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神功13
林萊將碧蛇神君擒來,看似是為了尋找沈輕虹的下落,實則是劍指當年江楓舊事。
從結(jié)果看來,她的目的算是達成了,看她已經(jīng)成功引出了江琴此人,又叫花無缺知道了移花宮和江楓之間的恩怨情仇,還有小魚兒乃是江楓與移花宮侍女之子一節(jié)。
他也開始思考兩位師父為何要他,非殺了小魚兒不可。
花無缺沒能想到這其中還有他什么事,而是因為林萊提及那個蒙面人,叫他思路跟著偏移,認為那個蒙面人居心不良,有意攪風攪雨,關(guān)鍵是此人還將他移花宮拉下了水。
這不由得他不在意。
林萊:‘唔?!?
她轉(zhuǎn)念想了想,他這么想還是因為線索不夠,那她慢慢來就是了。
只是為了不突顯她的真正目的,林萊接下來針對碧蛇神君審訊的重點,還在于他提到的金猿星和獻果神君這“猴”上。
“猴”是最對沈輕虹那批紅貨動心的,在他們十二星相將目標轉(zhuǎn)向江楓的萬貫家財前,“猴”已經(jīng)給沈輕虹下了帖子,說他們兄弟要去搶他的貨,識相的話就將貨物拱手相讓,到時候他們兄弟還能留沈輕虹等人的性命。
正因為如此,沈輕虹才想要求得燕南天幫忙,去震懾十二星相。
說起來,當年沈輕虹作為總鏢頭的三遠鏢局是鼎鼎有名的大鏢局,尋常盜賊都不敢搶到他們頭上,也只有十二星相這等大強盜才無所畏懼。
雖說十二星相良莠不齊,可碧蛇神君這個司毒的“蛇”武功還算可以,沒有受傷前差不多有LV45,他還有諸多蛇徒弟相助,一般江湖人士遇到他,還真是拿他沒多少辦法。再想當年沈輕虹都不得不去求燕南天幫忙,由此可見其他星相也不弱,這么一來,江楓和花月奴夫婦能拖住“豬”與“雞”六個人就很值得深思了——江楓只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武功上只能說一般,否則碧蛇神君提起他時,不會說他能保住家財都仰賴于他的結(jié)義兄弟是燕南天,而不是江楓本身有本事。
只是林萊要證明她的這一想法,還是比較困難的。
江楓和花月奴的尸體在惡人谷,“豬”與“雞”的尸體倒是還在原地,被碧蛇神君他們隨地掩埋,可林萊非要揪住這一點不放,就顯得有些奇怪了。
林萊:‘唉。’
索性她還有其他突破口,就暫時將這個線索放一邊。
回到正題后,林萊就繼續(xù)訊問碧蛇神君其他星相的下落。
碧蛇神君表示其他星相他不知情,只知道那么一個星相。
碧蛇神君說著還故弄玄虛地笑了兩聲:“不過還是算了吧?!?
林萊:“?!?
這些人為什么都這么個德行。
林萊就不慣著他,叫上旁聽的花無缺:“那我們就不為難你了。無缺,我們走吧?!?
花無缺應道:“好。”
他們倆說走就走了。
碧蛇神君:“…………”
等林萊和花無缺來到囚屋外,略走幾步,就瞧見院墻外幾顆桃花花枝伸進了院墻內(nèi),林萊瞧見后,就提議道不若他們?nèi)ヌで唷?
花無缺自是沒有不應的,接著他瞧她并沒有將碧蛇神君的不配合放在心里,略一思考就說:“無憂姐,碧蛇神君可是要將我們引向‘子鼠’魏無牙?”
十二星相中,魏無牙武功最是高深莫測,他也不怕江湖義士要對他群起攻之,占據(jù)了龜山發(fā)展起了他的無牙教。
林萊點點頭道:“可不是嘛。不僅他,連那歐陽兄弟都要誑我去對上魏無牙?!?
林萊說著就晃了晃腰間的玉佩,“一次兩次的,叫我都想如他們的愿,去登門拜訪下魏無牙了?!?
