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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池敬遙看著裴青的背影小聲道。
“隨他去吧。”裴野淡淡道。
他在知道池敬遙是男孩之前,與池敬遙相處時處處都顧忌著。但他那顧忌,并非只是做給旁人看,更多的是自我約束。如今他既然知道了池敬遙是男孩,越發不會在意旁人的看法。
說起來,當初池敬遙給裴原沖喜的事情,還是從老錢媳婦嘴里傳出去的。
于是裴野又想了想,道:“改日讓娘去和老錢嬸說一聲,過不了幾日,全村都該知道你是男孩了。”
池敬遙聞言忍不住笑出了聲,道:“二哥,我發現你有時候也挺損的。”
裴野不理會他的揶揄,又在他身上拍了一下道:“快下來。”
“背我一會兒怎么了?”池敬遙不情不愿從他身上跳下來,癟著嘴道:“我馬上就要回莊子里,你還對我那么不耐煩。”
裴野一怔,看向他問道:“什么時候走?”
“明天一早。”池敬遙道。
裴野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想什么問題。
“怎么走得這么急?”裴野道:“我原想著……”
他話說了一半,突然嘆了口氣道:“算了,下回再說吧。”
“什么啊……二哥!”池敬遙拉住他手臂道:“哪有話說一半的,你原想著什么?”
“你不是一直想學飛刀嗎?”裴野道。
池敬遙聞言大喜,忙道:“二哥你終于決定教我飛刀了?”
“可惜你明天就走了,來不及了。”裴野道。
“要不我去跟丁姐姐說,我在家里多留些日子。”池敬遙忙道。
“算了。”裴野想了想,突然問道:“彈弓帶了嗎?讓我看看你練得如何了?”
“沒帶。”池敬遙道:“我這趟出來是義診,怎么會帶那個。”
“沒關系。”裴野道:“你準頭練好了,徒手也能打出來效果。”
他說著在池敬遙肩膀上稍稍一按,道:“站在這里別動。”
隨后,他快步走到了數丈之外。
“撿塊石頭扔過來,讓我看看你的準頭。”裴野道。
池敬遙聞言俯身撿了塊石頭,想了想又換了塊小點的。
“往這里扔。”裴野一手擋在自己胸口,道:“用你最大的力氣。”
池敬遙手里握著那枚石子,先是瞄了幾下,隨后甩手朝著裴野的胸口扔了過去。
然而徒手扔和用彈弓的技巧到底還是不同,這枚石子偏了約有一掌的距離,沖著裴野手臂打了過去。裴野伸手抓住了那枚石子,反手朝著池敬遙心口打了回去。
“哎呦!”池敬遙搓了搓心口,夸張地道:“二哥你打得我好疼。”
“我用了還不到一成的力,這力道打在猴子身上它都不會覺得疼。”裴野道。
池敬遙道:“大佬和猴哥皮厚,跟我能一樣嗎?”
“再撿一顆試試。”裴野又道。
池敬遙這次換了塊稍大一些的石頭,再次朝裴野扔了過去。這一次他用了七八成的力氣,不過石頭打過去的準頭還是偏了,而且再次被裴野輕易便抓住了。
池敬遙見裴野抓住了石頭,下意識捂住了自己腦袋,怕裴野又打他。
好在裴野并沒有將石頭砸回來,而是隨手將它擺在了旁邊的一堵矮墻的墻頭上。
“你力道差倒是意料之中,一時半會兒怕是很難有所突破。”裴野走到池敬遙身邊,俯身撿起一塊小石頭放到池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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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手里,然后走到他背后站著,一手握住他攥著石頭的手舉了起來,道:“不過你準頭還算可以,這些年倒是沒白瞎了那彈弓。”
池敬遙的手被裴野握著,慢慢舉到了視線平齊的位置。
身后的裴野附在他耳邊,低聲道:“看到墻頭上那塊石頭了嗎?用你手里的石子,將它打下來。”
“太遠了吧?”池敬遙道。
“試一試。”裴野耐心地道。
于是池敬遙深吸了口氣,用著裴野教他的方法瞄準了墻頭上的石頭,而后用力將手里的石子擲了過去。
“啪嗒”一聲,石子打在了墻頭上,距離那塊石頭大約偏了半臂的距離。
“再來一次。”裴野俯身又撿了一塊石頭給他。
池敬遙再次瞄準,將石子扔了出去。
這一次依舊沒打中。
其實池敬遙平日里準頭還是可以的,但今日他意識到這可能是裴野的一次考驗,結果關系到他是否能跟著裴野學飛刀,所以他下意識便有些緊張,準頭兒自然就偏了。
“用這個……”裴野取出了自己的飛刀,放到了池敬遙手里。
