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趕緊回家吧。逃避也不是辦法。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啊!” 安陽睨了司馬駿一眼。
“不行,不行!家可不能回,他們抓到我會把我關起來的。不能回,不能回。”花孔雀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他偷偷瞄了一眼東方燃:“我跟你們回靖王府!”
安陽看了東方燃一眼,東方燃點點頭:“也好!明月還擔心著呢。實在不行我送明月回華山,你們倆就此別過吧。”
司馬駿一聽,立刻翻臉了:“玉……玉面狐貍,你不能這么狠心!那是我娘子,我找了整整三年。三年,你知道嗎?不行,她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司馬駿看著東方燃是又怕又不甘。那委屈模樣看得安陽都覺得心疼。
“我看還是先回去再說吧!” 安陽不得不出來解圍。
司馬駿跟個乖寶寶一樣緊緊跟著安陽,生怕自己被甩了。
可惜好事多磨,東方燃倒是沒甩他,云王在路上等著他呢。靖王府的馬車才走到一半兒,就被云王的馬車攔下了。
坐在車前沿充當車夫的東方燃看到橫在路上的云王馬車,立刻瞪圓了一雙桃花眼。
他是真想揍人。明月那么可愛的姑娘嫁給那么一只花孔雀。司馬家不知道珍惜感激,還敢推三阻四?他還舍不得嫁呢!
東方燃看著攔住去路的馬車,一時壓不住火,從袖子里掏出一顆藥丸。暗使內力,直接打那轅馬后腿上。
馬哪里受得了如此一擊,立刻抬起后腿,可惜被繩索拌住。蹦跳不得立刻一聲嘶鳴,四蹄狂奔。
一輛五駕馬車突然瘋狂起來奔向中央大道。此時正值黃昏時分,路上行人不少。這要是跑出去怕是后果不堪設想。
就在云王車夫嚇得魂飛魄散之際,東方燃一腳踏上車轅,飛向對方馬車。將中間那匹轅馬的脖子使勁扭了個三百六十度。
那匹膘肥體壯的高頭大馬就這樣轟然倒地,而東方燃早已跳出了馬車,站在外圍看熱鬧去了。
一輛馬車突然倒了一匹馬,可想而知后果是什么,其他馬匹也被紛紛帶倒。馬車哐當一聲側翻了出去。
坐在車里的云王爺聽到外面惡風不善,知道是碰到了冤家。他雙手緊緊抓住車內的扶手,但還是被翻倒的車子帶飛出了車箱。
看著云王非常不雅的摔趴到大街上,很多路人立刻圍了過來指指點點。
安陽在東方燃離開馬車的一瞬間就知道出事了,趕緊挑開車簾。眼前的一幕看得真切。
司馬駿看到自己的的親爹摔了出去,早忘記了害怕。一個飛身沖出馬車,直奔躺在地上哀嚎的云王而去。
東方燃拍拍手,嘴角噙笑地看了安陽一眼。安陽馬上明白這家伙一定是始作俑者。否則一輛停的好端端的馬車怎么會突然瘋狂要跑?
安陽有些嗔怪東方燃出手太不留情面,對方好歹也是王爺。這家伙還真是睚眥必報。
她還能怎么辦?只好下了馬車,跑到云王面前。此時云王摔得不輕,一邊臉都擦破了皮,更是有一條腿上的褲管都被鮮血染紅了。
“云王,可還撐得住?”安陽趕緊拿出袖子里的止疼藥丸遞給司馬駿。司馬駿看老爹傷了,眼淚居然流了下來。
“父王,您沒事吧?是不是很疼?我給您揉揉。”一邊帶著哭腔哄孩子似的跟云王說話,一邊給云王嘴里塞了那顆安陽遞過來的藥丸。他把云王的臉搬自己腿上,幫云王捂住擦破皮的臉。眼睛卻盯著那流血的右腿。
安陽看著這樣的司馬駿,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男子漢大丈夫居然當街落淚,何況他爹還沒死啊。不過受了點兒輕傷而已。看樣子也不是特別嚴重。
“腿,腿可能又斷了!”云王還是開了口,臉上已有細汗。
安陽又抬眼望了一下遠處站著雙手抱在胸前的東方燃。任命地低下頭幫云王檢查腿傷。
心中罵著東方燃,惹了禍還得她來善后。東方燃現在心情好了不少,幸災樂禍地往前湊了湊。
這時云王府的侍衛也都圍了過來,把看熱鬧的百姓往外趕了趕。
看熱鬧的百姓可不管那么多,何況還是不受皇上待見的云王。他們交頭接耳,聊得好不歡快。
安陽伸手摸了摸云王的腿骨,表情怔愣了一下。這個云王腿部肌肉結實,剛才不過是摔出來時劃破了小腿皮肉,骨頭沒什么大礙。
“云王放心,骨頭沒有斷,最多也就是有一點點裂紋。只要好好靜養應該無礙。”安陽一邊說著一邊打算把他的褲管往上拉一拉,好進一步檢查傷口。
云王突然一把扶住安陽的手臂:“靖王妃且慢!還是先回去再說吧,只要沒斷就好。男女授受不親。”
安陽看了一眼緊緊抓著自己胳膊的大手,心道:男女授受不親嗎?那您抓著我干什么?