她自是不懼怕魏無牙的,覺得擒十二星相先擒“王”也不是不行。
只不過時機未到。
不是說去打魏無牙那個等級的副本BOSS,還不到時候,而是林萊是想要順從那一個兩個人的意思,去與魏無牙兩虎相爭,偏偏南海上有要緊的事,必須她親自去坐鎮(zhèn)。
林萊得到信后,就囑咐花無缺繼續(xù)跟進十二星相的事,她自己則出了海。
半個月后,她人來到了芭洲島。
芭洲島在南海最南,關(guān)于它的歸屬這些年來隨著西洋一些國家,對爪哇群島國家的入侵,而變得模糊不清起來。加上它的位置特殊,可以作為跳板進軍南海甚至更北,所以這個地方就被各方人馬盯上了。林萊也看上了這個地方,因此就參與進了這次芭洲島爭奪戰(zhàn)中,并成功打退了至少兩方朝著東方翹首以望的人馬,讓他們縮了回去。
接著,林萊又走了些看起來合法的程序,叫芭洲島正式歸入到她名下。
這座島嶼盛產(chǎn)錫,林萊一方面安排人過來修建水寨,一方面著手開發(fā)這里的錫礦。前者是讓這座島嶼能夠長久面對各方?jīng)_擊,后者自然是林萊不會做賠本買賣,她那些船隊可不是喝喝海風就可以的,自然是需要大量投入的。
林萊又想著如何將錫資源收益最大化,最終想到了錫茶具。
和茶有關(guān)的產(chǎn)業(yè),如今都是暴利產(chǎn)業(yè)。
林萊便想著先將這種茶具炒熱,當然,她得先有品質(zhì)過硬的產(chǎn)品才行。就是她這邊沒有相應的工匠,林萊轉(zhuǎn)念就想到了她爹,決心讓她爹再為她出出力。
林萊還想到了魯弄斧,這家伙在玻璃坊里日子過得還挺充實的,還沒少催著她再去尋一些西洋工匠,好叫他能師夷長技。
林萊覺得沒問題,她接著又想到了她無憂島另一個特殊人才云夢山人,他給出來的“小還丹”配方價值千金,如今它已經(jīng)悄悄地打出了名聲,給他們家?guī)淼倪M益自然沒得說,故而這大半年來云夢山人他們一直在天竺游歷,林萊都沒有催過他們回來。
而據(jù)云夢山人說,他們在天竺遇到了一名天竺神僧,其人醫(yī)術(shù)精湛,云夢山人和他在這方面交流得很愉快。
這讓云夢山人樂不思蜀起來。
還值得一提的是,云夢山人他們還真撞見了稀里糊涂出海去的小魚兒。
小魚兒不愧是天選之子,他還在天竺有了奇遇,陰差陽錯下習得了人家那邊的絕學《無相神功》。
為此,他們一行人不得不速速離開了天竺,在大船停泊到位于真臘的新洲港時,和來到這里給自家船壓陣的林萊相遇了。
林萊一瞧小魚兒此時的武功到了LV30,不禁挑眉。
一問之下,她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說呢,林萊一點都不驚奇,覺得這就是基本操作。
林萊又聽他們說那《無相神功》和傳說中的達摩有關(guān),她就不免好奇道:“這武功秘籍呢?拿來叫我看看?!?
小魚兒連忙舉手:“我知道在哪兒,我?guī)闳タ??!?
林萊:“?”
小魚兒嘿嘿笑著,叫林萊跟著他上了船,片刻后,小魚兒指著大船船沿某個地方的劃痕:“看,這就是那本秘籍掉進海里時,我刻下來的位置?!彼斨秩R冷漠的目光,手舞足蹈地說:“這不是我當時想著等將追過來的人趕走,我再順著這個刻痕跳下去找它,肯定能將它給找到的嘛。嗨呀,這就是所謂的刻舟求秘籍吧?!?
林萊:“……可不是嘛。”
林萊知道他又在耍寶了,沒生氣什么的,平復下心情后說道:“你真將秘籍扔進海里了?”
小魚兒點點頭:“沒錯。反正那本武功秘籍本就不是我的,我扔了它自然一點都不覺得可惜。”
林萊贊同道:“倒也是。”關(guān)鍵是那本武功秘籍拿到他手上,就像是小兒抱金過市,只會引來各方覬覦,那還不如將這個燙手山芋扔掉,一了百了。只是對其他人來說,面對那樣不傳世的武功秘籍,哪里能做到當斷則斷呢。
想到這兒,林萊又看了眼小魚兒:“你倒是瀟灑?!?
哪料到小魚兒撇撇嘴:“別了吧,我這樣的人就算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瀟灑風流這樣的詞就不必用到我身上了!”
林萊:“?!?
林萊微笑起來:“既然這樣,那我就重新組織下詞匯了。唔——小魚兒,你倒是丑人多作怪?!?
小魚兒:“?。?!”
這樣又不行!
林萊一臉無辜:“不是你自己這么要求的嗎?”
小魚兒:“……”
小魚兒氣得不輕,他眼睛一轉(zhuǎn),朝著林萊攻去,用得還是他從《無相神功》中學得招數(shù)。那武功秘籍是被他丟進了海中,可在那之前他已經(jīng)翻看過了,他記憶力又很好,自然是將整本書記得大差不差。只是他天生好動,做不到靜下心來修煉,所以過了這么久了,他也才習了個皮毛。盡管如此,他所使出來的招數(shù)很是精妙,叫林萊眼前一亮,她故意給他喂招,讓他多使出幾招來。
她的用意,很快就被小魚兒看穿了,他立刻往甲板上一躺:“我好累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林萊暗自搖頭,她回憶了下小魚兒使出來的那幾招,心念轉(zhuǎn)動間,她就使了出來。她用來的時候,風姿更加雋逸,威力更是無窮。
小魚兒瞪大了眼睛。
林萊收回了手,朝他微微一笑:“不過是我?guī)熼T一門絕學作用,算不得什么?!?
