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被關(guān)在一間屋子內(nèi),屋內(nèi)沒有什么光,里面極其的暗,只隱約可以看見障礙物的輪廓立在那,和我一起被綁在這的司機,不斷掙扎著身上的繩索,試圖掙扎開,可是掙扎了好久,那繩索卻依舊緊緊的捆在了他身上,他試圖大叫。
我對他說:“他們會放了我們。”
那司機不是很明白我的話,司機說:“這種人一看就是流氓痞子!在這種地方被人殺了,是沒人知道的,少奶奶!”
他焦急的很,可我卻無比的淡定。
我確信袁成軍目前還不敢殺我,就如這司機所說,在這種地方殺了人,無聲無息,根本沒有任何人知道,可一旦我失蹤,我想穆鏡遲掘地三尺都會找到我,就算再無聲無息,可這世上從來都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要想在這金陵城當(dāng)中,查出一條人命,對于他來說,絕非一件難事,而如今正是穆鏡遲和袁成軍的關(guān)鍵時期,袁成軍除掉我不過是完完全全打草驚蛇。
他是一個無比謹(jǐn)慎的人,特別是在這個時候,離他想要的東西越近,他便越發(fā)不會輕舉妄動。
我不清楚我們在這里面關(guān)了多長時間,果然如我所料的那樣,又過了一段時間后,那扇門終于被人給推開,可進來的不再是之前車上帶禮帽的那個,而是一個頭頭模樣的人物,幾人什么都沒說,將我們從地下提了起來后,便一人往我們嘴里塞了一粒藥,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藥。
等他們?nèi)轿易炖锖螅惚粡娭菩缘难柿讼氯ィ又覀儽惚煌狭顺鋈ィ贿^在拖出去之前我們的腦袋上被人罩了個黑色袋子,外面依舊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見,瞧不見,那鉗住我的人隔著黑色袋子在我耳邊說:“你要是敢說出今天所看到的半個字,那便等著毒發(fā)身亡。”
沒多久,他將我用力一推,我整個身子被那股力道沖擊得摔在了地下,那司機似乎連同我一起,摔在了我旁邊,之后便是腳步聲遠(yuǎn)去聲,當(dāng)我確定身邊已經(jīng)沒人后,我將腦袋上的黑色袋子用力扯落下來,我們已經(jīng)到了之前的地方,車子也依舊完好無損的停在那,若不是我們身上確實有捆綁過的痕跡,會讓人以為剛才經(jīng)歷過的一切只是自己的錯覺。
那司機也沒料到竟然會是如此,他茫然的看了好久,等他反應(yīng)過來,周邊真沒人后,便迅速將我從地下給扶了起來說:“少奶奶,咱們快走!”
他將我扶到車門口,將門打開后,便把塞了進去,很快,他便坐上了駕駛位置,迅速將車從這巷子內(nèi)開離了。
一路上那司機怕極了會有人朝我們追過來,一邊開車,一邊不斷往后,不過直到車子到達(dá)袁家的門口,后面都未再有人出來。
他將車停下后,急匆匆下車似乎想去袁府內(nèi)報案,不過在他手推到車門那一刻,我低聲對他說:“若是想活著,便什么都別說,也什么都別問,只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
那司機看了我一眼,我說:“這不是開玩笑,你最好相信我的話。”
他的手在車門上瑟縮了兩下,緊接著他還是把手從門把手上拿了下來。
之后我便如往常一般回了院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快接近晚上六點了,袁府依舊一片平靜,青兒在廚房和丫鬟準(zhǔn)備今晚的晚餐,而碧玉正站在門口等著誰,等她看見從院子門外走進來的我后,當(dāng)即便高興大笑著跑了過來說:“小姐您終于回來了,先生過來了。”
我說:“什么?”
碧玉指著門說:“在里屋教小魚兒寫字呢。”
我沒想到穆鏡遲竟然會在此時來這里,我當(dāng)即便問碧玉:“你可有和他說,我剛才去哪里了?”