池敬遙握著裴野的飛刀,不由有些驚訝。要知道這些年來,他饞裴野的飛刀饞了可不止一次,但裴野從不讓他玩兒,沒想到今日竟這么大方。
“萬一我扔不中,扔到了墻那邊怎么辦?”池敬遙問道。
“那你就扔準一些。”裴野道。
池敬遙心道我倒是想扔得準一些,但這事兒顯然不是那么好控制的。
他雖然打彈弓打得挺準,可飛刀這東西他卻一點經驗都沒有。而且因為手里拿著的是裴野的飛刀,這令他更加緊張了,總覺得若是扔不好,會讓裴野失望。
“扔。”裴野道。
池敬遙一咬牙,飛刀脫手。
可惜他這一下準頭差得離譜,飛刀直接扎到了墻上。
由于他力道不夠,飛刀只在墻上點了一下,便掉在了地上。
“我就知道……”池敬遙有些沮喪地道。
裴野伸手在他肩上按了一下,開口道:“你不是扔不準,是雜念太多了。想象一下,那塊石頭就是你的敵人,你如果扔不中它,你就會有危險。”
“如果真是這樣,我可能會拔腿就跑。”池敬遙道。
“那你就想象一下,你如果扔不中他,我會有危險。”裴野說著上前將飛刀撿起來遞給他,隨后自己走回去拿起了那塊石頭,將石頭放在了自己胸前,道:“再試一次。”
池敬遙:……
他家二哥這是發什么瘋呢!
“我不敢。”池敬遙手里握著飛刀,明顯很抗拒。
“你不是一直想學嗎?”裴野看著他道:“往后我從了軍,可就沒人教你了。”
池敬遙悶聲道:“那我就不學了。”
裴野聞言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語氣稍稍放軟了些道:“聽話,你那點力道連墻都扎不進去,傷不到我的。”
池敬遙一想倒也是,裴野連他扔過去的石頭都能接住,確實不大可能被他刺中。
念及此,池敬遙稍稍放心了些。
“什么都別想,將你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手里的刀上。”裴野耐心道:“來吧。”
池敬遙屏息凝神,想著裴野此前教他的方法,努力瞄準了對方手里的石頭。
下一刻,池敬遙手中飛刀出手,“砰”地一聲直直刺中石頭,而后落在了地上。
“中了!”池敬遙快步跑到裴野面前,高興地抱著裴野肩膀晃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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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野眼底帶著幾分笑意將他推開,俯身拾起了地上的飛刀,朝他道:“別高興的太早,以你現在的水平,一把飛刀射出去,只能給獵物撓個癢癢。而且那只獵物還得是一動不動,在原地等著你去撓它。”
“將飛刀扔出去,這只是第一步,接下來你還得練習如何增加扔出去的力道,再往后還要學會射中行動中的獵物。”裴野道。
“但是有了第一步,總歸是好事,對吧二哥?”池敬遙笑道。
雖然他知道,以他目前的狀況,且不說十出九不準,就算真的百發百中,也確實沒什么殺傷力。但他心里還是挺高興的,起碼這是個好的開始。
“二哥,你現在可以正式教我了嗎?”池敬遙問道。
“教完了。”裴野將飛刀收好,道:“剩下的,你自己悟吧。”
池敬遙:???
這跟他想的不一樣啊!
兩人回家的路上,池敬遙纏著裴野問了一堆問題。
但裴野說來說去只說讓他自己領悟,別的一概沒回答他。
“下次你能隔著方才那樣的距離,將蘋果扎透的時候,我再教你別的。”裴野道。
池敬遙聞言總算消停了些,仔細一想,裴野從前教他玩兒彈弓也是如此,先讓他自己摸索,然后再加以指點。
想通了這一層,池敬遙便放松了許多。
到了巷口,池敬遙突然頓住腳步,想起了什么。
他明天就要回莊子里了,得去問問秋豐給裴野做的飛刀如何了。
“二哥,你先回家,我去秋叔家一趟。”池敬遙朝裴野道。
“這么晚了……”裴野擰了擰眉道。
池敬遙朝他一笑,道:“我明天就回去了,去朝阮包子打個招呼。”
他說罷一溜煙跑了,壓根沒給裴野反應的機會。
裴野看著少年的背影,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小東西都說明天就走了,倒是還有閑心去找阮包子……
另一邊,池敬遙到了秋豐家的時候,阮包子正幫著秋嬸在院子里擇菜呢。
“阿遙!”阮包子一見池敬遙,忙拉著他坐下,道:“我前幾天還去找過你呢,你娘說你這幾天就該回來了。”
“我今天剛回來,明天就要跟著丁姐姐他們一起回莊子了。”池敬遙道:“秋叔呢?我來問問飛刀做好了沒?”
