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指揮使這是要做什么?”舒姝聲音清淡,心中滾滾翻騰,烈火烹油一般。
“金花樓里死了很多人,我過來辦事的?!标憹煞獾?,“這邊太亂,我讓人送你回去。”
“不必。”舒姝拒絕,他把她推進火坑,現在還在這里裝好人?“你把路讓開就好?!?
陸澤封手攥成拳,他很想靠近她,像以前那樣聽她軟軟的說話,看她不知愁滋味的清澈眼眸……現在變了,他去過寧安巷,但是門關得死死的,他見不到她。
“為什么?”
“為什么?”舒姝覺得好笑,“你是想讓我感謝你的所作所為,還是恭喜你即將成為皇家女婿?”
“你……當日難道不是你?”陸澤封終究是收了手臂,“有人說你去了獻王府……求他,為什么不等我?”
“去求誰是我的事?”舒姝徑直越過陸澤封,“再說,我并不覺得你能做什么?!?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往馬車走去,好似有誰在撕扯著她的心,想要揉成碎渣。
“姝姝,若我改日去找你,你還會見我嗎?”陸澤封轉身,盯著黑暗中的女子。
“不會!”寒風中留下兩個字,纖細的身影逐漸被黑夜吞噬。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馬車離開了酒樓后巷,明嵐從暗處身手利落的跳上車來,隨手掀開簾子進到車廂。
“姑娘,這里有藥酒和藥膏,記得涂抹,淤青很快就散了。”她把一個布袋送過去。
念巧疑惑地接過布袋,嘟噥著:“我只是扭了腰,沒有淤青啊?!?
倒是舒姝明白了,大概那里面有些是給她的,也就道了謝。
卻聽外面有整齊的跑步聲,掀開窗簾又是一隊兵士,還是往金花樓的方向。還聽見人們議論著:死了好多人,血流成河……
終于回到寧安巷,寒風中一盞燈籠在墻邊亮著,打著它的人從里面迎出來。
“有勞明姑娘了?!痹S嬤嬤彎腰,眼神瞟向車廂。
“嬤嬤,過來幫幫我,念巧閃到腰了。”舒姝掀開門簾。
許嬤嬤本來就揪著的心,現在只差蹦出嗓子眼兒,然而更多的是生氣。她就知道不該讓念巧跟過去,這粗心的妮子能干什么?
“小心著?!睙o法,她只得上前幫著扶人。
“哎喲!”念巧扶著腰哼哼叫疼。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你還知道疼?”許嬤嬤氣得指著念巧的鼻子,也不知該怎么罵她,“快回去吧,都亥時了。”
回到家中,許嬤嬤去了西廂屋照料念巧。正屋這邊,舒姝和姜晴娘說著話。
臥房中,舒詢已經睡下,用了好藥到底管用,身子一日比一日好,吃的也多了。
“今兒叫你去的是什么人?”姜晴娘問,身為嫂子,她也想照顧好小姑子,怕她在外面吃虧。
“廖家的,”舒姝只挑了些該說的,“說了秦穆先生的事?!?
“是廖家來的人找你?”姜晴娘臉上不怎么信,“可那日你去侯府,也沒見他們這么客氣?!?
“沒去侯府,去了一家酒樓。嫂嫂,以后躲著點兒廖千恒?!笔骀傆X得那個混賬表哥不是個吃虧的主兒,肯定會回來。
“他?”姜晴娘氣得捶著桌子,“是他騙你過去?他的話你可別信,那副德行全京城都知道?!?
“放心吧,我不會。他就是說了一堆好處,我不會信他?!笔骀c頭。
姜晴娘啐了兩口:“還說是親戚呢,不幫就算了,還存著壞心思,咒他走道兒摔死。”
舒姝噗嗤笑出聲:“嫂嫂也會說這種話?”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你還笑,真要有什么你就哭死了?!苯缒飮@氣,“就像你說的,離開京城吧。到時候讓許嬤嬤給你看一戶人家,別再記著姓陸的了,到底沒有一個好的。”
舒姝知道大嫂的一片好心,可是她這輩子應該嫁不出去了。
“沒事就好,我過去看看念巧,這丫頭也真不省心。”姜晴娘搖搖頭,站起來披了斗篷。
“我回屋了,嫂嫂早些歇息?!?
舒姝回到了自己的臥房,床邊點了一個炭爐,上面栽著一把水壺已經燒開。
躺去床上,還能聽見西廂屋的說話聲,她知道大嫂和許嬤嬤都在問念巧關于自己的事,但是念巧什么也不知道,可是又能隱瞞多久?
