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兒,回來!”司馬靖看著被拖著的安陽心中急切。他從輪椅上站起來,立刻咳嗽不止。小德子一把扶住了他。
“東方燃,我求你了。你給我點兒時間,我一定會把這件事處理好。好不好?你先回去。等我!”安陽急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看著這樣的安陽,東方燃還是心軟了:“你不要騙我!我就信你這一回。”東方燃說著把安陽強行摟進懷里,緊緊抱了一下。又狠狠瞪了司馬靖一眼。
他剛要轉(zhuǎn)身離開,突然面門一道白光。東方燃趕緊抱著安陽一個鷂子翻身。好險!司馬靖居然玩真的。東方燃火頂腦門,已經(jīng)控制不住情緒。
“走?我今天非拆了他靖王府不可!”東方燃哪里受過這樣的氣。
“司馬靖你真的覺得你對得起安陽?”東方燃銀牙咬得嘎嘎響,“在她嫁入你靖王府之前三年多,整整一千多個日夜。你在做什么?你心中裝著的又是誰?”
“你騙得了別人,難道還騙得了自己嗎?”
“靖王妃?呵!天大的笑話!你問過她的意見嗎?也許只有你自己知道你當時是怎么想的。”
東方燃氣得手都有些抖,一想到安陽當年在將軍府過的日子,他的心就揪痛。這個司馬靖還真是臉皮夠厚,他為安陽做過什么?似乎什么都沒有做吧!
“安安三番五次救你,可你卻護著那個害她的女人。你可舍得賞過那個女人一巴掌?”
“我東方燃雖然沒別的本事,但我知道什么是我在乎的,需要保護的。而不是如你一樣自私自利,霸占著本不該屬于你的女人。你有什么資格說愛她?你不過是瘋狂的占有欲在作祟!”
東方燃越說越生氣,使力掰開安陽的手。一個飛身沖到司馬靖面前。
司馬靖本就一身傷,要是被他再痛打一頓,怕是真的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小德子和青峰趕緊護在司馬靖面前。明知道自己不是對方對手,還是舍命護住自家主子。
明月更是嚇得不輕,這么多年就沒見主子這么生氣過,她趕緊追著東方燃跑了過來。
東方燃雖不想傷及無辜,但他們拼死擋在前面,那也怪不得他。
他雙手凝力,正欲發(fā)掌。身后突然一聲慘呼。東方燃趕緊回頭,哪里還有安陽的影子。
幾個人同時懵了。人呢?他們這么多人居然沒發(fā)現(xiàn)有人靠近,怎么就在自己面前憑空消失了呢?
這下兩個男人也沒心思斗了,趕緊四處張望。卻不見半個人影,不過倒是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留在空氣中。
兩個男人同時互瞪了一眼,壓下心底噴出的怒火。
明月?lián)犷~:“都什么時候了?還斗,快找人??!”
還沒等她說完,東方燃已飛身上了靖王府大門,往遠處眺望。
靖王府雖在京城貴族區(qū),卻是不靠近繁華街道的,地理位置上算是偏僻。平日里門前顯少有人經(jīng)過。
剛才二人鬧得雖兇卻也沒什么人看到。周邊一片安靜,根本看不到有人出現(xiàn)過的跡象。
“難道是陳三?”司馬靖坐著輪椅往前挪了幾步,心中如火煎烤。
他看了一眼自己滿身的傷。安陽遇險,可是自己卻無能為力。其實東方燃罵得沒錯,他恨不得一拳砸死自己。
東方燃周圍轉(zhuǎn)了一圈也沒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心中的急切讓他有些失去判斷能力。
這時找了一圈無功而返的明月跑到東方燃面前:“血跡都沒有一滴,應(yīng)該不是姑娘的血。那就是那個歹人身上的血腥味??墒撬粋€受傷的人能帶著一個大活人這么快就消失嗎?“
明月一手摸著尖尖的下巴,一邊低頭沉思:“應(yīng)該不可能,一定還藏在附近。再找找!” 明月猛然抬頭,又在附近找起來。
平時看著粗枝大葉的明月,關(guān)鍵時刻總是能讓人眼前一亮。
東方燃掃了明月一眼,心中稍霽:這丫頭沒想象中笨。反倒是自己反應(yīng)遲鈍了。
“那還等什么?趕緊找??!”司馬靖比東方燃還緊張。趕緊讓人把府中能調(diào)配的人手都叫了出來,開始四處搜尋。
明月看了一圈,靖王府庭院不小,離這里最近的就是大概一里開外的太子府,再近些好像就是戶部侍郎家的宅子。這周邊好像沒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
這一帶基本都是朝中大臣的宅子,府院。哪里有什么店鋪商行。明月突然大叫一聲不好。與此同時東方燃也已經(jīng)反應(yīng)了過來。二人趕緊往靖王府院子里趕。
還能在哪兒?只能是進府了,而偏偏府兵又都被調(diào)了出來。那疏于防范的靖王府后門就是他們的出處了。
等到司馬靖等人帶著大隊人馬趕回府搜尋時,發(fā)現(xiàn)兩個干粗活的小丫鬟倒在了通往后院的小路上。好在沒有被殺,只是被打暈了。
等他們將小丫鬟喚醒,等待他們的卻只有失望。兩個小丫鬟根本沒看到是什么人打暈的他們。但卻肯定的東方燃和明月的猜測。
在他們翻天覆地找人的時候,云王府的墨云軒內(nèi)。云王摘下臉上面具,云姑趕緊遞上一方溫?zé)徨\帕。
“今天發(fā)現(xiàn)一件新鮮事,真是沒想到。呵!”云王一邊擦手一邊跟云姑閑聊。
“是那個靖王妃?”云姑有些好奇,幫云王解下寬大的披風(fēng)。
“是,也不是。今日發(fā)現(xiàn)那個小丫鬟其實也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無用。若非本王動作快,差點兒就栽她手里了?!?