小魚兒:“……你其實特別得意吧!”話是這么說,小魚兒內(nèi)心還是受挫了,他還以為自己天賦異稟,哪想到林無憂才是真正的怪物!還有那個花無缺。
小魚兒想到當初他只能拿她做筏子,才能僥幸從花無缺手中逃脫,他就更不甘心了,小聲地問:“喂,林無憂,你說現(xiàn)在的我和花無缺相比的話——”
林萊不客氣地說道:“你們正經(jīng)比試的話,你毫無勝算?!?
小魚兒想要為自己挽尊:“智斗怎么就不算正經(jīng)比試了!”
“可你明白的吧,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些小伎倆都不過如此。”林萊提醒道,“你既是有了奇遇,那就該好好利用它,而不是和從前那般懶散,難道你想要下一次還要從無缺的手下狼狽逃走嗎?”
小魚兒蹭地坐了起來,朝她喊道:“你到底站到誰那邊啊?”無缺無缺叫的那么親熱,可又對他好言相勸。
林萊背過手:“我當然是站在——無缺那邊的?!?
小魚兒:“…………”
林萊又說道:“不過我同樣很好奇移花宮宮主叫無缺親手殺死你,究竟是何用意,故而我是支持你成長起來,至少不要讓你和無缺之間是他單方面碾壓你。”她見他一臉狐疑,就干脆說道:“好吧,我是想知道我若是竭力阻止你兩人相殺,那移花宮宮主會作何表現(xiàn),會主動找我的茬嗎?”
要是那樣才好玩嘛。
“哇,你這不是唯恐天下不亂嘛?!毙◆~兒鼓掌道,他心里還覺得林無憂這么有趣啊,轉(zhuǎn)而一想:“要是那移花宮宮主真的跳出來,那豈不是說明她們非要花無缺殺我這件事更古怪了嗎。感覺不像是她們欠我爹一條命,反而像是我虧欠他們移花宮八輩子似的?!?
“這個嘛,我倒是知道些內(nèi)情?!绷秩R慢吞吞地說道。
小魚兒好奇地問:“是什么?”
林萊不欲呆在甲板上,就叫小魚兒跟她下船去。
等到了陸地上,他們倆加上云夢山人、東郭先生還有禰十八他們,就去附近的茶館吃茶,嘗了嘗當?shù)靥厣恕?
隨后,林萊又去處理了下生意上的事務,隔了兩天才開船回無憂島。
路上,林萊才向小魚兒說起她從碧蛇神君那兒知道的內(nèi)情,也就江楓和移花宮一名侍女私奔,引得移花宮發(fā)出絕殺令一節(jié),只按照碧蛇神君的說辭,移花宮的人還來得及動手,江楓夫婦就叫十二星相中的“豬”和“雞”給殺死了。
小魚兒錘了錘桌子:“十二星相是嗎,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可——“移花宮那么不講理的嗎,非要對我們一家趕盡殺絕?”
林萊說道:“我也覺得奇怪,怕是這其中還有什么我還沒有查到的內(nèi)情。”
小魚兒突然想到萬春流提起他燕伯伯,來惡人谷時是要追殺一個叫江琴的人,再想了想她方才的話,他就說道:“將我父母的行蹤出賣給十二星相的人,是不是叫江琴?”
“正是。”林萊肯定道,“可惜碧蛇神君死活不吐露江琴現(xiàn)今的身份,只說他如今是江湖人盡皆知的人物,聽他的意思,是豪俠的可能性更高。
也是呢,昔年賣主求榮的小人此去經(jīng)年后,成為了人人敬仰的大俠,才更一波三折,叫人錯愕呢。”
小魚兒笑道:“江湖中這樣的人不是比比皆是嘛,反正叫我看,真正的大英雄除了燕伯伯,也就是林無憂你了。”
林萊狐疑道:“你這是在拍我馬屁嗎?”
小魚兒嘿嘿一笑,“你要是繼續(xù)幫我,那我這句話就是再誠心不過的真心話,否則——”
林萊看著他欠欠的樣子,在心中感嘆還是她家無缺乖巧可愛,又想真難想象他們倆是貨真價實的雙胞胎。
其實說實話,小魚兒自有他的英俊之處,哪怕他臉上的那道疤過于顯眼,讓人第一眼注意不到他的長相,可他的底子非常好,只是氣質(zhì)!小魚兒過于跳脫,和溫文爾雅、玉樹臨風等詞沾不上關(guān)系,就算他對外說他是天下第一美男江楓的兒子,大家都不敢置信的吧。反而是花無缺,更像是江楓會生出來的孩子。
想到這兒,林萊突然有了個主意。
“你的事自然牽扯到移花宮,那我自然是當仁不讓要關(guān)注到底的?!绷秩R說著輕輕搖了搖手中的折扇,“我也很好奇江琴如今是怎么樣的飛黃騰達,不如我們來一出引蛇出洞?!?
