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換做舒姝好奇了,薛鑒身上到底怎么裝的這些東西?
“不喜歡?”薛鑒看看飴糖,皺了下眉,“那你想吃果仁?”
舒姝抬臉,對上薛鑒眼睛:“殿下,你要做什么?”
“你看不出來?”薛鑒攥起手,敲了舒姝的額頭,“本王想對你好?。 ?
“可是很嚇人啊?!笔骀瓱o奈,對人好是這樣嗎?再說她可沒希望他對自己好,以前跟著他不夠慘嗎?
“膽小,”薛鑒道了聲,“不要果仁,那肉干呢?”
舒姝眨眨眼睛,看著薛鑒的斗篷,越發好奇起來:“酒有嗎?”
“酒?”薛鑒皺眉,“你敢再喝試試看!”說著就抬起自己的手。
舒姝見狀趕緊縮了脖子往后退:“不要打我?!?
“誰要打你?”薛鑒一把將躲開的人拉了回來,揪著她的脖領到自己面前,“把傘撐好,本王很冷。”
“冷?”舒姝看了眼,才不信這話,大冬天的他都穿著單衣,現在跟她說冷?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當然冷,”薛鑒吸了吸鼻子,“沒見本王的鼻涕都凍出來了?”
“噗……”舒姝忍不住笑出聲,抬手捂上自己的嘴。
薛鑒一怔,看著憋笑的舒姝。終于把她逗笑了,真是可愛,就這樣抓回去吧,她似乎不像過去那樣排斥他了……
發現人在看她,舒姝咳了兩聲,像方才一樣繃了臉兒。
“拿著呀?!毖﹁b把手伸過去,那幾顆飴糖還在,“你不要,真要捂化了?!?
舒姝接過了飴糖,裝進兜里,視線還是落在薛鑒披風上。
“花生?”薛鑒問,“要不要?童叟無欺?!?
“殿下改做賣貨郎了嗎?”舒姝想笑,生生忍回去。這人是不是傻了?這些日子盡做一些怪事兒。
薛鑒嗯了聲,手從披風下伸出,這次握著的是一枚簪子,夜色里,帶著潤玉特有的光澤。
“其實賣貨郎覺得,這個似乎很適合姑娘,白玉素簪,簡單無雜質,天然雕飾?!彼f的是玉簪,說的也是他的姑娘。
舒姝愣神間,人家已然將簪子別進她的發間,她臉頰上是他的氣息,明明以前總是逼著自己不要逃開,迎上他去。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姑娘,今日賣貨郎虧本了,回家恐怕要喝風?!毖﹁b嘆氣,眼睛盯著那枚簪子。
她這樣美,其實根本不用過多雕飾,簡簡單單的已經讓他窒息。沒有她?他從來沒想過。
“瞎說,你家大大的宅院是擺設?”舒姝笑了聲,虧他堂堂獻王,說著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家里大,但是沒有人?!毖﹁b不是一個會示弱的人,他一直讓自己變成最強。第一次,他愿意讓她知道自己的感受。
舒姝嘴上笑意消失,想起了空蕩蕩的王府,冷清的年節,安靜的捧月樓。是,他的家里沒有人,沒有煙火氣兒。
“洪夫人不是在為殿下物色王妃嗎?以后會熱鬧的?!?
那應該是也是遲早的事,薛鑒會娶妻生子,然后年節會有人陪他,他會給家人發壓祟包……
“不只是王妃,”薛鑒接了話去,“應該不會少,或許王府很快會熱鬧起來。”
“對,”舒姝低下頭,“恭喜殿下了?!?
那枚簪子并沒什么分量,可是卻壓得頭好重。而她撐著傘也很累,手臂酸的厲害。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我要回去了?!笔骀种袀惚o了緊,想要還給薛鑒。
“再等等,”薛鑒想了想,“這個給你?!?
舒姝看著人伸過來的手,那是一本名冊,她見過的那本,上面又齊仲安和父親的學生……
“這個……”
“你不想要?”薛鑒收回書冊看了兩眼,“那就扔了吧?!?
說完,他一揚手,那本冊子在黑夜里劃出一道弧線,最后落下橋底,墜進河中。
舒姝看著橋下,那本冊子浸了水便會毀掉,薛鑒是放過那些人了?怎么會?這不是他的作風。以前抓一個刺客,他都喜歡親自挖出來。
“你不喜歡那個,那這個呢?”薛鑒又問。
舒姝回過身來,再次看去人的掌心,一枚玉飾,看著有些熟悉。仔細一想,不是那日在齊家梅園撿到的白玉?記得上面有兩個字,“靈犀”。
“碎了的玉也能復原?”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這塊不是靈犀玉,”薛鑒彎下腰去,親手將玉飾佩玉舒姝腰間,細長的穗子直直垂到她的膝蓋處,“好看。”
舒姝低頭看看,為何要接受他的東西?
“殿下身上還有什么?”
“沒有了。”薛鑒搖頭否認。
舒姝不信:“這披風下是用來藏東西的?”
“你不信?那就讓你看看?!闭f完,薛鑒雙手抓著披風展開來,“看吧?!?
舒姝看去她的腰間,扎緊的腰帶上,綁了一圈的小布袋,一個個的垂掛著……
“這是什么?”她指著一個。
“栗子糕?!?
“這個呢?”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酥餅?!?
“那這……”
“葡萄干?!?
“還有這個?”
“蜜餞。”
舒姝不問了,看著那一個個小布袋,不知道說什么好。這真的是薛鑒那個瘋子?是真的變傻了吧?