碧玉說:“我們只是說小姐悶的慌,所以出去轉(zhuǎn)了轉(zhuǎn),晚上就會回來,沒想到您真的就在這個時候回來了,先生還會在用晚膳呢。”
聽碧玉如此說,我這才朝屋內(nèi)走了去,到達(dá)屋內(nèi)后,才發(fā)現(xiàn)穆鏡遲是真的在里頭,小魚兒正坐在他身旁,手拿著毛筆認(rèn)真的寫著字。
屋內(nèi)安靜的很,平時不怎么喜歡燃香的屋子,大約是因為穆鏡遲到來了,所以被碧玉燃了香。
我站在門口看了他好一會兒,他聽到了我腳步聲,但沒有抬眸來看我,依舊在調(diào)整小魚兒的姿勢,小魚兒見我回來心猿意馬的很,哪里還有心情寫字,若是換做平時早就朝我身上撲了過來,可這次似乎是有些懼怕穆鏡遲,所以沒敢過來,只能繼續(xù)維持著寫字的姿勢,朝我喚了聲:“媽媽。”
穆鏡遲這個時候才低聲說了句:“去哪了,怎么才回來。”
我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說:“出去轉(zhuǎn)了轉(zhuǎn),所以回來的晚了。”
我徑直朝著臥室走去,到達(dá)里頭后,便快速找了一件衣服,把身上的臟掉的換了下來,等我覺得妥當(dāng)后,我朝鏡子內(nèi)的自己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沒什么異樣后,這才又轉(zhuǎn)過身朝著屋外走了去。
穆鏡遲依舊在教著小魚兒寫字,小魚兒寫得極其好了,一個字一個字,端端正正在上頭,毛筆字寫的倒比我好的多。
我還什么畫都沒說,只是單純的站在那沒吭聲,也沒說話,穆鏡遲便已經(jīng)感知到了我心情,他問我:“怎么了,怎回來后心情不太好。”
我做了下來,提起桌上的茶壺替自己倒了一杯水說:“沒什么,只是走的有些累,沒有心情不好。”
穆鏡遲顯然不信,見我這副模樣,以為我還在為了上回的事情跟他計較,他伸出手撅住我下巴說:“還生氣呢?”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捏著手上的杯子,想閃躲的,畢竟在小魚兒面前,我不想和他如此的輕佻。
可是閃躲了兩下卻終究還是沒有閃躲得了,穆鏡遲的手依舊沒松開,目光落在我臉上,我怕掙扎得太過,引起他懷疑,便干脆順著他的話說:“你來這做什么?不是怕她生氣?而且我這里沒做你的晚飯,你回去吧。”
我將臉別向了一旁,穆鏡遲聽我如此說,他輕笑的罵了句:“小兔崽子,越發(fā)來勁了。”
我沒有理會他,依舊別著臉不敢看他,可誰知道下一秒穆鏡遲起身直接將我從椅子上抱了起來,我完全沒有預(yù)料到,人便到了他懷里。
他望著我這副驚慌失措的模樣,笑著說:“進屋去收拾你。”
聽到他這句話,我一想到小魚兒還在,用力敲打了他兩下說:“你放我下來!你快放我下來!小魚兒在呢!”
本來正在寫字的小魚兒看到這一幕后,竟然用手捂著唇格格的笑了出來,一邊笑,還一邊說:“媽媽不聽話,叔叔要好好教訓(xùn)。”
穆鏡遲看向小魚兒說:“小魚兒都覺得媽媽不聽話了?”
小魚兒用力點頭說:“媽媽現(xiàn)在都不陪小魚兒了,叔叔要教訓(xùn)教訓(xùn)。”
穆鏡遲輕笑說:“好,就聽小魚兒的話,好好教訓(xùn)。”
他手圈緊我腰嗎,我覺得下流極了,朝著他胸口又是捶又是抓的,他任由我在那鬧著,抱著我便朝屋內(nèi)走。
等我到達(dá)里屋后,穆鏡遲將我壓在床下問:“怎的,還真要我收拾你?”
他這話一出來我立馬就不敢動了,只得可憐巴巴的瞧著說:“不要你收拾我,小魚兒還在外頭。”
穆鏡遲手指撫摸著我臉,笑著問:“小魚兒在外頭了怎么了?”
我緋紅著臉說:“會有動靜!”
他朝我靠近過來,鼻尖在臉上蹭了蹭,故作不懂的又問:“會有什么動靜。”
我被他逗得緋紅著臉,越發(fā)來氣了,又開始掙扎著,他見我是真的急了,便終于不再逗我,只是摁住我亂動的雙手說:“好了好了,不收拾便不收拾,你若是如此,沒動靜都得給你折騰點動靜出來。”
我這才停了下來,有點委屈的看向他,他見我這樣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這才滿臉憐惜的吻著我的臉說:“不生氣了好嗎?”
我沒說話,但也沒有閃躲,任由他吻著臉頰,他吻了好幾下,直到唇落在了我唇上后,他又在我唇上低聲呢喃著說:“你瞧我哄過什么人,唯獨你,跑到這里來哄你,還不滿意嗎,嗯?”
我還是沒說話,他身體壓了下來,徹底的含住了我的唇,朝我吻了下來。
起初我死都不肯讓他進去,他唇磨了我好一會兒,后來終于抵開了我牙關(guān)便鉆了進去,我想閃躲,他控制住我腦勺,稍微用力一壓,便深入到讓我根本無法拒絕,所有的氣息全都被他奪走,只清楚的知道,他無比深入的吻著我,一邊吻,一邊在輕哄著我。
他吻的太深了,我嚶嚀一聲,無聲的掙扎了一會兒,他干脆抱著我翻了一個身,再次用力的朝著我吻了過來。
之后我被他吻了好久,吻到我們雙方身體都渾身發(fā)熱后,他這才放開我,也沒有再有下一步的動作,大約是估計小魚兒在外頭,只是將我抱在懷里,臉挨在我頸脖邊微微喘著氣。
他依舊感覺到了我的不開心,手摸著我腦袋又問:“可是誰欺負(fù)你了?”
