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姝看著薛鑒,他的眉眼生的極好,只是太過凌厲,讓人不敢多看。
“什么辦法?”
“如果本王手里握著一個籌碼,倒是可以考慮?!毖﹁b同樣看著舒姝,思來想去,喜歡的東西還是養在身邊的好,“就是你?!?
“我?”舒姝嘴角輕翹,心中猜測著薛鑒的想法。
“姝姝留在本王身邊,舒沉就不會做什么了,你說呢?”
“這……怎么行?”舒姝不敢想,若是那樣父親絕對氣瘋,更何況她不確定薛鑒是不是用這個來報復父親。
薛鑒遺憾的搖頭:“你看,談不攏。不過本王覺得,你還是考慮下?!?
“殿下,那明日我怎樣過去?”舒姝趕緊岔開話題,她可真沒想過要跟著他一輩子。
“在家等著就好,本王會派人過去的?!?
舒姝沒再問,低頭吃飯,這時不能再多話了。薛鑒做什么事從來不會讓人知道他要怎么做,就像誰也沒料到,他占下京城,沒有自己稱帝,而是扶了先太子的四歲幼子。
至于父親的事,既然他可以松口讓她去天牢,那么接下來就想辦法保住父親的性命。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寧安巷外的茶坊,我在那里等著,殿下的人也好找?!鼻宕嗟穆曇繇懫稹?
薛鑒看了眼安靜的人兒,動了動嘴皮,似乎也沒了吃飯的興致:“好?!?
天黑了,舒姝披好斗篷,跟在明嵐身后,沿著進來的小路去往那扇偏僻的小門。
明嵐一如既往地腳步帶風,舒姝嘆了口氣,盡力跟上。
冷風吹來,臉上嬌嫩的皮膚驟然收緊,不由讓人縮了下脖子。
舒姝手里提著一個小袋子,這是方才用晚膳薛鑒給的,原來桌上袋子里的是葡萄干。正好,小侄兒和念巧都應該喜歡的。
突然,前面的明嵐腳步慢了下來,并小聲道:“有人在跟著咱們?!?
有人跟著?王府的人誰敢這么大膽?并且這條路一般不會有人過來,這就說明那人是存心跟上的。
舒姝并不四下張望,就當無事一樣繼續往前,反正兜帽很深,對方看不見她的臉。
明嵐似乎沒想到舒姝這樣鎮定,在她眼中,這個姑娘嬌滴滴的,風一大就能刮跑的樣子,除了臉好看身段好,就是一無是處的花瓶。
“明嵐,你站??!”寒風中送來女子的聲音,緊接著人從黑暗中快速沖出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舒姝當即站到一邊,堪堪躲過了那女子的手,如果慢那么半分,她就會被洪玉芯掀開兜帽。
“你是誰?遮遮掩掩的不敢見人嗎?”洪玉芯吼了一聲,直接從腰間抽了鞭子出來。
明嵐哪敢怠慢,連忙出手攔住洪玉芯,她是練家子,洪玉芯的那點兒花拳繡腿在她這兒根本沒什么用。
“洪姑娘住手?!?
洪玉芯被人擋住,死死盯著遮擋嚴實的女子:“看我不撕了你的皮!”
舒姝看去張牙舞爪的洪玉芯,這個姑娘脾氣真是火爆,這還沒進獻王府的門兒,就已經容不下人了?她為了生存可以對薛鑒諂媚討好,可是對洪玉芯卻不用。
“洪姑娘憑什么這般質問?我是誰與你何干?”
“你……”洪玉芯被噎住話語,氣的想甩手中鞭子。
“我?”舒姝抬手指著自己,“我是獻王殿下請來的客人啊!”
“胡說,你就是個狐貍精!我親眼見著你從表哥書房出來,大晚上的你怎么跑那兒……”洪玉芯不敢再說,牽扯到薛鑒的事,她總是會牽絆三四。
可是到底不甘心,那謫仙一樣的表哥一定是被眼前的狐貍精勾了魂兒去,而她,在薛鑒眼里甚至只是個孩子,說話也冷冷淡淡的。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舒姝笑著搖頭,轉身便走:“洪姑娘這樣,真的不像京中的閨秀。”
一句話像利刃一般戳進洪玉芯的心窩子,她也想像京城姑娘一樣溫婉,那樣薛鑒就不會當她是孩子了,可是她以前的習慣真的難改。
看著搖曳遠去的身姿,像風中輕擺得荷蓮,她心中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妒忌。
“洪姑娘,那位是殿下的客人,還請你客氣些?!泵鲘怪苯邮兆吡撕橛裥镜谋拮?,“在京城,姑娘的東西還是交給殿下保管吧?!?
“明嵐,你也幫那個狐貍精?”洪玉芯不敢置信,心中委屈泛濫,狠狠跺著腳,“什么客人,她從表哥書房偷偷摸摸的出來……”
“慎言!”明嵐打斷洪玉芯的話,“屬下還有事,告退。”
明嵐走遠,留在洪玉芯氣恨的踢著冰冷的地面。
天幕上嵌著幾顆星星,夜風穿過枝頭。
舒姝回頭看著跟上來的明嵐,以及人手中的那條鞭子:“這是用什么做的?學起來是否容易?”
