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驚訝于對方這么多人誰都不射,專門對準她。
就在她發(fā)愣的瞬間,那人已經(jīng)搭好第二支箭,并且騎馬朝這邊飛奔過來。
安陽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見身邊全都是人,總不能拿別人當擋箭牌。
她拔腿就往山上跑,山上林木密集,倒是方便藏身,可能安陽跑得太快了,一會兒就沒影了。
司馬奕也看到了那人,他趕緊從身邊護衛(wèi)那里接過弓箭,彎弓搭箭正要射過去,那人突然調(diào)轉(zhuǎn)馬頭絕塵而去。
司馬奕驚魂未定地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跑上山的安陽不見了蹤影。他趕緊下馬帶著身邊侍衛(wèi)追了過去。
其實安陽根本沒跑多遠,就發(fā)現(xiàn)了山上的不對勁。一股濃濃的桐油味就在不遠處,看來有人要放火燒山啊!
而要燒的位置還偏偏是司馬焱他們所設(shè)的臨時據(jù)點兒。
那這個射箭的人是故意在指引她上山?那人到底是誰?安陽還是一時想不起來。
她順著桐油的氣味一路往上走,走出不過百米高的樣子,就看到了幾個大木桶,而旁邊還有一個非常隱蔽的洞口,上面蓋滿枯枝落葉。
要不是安陽自幼在山間長大,經(jīng)常隨祖父和舅舅上山采藥,還真不一定能發(fā)現(xiàn)這個坑洞。
她剛才聞到的氣味就是那幾個木桶散發(fā)出來的。她剛要再靠近一些,突然聽到身后有人喊她,她趕緊回頭循聲望去。
就是司馬奕帶著十幾個人往這邊找了過來。安陽趕緊沖過去示意他們小點聲。
司馬奕見安陽無恙,心中稍安。安陽拉著他趕緊往那幾個木桶走去,還沒等他們靠近,就見那洞口的樹枝動了。
安陽等人趕緊蹲下來藏好,就見沒一會兒功夫,兩個黑臉漢子抬著一個木桶呼哧吭哧地爬了上來。
二人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往四下望了望,然后放好木桶原路返回了。還不忘把那些遮掩的樹枝枯葉都擺回去。
司馬奕看著面前的一幕,忍不住擦了一把兩鬢滴下來的冷汗。
好險!要不是安陽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這個狀況,怕是他們在劫難逃了。
司馬奕和安陽對望了一眼,彼此會意一笑。趕緊帶人輕手輕腳靠近了那幾個木桶,然后掀開洞口把桶都原路抬了回去。
安陽發(fā)現(xiàn)洞穴很長,雖然不深,但極長。也不知道通向了何處。他們?nèi)耸植欢啵腠樚倜吓率遣惶菀祝抉R奕趕緊派人去搬援兵。
他們則繼續(xù)前行,安陽手中提了一把司馬奕遞過來的寶劍,不斷檢查著洞中墻壁。
很快他們就發(fā)現(xiàn)了前方不遠處有濃烈的桐油味襲來。幾人立刻警惕起來,躡手躡腳往前挪。
司馬奕把安陽拉回到自己身后,貼著墻壁屏息前行,里面?zhèn)鱽韼讉€人說話的聲音。
原來這里不僅僅是地道,還有密室。待他們靠近那間石室時,剛好兩個人抬著笨重的木桶往外走。
這里就一根通道,根本無處藏身。安陽正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
司馬奕已經(jīng)一個箭步上前,一個手刀打暈了前面那人。
就在木桶即將倒下的一瞬,一個紅影一閃,后面的人也軟了下去。而那雙人抬的大木桶則被來人穩(wěn)穩(wěn)接住。
安陽看著如鬼魅般突然出現(xiàn)的東方燃,眼中立刻閃動起小星星。
那崇拜的小眼神追逐著東方燃的每一個輕微動作。
東方燃的動作可謂是行云流水,一氣呵成。二人無聲倒地,沒發(fā)出一點兒聲響。
安陽滿眼含笑地朝東方燃眨眨眼,東方燃抿唇一笑,往后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上前把他手上的木桶接走。
然后幾人往石室內(nèi)張望了一下。里面人不多,七八個人的樣子。
司馬奕等人彼此交換了個眼神,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屋內(nèi)的人制住。
就在眾人以為一切告一段落之時,門口突然傳來啪啪啪的鼓掌聲。
“諸位好本事啊!居然能找到這里來。” 安陽聽到那聲音,還沒回頭身體就僵住了。
這個聲音她忘不掉,這是她當日護送太子進宮遇襲時,給中箭的太子補刀的那個蒙面男子的聲音。
安陽緩緩轉(zhuǎn)身:“劉天奇?”東方燃和司馬奕自然也齊刷刷看向了門口。
就見一中年男子立于門外。中等身材,長臉細眼,跟太子妃劉玉沒一點兒相似之處。
劉丞相樣貌出眾,女兒更是容顏嬌媚,不想兒子竟是如此不堪。
安陽有些詫異,難道劉夫人樣貌如皇后一般?兒子像母親?