小魚兒湊過來,眼睛亮晶晶地問:“怎么說?”
“我對外說收了個徒弟,其乃昔年天下第一美男子江楓之子,”林萊將折扇一闔,敲在手心,“再找理由辦個武林大會,我于那日當著武林群雄的面說起這件事,看到時候誰心虛氣短就可鎖定可疑人選。當然,為了更好得達成敲山震虎的效果,我還得亮出這么個徒弟,他最好還得肖似其父??磥砘厝ズ螅业媒腥巳ニ鸭挛裟杲瓧鞯那閳?,有他的畫像最好。只是要找到肖似江楓的人,恐怕不太容易?!?
小魚兒:“……喂喂,他親兒子就在這兒,在你眼皮子底下呢!”
林萊哈哈一笑:“小魚兒,你沒聽清楚我說的話嗎,‘天下第一美男子’江楓?!彼凇疤煜碌谝幻滥凶印边@幾個字上加重了聲音,說完她還瞥了小魚兒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小魚兒:“…………”
小魚兒氣急敗壞道:“我看你根本不必費心思去找江楓第二,你直接叫花無缺改名江無缺好了!”
林萊搖頭道:“無缺是世無其二,只大家都知道他是移花宮少宮主。你看移花宮宮主對江楓那好似恨之入骨的樣子,又怎么會收養(yǎng)江楓的孩子呢?這對江琴這個知情人來說,必然說不通。”
小魚兒哼哼個不停,理是這么個理,可她不還是夸花無缺長得好看嗎。
庸俗。
林萊又打開了扇子,對著上面的《螃蟹圖》笑了笑。
小魚兒湊過去一看:“這有什么好笑的?”
林萊理所當然道:“當然是畫這個扇面的人很可愛,惹我發(fā)笑啦。”
小魚兒懂了:“你這是發(fā)春了吧?!?
林萊盯了他片刻,冷不丁道:“鐵心蘭等不到你,另結(jié)新歡了。”
小魚兒蹦了起來:“什么!”
林萊挑了挑眉。
小魚兒坐了下來,欲蓋彌彰地說:“我和她本就沒約定什么,那她想做什么,和我一點都不相干的?!?
林萊淡淡道:“你說是便是吧。”
小魚兒:“…………”
不是吧,鐵心蘭真的沒再等他嗎?
林萊不理會暗自抓耳撓腮的小魚兒,留他在這兒繼續(xù)糾結(jié),她去處理其他事務去了。
數(shù)日后,船先行至無憂島,又去刺桐港。
小魚兒說著他才不要管鐵心蘭如何如何,可等他一到了刺桐港,就磨磨蹭蹭地要從林萊這兒問到鐵心蘭此刻的下落,要去看她一眼才安心。
林萊賣足了關(guān)子,才告訴小魚兒如今鐵心蘭就在羊城,和還沒有出嫁的慕容九在一處,聽說如今慕容家要為慕容九尋覓良婿,故而來往的青年才俊如云。
小魚兒嘴上說著挺好,心里卻無比在意,好在他的身體足夠誠實,嘴硬著嘴硬著就奔羊城而去了。
林萊叫人跟著他,以免他再溜到東洋之類的地方去。
林萊又安排人,去暗查下昔年天下第一美男子的資料,看是否有畫像留下。
過后,林萊才回了林園。
花無缺并不在,林萊問了侍女方才知道他收到可靠線索,去追捕十二星相中的“?!比チ?。
林萊輕輕頷首,表示她知道了,又傳令下去,叫她手下負責這一塊兒的人,全力輔佐花無缺,這才去休整了。接著,她又就芭洲島上的錫礦,和她爹討論了許久。
林海云對她的想法持支持態(tài)度,只有個問題:“那芭洲島上人手可夠?”
林萊肯定道:“這確實是個要緊的問題?!逼鋵嵃胖迧u算是個宜居島嶼,只是位于南海極南,呂宋、真臘都比它要離我朝近,如此一來,就算她想要從閔州這邊雇傭人過去,大家總得考慮它離故鄉(xiāng)那么遠,不舍離故土朝它而去的事情??梢蔷徒蛡蛉说脑挘浅煞挚删蛷碗s了,誰知道到時候會不會牽扯到些不必要的外交問題,而且那樣的話,管理起來也比較麻煩。
林萊將她的想法一說,林海云只說了句:“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比起遠離故土,吃飽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要是還不舍得離鄉(xiāng),那就是他們給得還不夠多。
林萊笑了:“是這樣沒錯?!?
當然,在遷移人口上芭洲島前,她還得處理好芭洲島上的歷史遺留問題,此外,還得對芭洲島好好規(guī)劃一番。
這么一來,林萊就又忙了起來。
等花無缺隔了一個半月回來時,林萊是沒那么忙了,就是林園里多了個不速之客。
小魚兒見到一如既往風采過人的花無缺,也是愣了下,接著他反應過來:“你要在這里殺我嗎?那你可得先踏過林無憂的尸體!”說完,他就溜進了內(nèi)堂。
林萊懶得理小魚兒,走到花無缺跟前:“辛苦你了,先去洗漱吧。晚間,我在水蕓榭中擺宴為你接風洗塵。”
“好?!被o缺乖乖答應,只是沒有動身,依戀又不舍地看著林萊。
林萊伸手捻了捻他的耳垂:“去吧?!?