明嵐將鞭子別到腰間:“是用牛皮編制而成,對于練過的人,不算難?!?
“謝謝明嵐,沒有你,我現在肯定被打了。”舒姝柔聲道謝。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分內之事。”明嵐其實并未想到,眼前這個柔弱女子會挑釁洪玉芯,畢竟這比鞭子抽在身上可不是好滋味。
更沒想到還把洪玉芯氣得不行,那個可是洪家的小祖宗啊,平時被家人慣得不輕。
順利回到寧安巷,舒姝經過于家的時候,聽見了里面的說笑聲,以后她的家里也會這樣的,不用擔心受怕,和大嫂一起看著舒詢慢慢長大成人。
冬日天短,回到家也不算太晚,姜晴娘帶著舒詢坐在桌前下棋。
看到舒姝回來,她站起來:“回來這么晚,打聽到了,茶商何時進京?”
舒姝出門前,對姜晴娘說是去別的茶莊看看,打聽茶商何時進京。她知道,以往茶商會在年前進京,與各茶莊商議來年春茶的事,只是現在已經臘月,卻不知還有沒有茶商來,更別說現在的京城實在是亂??傆腥瞬幌肴锹闊?,想觀察情形再說。
她解了披風交給念巧,搓搓雙手:“今年來的茶商很少,或許因為最近京中的形勢吧。”
“誰說不是?”姜晴娘嘆氣,浸濕了手巾遞過去,“擦擦手。既然沒有茶商來,這便如何是好?”
“只能再打聽一下了。”舒姝道,
因為已經不是以前的顯赫人家,對于外出奔走,姜晴娘也不是不擔心,也只是叮囑以后出去帶上念巧。
翌日,舒姝早早的到了茶坊,她不能說自己要去天牢,那樣姜晴娘一定會跟著一起去,到時候哭天抹淚的不說,還會發現自己的秘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一套淡色的新襖裙,發髻上別著素雅的珠釵,簡單利索。
她坐在茶坊的窗前,看著朦朧的窗紙,身旁凳子上是一卷棉被,一包吃食,那是要帶給舒沉的。
已經兩個月沒見到父親了,她想象不出人現在的樣子,手緊張的攥著,總覺得等待如此漫長。
突然,門被推開,舒姝急忙站起來往前走去,小腿甚至撞到了桌腿,可她恍若未覺。
然而進來的人讓她定在原地,她怎么也不會想到,那個明順侯府的表哥會來這兒。
“表妹?看來我找對地方了?!绷吻Ш氵M來便關了門,華貴的玉色錦緞披風隨著他的步伐搖晃。
舒姝吸了一口涼氣:“表哥?你怎么會來這里?”
“聽說表妹要開茶坊,過來幫幫你?!绷吻Ш愕氖种富^落著灰塵的桌邊,嘴角閃過嫌棄,“地方這么小,東西也舊,夠寒顫的?!?
“幫我?”舒姝心中微驚,為何這么快廖千恒就知道了家里的事?還直接過來,安的什么心?
“何必受苦?你自小錦衣玉食,一點罪都沒受過,現在學人做買賣,你根本不行,別到時候被壞人給騙了?!?
廖千恒走到舒姝面前,這嬌媚的人兒是他自小就喜歡的。以前總覺得她高高在上,被舒家人當成寶貝一樣守著,自己只能找機會走到她最近的地方,看她兩眼。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如今她的家敗落了,再也不是太傅千金、陸家的準兒媳。就好像掛在天上的月亮突然落到了地上,他終于有機會可以靠近她了。
看她細皮嫩肉的,根本就不是能吃苦的,說不定好好勸她,就會讓她跟著自己走。
“姝姝,表哥買了一間院子,里面什么都有,還有伺候你的丫頭,你想不想去?你瞧這寧安巷,又臟又亂,嘖嘖,一群窮鬼住的地方?!?
“我今日還有事,和別人說好了?!笔骀谧⊙壑械臒?,廖千恒的話可信不得,除了吃喝玩樂,他肚子里什么都沒有。
“你不會還惦記著陸澤封呢?”廖千恒搖頭,“人家可是跟皇家正在議親,你別傻了,還是為自己以后好好打算才是!”
“表哥也說了為以后打算,姨母一定不喜歡你來找我,回去吧。”舒姝冷冷吐出幾個字。
廖家對她無情,她又何必給廖千恒好臉色?有些人就是該直接趕走,免得像惡心的蒼蠅一般,陰魂不散的盯著你。
廖千恒以為聽錯了,先是一怔:“你不想想明白?有吃有喝有人伺候,不比你在這兒受凍好?”
“不稀罕?!?
“你……”廖千恒一時語塞,看樣子嬌人兒不像是在拿喬,難道有人捷足先登,他知道盯著舒姝的可不止他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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