“早幾日就做好了。”阮包子說著朝屋里喊了一句秋豐。
沒多會兒秋豐便從屋里出來,手里拿著兩把飛刀。
“前幾天就做好了,本想讓包子去找你過來拿,但是你不在家,怕你二哥知道,也沒敢給你留口訊。”秋豐道:“你看看吧,滿意不滿意?”
池敬遙小心翼翼接過飛刀看了看。
這兩把飛刀不愧是花大價錢做出來的,無論是外觀還是拿在手里的質感,都非常好。
“仔細點。”秋豐見他伸手要去摸刀刃,忙道:“很鋒利的,別割破了手。”
池敬遙聞言點了點頭,將刀重新入了鞘。
“你前些日子不是畫了個紋樣讓師傅做在刀柄上嗎?”秋豐朝他指了指,道:“你看看師傅做得如何?要是不行,回頭我再去找他。”
池敬遙仔細看了看刻在刀柄上的紋樣,笑道:“做得很漂亮,我太喜歡了。秋叔,你算算一共差多少銀子,我現在補給你。”
“兩把飛刀,讓師傅給你打了個折扣,你再補我六錢銀子便可。”秋豐道。
池敬遙聞言忙從儲物空間取了六錢銀子給秋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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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還想給秋豐些辛苦費,但料想秋豐也不會要,反倒顯得生分,便打消了那個念頭,又朝秋豐道了幾聲謝。
“你二哥什么時候教咱們飛刀啊?”阮包子在旁邊問道。
“我不是教你彈弓了嗎?你練得如何?”池敬遙問道。
阮包子笑了笑道:“還行吧。”
他這性子素來喜歡躲懶,無論是讀書還是學別的東西都不怎么上心。
這些年來,他唯一學得快的,大概只有做飯了。
別的不說,論起來包包子、包餃子,他可做得比秋豐還像樣。起先秋嬸不愿讓他往廚房里鉆,總說讓他有空多讀讀書,后來見他實在是喜歡摻和做飯的事兒,便也不攔著他了。
“等你把彈弓練準了,我教你。”池敬遙道。
“你教我?”阮包子一臉懷疑道。
“對啊,我教你。”池敬遙得意朝他揚了揚下巴道。
阮包子一臉驚訝道:“你二哥答應教你了?”
“嗯。”池敬遙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道:“好好練你的彈弓,回頭你拜我為師,我親自教你使飛刀。”
他說著朝秋豐和秋嬸道了別,又揣著飛刀一溜小跑跑沒了影。
池敬遙從秋豐家巷子里出來之后,果然又在巷口的樹底下見到了裴野。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裴野來這里等著接他,好像成了一種習慣。
“二哥。”池敬遙將飛刀悄悄藏到了儲物空間里,走上前沖裴野心虛一笑。
裴野打量了他半晌,沒看出什么端倪來。
“跟阮包子道過別了?”裴野問道。
“嗯,我還跟他說了你教我飛刀的事情。”池敬遙道。
“這有什么可說的?”裴野道。
“他可羨慕死我了。”池敬遙笑道。
裴野聞言挑了挑眉,側頭看了一眼池敬遙。
少年一臉笑意,明明說著的是最普通不過的一件小事,但那副神情卻像是在說什么天大的喜事一般。裴野有時候覺得很奇怪,不明白為什么這小東西每天能有那么多值得高興的事兒。
“回頭他要是拜我為師……哎呀!”池敬遙腳下一滑,又險些摔倒。
“多大了,走路還是不會看路。”裴野一手拎住他的后脖領子,幫他穩住了身形。
“我顧著跟你說話了。”池敬遙道:“他們這里這段路本來就滑。”
“腳沒事吧?”裴野問道。
池敬遙本想說沒事,但轉念一想,擰了擰眉道:“好像有些扭到了。”
裴野一臉無奈,略一躬身背對著他道:“上來。”
池敬遙“奸計”得逞,忍著笑爬到了裴野背上。
兩人到家后,裴野特意檢查了一下池敬遙的腳踝,見沒有紅腫才稍稍放心了些。
