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夭回家后在網上搜了一下江/氏集團四年前的新聞。
大概是被清理得差不多,網絡上只有講述江元慎病亡,和江太太意外墜海的新聞。
而且大多語焉不詳。
林夭翻了十幾頁,最終放棄。
晚上十點左右。
手機剛好響起,楊茜打來的,說她哥在酒吧喝醉了,她一個人沒辦法抬他回去,讓林夭過去幫個忙。
林夭便重新穿上外套,開車去了酒吧。
夜晚正熱鬧,酒吧燈光轟轟烈烈地晃動,晃得人心馳搖曳,隨便一掃好像滿世界都是俊男美女。
楊塑倒在吧臺上,醉暈過去了。
楊茜就坐在旁邊,百無聊賴地踩著高腳凳,看見林夭才打起精神來晃晃手:“姐,這邊!”
林夭捏著楊塑的臉抬了抬,真醉得無知無覺。
她老板今年也就三十歲左右,是那種一看就很有故事的長相,蠻硬朗的,倒也帥氣得別有特點。
“怎么回事?為情還是為錢?”林夭也坐上高腳凳,不著急走。
楊茜撇撇嘴,蠻無奈的:
“肯定為情啊,他又不缺錢,這幾天好像重新遇到他前女友了。”
林夭覺得有些好笑,倒不是幸災樂禍,就是覺得楊塑這樣好像十八號臺風也吹不動的人,也能為情所困就很稀奇。
“你別笑,他平時壓榨我,我挺不爽他的,但是他前女友的事倒真的挺慘的。”
楊茜悶悶說:“你大概不清楚,影子攝影工作室的前身是什么。”
“原本沒有什么工作室,就是他和另外一對兄妹一起的攝影團隊,大學那會存著錢走南闖北的,感情特別好。”
“妹妹比他小五六歲呢,三人的小團體還一起得過獎,照片還倒扣在他床頭,沒畢業就說著要一起開工作室的。”
“后來是怎么解散的,就是因為他沒忍住跟妹妹在一起了,本來是挺好的,我家不缺錢的,但那妹妹家里挺窮,兩個人在一起,我哥看個電影要花一百多,他那時候不知道,妹妹都是天天吃白粥省錢去和他約會的。”
楊茜說著,挑挑眉嘆氣:
“妹妹一直沒什么安全感,后來有一次,我哥帶妹妹去吃了那種一千塊一個人的自助餐,回去之后妹妹就跟他分手了,挺莫名其妙的吧,但我哥后來才知道,妹妹覺得跟他一起約會太累了,還不起,他們出去一頓飯錢,要她拼命打一個月的兼職。”
“團隊也就自然而然散了,妹妹分手直接退出,
本章未完,請點擊繼續閱讀!第1頁/共3頁妹妹的親哥知道后,也沒辦法留在團隊里,跟著退出了,我哥多懷念那時候的三人團,看見照片都受不了,但是又舍不得扔掉,就把照片倒扣在床頭。”
林夭沒想到自己老板還有這么一段往事,看了他好一陣,道:
“他要真的珍惜這個團體,那時候再忍不住,也不該碰妹妹。”
“我覺得我哥肯定后悔了,他心情應該很復雜,跟妹妹談戀愛的時候,大概沒想過會走到這一步。”楊茜無奈。
林夭說:“兔子本來就不該吃窩邊草。”
楊茜覺得林夭這話別有深意,好奇道:“姐,你聽著好有經驗。”
林夭笑道:“我再怎么也比你大幾歲,戀愛談過不少。”
“那你最近怎么不談呢?”
林夭平靜地說:“戀愛談多了就覺得沒意思了,現實又不是電視劇小說,自然來來去去都是那一套,跟不同的人重新走一遍流程,活動范圍也就這么大,說不定跟前任去過的地方也跟現任重新去一遍。”
這思想太悲觀了。
楊茜暗暗咂舌。
兩個人合力把楊塑抬到車后座,林夭坐在駕駛座,從后視鏡看楊塑,醉得一塌糊涂,睡夢中還皺著眉。
這潦倒樣兒,還真挺慘的。
林夭手肘撐在車窗邊沿,凝眼望去,世界被雪花點綴了一片白,她緩緩呼出口冷氣。
差一點兒,她就成了另一個楊塑。
手機鈴聲響起,江嘉屹抬了抬眼皮。
他躺在畫廊臨時休息間的床上,沒什么睡意地重新闔上眼,當沒聽見。
鈴聲不依不撓地響了許久,催命符一樣追趕著追趕著,永不停歇。
良久,江嘉屹疏懶地半撐起身,頭發半濕不干地搭在額前,枕頭濕了大片。
他面無表情掃一眼手機屏幕,陌生號碼。
接起。
“你去到哪里我都會找到你!”
里面一道女聲劈頭蓋臉砸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嗯。”他聲音暗啞。
“你什么態度?”對面咬牙切齒,“是你偷走了我的人生,我會這樣都是因為你!”
江嘉屹疲憊地仰了仰脖子,半耷拉眼皮:“說完了嗎?”
“你不想記得的事情我都會一輩子提醒你,你明白嗎?”女人聲音陰沉,恨不得把江嘉屹一同拽進地獄。
江嘉屹沒說話。
“你身上背著兩條人命,我媽,和你那個什么管家,都是因為你死的,你要永遠記住!”
本章未完,請點擊繼續閱讀!第2頁/共3頁他沉默了片刻,放下手機,掛斷了通話。
咚咚兩聲,有人敲響了休息間的門。
江嘉屹丟開手機:“進來。”
張離推門而入,也不踏進去,就吊兒郎當靠在門檻,一根食指勾著什么東西,一臉戲謔道:
“看看在你外套衣兜里掉出來了什么?”
張離故作夸張:“居然是個發繩!哪個女的?”
黑色的發繩有些舊了,但很干凈,不知道被洗過多少次,帶點兒泛白。
此刻正在張離的食指上轉著圈。
江嘉屹望了一眼,目光無聲無息沉下去,道:“我的。”
“你的?你還用發繩?”張離不相信。
“頭發長,隨便綁綁。”江嘉屹朝他伸出手,示意他還回來。
張離看看他微濕的頭發,他額前的頭發一直挺長,可能畫畫的時候會綁起來?
倒也沒懷疑。
過去把發繩還給他。
“怎么對個發繩還這么長情啊?看著挺舊了吧。”
江嘉屹隨便把發繩塞到枕頭底下:“用習慣了,懶得換。”
“嘖,一個破發繩而已。”
張離隨口一說。
江嘉屹看他一陣,忽而低頭自嘲笑了聲:“對啊,一個破發繩而已。”
至于丟了還把它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