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陽間后,我看時間晚上十一點多,就給叔公發了信息。
叔公跳樓后,腳雖折了,也束縛不了他躁動的心,他直接給我回了電話。
“打仗的事,你叔公也懂一點喲,現在叔公這模樣,在陽間肯定是沒法子了,要不尋個辦法下去幫你一把?”叔公高興的說道。
“叔公還能干這事?”我驚呆了。
“你廢話!叔公當年可是你阿婆的副手,也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你膽敢小看叔公?”叔公著急了。
“當然不敢!就是叔公你幫到我什么?”我已經能夠想象出他雙目圓瞪的表情。
“嘿嘿,幫到你什么?你小子,最近是越來越會說話了,縱橫道話術都敢用來套叔公了,你師父有個好徒弟呀。”叔公點了點我。
我反正臉不紅心不跳,說道:“不愧是跟師父有幾十年的斗爭經驗,叔公果然厲害。”
“那是肯定!”叔公得意洋洋,不知不覺又給我套進去了。
“你要調兵遣將,叔公又不是沒干過,雖然現在腿斷了走不動了,可不是有調兵的地圖么?”
“有那玩意?”我驚喜不已。
“要不然你以為當年鏖戰于鎮南關,你阿婆怎么贏的?千軍萬馬當然是靠調動過來的,不過就是不知道幾十年后,這地圖的路線還有沒有用了。”叔公哼道。
“那叔公能不能給我發一份?我回頭開車驗證下調兵的路線?”我心道有這地圖,能夠省下我不少功夫。
“那倒是沒問題,不過幾十年不用,我也忘了那張地圖放哪了,你自己去我宅子里找找。”叔公很大方的說道。
“好吧,我現在就回南市。”我說完就去車庫取了車子。
車子連接著電話,叔公那邊繼續跟我煲電話粥:“你說想要給他們加裝個血池?”
“那東西叫做血池?”
“浴血奮戰,不叫血池叫什么?那玩意越大越費錢,也很費力,不過我看你阿婆當年最輝煌的時候,一個小時就能弄出一座城池的血池來。”叔公說道。
我倒抽一口冷氣,連忙問道:“那需要什么條件?”
“血池就是在陽間布陣,影響地陰磁場,需提前用陰陽印以公雞血蓋在黃紙上,到了要布陣的時候,按需來拋灑不同的陰陽黃紙。”叔公說道。
“那也挺費錢的吧……也沒辦法殺那么多雞呀,一只雞才多少雞血呀。”我苦笑道。
“那就用朱砂替代,當然,需得輔以金石粉末調和,然后才可改變周圍的磁場勢能。”叔公說道。
我聽完就知道花銷不菲了。
“金石朱砂符紙能不能重復利用?比如我弄出的黃符,每張都過塑下……”
“你小子,鬼主意倒是不少,不過很遺憾,效果肯定是不行的,而且你想想,初一十五每隔十五天,先不說刮風下雨,就是陰陽交替,就夠下面喝一壺了,什么是血池?那是反作用來讓城池獲得浴血效果,大自然的力量是很恐怖的,太陽本就是外部最大的影響力,稍有不慎,下面就是一場浩劫!”叔公嘿嘿一笑。
“那這意思是,讓刮風下雨,把這些符紙給自然消滅?”我問道。
“差不多是這意思吧,反正黃紙持續不了多久,不過對大軍團而言,有沒有進過血池浴血,那是兩個概念,無論是恢復士氣,亦或者是提升實力,都是實打實的恩惠。”叔公說道。
我立即有了新的想法,就問道:“那有沒有可能這樣,比如我想要拿某座城開刀,布上大陣把它們蒸發了……”
“可以呀,好比大災之年,中都都未必好過,你以為陰間就不用賑災么?如果你非要強行布上這樣的大陣,也不是不行,物資只要無限就能辦到!”叔公笑了起來。
“像是龍城那樣反作用血池,得多少錢?”我興趣來了。
“你要血祭了龍城?沒有以數十噸計算的物質,恐怕不成吧……”叔公嘿嘿一笑。
“那算了……”我心道隔山打牛這種外部影響有限,數十噸物質,花的錢不得以億來做單位?
“所以,焚城血祭僅僅是采購金石,都不知道上哪去找那么多。”叔公說道。
“那弄個血池應該不難吧?”
“一次花銷幾千塊還是要的,保底一個月萬把塊吧,遇上雨季,花銷就大點。”
“朱砂就算了,什么金石一次花銷要幾千塊?”我深吸一口氣。
怪不得血池不是那座城都有了,維持起來價值不菲。
“嘿嘿,斗法之事用起錢來,你還覺得花銷大?真要救命,動輒就是幾萬幾十萬,叔公這還是按照一般品質的紫水晶用量來算,要是換成高品質高純度的,一公斤上萬都有,越到極端提升還不是特別大,但保命就得用到,你看怎么地?”叔公立即給我算了筆賬。
“所以花銷都往那邊去了?”
“對,紫水晶五行屬火,以后你用上符箓的時候就懂了。”叔公提點道。
“用不起……我身上沒錢,還欠著李驚蟄五千塊。”我無語道。
“哎,保命重要呀,多弄點錢,備著一些符箓,關鍵時刻能救命!等你有錢的時候,再問你叔公怎么花錢吧!”叔公嘿嘿笑起來。
我暗道叔公敗家,怪不得多少錢都不夠花的。
窮是原罪,打鐵也得有鐵才行。
接下來叔公把定位發給了我,按照定位,我卻很快到了秀山區域,半山上是別墅群。
我心道青筱師父住的別墅就在這上面了。
不過定位雖然是這里,卻轉進了秀山附近的住宅區,我心道叔公果然還買不起師父那等級的別墅。
就著月光,住宅區的燈稀稀拉拉,叔公住的房子樓層并不高,現在還關著燈。
我不由皺了皺眉,因為仿佛有一股淡淡的陰氣蒸騰而上。
我暗道和青山別墅群的明媚差太多了!
硬著頭皮上了口,一梯兩戶,到了七層頂樓的時候,我仍不由感到冰冷。
叮。
電梯門開了,一個穿著白衣的老太,竟低著頭站在了門口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