛鑒為何這樣來,該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行蹤,故而才乘坐這輛普通馬車。
下了馬車,舒姝背著被卷跟在薛鑒身后,原本還擔心會被人認出,卻發現一路走來根本沒有人,到處安安靜靜。
直到通過了牢房的鐵門,那刺耳的吱嘎聲,以及里面分不出的各種混雜的味道。
舒姝打了個寒顫,原來這里面竟是比外面還要冷,父親他還好嗎?
“殿下。”她小聲喚著,“我能自己去見我爹嗎?”
薛鑒回身,看著門邊的身影:“你說呢?”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舒姝站著不動,每次都是這樣,他看似給她選擇,其實并不,他一直想她按他的想法做。可是這次不行啊,爹會被氣死的,舒家是在薛鑒手下倒的。
“殿下是來審問我爹的?”
“真是聰慧,”薛鑒的手獎勵似的撫了下舒姝臉頰,“新帝登基,還是要來知會一下太傅大人,看看哪些禮節未到。”
舒姝仰臉,從薛鑒的手里逃開,她站在一旁不說話,只是看著他。
薛鑒手里一空,五指收攏,眼睛不覺瞇了一下:“不聽話了?”
舒姝還是不說話,被卷壓得她肩膀發酸。
兩人站在陰冷的過道上對望,良久,薛鑒驀地轉身,獨自往里走去。
“你去吧!”
舒姝以為自己聽錯了,還是怔在原地。
“本王還有別的事要去看看,你最好快點。”薛鑒轉去了另一條走道,帶走最后一片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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