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紅巖抱著兒子,頭也不回的快步離去。在他身后,齊樹抱起被凍僵的彭云鶴,與另一個中年男子緊隨其后,一口氣跑出二十多里,直到進(jìn)了薩拉馬蒂峰,幾人才放慢腳步,在一棵大樹下,停了下來。
“師兄,你到底是怎么了?”
中年男子埋怨道:“被那小子偷襲,打了兩下,就把你嚇這樣?他再厲害,我們?nèi)齻€天境,難道還打不過他一個?”
“別說我們?nèi)齻€,就算咱們一品堂的掌門來了,也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邱紅巖心有余悸,恐懼的說道:“你知道,我為什么沒躲嗎?”
“就是啊,那小子速度也不是很快,你怎么就不躲呢?”
邱紅巖苦笑道:“我倒是想躲,可我的身體好像被灌了鉛一樣,想抬一下腿都費(fèi)勁,哪還躲得開?”
“這……這是什么功夫?”中年男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問道。
邱紅巖搖搖頭,沉默無語。他是不知道楚凡用的什么功夫,卻很清楚,十個自己加一起也不是楚凡的對手。
別說被打兩巴掌了,就算被打斷兩條腿,他也得咬牙忍著,能活下來,就夠幸運(yùn)的了。
另一邊,齊樹終于把彭云鶴身上的寒氣化解了,彭云鶴坐在火堆跟前,身上還裹著一件衣服,嘴唇發(fā)青,簌簌發(fā)抖。
“云鶴,你老實(shí)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齊樹冷聲問道。
彭云鶴的身子一顫,緩緩把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遍,但是,卻略過了邱少龍調(diào)戲夏嫣然的戲份,直說他們想買一只羊,夏嫣然不賣,還態(tài)度蠻橫,結(jié)果發(fā)生口角,并打了起來。
“你說的,是真的?”齊樹還有點(diǎn)不太相信,另一名中年男子氣呼呼道:“齊長老,云鶴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他什么時候撒過謊?難道,你寧愿相信那個姓楚的,也不愿相信云鶴?”
“唉!”齊樹嘆息一聲,不再說話了。
別人不了解楚凡,可他卻特意對楚凡進(jìn)行了一番調(diào)查。得出的結(jié)果是,楚凡從不仗勢欺人,相反,在川省還很低調(diào)。
如果不是激怒了他,他很少對人下重手。而且,邱少龍和彭云鶴是什么人,他比誰都清楚,現(xiàn)場有四個美女,他倆不動心才怪呢。
這樣一推算,事情的脈絡(luò)就出來了。雖然彭云鶴不會承認(rèn),但齊樹這么多年咸鹽豈是白吃的?什么看不明白?
紅顏禍水呀!
“別說這些了。”
邱紅巖深吸口氣,眼神怨毒的說道:“不管是什么原因,這個仇必須報(bào)。楚凡我們肯定對付不了,但他女人多,我們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一個,讓他痛苦一輩子去。”
“好,就這么辦”
中年男子的話音剛落,樹林里突然傳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吼哮,頓時把幾人嚇一跳。
特么的,什么動靜?比虎嘯聲還大,還響亮,震得樹枝嘩嘩作響。雖然還沒見到猛獸,幾人卻已經(jīng)感覺頭皮發(fā)麻了。
“情況有些不妙,趕緊走!”邱紅巖抱起兒子,就要離開,突然,他面前的樹林里,走出一頭體型高達(dá)三米多的灰毛巨猿。
巨猿的犬齒尖銳,凸出唇外,血色的眼瞳,發(fā)出嗜血的寒光,盯著面前的幾個人,張口再次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
傻子也看的出來,這是來者不善吶。
“鐵背蒼猿?”中年男子大驚失色,“這里真的有妖獸,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拼吧!”齊樹也抽出一把長劍,與中年男子站到一起,沉聲道,“紅巖,你帶著少龍和云鶴先走,不要回頭,直接回總部。”
“你們兩人保重,不要跟它拼力氣,這妖獸皮糙肉厚,等我們走了,你們也趕緊撤吧。”
“吼!”
鐵背蒼猿怒吼一聲,猛然躍起,朝著中年男子撲去。
戰(zhàn)斗打響,邱紅巖再不耽擱,轉(zhuǎn)身就跑。可他帶人跑出沒幾步,猛然剎住腳步,在他面前的樹林里,又鉆出一頭妖獸。
這是一頭體型龐大的獅子,但獅子的背上卻長了一對翅膀,身上滿是紫色的鱗片,透著威武狂霸的王者風(fēng)范。
左側(cè),樹木被接連撞斷,一頭三米多高的黑熊跑出來,在邱紅巖三人面前抬起前爪,張口發(fā)出一聲憤怒的咆哮,率先朝彭云鶴撲去。
右側(cè),鉆出一條五米多長的蛇,蛇身有碗口粗細(xì),頭部呈三角形,兩側(cè)還有魚鰭般的翅膜。在身子高高揚(yáng)起的時候,翅膜展開,吐出蛇信,發(fā)出‘嘶嘶嘶’的聲響。
“啊!”
