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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唐果的情緒稍稍平復之后，我把唐檸單獨叫到了病房外面。我對她說道：“等你姐的情緒好一點了，你幫我問她，她那個經紀人住在什么地方，這事兒，我和江小楷還沒有放棄，也許我們能在她的經紀人身上找到突破口。”
“嗯，我問到了，就給你們發過去。”
“好，這幾天你辛苦一點，你姐的事情，我們一定會盡全力的，就算最后沒有結果，所有造成的損失，我也會和她一起扛。”
唐檸眼圈泛紅，她在一陣沉默之后，又向我問道：“我姐以后真的不能在這個行業里面發展了嗎？”
“如果是之前，我會給你肯定答案，但現在，我已經有了新的想法……反正咱們一步步走，你也要配合好，說不定某一天就會出現轉機。”
“我知道，我一定會照顧好我姐的，這個時候，她能重新振作起來，才是最重要的。”
“對，她重新振作起來，才是最最重要的，首先她自己不放棄，我們才會有信心做下去！”
……
回酒店的路上，唐檸便將唐果經紀人的住址發給了我和江小楷，但卻只有小區的名字，并沒有精確到哪一棟，哪一戶，因為唐果自己也就知道這么多。這無疑給我們增加了很大的難度，我們不可能每一家每一戶敲門去問，而物業出于保護業主隱私的目的，一般也不會告訴我們。
我和江小楷先把貝娜送回了酒店，兩個人商量了一下之后，決定先開車到那個小區看看，說不定能打聽到有用的信息。
……
去的這一段路并不遙遠，我們只用了十五分鐘便到了。江小楷將車停在了門口，他探頭往里面看了看之后，說道：“我的警官證要是沒被沒收就好了，拿著警官證去問，門衛上肯定不會為難我的。”
“私事兒最好還是不要和公事兒混在一起，現在小人太多，沒準就有人拿這件事情做你的文章。”
“我這不是心急嘛，你都不知道我聽唐果說那些話的時候，心里有多難受……我做警察這么多年，各種各樣的人都接觸過，像她這么多災多難的，真是沒見過幾個！……這事兒，我一定得盡力而為。”
我應了一聲，也探頭往里面看去，稍稍想了想之后，我對江小楷說道：“我先去門衛上打聽一下，看看她到底有沒有住在這個小區，你先在車上坐一會兒，人多了，他們容易警惕。”
“嗯，如果在這個小區的話，你盡量搞清楚，她最近一次回來，是在什么時候。”
“明白，你那兒有煙么。”
“剛買的利群。”
“有沒有好一點的？”
“還有一包軟中華，上次朋友結婚，從酒桌上拿的，還沒拆封呢。”
“給我吧，想打聽到有用的消息，不下點兒血本不行。”
江小楷有點肉痛的看了我一眼，最后還是從包里把這包煙給拿了出來，我從他手上接過后，便下了車。
……
門衛室里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此時已經坐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我敲了敲窗戶，他先是迷迷糊糊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拉開窗戶向我問道：“有事兒嗎？”
“兄弟，和你打聽一個人，你們小區有一個叫蔡芙蓉的業主嗎？”
保安警惕地看了我一眼，回道：“這是能隨便打聽的嘛，你找她有什么事兒？”
我避開攝像頭，將那包軟中華塞到了他的手上，然后又對他笑了笑。小伙子看了一眼，迅速將煙揣進了自己的兜里，并小聲對我說道：“我是上個星期才來這里上班的，和里面的業主都不太熟……你等我一會兒，我給你看看業主手冊……不過，你得和我說真話，你找她到底是什么事兒，我可不能幫著你們干犯法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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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真是多慮了！我要真想做什么犯法的事情，能把臉露在攝像頭里面給你們拍嘛……實話跟你說了吧，這個蔡芙蓉是一個明星經紀人，我正好有個妹妹，今年剛從影視學校畢業，想請她帶帶，可是她面子大，電話里一直沒答應這事兒，我就想到登門拜訪，當面表達一下自己的誠意。”
“明白了，你這是送禮來了，我這就給你查。”
“好咧。”
小伙子挺健談，他一邊翻著手冊，又一邊對我說道：“大哥，要是你妹妹哪天真成了大明星，你得記得幫我要個簽名吶，我這一輩子都還沒見過明星真人呢！”
“肯定沒問題，要是真能和蔡老師搭上線，你的功勞也不小，到時候肯定領著我妹妹來當面和你道謝。”
小伙子高興的不行，翻看的速度也隨之加快了，然后便指著名單手冊上的一個名字對我說道：“她就在我們小區。”
“那我現在能進去嗎？”
“你得先登記一下……”說完后，小伙子又反悔了，他對我說道：“我們物業上有制度，你得先說出她住哪棟哪戶，我才能放你進去，要不然業主投訴我，我會被扣工資的。”
“我要是知道她住在哪棟哪戶，我不就不問你了么……兄弟，幫幫忙，我找到這兒也真的挺不容易的。”
小伙子顯得很糾結，也就是這個時候，一輛白色的MINI從小區里面駛了出來，小伙子低頭看了看手上的業主手冊，又看了看這輛車，趕忙對我說道：“看見沒，剛剛出去的那輛白色的車，就是她的……業主手冊上登記車牌了，你趕緊去追吧……你們在外面發生的事兒，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只要不進去就行。”
“你確定是她？”
“確定，你看。”
我看了一眼，確實是蔡芙蓉的車，隨后，我邁著大步就向江小楷那邊跑了過去；江小楷猜測的沒錯，這個蔡芙蓉根本就沒離開過杭州，她是在故意躲著我們……
……
上了車，和江小楷說明了情況，江小楷一個加速就沖了出去，然后在紅綠燈路口追到了這輛車，他想把車子逼停。我搖了搖頭對他說道：“別這么心急，先看看她去哪兒，現在路上的車也不多，你一做警察的，不至于會跟丟。”
江小楷想了想，同意了我的想法，然后便不緊不慢地跟著蔡芙蓉的車，往市中心的方向駛去……
我是一個不太記得路的人，所以也沒太在意，但是在跟了一段后，江小楷忽然皺著眉頭對我說道：“余味，有點不太對勁啊，我們現在走的路，就是我們剛剛從酒店來的路！”
我打開車窗，往外面看了看，這時，車子也正好轉了一個彎，我猛然發現，我們住的“希爾頓”酒店，就在我們的正前方，而蔡芙蓉的車子也在這個時候放慢了速度……
她打開了轉向燈，隨即便順著酒店的指示牌拐了進去。我和江小楷對視了一眼，兩個人一起陷入到了沉默中！
我們就是過眼云煙的煙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