他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躲進內(nèi)堂的小魚兒沒看到這一幕,等他看到林萊走進來,就雙手環(huán)胸道:“看來他很聽你的話嘛,林無憂,都到了會枉顧師命的地步了。還是說我們的無缺公子也懂得柿子挑軟的捏?”
林萊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你就是閉上嘴,去掉臉上的疤,也不能叫人相信你就是江楓之子呢,小魚兒?!?
小魚兒:“……”
林萊已經(jīng)拿到了江楓的一幅肖像畫,還是從當年仰慕江楓的一位名伎手中拿到的。古人自畫像都更多取意境,盡管如此,江楓這幅肖像畫還是能叫人看出他確實不愧是“玉郎”江楓,陌上人如玉。
咦?
林萊又瞧了眼那幅畫上的詩詞,確實是這首詞,她也是順著想到了情報中幾次提到過的“玉郎”一詞。林萊進而想到了江玉郎,在原著中,江玉郎是江別鶴的兒子,和他爹一樣是個不折不扣的壞種,然而在這個世界中,江別鶴好像并沒有這么個兒子,只有一個女兒來著。
這是和原著的不同之處么?是不是值得深究呢?
林萊若有所思,不等她繼續(xù)展開聯(lián)想,就被氣鼓鼓的小魚兒出聲打斷了思緒。
小魚兒皺著鼻子:“為什么我爹偏偏和花無缺是同一個風格的美男子?”
林萊心說:‘這個問題你問反了,該是無缺為什么那么像江楓?!?
想來是移花宮就是照著江楓為模子,培養(yǎng)花無缺的。
林萊又看了看手中的畫,有點睜眼說瞎話,又有那么點真心實意地說道:“其實仔細看來,你和江楓還是有那么些相似之處的?!彼f著還伸手遮住了小魚兒臉上的疤痕,“嗯,有那么些?!?
小魚兒沒好氣道:“你不用那么勉強的?!?
林萊直笑:“不勉強,不勉強?!?
她突發(fā)奇想般說道:“我給你修修儀容吧,小魚兒。”
林萊本身就很擅長易容術(shù),只是一直以來沒機會施展,現(xiàn)在這不就有個大好機會嘛。只是她這邊對江楓沒有很具象的認知,想要把小魚兒朝江楓的方向靠,還是有一定難度,更何況江楓應當不止相貌上佳,還得氣質(zhì)亦佳。
這個嘛,林萊覺得到時候小魚兒學花無缺就可以了。
小魚兒想說什么,林萊就不容他拒絕地將他按到了椅子上。她又叫侍女們將梳妝桌搬來,還有她放在逍遙齋的易容工具,還有各色胭脂水粉。
這個過程,需要一定時間。
足夠花無缺在朱鯉館洗漱完畢了,他煥然一新到逍遙齋時,看到眼前的畫面還愣了愣,等問清楚他無憂姐是怎么一回事后,他就有些慚愧地說:“是我沒能從碧蛇神君那兒問到江琴的真實身份。”
小魚兒先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林萊叫他閉嘴,又去安慰她家狗狗:“我是覺得這樣更有趣,還能整一整小魚兒,一舉多得?!?
小魚兒:“?!”
花無缺:“?”
林萊先賣個關(guān)子,她手上動作不停,很快就給小魚兒易容成了江公子。她還叫侍女另準備好了一套衣服,從頭到腳,接著叫小魚兒去換上。這套服飾很是飄逸,小魚兒穿上后更顯得他是江公子了,只是他還是一如既往大咧咧的,就像是他自己說的,穿上龍袍不像太子。
林萊不容他置喙道:“小魚兒,收斂你小惡人氣息,學一學無缺。”
小魚兒總算明白了:“我才不要!你還不如殺了我!”
