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少年柔媚無骨般,一左一右地倒在晏瑜的旁邊纏了上來,兩張秀靨艷比花嬌的美貌臉蛋竟是一模一樣,能讓人看迷了眼。
此時已經推門走出去的桓州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大驚失色地看著那兩個少年像沒骨頭似的倒在晏瑜的身側,氣憤不過的他連忙回頭舉起光腦快速地拍了一張,發給了顧辭川告狀。
照片里雖然光線模糊,但還是能勉強看清楚晏瑜被兩個少年一左一右的圍坐著,肢體接觸得很是親密,十分曖昧的場景。
左側的桓嘉知道家主的意思,是要把自己和弟弟許給眼前的alpha了,他主動地將頭靠過去,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大人,我和弟弟不需要你給我們名分,只要能讓我們留下來伺候你就好。”
昏暗的燈光下,雙生子都只穿著一襲薄如蟬翼的輕紗,膚白勝雪在薄紗下若隱若現,比什么都不穿更是魅魄惑人。
桓嘉原本以為晏瑜會好好地疼愛他們,然而他怎么都沒想到晏瑜竟然毫不憐香惜玉地推開了他和弟弟。
她站起身來,毫無半分沉溺的表情,反而眉頭緊鎖地看著桓月,語氣冰冷:“你以后再這樣,我會考慮終止和桓氏的合作的。”
桓氏幾名高層頓時停了和Omega之間的調笑,啞了聲音般直直地瞪著晏瑜,像是怎么都沒想到他們給晏瑜獻上雙子美人,反而弄巧成拙了。
桓月無奈地扯出一個笑來:“好了好了,你也別動怒嘛,我知道你跟我們不一樣,不愛這一套,還不是我族里那些人強烈建議的嘛。”
眼看著晏瑜像是要推門而出,桓月連忙拉住她,向雙子使了個眼色讓他們退下,安撫晏瑜道:“你先別急著走嘛,今天真的是有正事商量的。”
桓月突然壓低了聲音,湊攏道晏瑜耳畔:“桓氏又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桓氏要跟你結盟為你賣命,族里的高層們也不會那么容易松口,總要細細商議一番嘛。”
晏瑜神色一動,卻還是忍不住冷聲質問道:“你們這副樣子像是商量正事么?”
桓月一噎:“這不是本來想著大家玩盡興了再商量事么,行了行了,我絕對不會再給你安排Omega了,但你也不能攔著讓大家都不玩吧。”
桓月頓了頓,又補充著說了幾句,臉上甚至帶了幾分隱隱懇求:“你也知道就算我是桓氏的家主,也不能絕對的一言堂,你要是現在甩臉子走了,你覺得我的族人心底不會對你這個合作伙伴有意見嗎?給我個面子行不行?”
晏瑜揉了揉眉心,也只能再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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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川,你還好嗎?”桓州有些擔心地問道。
顧辭川雙目無神地盯著虛空,恍惚間聽見桓州喊他的名字,才唇色慘白地搖了搖頭。
桓州第一次看見向來強悍的顧辭川竟然會露出這么一副脆弱的模樣,他撓了撓腮,嘗試著補救道:“我走得早,或許晏瑜她沒和那兩個Omega做什么越軌的事呢?”
顧辭川垂下藍眸,睫毛微顫,雙手撫著隆起的小腹,沉默著不說話,一頭白發刺眼。
“晏瑜應該不會像我老姐那樣來者不拒的吧……”桓州看著顧辭川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突然心下不忍,有些后悔自己向顧辭川告狀了:“辭川,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再確定一下情況?”
顧辭川卻并沒有抬頭,聲音喑啞:“以她今時今日的地位和身份,永遠都會有人給她送來Omega的,我今天能攔得住一次,但能攔得住每一次么?我相信阿瑜不會背叛我,但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不想去糾纏她,會自己主動離開的。”
“辭川,哪有你這樣的,怎么什么都不爭不搶的?”桓州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而且你姿態能不能不要這么卑微?你可是4S級別的Omega,有很多人稀罕你的!”
桓州說著說著突然眼前一亮,連拖帶拽地把顧辭川拉起來:“辭川,我想到了一個好法子,一定會讓晏瑜吃醋和緊張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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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桓月給自己的酒杯又斟滿了,晏瑜有些無奈地瞥了她一眼,態度卻很堅定:“我喝了三杯威士忌了,已經夠給你面子了,不喝了。昨天阿辭睡得很晚,我要回酒店去看看他怎么樣了。”
桓月卻不甘心,勸酒她可是好手,嘴皮子上下一碰便喋喋不休地開始勸說起晏瑜來,卻被懸浮門開啟的聲音打斷。
桓月抬眸一望發現是去而復返的桓州,頓時沒好氣地說道:“你又回來干什么?”
桓州先是緊張地掃了一眼晏瑜,發現其他人都摟著抱著Omega,但她身邊干干凈凈的什么人也沒有,桓州才勉強松了一口氣,瞪了一眼桓月:“我都走了快兩個小時了,你們還在喝呢?”
桓月呷了一口酒:“才兩個小時,今晚還早著。”
桓州低哼一聲,直接越過桓月走到晏瑜的身邊,低語道:“辭川知道你在這里后心情不好,非要來喝酒,我怎么攔都攔不住。”
“他懷孕了怎么還能喝酒呢?”晏瑜一驚,隨即瞇起眼睛看向桓州:“是不是你給他告狀了,你胡說八道了些什么?”
桓州身軀一僵,癟了癟嘴巴:“你要是沒做虧心事的話,怪我干什么?”
