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婆子在遠處看到了這一幕,她連忙跑回了曾夫人所在。
曾夫人此時此刻,正在沉思著如何搞定將來云四小姐與曾信朗的事情,她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跑回來的婆子,不悅的問道,“怎么回事?這樣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tǒng)!”
那婆子現(xiàn)在哪里顧得上這個,連忙跪在地上對曾夫人說道,“夫人!大事不好了,老爺和少爺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這有什么可害怕的,看你那樣子!”曾夫人旁邊的一個婆子說道,她應(yīng)該是長年跟在曾夫人身邊,看起來比進來稟告的這個婆子更加有地位。
“不不不,是老爺和少爺都知道表小姐來咱們的府上的事情了!”那婆子焦急的說道。
“什么!”曾夫人心里咯噔一下,不過并沒有表現(xiàn)的多么忐忑不安,這么多年的掌家夫人早就讓她有了一種泰山壓頂而不動的氣魄。
“夫人!老爺少爺都知道了這件事,可怎么辦啊?”旁邊的婆子隱隱有些擔(dān)憂。
還沒等曾夫人說話,外面就傳來了動靜。
曾信朗氣沖沖的走了過來,但到了曾膚色的面前時還是停住了腳步?
“兒子給母親請安!”曾信朗問候道。
曾夫人笑了笑。還當(dāng)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對曾信朗噓寒問暖。
“怎么樣,今天和你父親出去談生意可是有遇到什么困難?”曾夫人站起身,溫柔的幫曾信朗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
原本還準(zhǔn)備質(zhì)問母親的曾信朗一下就泄了氣,轉(zhuǎn)而可憐巴巴的問道,“母親,今日表妹可是來過了?”
曾夫人抬眼,她兒子還是把這件事給提了出來。
“不錯,你表妹今天有過來,怎么了?”曾夫人們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曾信朗又接著說道,“母親,表妹大老遠過來,為什么不讓她進府,咱們是嫡親的表親,若是傳了出去,別人還不笑話我們曾家?”
曾夫人心里冷笑,還笑話曾家,真讓她進了門才是笑話曾家,她真是打心眼里看不上唐家。
若不是當(dāng)初唐楚的母親出嫁,十里紅妝,幾乎帶走了家里的一半家產(chǎn),她一個長嫂居然都不能說一句反對的話,這么多年了,他們曾家越來越富有,可是當(dāng)初的那口氣怎么可能咽得下。
“母親,唐楚與咱們已經(jīng)十多年沒有見面了,有什么可忌諱的!”曾信朗覺得自己有時候真的是搞不懂他母親,整日就只是操心他的婚事,擔(dān)心他喜歡哪家小姐,又擔(dān)心那家不是有錢有勢的。
曾信朗的話并沒有被曾夫人聽到心里去,她自己有自己的原則,對曾夫人而言,唐楚這種小門小戶出來的,她本就不愿意理會,更何況她與其母親原本就有糾葛,她可不愿意唐楚與曾信朗有什么交往。
“行了,你剛剛回來,趕緊去休息吧,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呢!”曾夫人不欲多說,三句兩句話就想打發(fā)了曾信朗。
“母親!”曾信朗有些急了,說話的語氣也很沖。
“可唐楚與我是合作伙伴,你如此做法,讓人從角門進來,不是打我的臉嗎,以后我們之間可怎么合作?”曾信朗無奈的看著他母親。
“行了,你和唐家合作,這不是拿自己的錢去填補別人家嗎?”對曾夫人而言,現(xiàn)在的唐家依然是十多年前那個靠著曾桂橋嫁妝起家的唐氏。
曾信朗只覺得無論自己說什么母親都聽不進去了,于是只好退了一步,“母親,并不是你想的那樣,唐家與我們合作,最終得利的是我們曾家,你不知道現(xiàn)在的表妹有多么能干!”
盡管曾信朗的語氣已經(jīng)很示弱了,可曾夫人極其頑固,她根本就聽不進去曾信朗的話,只以為對方是要為唐楚開脫。
“來人,送少爺回去!”曾夫人直接下令,不想再與兒子因為唐家的事情繼續(xù)爭執(zhí)下去,如果因此而生分了,豈不是如了某些人的意!
曾信朗自小就知道母親是一個極其頑固的人,認(rèn)準(zhǔn)的事情根本沒有回旋的余地,就像之前他在隨州時,一封封信件傳回來,非得讓他見一見某個千金小姐,還威脅他若是不回來,那么就直接定下他的婚事。
曾信朗那天夜里喝醉就是因為曾夫人的話決絕而威脅。
曾夫人看著曾信朗這個樣子,心里就氣不打一出來。
就在母子二人各有心思的時候,一道渾厚的聲音傳來,“都做什么呢,在這里圍了一通!”
眾人轉(zhuǎn)過頭看去,原來是曾老爺,他不茍言笑的走進來,除了曾夫人與曾信朗,其他人都齊齊低下頭。
曾老爺作為一家之主在下人們心中是嚴(yán)厲且恐怖的,所有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幾乎沒幾個敢在這個時候觸曾老爺?shù)拿诡^的。
曾老爺移步過去,眾人紛紛讓開一條路,看到他走過來,曾夫人臉色極其不自然。
擺了擺手讓所有的下人全部離去,這里就只剩下他們母子三人。
“說吧,到底為什么如此怠慢唐楚?這么多年了,你還有什么埋怨的?”曾老爺壓著怒火問道。
這時,曾夫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并不回答他的問題。
曾老爺眼睛瞇了瞇,嘴唇抿起。
曾信朗見父母這個樣子,心里也不舒服,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兩個人永遠都不溝通,母親還總說別的狐媚子勾引了父親,可她也不想想,自己這一天都在做什么。
兩個人這樣的氣氛持續(xù)了一陣子,而后曾老爺輕咳一聲,“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總而言之,唐楚她畢竟是我的外甥女,而且這次和我們家有合作,萬一惹怒了她,影響了了合作,曾家可是要承受損失的。”
曾夫人眼神看向別處,并不相信曾老爺?shù)脑挘贿^是一個小丫頭罷了,他們曾家如此勢大,又怎么會怕一個唐家影響自己的生意。
曾老爺和她同床共枕這么多年,又怎么會看不出來對方的不以為然,于是無奈的搖搖頭,硬氣的說道,“明天我會邀請?zhí)瞥砑依锍燥垼约液⒆樱^對不能再怠慢了,不然……哼!”
曾老爺揮揮衣袖離開了,曾夫人憤怒的瞪著他的背影,只不過看到一個漸行漸遠的衣角而已。
“母親,你就聽父親的話,不然才緩和的關(guān)系就又破裂了!”曾信朗苦口婆心的勸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