“你不學?也好?!绷秩R說完卻是拍拍手,很快,就來了兩位一看就很嚴厲刻板的嬤嬤。
“這兩位嬤嬤,曾在宮中做過數(shù)十年的教養(yǎng)嬤嬤,被她們調(diào)-教出來的人,無論身份是什么,都被贊禮儀絕佳。”林萊給小魚兒介紹完兩位嬤嬤的身份,又看向她們:“這次也有勞兩位了?!绷秩R能請來她們,有他們家白頭套的面子,還因為他們家給的實在太多了,她們拒絕不了。
兩位嬤嬤中年長的那一位站出來應道:“此事只管交給老身。”
小魚兒瞠目結(jié)舌。
他倒是想溜走,可接下來他武功被封,那些小玩意兒也都被搜走了,另外還專門有人盯著他,更絕的是對著他這樣的小頑童,兩位嬤嬤有的是辦法對付他。小魚兒倒不是不能絕地反擊,而是他也很想知道江琴到底是誰,他父母之死中又有什么內(nèi)情,只好郁悶地東施效顰。
對,就是東施效顰。
說是這么說,實際上小魚兒學得很快,快到?jīng)]多久能將兩位嬤嬤糊弄過去。
實則是林萊覺得差不多了,就那么放過了小魚兒。
而接受過一番特訓的小魚兒再出場時,就有模有樣了。
林萊微微戰(zhàn)術(shù)后仰,拋開她心中因為真相而產(chǎn)生的先入為主,此刻她看到脫胎換骨般的小魚兒,真的能從他身上找到花無缺的影子,她是指相貌上的。他們倆果然不愧是雙胞胎兄弟,然而等林萊去看小魚兒和花無缺時,明明他們倆都這樣面對面了,可他們倆好似沒有一個察覺出問題。
林萊:“??”
不應該啊。
可事實確是如此,他們倆都沒往這方面想。
林萊一想在原著中,也是直到最后的最后,小魚兒詐死后,邀月說出真相,大家才終于后知后覺,她就有點理解了。
……并沒有。
她在心里嘆了口氣,難道她還要繼續(xù)鋪墊下去嗎?
好吧,看在有樂子可找的份上,她忍了。
“下個月,武當派掌門玉衡真人百歲壽誕,各大門派都會前去祝壽,我覺得那是你,江懷瑜,亮相的大好機會。”林萊說著說著就給小魚兒改了名。
小魚兒本來還想抗議,轉(zhuǎn)瞬間他卻明白了什么,“不錯不錯,江楓的兒子江懷瑜,還人如其名,英俊無雙,極肖其父?!钡綍r候不僅江琴被驚動,就是那一直盯著他不放的移花宮,也會疑惑起來:‘難道江楓的兒子不是從惡人谷出來的,臉上有一道疤的江小魚嗎?’
就算她們很篤定,可大家都在傳,她們必然也會想要出來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說不定那個蒙面人,也會被驚動,她也會跑出來。自己的武功不怎么樣,可林無憂很厲害啊,到時候說不定就能擒住那個蒙面人,叫大家都來看看她面具下的真容,好叫真相大白。
花無缺緊跟著,亦明白了他們倆話中的機鋒,他和林萊說道:“如此一來,那蒙面人必會被驚動,說不得會前來一探究竟,到時候無憂姐與我會將此人一舉擒住,看一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算計我移花宮?!?
倆人還差不多聰敏。
可沒有一個勘破最終真相。
林萊心說:‘好極了。’
她還能怎么辦呢,只能繼續(xù)鋪墊,等著他們倆被真相糊一臉。
小魚兒一聽,琢磨了下就差不多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原來花公子不急著殺我,是想知道那個告訴我殺了我父母的,是移花宮的蒙面人是誰啊??赡悴皇且粏柸恢?,也不想知道什么嗎,怎么現(xiàn)在反而懂得自己思考了,真是稀奇啊?!?
花無缺微微一笑:“江公子,你若是想達成目的,還是需要再多向我學習學習才是?!?
小魚兒更是目瞪口呆:“哇,你還學會調(diào)侃人了!”原本不還是泥胎木塑一般嗎,現(xiàn)在怎么就“活”過來了?
花無缺只是微笑,并不再言語。
小魚兒想了想,就去看林萊,他直覺花無缺的轉(zhuǎn)變和她有關(guān)。
林萊眨了眨眼:“你看我做什么?難不成是想我站到你那邊?那你可省省吧,就你剛才這番做派,兩位嬤嬤若是在,她們肯定已經(jīng)上戒尺了?!?
小魚兒連忙道:“可算了吧。”他可不想再和那兩個嬤嬤打交道了,在他心里,這兩位都要被他排進十大惡人行列里了,可怕太可怕了。
被這么一打岔,小魚兒就忽略了他剛才所想。
之后,林萊還覺得小魚兒逼格不夠,就叫無名島老前輩們來給他集訓下,叫他琴棋書畫都略懂一些,好歹培養(yǎng)了點才氣,足夠騙人了。
意外之喜是蕭女史當年親見過江楓,在她的指點下,林萊又對小魚兒的妝容進行了改進,讓他從相貌上來說更像江楓一分。
林萊還對外放出風聲出去,說她收了個徒弟,讓江湖中人對這件事有個印象。
時間推移,來到了武當派掌門人百歲壽誕。
盡管武當派式微,可大家都差不多,所以武當派如今仍舊是和少林派等大門派一樣,是名門正派的領(lǐng)頭羊,故而此次掌門人百歲壽誕,江湖中但凡有頭有臉的,都前來武當山祝壽。
林萊來得稍晚,她到達的時候,其他人都到的差不多了。
其中就包括江別鶴,他怎么會錯過這樣的江湖盛會呢。
只是近來江別鶴有些心神不寧,他聽聞了花無缺這個移花宮少宮主在追蹤十二星相的消息。
江別鶴知曉這是花無缺聞名江湖之舉,并不針對十二星相,可他心虛啊,到底當年就是他搭上了十二星相,出賣了他的主人江楓。若是十二星相將這件事說漏嘴,那他多年的汲汲營營豈不是要毀于一旦?
