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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整個莊子里的伙計,都知道了程大夫昨晚在調的茶里加了料。
不過程大夫顯然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伙計們都見怪不怪,竟也沒人表示不滿。
再加上程大夫這人看似胡來,實則很有分寸,既然是他拿出來試的藥,至少能保證沒有什么副作用,所以眾人的反應才會這么平靜。
“您老也太狠了些,不是說找一個人試就行嗎?”池敬遙次日見到程大夫后一臉不解,問道:“為什么您將整個莊子里的伙計都算計了?”
程大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原本是只想試一個的,加料的時候不小心手抖了,半瓶藥丸都倒了進去。這么多給一個人喝怕那人遭罪,丟了又覺得可惜,便給他們分了?!?
池敬遙聞言很是無奈,心道那些伙計若是得知緣由,不知道會是什么表情?
“不過這么一試,說明藥丸都很管用。”程大夫一臉得意,而后又朝池敬遙問道:“你那枚藥丸如何了?”
“給楊將軍了,我看他昨晚耍棍兒耍得挺高興?!背鼐催b道。
程大夫聞言哈哈大笑,他昨晚其實也偷偷去院子里看過,那場景確實挺有趣。
楊將軍自己感受如何不好說,但伙計們熬夜正無聊,看著他耍棍兒倒也算是個消遣。
“對了,早晨縣城來了信,你爹娘帶了口訊給你們兄弟,說是快到年關了,家里冷,讓你們不必操心,就在莊子里安心過年。”程大夫道。
池敬遙聞言道:“這么快就要過年了?”
“沒幾日了,我看今日小方還送了紅紙過來,估計是要準備貼春聯?!背檀蠓虻?。
池敬遙很久沒好好過過年了,現代社會的年味兒越來越淡,尤其是在城市里,過年基本上沒什么可張羅的,都是象征性地吃頓團圓飯、發發紅包,因此他有些期待這里過年的氛圍。
裴原今年承擔了寫春聯的任務,小方將從縣城買來的紅紙一一裁好,擺在了書案上讓他寫。
丁小婉則親自幫裴原磨了墨,而后立在一旁看他寫春聯。
“今天就要貼嗎?”池敬遙在一旁看著,好奇問道。
“不急,等過了小年再貼。”裴原道。
一旁的小方忙附和道:“提前寫好先備著,免得到時候事情多忙不過來?!?
“會放鞭炮嗎?”池敬遙問道。
“當然啦,城外有富戶,說不定還會放煙花呢?!毙》匠鼐催b道:“這煙花零零碎碎,能讓你從初一看到十五,保你看個夠?!?
池敬遙聞言很是高興,要知道現代社會很多城市都禁止燃放煙花,他已經很久沒在現實生活中看過煙花了。
隨后的幾日,莊子里的眾人各有各的的忙活。
池敬遙閑著無事,除了聽程大夫念叨煉藥的事情,就是每日跟著旁人湊熱鬧。
但裴野就比較倒霉了,依舊日日被楊城扣著,絲毫不得閑。
池敬遙生怕自己給楊城下藥的事情露餡,這幾日也不敢湊過去。
到了臘月二十四這一天,莊子里的人集體大掃除,為迎接過年做準備。
沒想到這日晌午,莊子里卻突然來了幾個客人。
來人身上穿著極為常見的灰布袍子,乍一看像是普通莊戶人,但言行舉止卻透著行伍之人特有的氣質,眉目間也帶著難以掩飾的凌厲。
莊子里的伙計帶著他們直接去了訓練場,幾人遠遠看到楊城便快步上前行了個禮,態度頗為恭敬。楊城掃了他們一眼,讓他們在旁邊等著,直到指點著裴野將一套拳法練完才顧上招呼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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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野,我徒弟?!睏畛侵噶酥概嵋暗?。
眾人有些驚訝地看向少年,略一拱手打了個招呼。
裴野依樣還禮,而后便候在一旁等著楊城。
楊城帶著幾人走遠了些,彼此交談了幾句。
不知那幾人朝楊城說了什么,他聽后怔了好一會兒,看起來情緒有些起伏。
隨后,他朝裴野打了個招呼,便跟著幾人走了。
直到入夜后,楊城才回到莊子。
他進了房間便一直沒再出來,在里頭一直待到次日。
裴野依著從前的習慣一早便去找他,楊城卻少有地遲到了……或者說他不止是遲到,他一個上午都沒露面。
“楊將軍還沒出來?”池敬遙問道。
“沒有?!迸嵋暗?。
池敬遙嘆了口氣,蹲在裴野腳邊,目光則看著楊城房間的方向。
“我聽小方哥說,楊將軍副將的尸體找到了?!背鼐催b道。
“他怎么知道的?”裴野問道,他還以為楊將軍的事情都要保密呢。
池敬遙道:“楊將軍的部下大概是擔心他吧,托了小方哥照顧好他,所以就將事情朝小方哥說了幾句。我猜,昨日楊將軍應該是和他們一起去祭拜那個副將了。”
裴野沉默了片刻,開口道:“他應該快走了吧?”