不知道為什么他越是問,便問的我越發(fā)煩躁,越發(fā)不知道該如何,我干脆連聲回了句:“沒有沒有沒有!”便往他懷里鉆。
穆鏡遲見我如此,便也不再多問,只是抱著我,唇貼在我眉心說:“好,沒有就沒有。”然后將我往懷里摟得更深了,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我竟然有點想流淚的沖動,不過我死死克制住自己,克制住那些該死的在作祟的情緒,盡量讓自己看上去正常些,之后我一直埋在穆鏡遲懷里,沒有再抬頭看過她,他也一直抱著我,像小的時候,我心情不好之時,他便是如此給我安全感。
可惜著這安全感我不知道他還能夠給我多久,也許是這一秒,也許是下一秒,也許下下一秒便會結(jié)束。
我竟然無端的生出一絲惶恐,不知道為什么,惶恐得讓人有些害怕。
穆鏡遲感覺到我身體在瑟瑟發(fā)抖,他以為是我冷的,或者發(fā)燒,可現(xiàn)在是大熱天,顯然不可能是冷,他用手試探了一下我額頭上的溫度問:“可是身體難受?”
他想來查看我臉,我立馬死死摁住他的手在,再次往他懷里鉆說:“我沒事,只是太熱了。”
穆鏡遲這個時候才意識到,我似乎是一個最怕熱的人,他想要松開我,我又再次緊抱住他說:“不要!不要松開我!”
大約是我異樣的情緒讓穆鏡遲覺得奇怪的很,他正要抬起我臉問個究竟時,這時門外傳來了碧玉的敲門聲,她在外頭安靜的說:“先生,晚膳已經(jīng)備好了。”
穆鏡遲這才看了一眼死鉆在他懷里的我,對碧玉說:“嗯,備著吧。”
沒多久,碧玉便從門口離開了,穆鏡遲將我從床上給抱了起來,我手順勢圈住他脖子,依舊挨在他頸脖,他愛在我哦耳邊小聲的問:“先用膳怎么樣?”
這一次我沒有拒絕,只是立馬嗯了一聲,他便要抱著我離開,不過抱著我到達(dá)門口后,我又拉扯著他說:“不要,你放我下來,小魚兒看見了,會學(xué)壞的。”
他低笑出聲說:“怎么?現(xiàn)在還知道要給小魚兒當(dāng)榜樣了?”
他輕輕拍了兩下我的腦袋說:“看來,讓你收養(yǎng)小魚兒是個不錯的決定,至少還知道要以身作則了。”
他將我從身上放了下來,我站穩(wěn)后,這才紅著眼睛撅著嘴看了他好一會兒,他牽住我的手,帶著我往外走說:“走吧,先用膳。”
等我們出來后,小魚兒趕忙朝我們跑了過來,他牽住了穆鏡遲的另一只手拉扯著他說:“叔叔,你快過去看,小魚兒已經(jīng)把所有字全都寫好了。”
穆鏡遲笑著問:“是嗎?”
便牽著臥,又牽著小魚兒去了他先前寫字的桌子旁邊,小魚兒獻(xiàn)寶似的,將自己剛才寫出來的字給穆鏡遲看,穆鏡遲拿起來看了良久,便伸出手在小魚兒的腦袋上拍了兩下說:“不錯,比你娘親的好多了。”
我沒想到他竟然拿我跟小魚兒相比,我氣得不行,掐著他手說:“我寫的也不差好不好!小魚兒的畫畫還是我教的。”
穆鏡遲見我竟然有些吃醋,他笑著睨了我一眼,然后又說:“嗯,你的也不錯。”穆鏡遲拿著小魚兒寫的字,緩緩蹲了下來,和小魚兒平視說:“不過我們小魚兒的更好。”
沒想到小魚兒這臭小子一臉挑釁的看著我說:“叔叔說了吧,小魚兒的更好,叔叔剛才一直在跟我說,媽媽小時候可笨了,不認(rèn)真讀書寫字,每天就是調(diào)皮搗蛋,每次考試都不及格,氣走了好幾個先生,還說要我不要學(xué)媽媽。”
我沒想到穆鏡遲竟然和小魚兒說了這些,我大吵大鬧著說:“你干什么和他說這些!我哪里有不及格,哪里笨了!”
穆鏡遲抱著小魚兒,見我一副氣得跳腳的模樣,淡定的問:“沒有嗎?”
我被他氣得完全說不出話來,說了好幾個你字!可你了好久,卻一個字都反駁不了,見小魚兒竟然在穆鏡遲來后,只纏著穆鏡遲,我越發(fā)氣了。
恰巧碧玉和青兒端著晚膳從廚房內(nèi)出來,碧玉笑著說:“先生您就別逗小姐,讓小姐和小魚兒爭風(fēng)吃醋有什么意思。”
穆鏡遲抱著小魚兒,晃了晃他的小手問:“媽媽是不是個笨蛋?”