“我沒做任何對不起顧辭川的事。”晏瑜猛然站起來:“算了,這會懶得跟你說了,我先看看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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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
杯里的液體澄黃清冽,顧辭川坐在吧臺前輕輕抿了一口,入喉傳來果汁的清甜。
“那顧先生,咱哥幾個可要開演了?”一個男人有些緊張地搓了搓手,恭敬地問道。
“嗯。”顧辭川抬眸淡淡地望向他,但周身冷峻凜肅的氣度便讓男人不自覺地一顫,感覺膝蓋骨都軟了。
為首的男人和他的弟兄們面面相覷一眼,他是個alpha還勉強充得起場子,其他幾個beta在顧辭川面前都瘦弱得跟只小雞崽一樣,被顧辭川這種比alpha還alpha的氣場嚇得不敢動彈,根本不敢對顧辭川上下其手,有些為難地僵在了原地。
“算了,為了錢也要敬業一點。”為首的男人心一橫,上前幾步,做出調戲顧辭川的姿態,也勉強帶動了其他幾個人顫顫巍巍地開始了做戲。
周圍人看見這一幕便忍不住下意識地站遠了,開始竊竊私語道:“那坐著的周身氣度一看便不是常人,不是好招惹的,這幾個人是瘋了不成?”
“可能是喝醉了,這幾個人也是膽子大,就不怕坐著那個人一腳踹飛一個么?”
“……”顧辭川聽見周圍人的議論,無奈地垂下眼睛,桓州也是個不靠譜的,竟然找了這么幾個三流演員。
這看上去顧辭川哪里像是被調戲的楚楚可憐的Omega,顧辭川反而倒更像是欺凌這幾個人的霸主。
“小、小,美、美人,一個人在這里買醉呢?”為首的男人咬著牙,哆嗦著身子,磕磕絆絆地說出這句經典臺詞。
顧辭川聞言下意識地蹙起眉頭,這不怒自威的氣勢讓幾個人雙腿都開始打顫起來,別說上手調戲他了,恨不得立馬逃跑。
“哥、你別,你別這么看我們,我們也害怕呀,臺詞都不敢說了。”為首的男人低聲哀求道。
顧辭川眼皮一跳,只得垂下眼睛不去看他。
為首的男人抖著身子把手放在顧辭川的肩膀上,顧辭川身軀一僵,為首的男人感受到周圍的空氣似乎凝固了一瞬,他連忙把手抬起來,只敢虛虛地放在顧辭川肩膀周圍,造成一種視覺上的錯覺。
為首的男人剛準備再把另一只手也搭上去,下一瞬卻被一股凜冽的氣浪掀翻。
晏瑜冷冷地看著被一眾地痞流氓調戲,卻絲毫不掙扎的顧辭川,他的面前甚至還擺著一杯快要喝完了的液體,旁邊是一瓶朗姆酒的標志。
她不發一語地牽起顧辭川的手腕,拉著他直直越過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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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爾,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要是被我家里人知道了我來這里,我一定完了。”晏瑯欲哭無淚地說道,從一個醉漢身邊小心翼翼地穿過去,刺鼻的酒精味讓他捂住了鼻子。
眼前的大廳人頭攢動,音樂聲震耳欲聾,炫目的燈光交錯。卡座里也坐滿了肢體交錯、舉止親昵的人,忙著觥籌交錯,大多都喝得醉眼迷離。
“晏瑯你都成年了還怕什么?我們來開開眼,又有什么錯?”西里爾氣鼓鼓地反駁道。他是晏瑯鋼琴課的同學,比起尋常的Omega要叛逆許多。
西里爾又像是為了安慰晏瑯一般,補充著地說道:“我聽我哥哥說,這里可是帝都星十大酒吧之一呢,光大廳就有幾百層,你族人來這里肯定都是直接去上面的包房的,每個包房都只有一條專門的私密通道,你覺得撞不上他們的”
“是、是這樣么?那就好……”晏瑯剛剛呼出一口氣,拍了怕自己的小胸脯,然后話音未落多久,他就看見遠處一個熟悉的人影從黑壓壓的人群里鉆了出來。
“西里爾,怎么辦,我姐姐……”晏瑯欲哭無淚地扯了扯西里爾的衣角。
“你姐?我都說了你不可能碰到的!”西里爾有些不耐煩地轉過身去,卻瞬間啞了聲。
他連忙擋住晏瑯:“你先走!擠到人群堆里去,你姐絕對看不見你的。”
晏瑯手足無措地點了點頭,低下頭佝僂著身子就往人群里鉆去,他慌張之下被人狠狠撞了一下,身體失去了平衡就要跌落在烏泱泱的人群里,這都是些喝了酒醉醺醺的人,一旦跌倒,恐怕要被狠狠踩上不少腳。
晏瑯絕望地閉上眼,然后下一瞬卻被身側的人提著后頸用力地拉了起來。
他慌張倉促地抬起眼睛,對上一張令他呼吸一窒的臉:“小家伙,你怎么在這里?”
與此同時,晏瑜突然似有所感地望向了這邊。
桓月安撫一般地摸了摸晏瑯的后腦勺,在他耳畔低語道:“小家伙,你姐姐好像看見你了,要過來了。”
晏瑯身子一抖,渾圓的杏眼立馬急紅了,像只小兔子一般可憐,他下意識地扯住桓月的衣領:“怎、怎么辦?不能、不能被姐姐看見我在這……”
眼見牽著顧辭川的晏瑜越來越近,桓月只好嘆了口氣,她就近地把晏瑯推向了身后墻壁,把他藏在自己的身后,隨后緩緩俯下身子。
自己的唇忽然被一個軟熱的東西吻上,晏瑯的瞳孔猛然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