中年男子慘叫一聲,長劍斷成兩截,半截扎在鐵背蒼猿的胳膊上,但鐵背蒼猿卻把他撲倒在地,一口咬斷他的脖子。
緊接著,后面又傳出一聲慘叫,本來就身受重傷,完全依靠父親的邱少龍,被巨大黑熊抓住,雙爪猛地撕扯,愣是把他撕成兩片。
齊樹還想拼命呢,一看如此情景,哪還有絲毫斗志?拼著承受鐵背蒼猿的一拳,借助他一拳之力,瘋狂逃竄,很快就失去蹤影。
而這時,邱紅巖已經(jīng)被龍獅死死摁住,血盆大口張開,卻沒有咬下去,只是不斷示威般的咆哮。
彭云龍被顏色翠綠的蛇咬了一口,頓時渾身麻痹,摔倒在地,連眼珠子都動不了。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各位兄弟,辛苦了。”
“楚……楚凡?”邱紅巖大吃一驚,眼睜睜的看著壓住自己的龍獅松開他,后退了幾步,一個熟悉的年輕面孔,閑庭信步的走過來,停在他面前,正是楚凡。
楚凡淡淡道:“很意外嗎?”
能不意外嗎?原本,他以為這只是一場妖獸組織的襲擊,但現(xiàn)在他終于明白了,這就是楚凡安排的。
可他想不明白,這么多強(qiáng)大的妖獸,怎么會聽他的話?他到底是怎么辦到的?
“大哥,還跟他費(fèi)什么話,干脆讓我砸死他算了。”鐵背蒼猿的身子一晃,已經(jīng)變成鐵林的模樣,手臂上的半截?cái)鄤σ呀?jīng)拔除,而這點(diǎn)傷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
緊接著,龍獅滄瀾、碧鱗蛇碧青、暴熊熊霸,紛紛化成人形,走到楚凡身側(cè),一個個虎視眈眈的盯著僅存的邱紅巖和彭云鶴。
“不急,我要讓他死得瞑目。”
楚凡淡淡道:“你一定想知道,我為什么要?dú)⒛恪F鋵?shí)很簡單,因?yàn)椋銉鹤悠圬?fù)了我老婆,彭云鶴還差點(diǎn)用毒針害死她。”
“之前不動手,是想給你們一個機(jī)會,如果你們老老實(shí)實(shí)的離開,我或許都懶得找你們的麻煩。可是,你不該報(bào)復(fù)我的女人。”
邱紅巖頓時瞪大眼睛,他終于明白了,自己之前說的那番話,全被楚凡聽見了。他心里暗暗后悔,干嘛要說出來呢?等回到家里再慢慢研究不行嗎?
就因?yàn)槟且痪湓挘坏λ懒藘鹤樱B他自己也在劫難逃了。
“好了,原因我已經(jīng)告訴你了,你也可以安心的上路了。”楚凡扔下句話,轉(zhuǎn)身離去。
滄瀾化身為龍獅,撲上去一口,把邱紅巖攔腰咬斷,不屑的噴了個響鼻,追著楚凡的背影,迅速離去。
很快,樹林里再次回歸寂靜,眾人都走了,可彭云鶴卻還活著。死里逃生,他激動得差點(diǎn)哭出來,可緊接著,他又犯愁了。
也不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他的感覺都在,卻就是無法動彈。但好在也沒有什么不舒服,他想著,或許等藥勁過了,就沒事了。
可他忽略了一件事,這里是深山,天色又逐漸暗了下來,周圍還有好幾具尸體,濃重的血腥味,在一里地之外都聞得見。
野獸的鼻子,可比人要靈敏得多,不一會兒,就有只野狼從樹林里鉆出來,緊接著是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
一只野狼過來,聞了聞彭云鶴,還伸出舌頭,在他臉上舔了舔,嚇得他直接尿了褲子。刺鼻的腥臊味道,讓野狼抬起頭,繞到他身下,連抓帶撕咬的,把他褲子抓碎,連帶身上也咬傷、撓出一道道血口子。
刺鼻的血腥味,更加刺激了野狼,用鼻子拱了拱,把彭云鶴翻了個身,讓他趴在地上,彭云鶴都不知道野狼要干什么,正心驚膽顫的時候,屁股上突然傳來一陣鉆心的刺痛,可他偏偏喊不出來。
很快,他的腸子、內(nèi)臟被掏出來,幾只野狼為爭奪內(nèi)臟,在他面前撕咬,血肉橫飛,而他竟然還活著。
直到他流干最后一滴血,才瞪大了眼睛,停止了呼吸……
楚凡回去的時候,農(nóng)婦已經(jīng)把羊肉煮爛了,在孔青青和唐菲菲的幫助下,擺在了簡樸的木桌上。
“你干什么去了?”夏嫣然從木樓上走下來,沒好氣道,“要不是等你,我們都吃完了。”
“我出去看了看地形。”楚凡在蘇媛身旁坐下,見她沒吃肉,而是在吃水果,頓時皺了皺眉,把水果搶下來,三兩口吃個精光,然后給她夾了根羊排,“多吃點(diǎn)肉,你都瘦了。”
“瘦點(diǎn)好看。”蘇媛冷淡的說道。
楚凡一瞪眼:“太瘦了不容易懷-孕。”
蘇媛一愣,遲疑了片刻,竟然真的拿起羊排,小口的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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