小魚兒竟然用力的點頭,還非常贊同說:“是個大笨蛋!”
我恨不得掐死這臭小子,好在我穩(wěn)住了自己,干脆做了下來,見青兒坐了小魚兒最喜歡的魚肉餅,我拿起筷子便夾了一塊用力吃著。
小魚兒在一旁看見我吃了他的,憋了憋嘴,張嘴便要哭,可哭聲剛到嘴邊,他又吞咽離開下去,委委屈屈的說:“叔叔說了,要尊重長輩,娘親是長輩,小魚兒讓給娘親就是了。”
接著,他還是沒有忍不住,忽然張口大哭,不過穆鏡遲及時往他碗內(nèi)夾了一小塊雞翅說:“好了,娘親吃魚餅,小魚兒吃雞翅,以后我們大鵬展翅好不好?”
小魚兒被穆鏡遲的大鵬展翅給吸引了,他眼里掛著淚珠問:“什么是大鵬展翅?”
果然穆鏡遲這個時候,又開始替小魚兒講解著這個成語的意思,小魚兒聽得津津有味,連飯都不怎么舍得吃,圓溜溜的眼睛盯著穆鏡遲。
穆鏡遲不愧適合當(dāng)個教書先生,他的耐心出奇的好,面對小魚兒十萬個為什么,總能夠用他聽得懂的方式,說給他聽,平時都是我喂小魚兒飯菜,今天是穆鏡遲,他一便和他說著,一邊又喂著,不知不覺這頓飯很快便結(jié)束了,小魚兒聽得津津有味,纏著穆鏡遲講解更多,穆鏡遲倒也沒有顧忌時間,一直到晚上十點,連我都聽得正在興頭上時,王淑儀從外頭走了進來,站在門口對穆鏡遲說:“先生,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穆鏡遲這才看了一會兒天色,他嗯了一聲,便說:“備車吧。”
小魚兒見穆鏡遲要走了,便拉著他的手說:“叔叔,你別走嘛,你就住在這兒吧。”
碧玉見狀趕忙走過去對小魚兒說:“小魚兒這是不行的,這邊沒有叔叔的房間,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叔叔改天來看你如何?”
小魚兒并不理會碧玉,而是搖晃著穆鏡遲的手說:“叔叔跟娘親睡,小魚兒跟碧玉姐姐他們睡。”
碧玉趕緊捂住小魚兒的嘴說:“小魚兒不準(zhǔn)亂說,叔叔不能跟娘親睡的。”
小魚兒好氣,將碧玉的手從嘴上拿了下來,問:“為什么!”
碧玉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個時候穆鏡遲蹲了下來,對他說:“男女有別,叔叔和娘親所以不能一起,小魚兒知道想知道男女有別是什么嗎?”
小魚兒用力的點頭,表示自己想知道,穆鏡遲摸了摸他腦袋笑著說:“那下回我來,再告訴你怎樣?
小魚兒望著穆鏡遲好一會兒,這才下意識點點頭,穆鏡遲看向碧玉說:“把他抱去房間休息吧。”
碧玉聽后,立馬點頭,抱著地下的小魚兒起身便朝著屋內(nèi)走去,青兒也悄悄從客廳內(nèi)退著離開,剩下我們兩個人后,穆鏡遲將我拉入他懷里,他在我臉頰便落下輕輕一吻說:“過幾天再來看你。”
我小聲的嗯了一聲。
他又在我唇上輕輕一吻,然后撅著我下巴,含住我下唇,挨著我小聲說:“走了。”
我又嗯了聲,可音才發(fā)出半截,他扣住我腰,又用里的吻了下來,我沒掙扎,整個人無比聽話的依偎在他懷里,任由他吻著我。
這一次的吻穆鏡遲顯得有些粗暴,似乎在懲罰我剛才連說了兩個嗯字,-他一直吻到我雙唇發(fā)腫這才松開了我,手握住我的腦袋,又在額頭上落下一吻,這才松開了我,這才摸了摸我腦袋離開。
王淑儀已經(jīng)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了,不知道我為什么,天一黑下來,外面竟然下著蒙蒙細(xì)雨,王淑儀替穆鏡遲撐著傘,之后,穆鏡遲便出了這院子,從這里離開了。
我整個人竟然垮坐在了椅子上,不知道是因為他剛才的吻,吻掉了我所有力氣,還是因為今天白天的那一切。
我有些恍恍惚惚,渾渾噩噩,一直盯著穆鏡遲離去的方向發(fā)著呆。
這個時候,直到碧玉從里頭出來,見我整個人坐在那一臉呆滯的模樣,嚇了好大一跳,以為是我出什么事了,趕忙走了過來,連聲喚了好幾句小姐你怎么了,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看了碧玉一眼,又立馬搖了搖頭對她說:“我沒事。”
碧玉見我這副模樣,臉色慘白成如此模樣,便又焦急的說:“可是您看上去臉色很不好。”碧玉還是覺得我的狀況不對,她又說:“我先去喊個醫(yī)生過來替您去檢查檢查。”不過在碧玉要走的時候,我抓住了她的手對她說:“你扶我去床上休息,便無事了。”
“可是——”碧玉還想說什么,我再次握緊了她的手,碧玉看了我好一會兒,抵不過我的堅持,想了想,還是將我從椅子上扶了起來,朝臥室走去。
之后,我也沒有力氣再照看小魚兒,洗漱這些全都交給了碧玉和青兒,我便早早的上床休息
。
到第二天早上后,我是被胃里的惡心給難受醒的,青兒和碧玉都還沒醒來,我便從房間內(nèi)沖了出來,沖到外頭的花壇處,便揪著五臟六腑干嘔著,大約是那藥的緣故,我干嘔了好久,把自己歐到筋疲力盡,我這才起身回到屋內(nèi),給自己倒了一杯冷茶水,一口氣喝了下去。
當(dāng)那冰涼的水,順著我食道進入我五臟六腑后,我又將空杯放下,朝著院子外走去,到達(dá)前廳后,我拿起了前廳的電話快速的搖了一串號碼,那邊想了大約有個一分鐘,才傳來一個女聲,是羅慧慧的聲音。
她在電話內(nèi)問:“請問是誰?”