到了第二日,舒姝起床穿衣,明顯覺得后背好了很多,想起昨晚薛鑒下得狠手,不禁打了個哆嗦。
“姑姑?!笔嬖儚耐饷鏇_進來,小身子攀到床上坐好,兩條小短腿踢著,“聽說外面有死人。”
“死人?小孩子家別瞎說,快過年了,說些吉利的。”舒姝戳著孩子的額頭。
許嬤嬤端著熱水進來,接話道:“詢哥兒,少夫人叫你過去。”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舒詢跳下床去,雀兒一樣又跑了出去。
“是真的死人了,巷子外的水溝里兩個男人被殺了,發現的時候都凍透了,說是兩名通緝的盜匪?!痹S嬤嬤濕了手巾遞給舒姝。
“年底了,怎么越發亂了?”舒姝低頭,溫熱的手巾敷到臉上。
“誰說不是,聽說昨夜金花樓也死了好多人,官府都過去了?!痹S嬤嬤搖頭,看見了舒姝開著的后衣領,露出了背上的一點淤青,那痕跡變深,分明是被人搓揉過。
“嬤嬤……”舒姝看去許嬤嬤,隨即不著痕跡整理了衣領,“我買了兩塊衣料,您和念巧做身新衣,這段日子,您們跟著受苦了。”
許嬤嬤收回視線:“姑娘別這么說,少夫人是我一手帶大的,她的性子我最清楚,我不能看著她被人欺辱。”
“都會好起來的?!笔骀字律?,“我去看看念巧?!?
“姑娘,”許嬤嬤叫了聲,“你有什么事就跟嬤嬤說,別一個人憋在心里。”
初晨的陽光落在舒姝臉頰上,冰涼的空氣使得她臉皮發緊:“我知道了,嬤嬤先忙吧。”
她走到大槐樹底下,伸手摸著粗糙的樹皮,那堆起的雪人已經把打掃干凈。要她怎么說出口?家人又會怎么看待她?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臘月二十九,他會來帶她走,她不能留在家里過年,如何同大嫂交代?家人相聚的日子,她想破了頭,竟也找不出理由來。
“姑娘,”念巧趴在窗臺上,“什么時候用早膳?”
舒姝噗嗤笑出來,她要是念巧這樣該多好?只是簡單地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最擔憂的只是許嬤嬤會兇她。
“先等著,一會兒讓于嬸過來給你看看腰,讓她幫你正一正。”
念巧哦了聲便縮回頭去,嘴里還嘟噥著:“趕緊好了,有人在欺負上門來,就拿棍子趕出去。”
這一日,舒姝安靜留在家里,她幫著姜晴娘繡了一條腰帶,現在又給念巧那破了洞的裙子繡花,她還想給舒詢做一雙足衣,為許嬤嬤做一方頭巾……
或許這些在臘月二十九之前能做完,兩天時間也夠了。
一直到晚上,炭盆里只剩下灰燼,舒姝揉揉眼睛,收了針線筐。
此時家里的人也早已睡下,她自己兌了水,簡單的清洗了一遍,后背的淤青已經褪了不少。
一切收拾妥當,她便熄燈躺倒床上。在被子里翻了一個身兒,藥膏淡淡的清涼香氣便鉆進了鼻子里。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冬天的夜總是靜的嚇人,呼呼的風穿過檐下,擦過窗欞,巷子里誰家的狗叫了幾聲。
隨即,巷子里有著人跑過的動靜,轉而又消失了。果然,到了年底是越來越亂了,不知這兩日死了那么多人是不是和新帝登基有關?
舒姝蜷著身子,脖子縮了縮,像個嬰兒一樣團著,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不知道何時,她忽然覺得身上一冷,繼而她的被子里鉆進了……一個人!
“啊……唔?!?
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同時從后面緊緊地箍住了她。
舒姝蹬著腿,扭著身子,她試到了腰間冰涼的手,嚇得沒了魂兒。
“噓……”
她耳邊掃過溫熱口氣,伴隨著一聲輕笑。瞬間睡意全無,她不再掙扎,只是腰間的手實在太涼,不覺讓她想縮起來。
他怎么會跑到這里來,還進到她的臥房?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唔唔……”舒姝后脖頸輕輕地疼,那種淺咬輕吮讓她瞬間腦子炸開,偏的又掙脫不開。
“下次記得把房門關好,”薛鑒趴在發燙的小耳邊,舌尖一卷,吃了那圓潤的耳垂,“進來壞人怎么辦?你打不過又跑不了,只能任人宰割了?!?
“殿下,你怎么來了?”舒姝記得清楚,她把門關好了。
這不是重要的,他現在跑到了她的床上,萬一被家里人發現了怎么辦?還有,為什么有血腥氣?她想起在酒樓時,軟塌上的血跡……
“最近作怪的人很多,本王喜歡親自將他們一個個的揪出來,然后看他們痛不欲生,后悔不迭?!毖﹁b坐起,解了自己的衣衫,扔出床外,“你說巧不巧,居然讓我追到寧安巷來了?!?
舒姝看著薛鑒的舉動:“殿下,你說的二十九讓我過去?!?
“可是本王沒說別的時候不能來你這兒,”薛鑒翻身,抓住兩只手兒推去頭頂,“聽話,我們有一個多的時辰。”
舒姝試到薛鑒的手臂上纏著繃帶,他的舉動讓她慌亂:“殿下,你……”
他吻上她,帶著她的一起翻覆云卷,細碎的嗚咽聲被吃了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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