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不是特別親近之人怕是沒機會下手。
大俠可以回憶一下自己招惹了什么人。如果找不到下蠱之人怕是很難清除。”安陽也不隱瞞,這個蠱她暫時無能為力。
安陽沒有忽略東方燃聽到此言時臉上一閃而逝的僵硬和眼中不同于以往的苦澀。看得出他已經有了答案。
“大俠可是想到了什么?如果知道是誰,最好盡快找到那人。盡快解了才好!否則就算大俠潔身自好怕是也活不過三十歲。”
“小爺一生風流倜儻,愛慕者不計其數,怎會知道是哪個美人愛之不得,用了下作手段!”東方燃又恢復了他的痞氣。
安陽見他不想多說,也不勉強。
“出來混欠下的遲早都是要還的!看來大俠是欠了情債啊!”安陽毫不掩飾地笑了起來。
東方燃看著眼前豪爽開朗的女孩,有一瞬間的愣神。不過很快就被他的放浪不羈完美地隱藏了。
“哎!如此美人怎么就被那等迂腐無情的皇家給禁錮了呢!真是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東方燃非常無恥地把臉湊了過來,被安陽一巴掌拍了回去。
“不如美人跟了小爺如何?保你風流快活似神仙!”這家伙仍不死心,又湊了回來。
安陽算是看出來了,東方燃不過是嘴貧,并非傳聞的那般卑鄙下流,否則早就死于他所中的蠱毒了。
安陽懶得理他,她更好奇這食心蠱,此蠱寄宿于人體心臟,食心頭肉為生。不喝血,所以很難將它引入血管騙出。這也是神醫顧進一直煩惱而無法解決的問題。
她突然想到一個非常重要問題。“那個,東方燃,咱們能不能說點兒正事兒。”安陽轉身正對著他。
“爺說的本來就是正事兒,很正很正的正事兒啊!”,說著又不要臉的把嘴湊了過來。
安陽厭惡地一巴掌拍他臉上,把他臉打的偏向一邊。
“你的蠱是不是不想解了?”安陽有些生氣。
“不想!”東方燃下意識地回了一句,然后一愣,立刻反應過來,“想!當然想!你有辦法?”一改剛才的紈绔。
“我還沒想到辦法,這種蠱很難引蠱。我想知道你是怎么中的蠱,也許對解蠱有些幫助。”
東方燃面色一冷,眼中痛苦之色一閃而過。
“不解也罷!”說著起身,縛手去了窗前。
安陽微愣,東方燃突然跟換了個人似的。紅衣飄飄,卻掩飾不住此時的孤單蕭瑟。什么鬼?看他平時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居然也是藏著故事的?
安陽的好奇心被他勾了起來,但看樣子他沒打算滿足她的探究心思。
安陽直到回了王府都沒想明白,東方燃那廝到底經歷過什么?那樣一個紈绔不羈,吊兒郎當的人怎么會突然變得那么孤獨冷漠,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他后來一句話都沒有說,都是安陽在自言自語。直到實在受不了那份沉悶壓抑,安陽覺得再待下去她要窒息而死了,不得不告辭離開。而東方燃仍像木雕一般站在窗前一動不動。
但那種憂傷的情緒一直莫名縈繞著她,讓她心情極其低落。
夏荷早已回府多時,看到安陽手里并沒有什么藥材,有些微愣。“王妃,可是藥材沒買到?”
安陽神情沮喪地嗯了一聲,進屋鞋也沒脫就把小包裹一扔躺在了床上。
夏荷跟進來看到安陽懨懨的樣子,有些莫名其妙,幫安陽褪掉鞋子,“王妃?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夏荷試探地問。
安陽擠了一絲苦笑,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被那家伙傳染了呢!心情很不好啊!
“沒事,我累了,先睡一會兒,你先出去吧!沒什么事不要來打擾我!”安陽擺手攆人。
夏荷摸了摸鼻子,滿眼疑惑地走了出去。
安陽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東方燃那家伙孤寂的背影,揮都揮不去。
這讓安陽煩躁極了,在床上裹著被子滾了好一會兒,才沉沉睡去。
這一覺居然睡到夕陽西下,她是被凍醒的。本來天氣就冷,她裹著被子蒙著頭也沒蓋好,雖然屋里生著碳火,還是凍得厲害。
安陽揉著惺忪的睡眼一骨碌爬起來,不由的打了個噴嚏。
她有些好奇,夏荷居然也沒來給她蓋被子,火盆里的碳火已經只剩下一些火星了,夏荷人呢?
她穿上鞋走了出去,天已經蒙蒙黑了。外面冷冷清清,不見夏荷的影子,只有幾個做粗活的小丫鬟圍在外屋一個火爐旁烤火。
安陽向來不喜歡太多人伺候,所以內室只允許夏荷一人進出。夏荷不見了,自然沒人敢進去幫她填炭蓋被。
“夏荷人呢?”安陽對著烤火的小丫頭問,小丫鬟們被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趕緊起身見禮。
“夏荷姐姐被側妃娘娘叫了去,一直都沒有回來。”一個小丫鬟顫巍巍地回道。
“去了多久了?”
“您歇下不久就被叫去了!”
安陽蹙眉,“這個安佳音,她最近已經對她很容忍了,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依著她。她這是又起什么幺蛾子了?”安陽心中暗罵。
“你們幾個跟我來!”安陽感覺有些不妙,索性回屋抓了幾個小瓶子藏在袖子里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