我說:“是我。”
羅慧慧一聽是我,當(dāng)即便滿是驚訝的回了一句:“清野,怎么看?你怎么這個時候給我電話了?”
我說:“你過來一趟,我有事要找你。”
我的語氣讓羅慧慧有些猶豫,她說:“這個時間點——”
我再次說了句:“過來一趟,立馬,如果你不過來,我不介意現(xiàn)在沖過去找你們。”
羅慧慧聽出我的話不是開玩笑的,她立馬說了一個字:“好。”
接著她便掛斷了我電話,當(dāng)電話內(nèi)傳來嘟嘟聲后,我這才也扣上話筒,我又再次往回走,有丫鬟要進前廳來打掃,見我竟然起得這么早,嚇了好大一跳,趕忙喚了句:“少奶奶。”
我沒有理會她,出了前廳便徑直朝著自己院子走去。
之后我一直在客廳內(nèi)等羅慧慧的到來,差不多十點左右,她過來了一趟,見我面無表情坐在那,大約也意識到我知道了些什么,她對站在我旁邊的青兒和碧玉說:“你們先出去吧,我跟你們家小姐談點事情。”
青兒和碧玉說了一聲:“是。”這才從屋內(nèi)離開。
可羅慧慧無比的謹(jǐn)慎,而是看著她們走遠(yuǎn),這才過去關(guān)上了門,轉(zhuǎn)身對我說:“我也想告訴你這件事情,是外公不讓我說,他擔(dān)心你會——”
“他擔(dān)心我,我下不了手對嗎?他在擔(dān)心我會從中破壞對嗎?他在怕我通風(fēng)報信是嗎?”我打斷了羅慧慧的話。
羅慧慧趕忙說:“不是這個意思,清野,我們所有人都明白,你和穆鏡遲畢竟在一起生活了這么久,怕你會過不了自己這關(guān),為了讓你少點糾結(jié),所以我們才瞞著你。”
我手死死抓著桌上的桌布,克制自己的情緒問:“是誰先伸的橄欖枝,是外公還是袁成軍。”
羅慧慧似乎也不打算瞞著我,她如實的說:“是袁成軍。”
我看向她。
羅慧慧又說:“你記得我上次和你說的那些話嗎?穆鏡遲不過是袁成軍的一塊踏腳石,袁成軍根本不會容許穆鏡遲一直牽制著他,可袁成軍現(xiàn)在需要錢,所以他才來找的外公合作,只有徹底斷掉了穆鏡遲的所有,沒有錢的穆鏡遲,還是穆鏡遲嗎?”
我說:“所以你們從前從來沒有打過金庫,這一次打金庫的主意,不過是在幫袁成軍。”
羅慧慧說:“不是所謂的幫誰,而是穆鏡遲只不過是共同的敵人而已。”
我說:“共同的敵人?好有誰?霍長凡嗎?”
羅慧慧說:“袁成軍已經(jīng)和霍長凡進行約定,一旦霍長凡跟他聯(lián)手,替他解決掉穆鏡遲這個麻煩,便將這天下讓他一般,霍長凡管制北方,袁成軍坐擁著南方。”
我說:“所以現(xiàn)在的情況是,袁成軍和霍長凡聯(lián)手了,雙方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致穆鏡遲于死地對嗎?”