池敬遙怕他看穿,還哎呦哎呦地哼唧了幾句。
晚飯的時候,容娘得知池敬遙明日一早就要走,頗為不舍。
池敬遙忙安慰道:“過幾日大哥不是要去朝丁姐姐提親嗎?到時候你們一起去莊子里住些日子唄。”
“傻孩子,你大哥去提親,娘怎么可能跟著一起?”容娘笑道。
“那……等大哥提完親,我跟著大哥一起回來再住幾日。”池敬遙道。
容娘聞言這才稍稍高興了些。
“對了,大哥去提親的日子定了嗎?”池敬遙問道。
“程大夫年紀也大了……”裴原道:“小婉的意思是,想盡快把事情定下來,也好讓程大夫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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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高興。”
池敬遙聞言點了點頭,不由嘆了口氣。
程大夫雖然是個醫生,但畢竟年紀大了,如今身子確實不如從前硬朗了。
不過有他們好好照料,暫時倒還沒什么大礙。
當晚,一家人又商量了一番提親的事情。
待回到房間后,池敬遙便困得有些睜不開眼了。
“二哥……你來這里睡吧。”池敬遙拍了拍自己的床,朝裴野道。
“不去。”裴野回到自己的小床上躺下,絲毫不給池敬遙面子。
前段時間池敬遙長疹子的時候,裴野沒少跟他一塊兒睡。小東西睡覺太纏人了,裴野經常一不留神就成了他的大號抱枕,讓他纏得一夜都睡不安穩。
池敬遙本想著把裴野騙到自己床上,就可以將飛刀偷偷放進裴野的被子里。不過裴野沒讓他得逞,所以他只得等到早晨,趁著裴野不在屋里的工夫,將兩把飛刀塞進了裴野枕頭底下。
早飯后,池敬遙又和容娘說了會兒話,便準備走了。
裴野去屋里幫他拿藥箱時,偷偷在里頭放了兩把小號的飛刀。
這飛刀是他特意為池敬遙做的,比較小巧,平日里帶著也不會太沉。
前些日子,他還弄了張皮子,親手做了個放刀的腰包。
裴野將腰包和兩把飛刀,一起放到了池敬遙的藥箱里。
“腳還疼嗎?”裴野將藥箱拿出來的時候,朝池敬遙問道。
“早就不疼了。”池敬遙伸手去接藥箱,裴野卻道:“我送你上馬車。”
池敬遙點了點頭,便跟著裴野一起出了家門。
裴原也跟在兩人后頭,手拎了一堆容娘給池敬遙準備的東西。
池敬遙上了馬車后,接過裴野手里的藥箱,沖他眨了眨眼。
他沒朝裴野說飛刀的事情,想著讓對方自己發現。但是他又有些按捺不住,所以看著裴野時的表情便顯得十分怪異。
“他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壞事?”待馬車走后,裴野問道。
“哪來的又?”裴原失笑:“咱們阿遙什么時候做過壞事?我怎么不記得……”
裴野盯著遠去的馬車看了一會兒,總覺得哪里不大對勁。
直到當晚,他回房睡覺的時候,發覺枕頭有點奇怪。
隨后,他終于看到了枕頭下的兩把飛刀。
兩把飛刀一看就是新的,做工精致,用料也極其講究。
裴野打眼一看就知道,這兩把刀估計得花掉小東西至少一年的壓歲錢。
他拿著手里的刀,心情一時有些復雜。
那小東西素來摳摳搜搜,從來不舍得大手大腳,沒想到竟舍得為他如此破費……
裴野手指在刀鞘上慢慢摩挲,嘴角忍不住浮起了一絲笑意。
忽然,他摸到了刀柄上的刻痕。
裴野拿起來一看,見刀柄上刻著的紋樣是一個字。
那是池敬遙特意設計的,取了裴野名字的縮寫“Y”,還在這個基礎上設計了一點花紋。
裴野盯著那個“Y”看了半晌,表情很是疑惑。
“丫頭的丫?”裴野茫然道。
小東西送他的刀上,為什么要刻一個丫頭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