這天下怎么會有這么多美男子娶丑妻?難道他們看不得身邊人比自己好看?
安陽居然在這種時候還能浮想聯(lián)翩,還真是思維跨度夠大啊。
安陽正盯著對方入神,劉天奇突然哈哈大笑:“沒想到靖王妃眼睛如此毒辣。我們似乎不曾謀面吧?哦!見過一次,靖王妃押太子回宮。” 這家伙聲音里帶著陰狠。
看著這樣的劉天奇,安陽突然感覺不妙。她抬眼看了一下石室的屋頂,立刻想起太子府密室屋頂砸下來的整張釘板。
“快跑!” 安陽說完拉了一把身邊的司馬奕就往門口跑。
東方燃速度更快。在劉天奇抬手剛碰到石壁上的開關(guān)的一瞬間,已經(jīng)來到劉天奇面前,一掌將其拍飛。
可惜畢竟有一段距離,還是慢了那么一點點。
與此同時石壁的石門也飛快地從上面墜落下來。
安陽他們剛到門口,門已經(jīng)關(guān)死了。石室內(nèi)瞬間漆黑一片,還好房頂上沒有釘板砸下來。
其實不是沒有,是東方燃動作太快,劉天奇只來得及觸碰到關(guān)門的開關(guān)。
被拍飛的劉天奇捂著胸口噴出一口黑血,起身要跑。
東方燃回身看了一眼緊閉的石門,面色一寒。可惜無能為力了。
他聽到前方劉天奇的動作,趕緊起身追了過去。
劉天奇繞過一個轉(zhuǎn)角居然不見了。東方燃大驚,抓不到他怎么就安安?他急得又往前沖了幾步,突然頓住。
從剛才的接觸看,東方燃發(fā)現(xiàn)劉天奇武功也就中等偏上,不可能跑那么快,一定在附近。
東方燃突然感覺身體乏力,他趕緊摸出一顆安陽煉制的解毒丸悄悄含在口中。然后裝作癱軟無力的樣子,伸手扶著墻,一副支撐不住要倒的姿勢。
果然不出片刻功夫,劉天奇從一道似墻的木門處走了出來。
他拍拍手上的灰,滿臉嘲諷地朝東方燃走了過來。
“玉面狐貍?也不過如此。還不是空有一身蠻力,蠢鈍無腦的東西。” 他說著還不忘抽出腰間的皮鞭放在手中輕輕拍打,那架勢是要打東方燃出出氣?
東方燃頭抵著墻壁,眼角余光一定都不曾離開過劉天奇。
劉天奇見東方燃沒動,看樣子是中了他的軟筋散了,心情那叫一個愉快啊!
