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薛鑒坐在書案后,手中翻著信箋,抬眼看了下在房中踱步的洪玉芯。
“所以說,你是偷著跑來的?”
洪玉芯一身紅衣,乍聽這話有點急,兩步跳來書案前:“不能這么說,我只是比我爹提前出發而已。”
薛鑒收回視線:“洪將軍算算也快進京了,你想想如何解釋吧。”
“就罵兩句吧。”洪玉芯滿不在乎,看著坐著的男人,隨即規矩的站好,“這京城雖好,就是規矩頗多,坐立行走各種,著實讓人不自在。”
“何必委屈自己?”
“我……總不能給你丟臉啊!”洪玉芯臉兒一紅,聲音也比方才小了許多。
“別胡說?”薛鑒吐出三個字。
洪玉芯雙手摁在桌面,有些急道:“你答應過我哥照顧我的。”
薛鑒放下信紙,身子往后倚在椅背上:“對。”
他答應過,至今眼前還浮現著渾身血的洪玉熏,整個人被羽箭射成了刺猬,而人身上穿的正是他的衣袍……洪玉熏是替他死的。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殿下?”洪玉芯歪著腦袋,看著男人好看的臉,“我能搬來王府住嗎?”
“你?”薛鑒眉一挑,頗有些頭疼“不行!”
“你當初也住在我家的,再說我還叫你表哥的。”洪玉芯似乎打定主意,“我一個人住在將軍府,都沒人說話,好生無聊。”
“說了,不行!”
洪玉芯一跺腳,柳眉皺著:“那我就每日跑過來,在這邊用膳。”
隔間,舒姝等得心焦,外面的表兄妹也不知要說到什么時候?連她都聽得出,洪玉芯對薛鑒有意,想搬來王府無非是想多與他接近,這衣冠禽獸的男人這廂倒裝得正經起來了?
心底倒是覺得洪玉芯性子直爽,什么都敢說。
她坐在軟塌上,手無意間伸到身旁的小幾下,摸到了什么,不慎發出叮鈴聲。
舒姝一驚,怕響聲被外面的洪玉芯聽到,趕緊把小幾下的東西抓在手中。仔細聽著外面,也許是洪玉芯眼中只有薛鑒,并未察覺到這細微聲響。
低頭才發現,原來手里抓著的是一條腰鏈。她見過,在皇家別院,那些西域舞娘跳舞時,腰上就是晃著這樣的鏈子。
原來薛鑒把舞娘帶回王府了,看來這榻上也發生過什么吧?是自己離開別院后發生的嗎?那女子不知是何模樣?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舒姝正要把東西重新放回去,門從外面被推開,嚇得她趕緊看過去,男人站在門邊,一身家常服略顯飄逸。
“做賊心虛?”薛鑒雙手背后,關上了門。
舒姝站起來作禮,聲音柔軟:“見過殿下。”
薛鑒走到舒姝眼前,伸手挑著她的下巴:“肯露面了?比本王預計的時間晚了些,小丫頭挺沉得住氣啊?”
“不敢,殿下事忙……”
“編吧,”薛鑒截斷舒姝的解釋,輕嗤一聲,“你這些話說了多少遍,自己記得嗎?”
“那我還能說什么?”舒姝將臉別開,不去看男人深邃的眸子,指尖繞著腰鏈上的流蘇,“說怕大嫂知道,我整日擔驚受怕?還是說跑來王府受著洪姑娘的鞭子?”
“呵,幾日不見又長本事了?”薛鑒從舒姝手里拿過腰鏈,低頭看著她細細的纖腰,“脫了,戴上看看。”
舒姝一怔,有些不可置信:“這里?可是洪姑娘她……”
“她走了。”薛鑒捏著手中之物。
“好,”舒姝對著他甜甜的笑,眼睛水波一樣明亮,“但是您要想讓我跳那西域舞蹈,可真就不成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她當然會照做,來求他早就可以料到的。左右身上的每一處他都看過,已不必遮遮掩掩的故作拿捏,最重要的就是他發話,讓她進天牢去。
燒著地龍,屋里暖融融的。盡管心中想的無所謂,可是那腰鏈真掛上腰間的時候,舒姝還是不禁紅了臉。
細腰若柔柳,盈盈婀娜,金色的腰鏈上配著小鈴鐺,墜著紅色的流蘇,只輕輕一動,清脆聲響,流蘇搖曳。紅色趁得腰兒細嫩,小巧的肚臍可憐兮兮。
“本王的姝姝腰兒好細,”薛鑒一手纏上光滑的細腰,把人帶進懷中,“戴上這腰鏈,倒顯得更細了,讓人想折斷。”
“嗯……”舒姝驀的被擠出胸腔中的空氣,害羞得低著頭,咬了下唇瓣兒,“殿下難道不該把人家姑娘的腰鏈還回去?”