“穆鏡遲樹敵太多,在這亂世中,人人都缺錢的年代,軍閥便跟土匪沒有兩樣,而穆鏡遲現(xiàn)在不過是他們眼中人人惦記著的肥肉而已,清野。”羅慧慧蹲在我面前說:“那個時候,便才是你真正自由的時候。”
她無比認(rèn)真的看向我:“穆鏡遲一天不死,你都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自由,現(xiàn)在是個好機會,所有人都在等著拔掉穆鏡遲這根肉中刺,這個機會對于我們來說千載難逢。”
羅慧慧說得無比誘人,可不知道為什么我本應(yīng)該狂歡,我本應(yīng)該高興的喝彩,可不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我只覺得冷,對,冷,那種深入骨髓的冷,讓人止不住的顫抖。
我甚至都覺得眼前的羅慧慧都變得陌生無比,所有人都在計劃著這一切,唯獨只有我在排除在外,而我卻在這其中起著無比重大的作用。
我也終于明白,外公為何會一直不同意我離開了,原來他一直等這一天,等袁成軍和穆鏡遲徹底鬧崩的那一天,這一天便成了他絕無僅有的機會。
一想到這些,我身體便抖個不行,羅慧慧感覺到了,她蹲在我面前,握住我的手說:“清野,你冷靜點,你別這樣,我們現(xiàn)在也是為了你,畢竟你和穆鏡遲是存在感情的,盡管比不愿意發(fā)生,可你和他一起生活了這么久,很多事情不是你能夠控制,所以為了避免你去面對這一切,外公也為了兌你的承諾,已經(jīng)提前給你準(zhǔn)好了機票離開這。”
羅慧慧將東西迅速拿出來,她塞到我手上說:“這是機票和通行證,你可以選擇提前走,外公說,他可以保證,穆鏡遲絕對很難再找到你。”
那機票和通行證被羅慧慧塞在我手上,可是我卻并沒有握緊,任由那那些東西隨著我手指的顫動在搖搖欲墜。
我說:“你們讓我這么早走,是怕我泄露消息給穆鏡遲吧。”
羅慧慧卻否認(rèn)說:“清野,外公真的沒有這個意思,那天是我?guī)е緝焊阋黄鹱撸俏覀儍蓚€人。”
她表情無比凝重說:“雖然是這么多人聯(lián)手,可穆鏡遲并不是那么好對付,誰輸誰贏都還沒有定論,外公先送我們走,是為了我們著想,你相信我,他絕對沒有你想的那層意思。”
我說:“假如我不走呢?”
我看向羅慧慧。
羅慧慧沒想到我竟然會問出這句話,她沉默了幾秒說:“這個時候,我們都沒得選擇了,已經(jīng)到了不得不走的地步了,昨天袁成軍的人給了外公電話,他們說,若是你不走,或者泄露半句,那么你身上的解藥,袁成軍那邊是不會給你。”她緊抓我的手說:“若是沒有解藥,你知道那意味著什么嗎?清野,已經(jīng)到了這個時候了,你不能再又任何猶豫,所有人都在殊死一搏,你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任何岔子,宋醇和外公可全都在里頭,你不能對穆鏡遲再有半分的于心不忍,陸家二十幾條人命已經(jīng)全都死在他手上,難道你還想讓宋醇和外公走上那條路嗎?”
羅慧慧見我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她搖晃著的手說:“清野!這個時候你一定要醒醒!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不是我們死,就是他活的地步了,你明不明白?!所以你必須走!這種事情不管從哪一方面考慮,都不是你所能夠去抉擇的。”
我被羅慧慧搖晃得身子晃動了好幾下,不知道為什么,我只覺得頭暈的很,仿佛腦袋內(nèi)已經(jīng)一片混沌,攪和成了一團,沒有了半點分辨的是非的能力了。
我坐在那好一會兒,我有氣無力對羅慧慧說:“你走吧,我明白事情的嚴(yán)重性,我也不是小孩了,我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不該做什么。”
羅慧慧還是有些不放心的看向我,這個時候在屋內(nèi)睡覺的小魚兒大約是醒了,在里頭爆發(fā)出一陣哭聲,這一聲哭聲將我徹底驚醒,我立馬從椅子上起身,便要朝里頭走,羅慧慧再一次拉住我說:“清野,無論如何,你的任務(wù)已經(jīng)全部完成了,你現(xiàn)在要做的,便是等著離開,等著解藥,你明白嗎?”
她眼睛死死盯著我,甚至還帶點祈求,我知道她為什么會這么害怕,因為宋醇也押在里頭,在我身上牽著的還有他丈夫的命。
小魚兒在里頭哭得越發(fā)大聲,我將她手從我手上拽了下來,我說:“我明白,你走吧。”接著,我不再看她,而是朝著屋內(nèi)走去。
羅慧慧站在那里,不知道是她剛才情緒太緊繃還是怎樣,她竟然也有些虛脫了一般,在那晃了晃。
等我從屋內(nèi)把小魚兒抱出來后,羅慧慧人已經(jīng)走了,青兒和碧玉回來了,兩人全都看向我,因為此時我的臉色太過蒼白了,仿佛稍微一個不注意,便會倒下去一般。
碧玉小心翼翼走了過來,對我說:“小姐,我來抱小魚兒吧。”
我沒有把小魚兒給她,而是對她們說:“你們?nèi)ッψ约旱氖虑榘桑覜]什么事,只是有些頭暈而已。”
碧玉說;“我去幫您找個醫(yī)生?”