“小丫鬟?王爺口中之人莫非是駿兒看上的那個?”
“嗯!當時那幫蠢材都在四處張望。本王當時就藏在靖王府門后?!?云王一邊回憶一邊撩起褲管檢查傷口。
他頓了一下手中動作,臉上的褶皺都因為笑而聚在了一起:“本來以為他們會跑出去找人。真沒想到,看著那么沒頭腦的小丫頭居然說肯定在附近?!?
云王突然開懷大笑:“本王剛挪出去不遠,她就沖進了王府。今天還真是驚險?!痹仆蹩粗那椴诲e,難得的笑個不停。
“哦?那個女娃雖然穿著像個丫鬟,但氣質(zhì)倒是像江湖中人。不是說她來自麒麟堂?也許是個女魔頭?!痹乒寐杂兴嫉芈v騰洗著云王扔過來的帕子。
“就她那傻樣還魔頭?云姑抬舉她了!”
云王的話還沒說完,外面突然一陣嘈雜,倉啷啷亮劍的聲音。門前侍衛(wèi)高聲吼道:“站??!再不站住我就不客氣了。”
云王和云姑登時正了臉色,什么情況?這么快就找上門來了?
“好??! 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們是怎么個不客氣法。有本事你們就砍了本姑奶奶。”明月的聲音。
“喲!老奴看走眼了。這么快就找來了,有點本事?!痹乒眯χ戳嗽仆跻谎?,起身往外走。
云姑推門走到院外,就見一群侍衛(wèi)正手持兵刃圍著明月。明月手中只拿了一根軟鞭,也不出手直接往里闖。
見云姑從殿內(nèi)走了出來,明月面上一喜,趕緊上前一步:“云姑有禮了!請幫小女把安樂王叫出來。我找他有急事?!?
云姑一愣:原來自己想多了。臉上的笑容立刻收斂了個干凈:“姑娘認錯人了。老奴不過一個下人,不認識什么云姑。”
“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云姑就不必藏著掖著了。我家姑娘早跟我說了云姑的事,還請云姑行個方便。我今天是真的有急事?!?
明月懶得和一個不相干的人廢話收起笑顏:一個老嬤嬤而已,還不肯承認身份。還能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經(jīng)歷不成。
她當然不知道云姑的經(jīng)歷,只是聽安陽說閆傾城找她,她曾經(jīng)是閻王殿的人。
在明月眼中也許這個老人,就是閻王殿的叛徒!
“安樂王出游去了,不在府上。”云姑面色不愉。
“呵呵!出游?他爹剛剛受傷,他就放心出游去了?你騙三歲孩童不成。”明月看著云姑越發(fā)不順眼。
上次她就下藥差點害她被抓,連累香茗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在哪里。這次她明月可是有備而來。
明月看著這個老嬤嬤一步步靠近自己,嘴角噙一絲冷笑:“素聞巫醫(yī)教毒步天下,云姑這是打算再毒我一次?別忘了我是來找你家主子的,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哈哈哈哈!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竟也敢口口聲聲找我家主人!你又是何身份?敢如此大言不慚找我家少主?”
明月正要發(fā)怒,一聲天籟之音想起:“她是什么身份就不勞煩云姑知道了。不過云姑藏得這么深,就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過往了。”
一襲紅衣似最絢麗的晚霞,半張精致的狐貍面具掩飾不住那絕世容顏。
云姑見到突然出現(xiàn)的東方燃,整個身體抖了抖:“玉面狐貍?我們云王府與你麒麟堂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所來何事?”
“要人!”東方燃露在面具下的嘴角扯出一絲冷意,讓人不寒而栗。
這人雖然天人之姿,卻氣場強大。非云姑這種小人物所能承受的。云姑后退半步,正要開口。身后的殿門緩緩打開了。
“麒麟堂主大駕光臨,真乃蓬蓽生輝??!來人!請東方堂主移駕內(nèi)殿。”云王推著輪椅挪了出來,滿臉堆笑如傳聞無異。
云王都出來了,東方燃總不好再說什么。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遮著半張臉的云姑,動了動唇角。終究是沒再說什么,隨著云王入了內(nèi)殿。
“云王就不必藏著掖著了。你今日特意引我們過來所為何事?”東方燃入內(nèi)殿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云王轉(zhuǎn)動輪椅坐回上首,笑了一下?!凹热粬|方堂主如此爽快,本王也就不遮著掩著了?!?
他揮了揮手,立刻有人把茶水點心端了上來。然后轉(zhuǎn)身出門,連明月都被請了出去。
大殿內(nèi)就只剩下東方燃和云王二人。東方燃面色一冷,這個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的云王今日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