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旺扶著我，卻沒有要走，而是滿臉驚恐：“促哥，你先在坐這……我……我去看看那老人家怎么了？”
“別……別過去！”我想要制止，但趙海旺已經把我扶坐地上。
我艱難抬起頭，卻發現老人沒有再往前一步！
反倒整個人呆呆站在原地，七竅都淌著血，黑漆漆的嘴里砸吧不知說些什么。
我目瞪口呆，難道他沒有買走我的命，反而被我的陰兵沖了？
因為此刻他的狀態，更像失魂落魄！
趙海旺急匆匆走過去，結果老人砰的一聲，直挺挺的仰倒地上！
這一下，驚得趙海旺立即跑了過去。
把老人扶起的時候，已經是頭破血流了。
“你醒醒！我六婆的東西呢！？”趙海旺剛打算問，對方哆嗦著不知道說什么。
結果趙海旺兩眼有些無神。
“趙海旺！”我嚇了個激靈，勉力站起來朝著他們走去。
老人掙扎起來，推倒發呆的趙海旺。
隨后兀自站起來，結果，又頹然趴在地上。
等我走到他跟前，趙海旺忽然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懵圈的說道：“促哥……好像有什么闖進了我腦海里……”
“什么……”我臉色一變。
可剛想去揪起老人，他已經不斷往前爬了很遠，甚至身上家當都不要了，掙扎站起來，晃著身子朝村尾走去！
我艱難來到了趙海旺的位置。
他搖了搖頭，說道：“我腦子亂，現在怎么辦……要不把他抓到邊防那……”
“沒必要……他不成了，包都丟下了。”
顯然，老人失心瘋了。
受到陰兵沖擊，不丟魂都難。
我沒有理由逗留這里，要是再來一個南越高人，小命就交代在這了。
趙海旺扶著我上了車，我穩了穩情緒，把車子緩緩掉頭開出邊防站。
六婆的東西，還有買命人的法器都被我們撿了，不過我還沒心情查驗。
趙海旺倒是沒什么事的樣子，從對方包里拿到了六婆的兵符和將令、官印等，一時間哭得很是委屈。
“剛才就不該放他走！嗚嗚……”趙海旺恨得牙癢癢。
“那家伙其實腦子一團漿糊，已經生不如死了。”我心中慶幸，不是六婆之前跟他斗過一場，可能現在是我滿山發瘋了。
“嗯……那這些怎么辦？”趙海旺把買命人的手機和法器拿了出來。
手機是老人機，還上了鎖。
我說道：“手機你拿著，如果有人打電話過來，你試試騙出幕后是誰指使的。”
“好，反正南越話我也會。”趙海旺說著，拿起那串鈴鐺掂量了下：“促哥，這些法器看著都不是值錢的東西。”
我掃了一眼，說道：“嗯，法器這類東西，都是適合就好，不一定值錢，你先收著吧，我拿了沒用。”
法器都是自己制作的多，之不過老者實力那么強，倒真是夠樸素的。
甚至都是用了不知多少年的老物件了。
顯然，他輸在法器沒有我的好。
要不是有三清鈴，我倉促之間穩不住磁場，沒有青銅菜刀，陰兵消耗稍微大些，現在斗法輸的就是我了！
“促哥，怎么都給我？我又不會做法。”趙海旺一臉不解。
“現在不等于是報仇了么？拿著這些去給六婆說，讓她安心上路吧。”我說道。
“哦！知道了！”趙海旺感動點頭。
回到了要花村，靈堂已經布置上了。
對趙海旺來說，六婆等于是親人了，所以他主動要求披麻戴孝。
其他村里的人也在村長安排下忙前忙后，六婆存款不多，但也有好幾萬塊。
我對六婆的死深表遺憾，可畢竟不如趙海旺那樣熟稔。
給六婆上香后，我就去趙海旺家里補眠了。
現在陽氣虧空，再不睡一覺，明天什么都干不了。
睡得朦朦朧朧，我被幾個電話接連不斷撥打下驚醒過來。
“小侄孫！你沒事吧！？”叔公急切的問道，聽著聲音，他似乎在開車。
“沒事，你說那個瘸腿的，被我干掉了……”我模糊說道。
“什么？叔公正趕去龍城！你就告訴我你干掉他了？那可是買人命的孫南北！你怎么打得過他？”叔公震驚之情從電話那頭都能感受到。
“得虧錢沖夠了，裝備練度上來，不然差點死了……叔公，你趕緊回去看好阿婆，我沒事，讓我睡一覺。”
我看了下時間，這還沒睡多久呢。
“行吧，不過你干掉了孫南北，那就等于捅了馬蜂窩了，那家伙對趙屠有恩……”叔公說道。
“我們還和趙屠有仇呢，管不了那么多。”
“好，那你先睡，我反正也得過去給六姐上炷香。”叔公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繼續睡下，九點半的時候，又給陸映雪的電話吵醒了。
“姐夫！你去哪了？”
“在要花村呢，昨晚遇上了點事，怎么了？”
“你……你夜不歸宿！我要告訴青嵐姐！”陸映雪脫口而出。
我聽完差點被口水噎著，只能說道：“是親戚過世了，白事。”
“好吧，對不起，那你還能去看場地么？今晚就要錄節目了。”陸映雪的語氣頓時軟了。
“你到了發定位給我，我一會直接過去吧，有什么見面說。”我邊說邊起床。
結果我去了趟廁所，剛出來，樓下就有人喊我了。
“陳道公！你在不在樓上？陳道公！”
一聽這聲音，好像是村長的。
我心情復雜的下樓，村長一看到我就過來拉住了我，急道：“陳道公！不好了！趙海旺顛了！”
“什么顛了？”我皺起了眉。
“不知道呀！昨晚開始，他就用南越語在那嘰嘰喳喳不知說什么！”在村長的指引下，朝著六婆家疾步而去。
“不會是鬼上身了吧？”我心下感到詭異，也不禁問道：“那有沒有一個姓梁的道公從外地趕來？”
“應該來了，還來了不少，對了，好像就是他讓我叫你起來的！”村長急道。
我心道什么叫來了不少？
看來六婆除了和叔公認識，應該也認識不少這方面的道友。
該不會農林和劉添功他們也會來吧？
也不用我拿出手機看信息，六婆家外，已經看到劉添功、農林以及好幾個陌生人圍坐桌旁了！
最要命的是，離著六婆家不遠，一輛嘉陵摩托停在那。
李驚蟄叼著煙，靠在座椅那吞云吐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