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喜不明所以,但還是遵從自家小姐的吩咐去后廚取了一罐蜂蜜回來。
唐楚命令小廝將蜂蜜涂抹在那幾個仍然喘氣的黑衣人身上,那幾人頓時驚了,人家是往傷口上撒鹽,她是往傷口上撒蜂蜜啊!
毒!可真是毒!
這個女人自打進來后一句話都沒有問他們,而是命人取來蜂蜜,這種手段他們也聽說過,就是把蜂蜜涂抹到傷口之上,一是可以刺激傷口更加疼痛,二是自信蟲類爬滿傷口撕咬,那時候帶來的疼痛更甚。
望著眼前帶著盈盈笑意的女子,其中一個黑衣人放棄了掙扎,他匍匐在地向前爬了爬,求饒的聲音傳來,“唐小姐,我們說實話,求您饒我一命!”
這么痛快就招了,眾人不由得互相看了周圍的人一眼。
會不會有詐!
唐楚表情未變,溫和地說道,“既然你愿意招認,事情就好辦了!”
“住手吧!”唐楚的眼神過去,小廝立馬明白,放下了手中的蜂蜜罐向后退去。
唐楚說道,“先說說是誰派你們過來的,有什么目的?”
那黑衣人想要張嘴,卻被一旁的黑衣人呵斥,“你竟然敢背叛主子,要你何用。”
說完頭就猛的撞過來,只可惜被唐楚的護衛攔下,他一頭撞到了墻上,頓時血液四濺。
要告密的黑衣人也驚呆了,他沒想到對方如此剛烈?
“放心吧,還沒死!”王川走過去探了探鼻息,發現雖然氣息微弱,但也算可以,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先不用管這些,你接著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唐楚淡定地問道。
雖然柴房里的血腥之氣有些難聞,但唐楚到底忍住了翻涌的惡心感。
黑衣人這下也只能全盤托出了,他沒有選擇吞藥自盡就是因為怕死,鄒擔心唐楚嚴刑拷問,才主動提出交代實情。
“我的主人是……啊……”
黑衣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死了過去,死相極其難看,鄒時焰連忙用手捂住唐楚的雙眼,可是已經晚了,黑衣人七竅流血的場景還是被唐楚看到。
“啊!”雙喜發出一聲尖叫,在這柴房中尤為刺耳,可卻沒有一個人去責備她。
唐楚慢慢推開鄒時焰的手,看著眼前的一幕向前走去。
“沒事,不用怕!”話語中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
“他這是中了毒嗎?”鄒時焰問道。
盡管唐楚并沒有害怕,鄒時焰還是擋在了唐楚身前,不讓她靠近黑衣人的尸體。
“好像不是毒,而是蠱!”王川突然回答道。
“蠱?”唐楚喃喃道。
這種蠱應該是他們的主人埋在黑衣人身體里,一但黑衣人說出主人的名字就會遭到蠱的攻擊而死。
看著地面上七竅流血的黑衣人,大家心里不禁駭然,這是什么樣的一個組織,居然用如此殘忍的手段控制他人。
蹚出上輩子身居后宅,僅僅了解一些實是和女人家的事,對于這種有著江湖氣息的組織是一點都不知曉。
“小姐,這幫人功夫不強,應該不是死士,或許是某些人家養的打手但是被控制了而已。”王川分析道。
柴房里的幾人就只有他來自于江湖,雖說失去了記憶,但每當觸碰到一些相關的知識,他總能回想起什么。
就比如說現在,王川就精準的說出了黑衣人的死因是呼而不是毒,派他們出來的也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因為這樣的家族派出來的人早就服毒自盡了,絕不會茍延殘喘,貪生怕死。
唐楚仔細思量了一下,覺得對方既然是沖著自己來的,那就必然會在明天的廟會上尋找時機下手,既然如此,那她就來個甕中捉鱉又何嘗不可!
她五指成抓緊緊握住,眼里卻是涼薄的笑,看著有些滲人。
以前沒有感覺,可重生以后才發現她身邊可謂是迷霧重重。
莊子里曹管事的死,新上任的李鳴有些貓膩,還有這次的刺殺以及秦二爺送自己的那塊碎玉。
這些究竟有什么關聯呢?還是恰巧發生在她身邊而已?
唐楚覺得一切都得從源頭抓起,但是太難了,為今之計就只有將這一灘水攪渾。
“既然人死了,就送去官府吧,告訴趙縣令,這些人都是來刺殺華陽郡主的,郡主那邊不希望透漏風聲。”唐楚肅聲說道。
“是,小姐。”趙六緊忙回答道。
唐楚皺著眉又說道,柴房也清理好,不要留下血跡。
“那這個人呢,怎么處理?”鄒時焰指著剛剛撞在墻上的另一個黑衣人問道。
“既然人還活著,就帶去診治,先不用審問他,既然沒有自盡就說明還想活,而只要人有求生意識,就好控制。”
唐楚一番話說的冷漠無情,但鄒時焰卻沒有覺得唐楚真是這種人,他依稀可以察覺到唐楚正在用一層鐵甲遮擋住自己柔軟的內心,不讓任何人傷害。
“小姐先回去吧,這里我們來處理。”鄒時焰說道。
“也好,王川,趙六,你們留下幫忙清理酒樓,我先回府了,有事派人去府里找雙喜。”唐楚也有些困意,眼中有了少許濕潤。
鄒時焰的眼神帶著溫柔看著眼前之人,只想用自己的雙手替她扛起身上的一切壓力與艱難險阻。
“要不我陪小姐回去吧,一些路上也可能有刺客也說不定。”鄒時焰急忙說道。
唐楚點了點頭,說道,“也好,那便麻煩你了!”
“不麻煩,你無事我就安心了。”鄒時焰說道。
這話剛說出口,一眾人眼睛都直了。
王川眼里帶著笑意,心里想,“行啊,兄弟,這時候的話最深入人心了,你可終于說出來了!”
趙六,雙喜等人則是覺得鄒掌柜今天仿佛變了一個人,這么溫情的話也能從他的嘴里說出來,簡直是天方夜譚。
“那也好,雙喜,扶我回去。”唐楚沒覺得有什么,這種話唐楚以前也聽鄒時焰說過,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鄒時焰則是順應自己的心意也沒有覺得肉麻。
兩個當事人都很自然,其他的觀眾們則是七想八想,各有各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