這么久了,是沒什么異常,可這件事終歸是一根刺,一直梗在他心里。
他一直想拔-出來。
江別鶴自我安慰,他現(xiàn)在是江別鶴,就算十二星相指認他是當年的江琴,可比起十二星相這等臭名昭著之人的話,大家更會相信他這個江南大俠的一言一行才對。
這么想著,江別鶴心中稍安。
偏這時,紫霄宮內(nèi)有知客道人來報林島主到了。
江別鶴心中一跳,這個人可是鐵口直斷,判定了歐陽亭是鴟視狼顧之人,江別鶴內(nèi)心還是挺怯她的。
偏偏他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頂多在林無憂還沒來之前,提起她收徒弟一事,還不經(jīng)意地提起不知道她教徒弟,是教她本門心法,還是教那《五絕神功》上的高絕武功。
江別鶴又嘆她怕是用不著《五絕神功》,言語中自然多是艷羨之意,卻叫聽者有心,大家各懷心思就是了。
然而等人家真的帶人到了,大家都紛紛掛上熱情的笑容,迎了上去。
江別鶴也不例外。
林萊這次來,雖說是借人家掌門人過壽搞事的,可她也做足了禮數(shù),送上了足夠豐厚的壽禮,尤其是有一柄五蝠送壽白玉如意,和一尊金壽星,滿滿的都是誠意。
玉衡真人覺得受到了重視,亦是開懷,親自迎了林萊到殿內(nèi)。
眾人圍坐過來,因沒有在她身后看到少年徒兒,便好奇地問起此事。
林萊笑道:“小徒第一次來武當派,對武當派多有敬仰,便不住駐足,這才落下了?!?
她便叫下屬去喊人來。
大家便紛紛朝門口看去,不多時,就看到有一青蔥少年郎款步而來。
他不是大家以為的幼童,可這個年齡說做人家徒弟也是可以的,甚至于在場的不知道多少人恨不能取而代之呢。
等人到了近前,林萊便介紹道:“這是小徒江懷瑜?!?
江懷瑜上前拜見諸位前輩,有禮有節(jié),叫人由衷得贊嘆。
大家紛紛夸獎起他,其中便有說他長得如此俊俏的。
林萊聽了便笑道:“這是當然,要知道我這徒兒可是昔年第一美男子‘玉郎’江楓之子?!?
江別鶴:“??!”
江別鶴本來就覺得江懷瑜有些眼熟(他之前曾見過小魚兒來著),現(xiàn)在林萊再那么一說,他頓時如五雷轟頂,心下劇顫。等他再看江懷瑜時,不知不覺間就更覺得他像江楓了!
這怎么可能?
江楓夫婦不是被殺了嗎,那花月奴腹中的胎兒又怎么能活下來呢?難道那燕南天趕到時,孩子僥幸未死?可燕南天不是消失在惡人谷中嗎?難不成當時他知道此去惡人谷兇險,就將孩子寄養(yǎng)了?如今這孩子長大了,竟是好運地成了林無憂的徒弟,接下來他是不是要為他父母報仇了?
關(guān)鍵還是林無憂!她又知道了多少!
江別鶴再是心機深沉,此時此刻也控制不了地瞳孔地震了。
殊不知,他這和別人與眾不同的神情變化,都叫林萊和江懷瑜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看來這江別鶴即使不是江琴,也很有問題啊。
江懷瑜,也就是批上一層優(yōu)雅貴公子皮的小魚兒,他還想到當初他對江別鶴的判斷。他那時候看江別鶴過著那么簡樸的生活,就覺得他要不是在裝腔作勢,就是真的君子??珊竺嫠唤舆B追殺,讓小魚兒認為江別鶴是偽君子的可能性更大,如今看來,這位江南大俠還很有可能是當年出賣他父母的江琴。
這可不太好吧。
江懷瑜這么想著,又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下江別鶴。發(fā)現(xiàn)江別鶴一舉一動間,都風度翩翩,說話間也叫人如沐春風,江懷瑜忍不住想,江別鶴這一舉一動是不是在模仿他爹江楓呢?江懷瑜沒能十拿九穩(wěn),可不妨礙他暗暗學了學江別鶴,在江別鶴忍不住看過來時,朝他也那般笑。
江別鶴:“!”
還真有問題!