但看著周邊那么多人,安陽還是忍住了到嘴邊的話:“也好!那云王趕緊回府,請府中大夫盡快診治吧。不可耽誤了!”
云王這才松開安陽的手臂,用袖子擦了一把額頭的汗。
安陽站起身,一回頭看到氣沖沖瞪著她的東方燃。這家伙的人皮面具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質做的,貼合面部做的非常好,居然能看出他的面部表情變化。
紅狐貍為什么瞪自己?安陽不解,拿眼神回瞪他。
云王的馬車是不能坐了,安陽只好把自己的馬車貢獻出來。讓司馬駿把云王先送回府。
東方燃和安陽散步著回靖王府,二人一邊走一邊欣賞周邊風景。安陽發現自己來京城這么久,還真沒好好逛過京城。
這樣難得的愜意倒是讓安陽緊繃著的心弦放松了幾分:“你剛才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萬一把云王摔個三長兩短可怎么辦?”
“摔死才好,居然敢輕視我家明月!這是給他個小小的懲罰。不過今日靠近那輛馬車時,我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內力。我才想把車弄翻,看看里面藏著什么高手。”東方燃有些心不在焉地跟在安陽身邊。
“可是你什么也沒看到,就一個殘廢老頭兒!”安陽輕笑。
“不過你說的倒是提醒了我。云王腿部肌肉竟沒有如一般殘疾人該有的萎縮,反而結實堅硬。
看來那個云姑不簡單。會不會是?難道……”安陽話說到一半,往周圍看了看,沒敢再繼續說。
雖然安陽剛才從馬車中拿了緯帽罩著臉,但還是吸引了不少追逐的目光。
“嗯!我也覺得有些古怪。”二人加快了腳步,再不快點兒,太陽就落山了。
當他們趕到靖王府大門口的時候,遠遠就看到了翹首企盼的明月。也不知道這丫頭在這里站了多久了。臉都凍紅了。
安陽把在路上買的核桃酥塞明月手里:“傻丫頭,站在這里當木頭啊!還不趕緊回去,花孔雀沒事。”
明月被安陽這么一說臉更紅了:“人家這不是在等主子嘛!”
安陽抬起纖細的玉指在她光潔的腦門上輕輕戳了一下:“你就裝吧!誰不知道你在等你的情郎。他來不了了,他爹摔了一跤。他送他爹去了。”
“啊?云王受傷了?嚴重嗎?阿駿沒受傷吧?他還好嗎?”明月一臉緊張。
安陽又扭頭看了一眼身后跟著的東方燃: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你家明月可不一定領你的情哦!
東方燃又不傻,當然看得明白。看著這樣的明月,他也是有心無力。其實若換做自己,也會如明月一般吧。他不得不這樣安慰自己。
三人正打算入府,青峰帶著一群侍衛攔住了去路。安陽一愣:“青峰,你這是何意?”
“王妃恕罪!王爺有令,不得東方大俠入府。”青峰眼神堅定,毫無退怯之意。
這下輪到東方燃想笑了:“司馬靖這是過河拆橋?不是本尊救他的時候了?這個翻臉不認人的白眼狼。”
東方燃罵的正歡,就見司馬靖被人用輪椅推著過來了:“東方燃,你救本王也不是出自本心吧!就算要謝本王也得謝陽兒,跟你有關系?
你已經攪得我們夫妻生隙,還好意思說本王不是?”
司馬靖這次倒是態度強硬,面沉似水。他想這樣做太久了,可惜他的身體一直不容許。
自從太子謀反自今,他就沒一天好過。而這個玉面狐貍更是把靖王府當成了自己的家,一天到晚都不見離開。
安陽看著二人劍拔弩張,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司馬靖,你能不能講點兒道理。現在外面危機四伏,你卻玩窩里斗。這樣真的好嗎?”
東方燃看著為難的安陽,本來還想繼續跟司馬靖斗嘴,可又有些心疼自家小女人。
“安安,我們走!不跟這種無情無義之人費口舌。”東方燃拉起安陽就要走。
“陽兒!別忘了你答應本王的。你是靖王妃!”司馬靖的話讓東方燃有些反應不過來。
“安安,你答應他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你不會是在意這個王妃之位吧?”
“別聽他的。你先回去,等稍后我來找你。”安陽看事情有些不受控制,急著想把東方燃先哄走。可是東方燃又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
“除非你跟我一起走,否則今天我還真就不走了。”東方燃跟司馬靖杠上了。
“我等下再跟你解釋,你先回去好不好!他現在傷的不輕,怕是這樣不行。”安陽急得眼睛都紅了。
可是東方燃說什么也不肯放棄,拉著安陽使勁往懷里帶。在司馬靖面前,安陽哪里敢啊!那個醋壇子可是連命都差點兒不要了。
“東方燃,你放手!”安陽急了,使勁拍打著東方燃。
東方燃一把撕下臉上的面具扔到地上:“安陽,今天你必須給我個說法。要他還是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