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問后來他們怎么樣了?他們的后來和所有青梅竹馬一樣吵吵鬧鬧走過了成長,只是后來沒在一起。
青梅竹馬有時盡,秦斯然現在回想起那些歲月,他都覺得仿佛過了很久,很久,久到他都覺得那只是前世的記憶。
模糊不清,帶著一團雨霧。
他將周韋伯送到酒店的時候,并沒有急著離開,只是將車開到一棟商業大樓,他車窗稍微開了一點口,正好夠他抽根煙的空間。
他望向窗外,商業大樓的門口人來人往大多是工作人員,他看到一個熟悉身影,從大門口走出來,穿著十厘米水晶高跟鞋,身上就穿了一件淡綠色的套裙,后面跟著秘書,目不斜視坐進車內。
他吸了一口煙,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過去,車窗外的林皎正好停下,她從紅色皮包內將手機摸了出來,看了一下來電提醒,皺了一下眉,隨即將手機扔身后的秘書手中,吩咐了了幾句,不知道吩咐了什么。
隔的太遠,他沒聽見,只看見她嘴唇輕巧動了幾下,沒有用太大力。
彎身就上了樓,手機還在響,秘書也任由它響,將手機放到公文包內,就抱著文件隨著林皎坐入車內。
秦斯然笑了笑,將電話掛斷,開著車與她從反方向離開,可剛發動車,他便看見一輛黑色的車駛來,林皎前腳一走,他后腳就到。
下來的是陸毅成,車內被黑膜貼的黑乎乎,根本就看不清楚坐著的是誰。
但秦斯然卻非常熟悉這一輛車,這段聽說陸毅成挺忙的,又要忙將林皎安置在公司的事,又要忙著情人的事。
他吸了最后一口煙,嘴角漫不經心笑了笑。
車外陸毅成下車后,車子便迅速離開,秦斯然踩了一下油門,跟在那輛車身后,行駛了很遠,前面開車的人似乎是察覺到有人跟蹤了。
瞬時間改變車的方向,往另外一個口開去,秦斯然不緊不慢跟在車后,他開車向來是穩的,而顯然被跟蹤的人,開車是極度不穩。
他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對方是一個女人接的,她開口問是誰,秦斯然淡淡道,"于小姐,何不下來聊一聊。"
電話內的女人,口氣不善道,"你跟蹤我是什么意思。"
"你說呢,我們應該好久都沒見過面了。"
"我和你沒什么好說。"
"是嗎?可我還記得于小姐還欠我人情。"
電話那端的女人立馬失了聲音,冷著音道,"說吧,什么地方見面。"
秦斯然利落道,"老地方。"
兩人掛完電話,車子便一前一后行駛在馬路上,開了不遠停在一家港式茶點店門口前,秦斯然先停車往里面走。
他停在店門口,正看向店門口倒車的黑色車,停好,車上面走下來一位穿著紅色大衣身材高挑的女人,臉上被墨鏡全部罩住,手中提著一個暗粉色的皮包,神情嚴肅。
她左右看了一下,望向站在臺階上站著等她的男人,于珊珊快速走向他,走過他身邊之時,并沒有停留,只是一句,"進去說。"
秦斯然跟著走了進去,兩人進了一間雅閣,秦斯然坐在卡座上,服務員過來點單,秦斯然手持著茶水單,沒有管坐在對面的于珊珊,只是低頭看著,問,"喝什么。"
于珊珊臉色不好道,"隨便。"
秦斯然也沒再詢問,道,"一壺檸檬綠茶,加半勺糖,提拉米蘇一份,別太多,她吃不了太多甜,會牙疼。"
于珊珊抱著手臂,臉上是嘲諷的神色,"秦總,怎么有空來找我。"
秦斯然看著眼前艷麗的女人,他將手中茶水單一蓋服務員接過,他嘴角斜著笑,"于小姐最近也忙的不可開交,陸毅成要是知道他的女人,跟我關系匪淺,我真期待他那表情。"
秦斯然將關系匪淺說的意味深長,聽在于珊珊心里,就跟火一樣燙,她看向眼前笑的毫無危險的男人,她心里升起往常一樣的懼怕,"秦總,你交代我的事情我都辦了,現在這樣的狀況不是很好嗎?"
服務員端著點的東西陸續走了進來,柔聲說,"提拉米蘇和檸檬茶已經全部上齊了。"
秦斯然說,"打包一份,送到一位名叫林皎小姐手中。"
于珊珊望著水晶壺里慢火煮的檸檬茶,和桌上一小塊提拉米蘇,笑道,"秦總還真隨便,點了一樣沒我喜歡吃的,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秦斯然將提拉米蘇遞到她面前道,"你不是說隨便嗎?那我就隨便點了。"
于珊珊看到眼前的提拉米蘇,沒理由覺得一陣煩厭,"別人喜歡吃的東西,我不碰,既然秦總今天沒這個心思和我喝茶,那我先走一步了。"
于珊珊提上包,重新戴上墨鏡就要起身離開,秦斯然為自己倒了一壺茶,茶水聲緩慢倒入杯內,"坐下。"
秦斯然命令的口吻,讓于珊珊腳步一頓,她咬著唇站了許久,終究還是轉過身將提包重新放了下來,坐在秦斯然對面。
她語氣軟了下來,卻滿是幽怨,"你多久沒來看我了,是不是都快忘了我?"
秦斯然抬起頭看向她,她眼角滑下一滴淚,"你不是在陸毅成哪里過的很快樂?"
于珊珊說,"是,是很快樂!可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秦斯然手中握著茶杯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影視地位?錢?所有名牌?房子?這些我都給你了。"
于珊珊哭著搖頭,她說,"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些,斯然這些年我為了你,待在陸毅成身邊,一待就是幾年,錢,地位,房子這些東西我都不在乎,可梁瀟絮是怎么一回事。"
"她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于珊珊立馬回道,"無關緊要?那林皎呢?陸毅成的老婆呢?你做這么多,不就是為了讓他們兩人離婚嗎?上次被陸毅成老婆捉住我已經是舉步維艱了,我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了,斯然,我回到你身邊,不管你肯不肯。"
秦斯然低眸喝了一口檸檬茶,檸檬混合茶的味道,有些怪,他真搞不懂從小到大她為什么會喜歡喝這樣的茶。
他陰郁著眉目看向對面梨花帶雨的女人,他不喜歡女人哭,哭的讓他心煩,但有時候哭的女人,還是需要哄哄。
他對她伸出手,道,"過來。"
于珊珊看著他修長的手在自己的眼前,最終笑了出來,臉上尤帶著淚,她將自己手放于他手中。
秦斯然將她往懷中一扯,她整個人墜在他有力的懷中,鼻尖是他熟悉的味道,她有些貪婪的回抱著他。
臉埋在他胸口道,"斯然,要是你肯一直對我這樣,就好了。"
秦斯然低眸看向自己懷中的女人,他微微一皺眉,但手還是玩弄著她耳邊的一絲頭發,語氣不復先前嚴肅,反而很溫柔,"只要你一直像現在這樣乖,我什么都會給你。"
于珊珊眉開眼笑道,"真的嗎?"
秦斯然低頭吻在她姣好的左臉,道,"真的,再為我做一件事。"
于珊珊心里一緊,喜悅還未來得及涌上心頭,她抓住他袖口,他挨在她臉邊,用只有兩個人可以聽到的音量說,"為陸毅成懷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