“你不舍得他?”池敬遙問道。
“沒有。”裴野道。
從一開始,裴野心里就清楚,楊城不會在這里待太久。
無論是以養傷的名義,還是以別的理由,一個將軍都不可能長期流落在外。
裴野甚至猜想,楊城留在莊子里,可能是在執行某種秘密任務。
“你去玩兒吧,我在這里守著。”裴野朝池敬遙道。
池敬遙點了點頭,伸手在裴野手臂上輕輕一握,這才邁著小步子跑開了。
沒過多久,小東西又一溜小跑回來,往裴野手里塞了一個紙包。
“什么?”裴野問道。
“給你師父的?!毙|西看了一眼不遠處緊閉的房門,又道:“他怪可憐的?!?
裴野手指輕輕一握,約莫猜到了小東西塞到他手里的是什么了……
那是一包糖球,小東西多半是想起了那日楊城說自己的副將想吃糖葫蘆的事,這才送了包糖球給楊城,算是某種安慰。
“這是給你的,二哥?!毙|西說著又朝他另一只手里塞了一顆雞蛋。
雞蛋還帶著熱度,將他掌心暖得很舒服。
當日,直到黃昏時,楊城才從房里出來。
裴野一直等在門外,見他出來便向往常一樣朝他行了個禮,叫了句“師父”。
楊城看到裴野的時候,表情稍稍有些詫異,似乎沒想到對方會在外頭守了自己一整日。
他走到院中的石階上坐下,目光看向遠處的夕陽,像是在想什么人。
“小唐是我帶出來的兵,投到我麾下時,他與你差不多大?!睏畛亲灶欁缘氐溃骸八谖疑磉叴脮r間比我兒子都長,我原還指望那小子將來和我兒子一起給我養老送終呢?!?
裴野只默默聽著,一言不發。
“早知道這趟不帶他出來了,臭小子?!睏畛堑馈?
裴野坐到他旁邊,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便見遠處夕陽正好。
“你應該猜到了吧?”楊城問道。
“嗯。”裴野應了一聲,道:“你要走了?!?
“是啊。”楊城道:“早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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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快馬加鞭,還能回去過個年。”
他說罷轉頭看向裴野,又道:“要跟我走嗎?去軍中,歷練歷練?!?
裴野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但那答案卻不言而喻。
楊城笑了笑,道:“緊趕慢趕,想教給你的東西還是沒有來得及都教完。”
這些日子,楊城對裴野的訓練一直沒有松懈過。起先裴野也有些吃不消,甚至內心有點抵觸,但慢慢地,裴野便體會到了楊城的心意。
那樣認真且執拗的訓練方式,不可能只是為了捉弄或欺負他。
楊城是真的在教他,而且是恨不得傾盡畢生所學的教法。
“為什么要收我為徒?”裴野問道。
“因為你打賭輸了,你忘了?”楊城笑道。
裴野依舊看著他,顯然知道這不是最終答案。
楊城收斂了笑意,目光里流露出些許傷感,道:“不管你愿不愿意,戰事一起,你八成都是要從軍的。多教你一點,將來你活下去的機會說不定就會更大一些。”
“因為我像你的副將嗎?”裴野問道。
“你這個小子,總是喜歡把話說透,沒勁。”楊城抬起拳頭在裴野肩膀上錘了一下。
半晌后,他又道:“帶回來了幾本兵書,在我房里,還有我那把弓,一并送你了。明年冬天我會來看小唐,到時候要考教你的功課,你最好別偷懶?!?
裴野看著他,應了一聲。
“明日一早就走了,不用送?!睏畛堑?。
裴野點了點頭,從衣袋里取出了一個紙包。
楊城接過一看,見里頭裝著幾顆糖球。
“小女娃給我的?”楊城問道。
“嗯。”裴野道。
“拿回去送給我兒子,就說是小女娃送的,嘿嘿?!睏畛切χ鴮⑻乔虼Ш茫值溃骸敖o小女娃帶個話,說我會好好教育兒子,來日方長,讓她再好好考慮考慮這門親事?!?
裴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