薛鑒低頭看著自己腰間,也是忍不住嘴角勾起,為了博美人一笑,他真是什么也不顧了、
“沒有姑娘想要的?”他看似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要。”舒姝果斷拒絕。
“難辦了,”薛鑒保持著這個動作,語氣為難,“那姑娘是否考慮下下一件東西?”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舒姝倒是好奇了,他腰上的東西看了個遍,還有什么?“在哪兒?”
“那個呀?”薛鑒上前一步,直接用披風把眼前人裹住,頭輕輕底下,“沒辦法了,只能把人給你了?!?
“什么?”舒姝被人抱住,一時間愣怔。
“你不會吃虧的,”薛鑒手臂勒緊,“我會掙銀子,不會讓你挨餓,受凍;最好的都給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不讓別人欺負你,本王抄他全家,片瓦不留!”
舒姝打了個哆嗦,前面那些話聽著像是人家所說的甜言蜜語,這最后一句……果然他還是薛鑒。
“你松開啊?!彼懒寺?。
“姑娘收下吧,不收你銀子?!毖﹁b越說越想笑,這樣做好像真的不錯啊。
“可是……”舒姝皺了眉,小聲道,“殿下你身上的味道很奇怪啊?!?
薛鑒嘴角的笑凝固了,這不是他所預料的。他本來覺得那丫頭暈暈乎乎的說不定就答應了,怎么會……他向來愛干凈,身上有味道?
他只能松開人,然后看著腰間那一串子小布袋,嘆了口氣。虧著是穿著一身干凈衣裳,要是破舊點兒……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姝姝,你覺得本王的衣裳再破一些,像不像路邊的行乞之人?”
舒姝別開臉,忍不住笑出聲,連著雨傘都輕輕晃著。
“你還真笑?”薛鑒從腰間拽下一個布袋,提到眼前,果然就有一股子油香氣,那這些混在一起的確奇怪。
他伸手就想把小布袋扔去河里,被舒姝一手攔住。
“還能吃,為何要扔?”
“不扔?”薛鑒把手送去舒姝面前,“那你吃?”
他解了身上披風,轉而給她披在身上,為她系了帶子。
“把傘給我,你吃東西吧。”薛鑒接過了傘柄,小布帶一股腦兒的塞去了舒姝手里。
兩人走在街上,舒姝吃了一些東西,剩下的收了起來,想著回去和念巧那丫頭一起。
臨近茶坊,才看清那鋪子中的一盞孤燈,她恍然記起,于德銘的人清茶。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殿下留步,我回去了?!笔骀饬伺L,還到人手中。
“好?!?
舒姝跑出雨傘,然后鉆進茶坊,看著外面薛鑒持傘轉身離去,這才松了口氣。
她回頭來就看見站在窗邊的于德銘,心中涌上愧疚:“對不住,去和茶商訂了貨。”
“下雨都不帶把傘?”于德銘問,送她回來的還是昨晚的人嗎?
舒姝看了看里面,好像念巧在里面:“忘了帶。公子先坐,我這就為你泡茶。”
“舒姑娘,”于德銘叫了聲,“不用了,今日太晚,別忙了?!?
“可你一直等著?”舒姝著實過意不去,已經連著兩天這樣,人是生氣了吧?
“我只是等你回來,確認你沒事。”于德銘淡淡的笑,“姑娘家晚上別亂走的好?!?
“說的是?!笔骀c頭,“還是泡一壺吧?!?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不必了,喝過念巧姑娘泡的茶了,這不還剩了些。”于德銘端起桌上茶盞,將剩下的半碗一飲而盡。
舒姝看著,也不知道該如何說。
“我還要回去溫書,”于德銘走向門邊,對著人微微欠腰,“大哥就快回來了,到時候兩家就該忙活了。”
說完這話,于德銘離開了。
“姑娘,你可回來了?!蹦钋蓮奈堇锍鰜恚坝诩叶釉谶@邊等了好久?!?
“下雨,回來晚了些?!笔骀粗诘裸懙哪莻€茶盞,心里想著什么。
“姑娘,我不知道說得對不對……”念巧撓撓自己的頭,“二公子是不是喜歡你?”
她問得很小聲,小心翼翼的不像平時的她。
“休要胡說,”舒姝沉下臉來,“念巧,你別的話我都不會管,唯有這樣的,你再說一句,就別留下來了。”
念巧低下頭去,緊緊抿著嘴。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鎖了門回家吧?!笔骀南驴戳丝?,轉身里了茶坊。
也許這樣挺好,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發生的好。
次日,姜晴娘早早去了茶坊,因著舒姝與她說過,會有人過來送茶,到時候一并結賬。她要騰地方,還要準備銀款,一堆的事等著忙活。
而舒姝則被明順侯府的馬車接走了,她始終惦記著大哥的消息,雖然也明白人家未必是真好心。
廖明珠早早換上春裝,迫不及待的讓人在院子里扎了秋千,腳踝剛好就到處走動。
“表姐,你住過來好不好?咱倆一起玩兒?!?
“我還有嫂嫂和詢兒呢?!笔骀?,人家只要她來,并未讓家人跟著,還整日說著親戚……聽聽也就算了。
“可惜,”廖明珠坐上剛架好的秋千,在上面蕩了兩下,“我娘把我哥送出京城了,你不用擔心。”
“出京?”舒姝不解,那草包表哥是家里老夫人的眼珠子,怎么肯送出京城?
到這里,廖明珠也沒多說:“總在家里惹事,趕出去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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