我立馬搖頭說:“不用你們?nèi)ッΠ伞!?
青兒和碧玉只能點頭。
之后小魚兒便纏著我教他認(rèn)字,我只能盡量讓自己靜下心來教著他。
大約過了兩天,我本以為自己在這個時間內(nèi)應(yīng)該足夠冷靜了,可沒想到心卻越來越亂,因為眼看著遠(yuǎn)袁成軍上任總統(tǒng)的日子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一旦他坐上了那個位置便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他和霍長凡以及外公聯(lián)手除掉他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一旦除掉他,霍長凡便各自坐擁南北,外公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這一切看上去是如此的皆大歡喜,可穆鏡遲會面臨什么?
他會怎樣?
他會成為階下囚,還是死在他們所有人刀下?他這么淡定的一個人,我想象不到之后的他到底會怎樣,甚至連他狼狽的模樣我都有些難以想象。
屋內(nèi)的每張桌椅,都像是放著密密麻麻的針,我來來回回走走,可最終我還是沒有足夠冷靜下來,我人便朝外走,外面此時正下著雨,我連傘都忘記了拿了。。
可才冒雨走到院子門口,碧玉便從后頭沖了過來,大叫著:“小姐!您要去哪里啊!”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站在那才覺得如夢初醒一般,我也在心里問自己,我要去哪里,我這一聲不吭的模樣,到底是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
碧玉撐著傘到達(dá)我面前,拉著我的手,在巨大的雨聲中:“您趕緊回去吧!天都暗成什么樣了?等會一定會有長大雨來臨!小魚兒怕打雷的!”
我卻沒有跟她走,而是對碧玉說:“我要去穆家。”
碧玉有些沒聽清楚,她再次問了句:“您說什么?”
我沒有再理她,而是繼續(xù)朝著外頭走,碧玉大約有些摸不清楚我這幾天到底是怎么了,她站在那好一會兒,又撐著轉(zhuǎn)身跑了回去。
我徑直出了袁家后,便讓門口的司機送我去穆家,那司機看了我一眼,沒有多問,便發(fā)動了車子帶著我從袁家離開了。
車子出了車,便順著山路一直往上走,不知道車開了多久,外面的雨勢越來越大,連車子的雨刮器,都有些抵擋不住雨水的勢頭。
好在開了沒多久,車子終于冒著大雨停在了穆府,可我坐在那一直沒動,司機坐在前方小聲提醒了我一句:“少奶奶,已經(jīng)到了。”
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推開了車門下了車,很快便有丫鬟撐著傘從里頭跑了出來,接著她便將我接了進去。
司機停留了一會兒,便也將車開著離開了。
沒多久大約是周媽聽到我來的消息,便立馬從里頭跑了出來,一見我渾身濕透在那,當(dāng)即哎呀呀大叫著說:“小姐!您今天怎么冒雨趕過來了!身上全濕了是怎么回事。”
我臉上卻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只是問周媽:“姐夫呢。”
周媽說:“先生在書房呢。”
聽到在書房,我便朝著樓上走去,可周媽從后面拽住了,讓我先去房間把衣服換了,我這一身落魄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出什么事情了,我便只能任由周媽拉著,又去房間換衣服。
等換完衣服出來后,我又朝著穆鏡遲的書房走去,可是走到他書房門口,我瞬間便不明白,自己進去后該做什么。
周媽還在我后面,她又催了句:“您敲門啊。”
我這才抬手在門上敲了兩下,里面?zhèn)鱽黹_門聲,我第一個看到的人是王淑儀,她一瞧見我,便喚了聲:“小姐。”
接著,她便從門口讓開,讓我從外面走進來,等到達(dá)穆鏡遲書房后,沒想到譚俊竟然也在,他看了我一眼后,又立馬低下了頭。
穆鏡遲正坐在那看著一方折子,不知道看了多久,也沒說話,書房內(nèi)安靜無比,這個時候王淑儀來到了他身邊輕聲提醒了一句:“先生,小姐過來了。”
穆鏡遲這才放下手上的折子,看向了我,隔了一會兒,他又看了一眼外面的雨,便問:“今天怎么過來了?”
穆鏡遲今天的情緒似乎不是很高,好像有什么煩心事纏繞在他心頭。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來見他是為了什么,在那僵持了一會兒后,我說:“在袁家無聊,所以就過來了。”
我雖然換了衣服,可身上還是濕的,穆鏡遲瞧見了,便對站在我身后的周媽皺眉說:“去拿快毛巾把她頭發(fā)擦擦,下雨也不知道打傘。”
周媽聽見后,趕忙哎了一聲,又朝我走了過來輕聲說了句:“小姐,走吧。”
我這才轉(zhuǎn)身想跟周媽走,忽然聽到身后的穆鏡遲對譚俊大發(fā)雷霆問:“你從來沒有犯過這么糊涂的事情,你這段時間到底怎么回事,竟然頻頻出這種疏漏!”