“還回去?”細腰讓他愛不釋手,低首趴在她的耳邊,“這條是本王為舒姝準備的。”
“羞死人了,傷風敗俗的東西。”舒姝嬌嗔一句,方才在外面,薛鑒和洪玉芯說話可完全是另一番樣子,對著她卻是毫無保留的原形畢露。
“你說得對。”
他吻著她,最后帶著她滾上軟塌,綢緞一樣的發鋪散開來……
“嗯……有人來了。”舒姝神經緊張起來,她聽見外面有推門聲。
薛鑒不為所動,把人制住,輕咬她的手指:“不用管。”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舒姝歪著腦袋,看著門扇,萬一真有人推門進來,她就完了。接下來的敲門聲,直接讓她徹底慌了神,她甚至不敢出聲求男人,只能逼自己咬著牙,不出一點聲音。
薛鑒故意掐了她的腰,讓她忍不住顫抖,以至于眼中蓄滿水汽。
書房外,洪玉芯端著一盤葡萄干,伸手敲了幾遍門。
“殿下?”她試探的叫了聲,想推門進去,可是克制住了,她不想讓薛鑒認為她魯莽,不懂事。
如此她又抬手敲了兩下門,才放下碟子納悶地離開。
舒姝魂兒都要嚇掉了,她搖著頭,然而薛鑒緊緊扣住了她的雙手,斷了她想逃的念頭。
“怕被人知道,嗯?”薛鑒低聲問。
舒姝點頭,有時候必須示弱,更何況是對薛鑒。只要他一不順心,真的會扭了她的脖子吧?跟了他兩個月,她有時候還是懼怕。
薛鑒披了衣衫,隨手一揚,一床毯子蓋住了自己身旁的人兒。
舒姝縮在毯子下,輕輕喘息著,酸酸的腰扭了下,直到有人伸手進來,抓了她的小腳。
男人不說話,只是捏著她的腳趾,時重時輕。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良久,薛鑒輕笑一聲:“躲在里面不怕憋死?”
舒姝輕輕掀了毯子,露出泛著桃粉的臉兒,一雙眼睛水漉漉的:“害怕。”
“害怕什么,怕她的鞭子?”
腰腿發酸,舒姝支撐坐起,用毯子裹住自己:“如何不怕?”
薛鑒系著自己的腰帶,起身站起,光著腳踩在地上:“那你還敢跑過來?”
舒姝看著男人后背,小聲道:“殿下是怪我來得不是時候?真擔心扭了我的脖子。”
“哈哈,”薛鑒轉過身,臉上似笑非笑,“本王在你眼里,是個很愛生氣的?”
“何止?”舒姝嘟了嘟嘴,“有時候很嚇人的。”
“好了,收拾一下,和本王用膳。”薛鑒伸手捏了下想往毯子里藏得臉蛋兒。看,小心翼翼得像只兔子。
待薛鑒出去之后,舒姝才解了腰鏈,有的流蘇上都浸透了汗液。
看著外面,似乎已經快天黑,書房那邊也有人進出。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舒姝整理好頭發,拖著酸軟的雙腿走到外間,看著一旁桌上擺好了吃食,邊上還放著一個小袋子。
“過來坐。”薛鑒拍了下自己身邊的位置。
舒姝嗯了聲,乖巧的過去坐下,把一雙筷子擺去薛鑒面前,接著為他盛湯。
不知道的人看到這些,會以為是一對夫妻,一日過去安靜的用晚膳。可他們的確不是夫妻,他們之間的關系是世人最容不下的。
和薛鑒的關系,舒姝一直很仔細的藏著,她每次都要找出理由應付大嫂。
而和身邊這個男人,她心里也是矛盾的。一方面,她實在想擺脫他,不想做他乖巧的提線木偶;一方面,她又必須靠著他,因為父親,因為家人。避他,靠他,或許有一日這兩樣都不用再做……
“想什么?”薛鑒問。
“沒有紅熝雞?”舒姝的筷子夾菜,語氣中有著淡淡遺憾。
“嘴饞?改日帶你去吃。”薛鑒的筷子敲了下舒姝的腦袋,“也來了大半天了,真想用完膳就回家,沒有話說?”
見此,舒姝放下筷子:“殿下說過,我可以去天牢見我爹。”
“對,明日。”薛鑒道,“若是你今日不過來,就真的錯過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姝姝不懂。”
“明日本王會去天牢,有些事情總要親自問問的,你說你是不是會錯過?”
“殿下是說你也要去?還是一早就定下的?”
“自然。”
舒姝明白了,薛鑒根本就是故意的。原本他就會明日去天牢,還說什么她聽話,就會準她去探望?人家不過是順手帶著她而已,而且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底下。
不過到底也算是答應她了,想想也算不錯:“您會放過我爹嗎?我是說,我明日去勸勸他。”
薛鑒推了一個杯子過來:“怎么勸?說說看。”
對啊,勸什么?根本沒有誰對誰錯,只有成王敗寇:“他年事也高了,以后舒家只是庶民,什么也不要,遠離京城,荒涼之地也好,再不過問……”
“本王認為這是放虎歸山。”薛鑒道,“不過倒是有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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