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淮茹,你這話什么意思?我對東旭的死問心無愧!”
秦淮茹冷笑一聲,從懷里掏出另一張紙:“一大爺,那這份事故調查報告的初稿,您怎么解釋?”
全院的人都圍了過來。羅曉軍看到那張紙上密密麻麻的修改痕跡,心中一動。
易中海臉色大變:“你從哪里得到的?”
“我丈夫生前藏在床板下面的。”秦淮茹展開紙張,“上面清清楚楚寫著:安全帶斷裂、天氣惡劣、多人違規操作。但最終上報的版本,這些全都被刪掉了!”
二大媽倒吸一口涼氣:“這是真的嗎?”
易中海伸手想搶那張紙:“胡說八道!我沒見過這份報告!”
秦淮茹靈活地后退一步:“沒見過?那為什么上面有您的簽字?還有您親手寫的修改意見?”
羅曉軍走近仔細看了看紙張:“這字跡確實是一大爺的。我記得他平時寫通知的字體。”
易中海慌了:“那是……那是工作需要!有些內容不適合寫在正式報告里!”
“什么叫不適合?”秦淮茹聲音越來越高,“我丈夫的死因不適合寫真話?”
婁曉娥突然開口:“一大爺,您還記得事故發生后的第二天,您和許大茂在車間門口的對話嗎?”
易中海瞪著婁曉娥:“你胡說什么?”
“您說這事必須壓下去,不然我們都完蛋了。”婁曉娥模仿著易中海的語氣,“我當時正好路過,聽得一清二楚。”
全院的人都震驚了。
二大媽指著易中海:“老易,你真的參與了掩蓋真相?”
易中海渾身發抖:“我沒有!我只是……只是不想把事情鬧大!”
羅曉軍抓住這句話:“一大爺,您剛才說我們都完蛋了。這個我們包括誰?”
易中海意識到說漏了嘴,趕緊擺手:“我沒那么說!”
“您說了!”婁曉娥堅持,“而且您還說分錢的事要等風頭過了再說!”
這話一出,全院嘩然。
秦淮茹眼中閃著怒火:“原來您也分了錢!我就說,為什么這些年您對我們家這么冷漠,原來您也是害死我丈夫的幫兇!”
易中海急得直跺腳:“我沒有害東旭!我只是……只是收了一點好處費!”
這句話等于不打自招。
羅曉軍冷冷地看著易中海:“一大爺,您作為四合院的權威,本該主持公道,卻為了錢財參與掩蓋謀殺案。您對得起東旭嗎?”
易中海雙腿發軟,幾乎要跌倒:“我真的不知道他們要害東旭!我以為只是貪污公款!”
“您不知道?”秦淮茹步步緊逼,“那為什么事故發生前一天,您專門找我丈夫談話,勸他不要多管閑事?”
易中海徹底慌了:“我那是為了他好!我怕他得罪人!”
“為了他好?”秦淮茹冷笑,“您是怕他揭發您的違法行為吧!”
羅曉軍突然想到什么:“一大爺,您當時負責安全培訓,為什么沒有強調高空作業的安全規范?”
易中海支支吾吾:“我……我強調了啊……”
婁曉娥搖頭:“您沒有。我記得那次培訓,您只講了十分鐘就草草結束了。許大茂還在底下說一大爺今天心不在焉。”
二大媽也想起來了:“對啊!平時您講安全都要講一個多小時,那天確實很反常。”
易中海額頭的汗珠越來越大:“我那天身體不舒服……”
秦淮茹冷笑:“身體不舒服,還是心情不好?因為您知道第二天要出事?”
“我不知道!”易中海大聲否認,但聲音明顯發虛。
羅曉軍觀察著易中海的表情,突然問道:“一大爺,您那天晚上去了誰家?”
易中海一愣:“什么意思?”
“事故前一天晚上,有鄰居看到您去了三大爺家,然后又去了許大茂家。”羅曉軍編了個理由試探,“您去干什么了?”
易中海臉色慘白:“我……我就是串門……”
“串門?”秦淮茹不信,“您平時從不主動串門,那天為什么例外?”
易中海張嘴想說話,卻發現自己越解釋越露餡。
婁曉娥在旁邊冷冷地補刀:“許大茂回來后,把您給的錢藏在了床底下。二十塊錢,還說是封口費。”
這句話徹底擊垮了易中海。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臉:“我真的不知道他們要害東旭……我只是想息事寧人……”
秦淮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息事寧人?您是想掩蓋罪行!我丈夫死了,您還在這里裝好人!”
二大媽也憤怒了:“老易,我們信任您這么多年,您竟然是這種人!”
其他鄰居紛紛指責易中海,院子里一片混亂。
羅曉軍看著這一幕,心情復雜。易中海雖然參與了掩蓋真相,但他似乎真的不知道許大茂等人要謀害東旭。
易中海突然抬起頭,眼中滿含淚水:“淮茹,我對不起你們!但我真的不知道他們要害東旭!如果我知道,絕對不會讓悲劇發生!”
秦淮茹毫不動搖:“不知道?那您為什么要修改調查報告?為什么要收封口費?”
易中海無言以對,只是不停地搖頭。
就在這時,院子門口傳來腳步聲。王干事帶著幾名警察再次出現。
“聽說這里又有新情況?”王干事看著地上的易中海。
秦淮茹立即走上前:“王干事,我要舉報易中海參與掩蓋謀殺案,收受賄賂,篡改調查報告!”
王干事接過秦淮茹手中的證據,仔細查看著。
易中海掙扎著站起來:“王干事,我承認收了錢,也承認修改了報告,但我真的不知道他們要害人!”
王干事看了看他:“不管您知不知道,掩蓋罪證就是犯法。請您配合我們調查。”
易中海點點頭,顯然已經認命了。
秦淮茹看著即將被帶走的易中海:“這些年,您在四合院裝好人,背地里卻助紂為虐。我丈夫死得這么冤,您難道一點愧疚都沒有?”
易中海停下腳步,回頭看著秦淮茹:“我有愧疚!這些年我每天都在后悔!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改變不了什么!”
“您可以改變!”秦淮茹聲音顫抖,“您可以早點說出真相,讓我們一家早點得到公道!而不是讓我們在痛苦中掙扎這么多年!”
易中海低下頭,再也說不出話來。
王干事擺擺手,示意手下帶走易中海。
就在易中海即將離開院子時,他突然轉身大聲喊道:“淮茹!還有一個人你們沒有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