江懷瑜這下可是很主動地去學人了,只不過江別鶴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沒能再叫江懷瑜看到他的笑話。
江懷瑜心念一轉(zhuǎn),就開始在別人問起他來歷時,根據(jù)他真實經(jīng)歷瞎編起來,為了就是坐實他江懷瑜確實是江楓之子的事實。
江懷瑜的目的達到了。
這次壽誕后不久,江湖中人就知道了無憂島島主收的徒弟,乃是昔年“玉郎”江楓之子。
此子不愧他父親的美名,不僅人生的俊俏,風采亦十分動人,他天賦又好,不然不會被無憂島島主看中,如此一來,不用多久江湖中就又會多一個不可多得的后起之秀了。
雖說大家對江楓之死諱莫如深,可江湖中人還有不少老人不曾忘記過江楓的風采,如今知道他有個兒子后,就紛紛借他追憶起江楓,一時間,江懷瑜的事就被傳得沸沸揚揚的。當然,這其中林萊這個無憂島島主也是關(guān)鍵原因,誰讓江懷瑜拜到她門下呢,那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
那位于繡玉谷的移花宮再遺世獨立,也聽到了這則消息。
邀月和憐星都知道江小魚才是江楓之子,而江小魚當初臉上有一道疤,這件事她們倆可是見證人,甚至于小魚兒臉上那道刀疤,就是當初邀月要殺他泄憤時,被憐星及時阻止方才留下的。她們敢肯定這道疤,無論如何都無法祛除的,邀月也曾親見過小魚兒,必定錯不了。
那如今江湖中傳的,風貌絕佳的江懷瑜定然不會是江楓之子!
難不成是有人冒認身份?
可那林無憂又豈會輕易被蒙騙?總不能江楓除了和花月奴生的兩個孩子外,還有其他血脈?
雖說江楓在和花月奴私定終生前,是出了名的瀟灑風流,不知多少人仰慕于他,那有人珠胎暗結(jié)不是不可能。
可此事若為真,也抹殺不了江楓最終和花月奴殉情一節(jié)。
思及此,邀月周身寒氣更為逼人:“我當他二人彼此認定,哪想那江楓和世間其他男子無異。”
憐星蹙了蹙眉:“怎么突然間此子冒了出來?只怕其中有些蹊蹺?!?
邀月冷道:“你難道是在為那江楓說話?你也聽到了,他人都在傳那江懷瑜肖似江楓,況且他冒認江楓之子的身份,又有什么好處呢?!?
她這么說,像是在極力認定江楓到處留情,并不是花月奴認為的鐘情于她一般。
憐星也知道這點,她心下嘆氣,沒再就這個話題多少什么,她轉(zhuǎn)念想,不管那江懷瑜倒是怎么一回事,她們不管便是了。憐星便道:“姐姐,我們且不去管他,只認定那江小魚兒才是我們要無缺親手殺掉的人便是?!蹦樕嫌邪痰慕◆~,才是無缺的同胞兄弟,是花月奴和江楓的親生孩子,是她們姐妹要報復的對象。
至于那個疑似江楓孩子的江懷瑜,江楓臨死前怕是不知情,何況他那時候心心念念的都是月奴,總之,無論有沒有其他女人,都和她們姐妹二人不相干。
這么多年過去了,這句話還是叫憐星心尖疼了一下,她不想讓姐姐看出什么來,就趕緊垂下眼簾。
邀月臉上一片冷傲:“這么多年來,我可一天都不敢忘此一大仇。至于那個江懷瑜,不管他是真是假,他既是聲稱和江楓有父子緣,那我到時候送他去和江楓相聚便是,也好叫花月奴跟著多一個孩子?!?
憐星喊道:“姐姐!”
邀月道:“我已有決斷,你不必多言了?!?
邀月口中貶低著江楓,實際上她如何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等她離開后,憐星臉上一片黯然。
憐星直覺江懷瑜有問題,且他背后還站著林無憂。雖說她們姐妹二人并不懼那林無憂,可對方不容小覷也是真的。
憐星便想著若她們不想節(jié)外生枝,為今之計只有叫無缺盡早殺死江小魚。
然而想到這里,憐星又遲疑了。
這么多年來,她很難說對無缺那孩子沒有一絲一毫情誼,盡管她從前都刻意令她自己封心鎖愛,不對那孩子產(chǎn)生一絲一毫的憐愛,因為她很清楚等到最終真相暴露,無缺那孩子定然是要恨上她們的。那,她不對他有什么師徒之情,到時候被他恨上就不會有絲毫的難過。
正如她當年若是不愛上江楓,那她就不會因為江楓愛上花月奴而痛徹心扉,這么多年來都不能釋懷。
還有她姐姐邀月。
憐星知道她姐姐方才盡管一直在貶低江楓,試圖認定江楓也不過是世間眾多男人中的一員,沒什么特殊的,可她越是這么說,就說明她越是在意他。那江懷瑜若不是江楓之子還好說,若他真是江楓之子,姐姐必然是要殺了他的。
因為那恰恰說明了一件事,江楓能愛上這世上任何一個女人,就是不能愛上她與姐姐。
這是這么多年來,她們一直不能容忍,不能釋懷的事。
想到這兒,憐星苦笑起來。
良久后,她才重新打起精神來,變回了原本高高在上的憐星宮主。
她隨后叫來侍女,冷聲吩咐道:“你等且去探探無缺現(xiàn)如今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