似乎有什么東西被穆鏡遲摔在了地下,我想回頭去看,周媽立馬拽著我說,讓我別去管這些事情,便拉著我快速離開了,走到門外都還聽見穆鏡遲在訓(xùn)斥譚俊的聲音。
周媽對我偷偷壓低聲音對我說:“譚經(jīng)理這段時間不對勁的很,做事情失魂落魄,每天一來先生這里,必定便遭到先生的訓(xùn)斥,也不知道他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以前他可從來都不這樣的,先生平時對他器重的很,可這一次譚經(jīng)理在工作上的頻繁處錯誤,讓先生頗為火大,您啊,如今最好還是別過去,小心引火上身。”
我說:“姐夫有問原因嗎?”
周媽說:“問了啊,可譚經(jīng)理怎么都不說,只是說自己身體不適,所以先生今天大約是打算讓譚經(jīng)理去家里休息一段時間,把狀態(tài)調(diào)整好了,再來工作。”
過了一會兒,周媽又說:“不過,倒是有幾個小道消息從烏焦那邊傳來,說是一向外潔身自好的譚經(jīng)理,在前段時間曾在舞廳帶回來過一個女人,那個女人進入他家后,一整晚都未曾出來過,從那天起,譚經(jīng)理便變得很是不正常,經(jīng)常和先生說著說著話,便走了神。”
周媽看了我一眼,很是可惜的搖頭說:“一看便是在女人身上犯了渾,之前您還說把碧玉說說給他,我看好在啊,事情沒成,這個譚經(jīng)理看上去沉沉穩(wěn)穩(wěn)的,不知怎的竟然也出了這樣的事情。”
我稍微握緊了身側(cè)的手,問周媽:“可有說那個女人是誰?”
周媽說:“誰知道呢,那邊的人都說沒看到那女人的臉,聽說是被他抱進去的,看到那女人的臉的人,只有他身邊的丫鬟知曉,不過他那個丫鬟嘴巴嚴(yán)實的很,好多人去問了,也沒問出什么,只是說那女人長得很漂亮,其余她也不清楚。”
我沒說話,沉默的聽著周媽碎碎念叨著。
到達(dá)屋內(nèi)后,周媽便在那替我擦著頭發(fā),擦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我覺得差不多后,便又仔細(xì)聽著那邊的動靜,似乎是有開門聲,我從房間內(nèi)走了出來,正好看到譚俊從穆鏡遲書房走出,他見我站在房門口后,腳步下意識放慢了幾秒,可幾秒過后,他大約是因為周媽在我身邊,所以不好跟我說話,只朝我點點頭,便離開了。
等他一走,周媽小聲對我說:“終于走了,剛才看先生的火氣,想來應(yīng)該是不小的。”
我說:“我過去看看。”
等我到達(dá)穆鏡遲書房后,他正靠在椅子上揉著眉心,似乎是剛才那火發(fā)的有些傷及自己了,我站定在那看了他一會兒,他似乎已經(jīng)知道走進來的人是我,他睜開了眼,然后看向我,好半晌,他朝我伸手說:“來我這邊。”
我便朝他走了過去,他將我抱在懷里后,便摸了摸我頭發(fā)說:“干了?”
我說:“擦干了。”
他說:“怎去淋雨了?”
我說:“出來的時候,淋了一小段,青兒和碧玉在看著小魚兒,所以也就沒勞煩她們了。”
他用手捏著我鼻子說:“不照顧好自己,要是生病了怎么辦,嗯?”
我說:“下次不會了嘛。”我想了想又問:“你剛才怎么發(fā)這么大火,可是那譚經(jīng)理做錯了什么?”
一說到譚俊,穆鏡遲本來稍微緩和下來的臉色,瞬間又沉了下來,他抱著我,端起桌上茶盞說:“最近也不知道他發(fā)生了什么事,工作上心神不寧,出的紕漏數(shù)不勝數(shù),倒讓我頭疼的很。”
我替他揉著太陽穴說:“下屬會有紕漏是正常的啊,我不是經(jīng)常丟三落四嗎?”
穆鏡遲聽到我這句話,笑了,他說:“要是人人都想像你,我要折壽十年。”
過了一會兒,他又正色說:“不過,這譚俊做事向來穩(wěn)妥,可從來沒有過如此情況。”
穆鏡遲放下了茶盞,眉心未蹙,似乎在思量著什么。
我說:“可是家里出事了?”
他說:“倒是聽了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但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合上茶盞說:“聽綢緞莊的金老板說,那天晚上他們本是有事要談,不過他在舞廳遇見了一個喝醉酒的女人,聽他介紹是他表妹,連事情都沒來得及談便帶著人走了。”
說到這里,穆鏡遲臉上帶著幾分似笑非笑說:“據(jù)我所知,他可從來沒什么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