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王秀秀跑到他面前來,訴說委屈,真能鬧出什么事情來,那他就不是蔣志東了。
大部分男人會在外人和自己女人兩方鬧出事情時,毫不猶豫護著自己的女人。
還有一小部分男人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不管發生的事情是什么,先是會以對自己女人固有的看法,去否定她,然后立刻想到是她的錯。
不僅不護著還要說是她的錯,這樣的男人最讓人寒心。
好在,蔣志東是大部分男人,聽到王秀秀各種說法,他只是皺皺眉頭,有些驚訝。
按理說女人之間的事情他們做男人不好直接插手,這樣顯得太小家子氣、狹隘了,可外面欺負到頭上來了,還來他面前說他媳婦的壞話,這是什么情況?
他也是有脾氣的人,蔣志東等王秀秀說話,看了她一眼,繞過她,背對著她開口。
“你說我媳婦無緣無故打了你?還往你身上潑臟水?你有證據嗎?有證物嗎?即便有,即便你說的是真的,可你現在和我說這些是什么意思?小玉是我的媳婦?!?
說完他就走了,要不是好脾氣好修養,他恐怕都不想聽她說完了。
王秀秀愣愣的待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他什么意思?
小玉是他媳婦兒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是說她蠢笨?
?。。。。。。。?!
王秀秀蹲在地上哭了起來,那傷心勁別提有多可憐。
本來被齊小玉打了一頓,又被齊小玉那顛倒黑白的說法糊弄了過去,她想到蔣志東這樣找存在感,可他說什么?
王秀秀哭的越發傷心了。
周圍有路人不小心看見了這一幕,對著她便指指點點。
有個過路的婆子是她本家嬸子,大家叫她王嬸子,她從菜地回來看見王秀秀這樣,連忙去扶起王秀秀哄著王秀秀別哭了。
王嬸子老遠就看見了她和蔣志東說著什么,后來蔣志東走了,她蹲下來哭成這樣,王嬸子恨其蠢貨,可想到又是自己本家侄女,心里也心疼。
“秀秀,你這是何必,你和齊家女婿說了什么?”
“我...我沒說啥...就說了...齊小玉冤枉我......”
她這樣一說,王嬸子一想就明白了。
“你啊,還年輕,你不想想,他是齊小玉的丈夫,他幫誰?”王嬸子嘆了口氣把她扶著回了家。
秋風吹過,秋葉紛紛,旁邊樹葉一片一片飄落在地上,這是一個可以令人多愁善感的季節,灰涼的空氣,仿佛訴說著世間萬物。
明天就要去城里,后天就要考試,今天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晚飯林芽交代了小玉喊上蔣志東一起去吃飯。
蔣志東一回來,小玉就和他說了,他沒說什么,先去打水洗了個澡,洗去一身汗水,身子舒爽了不少,兩人把家里房門關好,一前一后往齊家去了。
齊家人多,房子建在一起,房門外有一塊很大的寬敞地,還種了一顆很大的樹木,樹底下有幾個孩子在玩,兩人一到門口,小孩子們便看見了,紛紛迎上去喊。
“姑姑、姑父你們來了啊!”
這么一叫,在廚房炒菜的林芽也聽見了,她連忙喊自己的大媳婦打飯出去,先去吃飯吧。
堂屋里幾道菜已經擺好了,家常小菜,有魚有肉,在有些落后的村里算是很豐盛了。
辣椒炒肉、紅燒魚、涼拌豆芽、酸辣土豆絲,韭菜炒蛋,熗青瓜,清炒白菜,爆炒了下酒的花生米以及一道燉土雞。
桌上還擺著一個酒壺,里面裝滿了香味的高粱酒。
齊父和兩個兒子都是老實巴交的漢子,為人厚道也熱情,和蔣志東一起坐下來吃飯吃菜喝點自家釀的酒很熱鬧,幾個孩子被自家母親盛好了飯夾好了菜去門口吃去了,小土豆還小,被自己爸爸抱著時不時喂著吃一口專門給他熬的米糊糊,再喝點雞湯,偶爾被喂一小塊雞絲肉。
林芽早已經炒好了最后一道菜,她就坐在自己女兒身邊,給她夾菜,叫她多吃點,吃胖點,明天好好坐車,一起好好考試,不要慌。
大家還一起干杯喝了酒,預祝兩位要去參加高考的人一定考中!
吃完飯,小玉幫著一起收拾,收拾的差不多了,他們被趕著回去早點睡。
晚上,齊父躺在有些睡不著。
林芽看了他一眼,問他怎么了?
“這不是擔心他們高考的事情?你說要是考上也好,他們自個以后就能在城里有份工作,不用和咱們一樣洛。”
“是這個理?!?
“哎,你之前不是不同意小玉也去參加高考嗎?也不想志東那孩子參加高考嗎?”
“說什么?這孩子都要考試了,別說這些了,快點睡吧。”
“嗯?!?
秋末的夜已經不會酷熱了,也沒有冬天的寒冷。
小喜鵲銜來了樹枝造房子,小松鼠找來松果做糧食,小青蛙不再過多鳴叫,而是加緊挖洞,準備舒舒服服迎接冬季來臨。
秋天的雨說下就下,沒有了夏天的暴雨,有些綿綿。
好在傍晚時小玉把玉米收了進來,不然這么被雨淋了,還不心疼死。
外面的雨時而細密,時而滴滴。
可以讓人的思緒飄很遠,這一次下雨,好像冬天的腳步更近了,涼味的風兒飄進窗戶,任思緒飄很遠。
像是浮萍一樣,小玉卻睡不著了,她東西已經收拾好,可就是睡不著,不知道是不是擔心自己考不好還是因為喝了一點小酒,肚子有點辣辣漲漲的。
身邊的丈夫好像已經睡著了,她沒忍住推了推他,蔣志東根本就沒睡著,他只是閉著眼睛歇息,被她這么一推,里面睜開了雙眼。
他側頭,一雙眸子在黑夜里好像彤彤有神。
“你擔不擔心高考?”
小玉開口問。
她心里反正慌慌的,原先想的好,沒考上就沒考上唄,再考一次,直到考上為止啊!
可是現在真的快要考試了,她才發現之前說的都是自我安慰啊,其實她還是很希望很希望一次就能考上的,哪怕隨便一個學校也行啊!
“說不擔心是假的,可擔心也沒用。”蔣志東開口,聲音帶著一點點磁性,很好聽。
“話是這么說,哎,擔心是沒用,那你緊張嗎?”
“緊張。”蔣志東如實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