他來到東方燃身側(cè),突然揮起鞭子朝東方燃打去,口中還罵罵咧咧:“叫你嘚瑟!叫你……啊!啊……”
劉天奇的慘叫聲通過地道傳出去老遠。
東方燃捏著這家伙長長的下巴,恨不得將它捏碎。
要不是還要問話,東方燃都想直接擰斷他的長脖子。居然敢罵他無腦,等下非讓他身首異處不可。
“說!怎么打開那道石門。”東方燃在他的痛穴上狠狠點了一下。可想而知的又是一陣殺豬般的嚎叫。
不過這家伙也不是好對付的主,他臉上冷汗直冒,卻仍然咬著牙不肯說。
這時候一大批黑衣人沖了過來,各個虎視眈眈看著抓住他們主子的小白臉
無一不是兩眼發(fā)直,一副沒見過美男似的。竟無一人上前幫忙。
東方燃也不跟他客氣,直接掰斷他一根小拇指。東方燃瞧著他的一聲聲慘叫,心中急得不行。但這家伙偏偏還是個硬骨頭,死活不肯說。
那些黑衣人看了一會兒終于反應過來,揮舞著手中武器要沖過來。東方燃抬頭瞪了他們一眼。只一眼他們立刻僵在當場,不敢動了。
玉面狐貍可不是徒有虛名,誰不知道他的武功高深莫測,堪比當年的活閻王。自家主子都被人家抓小雞一樣抓在手中把玩,他們有點不敢啊。
東方燃看硬的不行,開始在自己身上翻找,突然觸碰到袖子里一只小瓷瓶,勾唇一笑。
他一只手控制著慘叫連連的劉天奇,一邊把小瓷瓶里的粉末給這家伙倒了一點兒在身上。
然后就見這家伙已經(jīng)不僅僅是慘叫,而是渾身亂扭,吱哇亂叫了。他的雙手被東方燃控制著,身體不斷扭動,看樣子異常難耐。
不過片刻功夫他終于臉色鐵青地敗下陣來。
“我說!我說還不行嗎?快給我解藥,快!”他連嘴唇都在抽搐。遠遠站著望向這邊的那群黑衣人,面面相覷,誰都不敢動。
“解藥不能現(xiàn)在給你。我要見到他們毫發(fā)無傷才行。”東方燃才不會給他解藥,這家伙這么壞,還不知道會想出什么壞水呢。
但是東方燃放開他的雙手,讓他可以抓一抓癢,這已經(jīng)是最大讓步了。
劉天奇立刻瘋狂抓起來,臉上脖子上立刻被他抓的一道道血痕,他也顧不了那么多。恨不得把衣服都撕了,好抓個痛快。
“還不快開門?你想把自己抓死嗎?”劉天奇這才反應過來,趕緊一邊抓著一邊跑到拐角處按了一下一塊墻磚。不遠處的石門緩緩打開了一條縫。
就在東方燃注意力被轉(zhuǎn)移的一瞬間,劉天奇突然朝另一塊磚拍了過去。眼看著一塊巨石在那緩緩向上移動的石門側(cè)面橫空而出。
剛剛走到門口的安陽眼看就要被砸中,東方燃說時遲那時快,一個飛略已經(jīng)到了安陽旁邊,一把將人拖了出來。
緊隨其后的一名護衛(wèi)卻沒能躲過,被狠狠拍到了對面的墻壁上,立刻血花飛濺。不用看,人已經(jīng)徹底變成了肉餅。
安陽正驚魂未定,雨點兒般的箭雨已經(jīng)從不同方向射了過來。好在眾人手中都握著兵刃,一邊抵擋一邊撤退。
當東方燃帶著安陽逃到安全地帶時,劉天奇早已站在一處高臺之上指揮著手下朝東方燃等人撲過來。
司馬奕等人都有不同程度受傷,好在沒有性命之憂。
東方燃有些愣神,這家伙不要解藥了嗎?“安安,你的癢癢粉這家伙能解嗎?他居然敢暗算我們!”
“別忘了,他們可是有楊靈兒。他們巫醫(yī)教的醫(yī)術(shù)也不低。他心中當然明白自己死不了。”安陽也看到了一邊指揮一邊抓個不停的劉天奇。
“這里地勢狹窄,又到處都是機關(guān)。我們必須想辦法速戰(zhàn)速決,何況還有那么多桐油。”安陽的一句話提醒了東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