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很快就結(jié)束了,一時間唐楚的才華被不少人記在心里,今日唐富長因為在外地而沒有過來,唐楚一個人安排的卻是井井有條,已經(jīng)有不少人偷偷打聽唐家小姐芳齡幾何,可有嫁娶了。
還有一些人觀察著唐春酒樓的各種布置不知在思考著什么,總之一應貴女公子,以及夫人老爺們對今日的宴席都是贊不絕口,無一處可以挑剔的地方。
華燈初上,夜更深了。
客人們陸陸續(xù)續(xù)離開,有微醺著靠著仆人肩頭的,也有酩酊大醉被家里人一頂小轎抬回去的,但他們都記住了唐春酒樓,不論是隨州城內(nèi)的還是城外的貴人們。
趙箬竹站在一樓門口出目送著眾位賓客離開,待人們陸陸續(xù)續(xù)走的差不多了,她側(cè)過身低聲問道,“看來你很了解華陽郡主,竟然能用激將法把她弄走也是大膽!”
唐楚盈盈一笑,兩個酒窩若隱若現(xiàn)。
“只不過是聽過一些華陽郡主的傳聞,瞎貓碰到死耗子罷了!”唐楚說道。
“哼!若是以前,不用你說我也會以為是瞎貓碰到死耗子,可今日看來并非如此,唐小姐,你比我想的還要大膽。”趙箬竹緊盯著唐楚的面容說道。
唐楚并沒有被說中的心虛之態(tài),而是落落大方的說道,“趙小姐多慮了,唐楚不過是一介商女,家中也沒有達官顯貴,做了什么大膽的事讓趙小姐如此說?”
“你自己心里知道,非要我在這里明說嗎?”趙箬竹心中莫名的酸楚。
唐楚還是笑笑不說話,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趙箬竹終究是沒忍住,她最終吐出幾個字,“華陽郡主她……”
華還沒有說完就被唐楚的眼神遏制住。
那是一雙怎樣充滿氣勢與雷霆萬鈞的眼神,趙箬竹的心咯噔一下仿佛要停滯了。
唐楚的眼里沒有一絲溫度,就只是這么一眼,但很快轉(zhuǎn)換成平日里言笑晏晏的樣子。
“趙小姐,夜深了,你也快回府吧,不然趙夫人該擔憂了!”
唐楚見不遠處來了一個趙夫人貼身的丫鬟,她笑著說道。
丫鬟小跑過來,手里拿著一件披風,看出來是的夫人怕趙箬竹被凍到而轉(zhuǎn)成派人過來送衣服的。
“你們家小姐今日操勞過甚,回去給她喝些茶,潤潤喉嚨!”唐楚溫和地說道。
丫鬟點點頭,覺得唐小姐甚是貼心。
趙箬竹卻心驚了一下,什么喝點茶潤潤喉嚨,分明是讓她不要再多話罷了。
不過,唐楚怎么會有這種氣勢,她上次去京城在許多貴人面前都沒有感受到,現(xiàn)在竟然被唐楚嚇到了,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趙箬竹還有些渾渾噩噩,丫鬟已經(jīng)攙扶著她坐上轎子離開了。
女眷們已經(jīng)走的差不多了,剩下幾位官員還在飲酒作樂,唐楚已經(jīng)和趙縣令打好招呼,留下幾個護衛(wèi)當值,而她也準備離去。
臨走前,她來到后院的柴房,鄒時焰已經(jīng)等候多時。
“小姐!”鄒時焰看見來人立馬笑著說道。
唐楚點頭,看著眼前的十幾個黑衣人皺了皺眉頭。
“這些就是今天晚上前來刺殺的人?”唐楚走了幾步,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黑衣人。
他們身上傷痕累累,看上去就要一命嗚呼,很明顯是受了重傷。
還未等鄒時焰作答,唐楚又接著問道,“你可有受傷?”
言語間擔憂而急切。
鄒時焰還沒有說出口就愣住了,他連忙說道,“我沒事。”
“怎么會沒事?這些人受了這種傷,一看就是奔著傷人性命去的,打斗的時候定然下死手!”唐楚的音調(diào)明顯略高了幾分。
意識到其他人都看向自己,唐楚立馬收斂好神態(tài)說道,“沒事就好。”
鄒時焰心里充滿了暖意,覺得自己再去收拾個幾十人都不在話下。
柴房里充滿了脈脈溫情,直到王川輕咳一聲,大家才緩過神來。
鄒時焰立刻接著說道,“這些人不知是被誰派來的,早早的在酒樓四周打探好了位置,入夜之后就蟄伏起來,幸虧被我們發(fā)現(xiàn),才沒有引起事端。”
唐楚一臉敬佩看向鄒時焰,不愧是在上一世能做到握有一方兵權(quán)的人,鄒時焰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唐楚卻能猜測到,當時的場面得有多么血腥。
“我們的人受傷了嗎?”唐楚又問道。
“有幾個護衛(wèi)受傷了,但還好都不致命。”鄒時焰說道。
他不知道這些人是針對誰來的,是想刺殺誰還是僅僅是給唐楚搗亂,但不論是哪一種,鄒時焰都絕不允許。
“還有一件事。”鄒時焰說道。
唐楚看向他,只見對方有些躊躇,但還是說道,“這批人在華陽郡主離開之前就已經(jīng)埋伏到酒樓,所以是我們一起將這批人拿下的。”
鄒時焰沒有要將功勞全攬的意思,但他也得將所有實情告訴唐楚。
了解過所有細節(jié)后,唐楚思索了一下說道,“所以華陽郡主的侍衛(wèi)們根本就無心審問他們,而是把爛攤子扔給了我們?”
如此自負嗎?唐楚不禁產(chǎn)生了疑惑。
“那個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的意思是,這些黑衣人武功太低,以往來刺殺老王爺或者華陽郡主的都比他們要強,所以認為此事與華陽郡主無關(guān),不是奔著她來的。”鄒時焰說道。
唐楚點點頭,“你說的有理,不是沖著華陽郡主來的,那就是沖著我來的了!”
“呵!我倒要看看是誰膽子這么大!”唐楚笑的陰沉。
“小姐,不會是上次的鄭夫人打擊報復吧?”雙喜不由得想到了上次鄭夫人的手筆,一副要置人于死地的架勢。
“不是她,她已經(jīng)被收回所有,不會再留有后手了!”唐楚搖頭,覺得鄭夫人已經(jīng)毫無威脅,絕對不會是此人。
“那還能有誰呢?”雙喜疑惑地眨了眨眼,歪頭看向她家小姐。
唐楚看著一地的黑衣人,死的死,傷的傷,活下來的就只有兩個人。
她冷聲吩咐道,“雙喜,去外面拿出一罐蜂蜜過來。”
鄒時焰沒做過審問人的事,因此也問不出什么,只能等著她忙完過來,唐楚對這可很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