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性不改！”
楚凡掃了病床上的柳文慧一眼，無奈的搖搖頭，拉著阿九就要離開，阿九下意識的掃了一眼，忽然停下來，并快步來到病床跟前，猛地拿開柳文慧遮住臉的手，失聲道：“文慧？怎么是你？”
“不是，不是我，你……你認錯人了。”
柳文慧驚慌失措，猛地抓起自己的衣服，光著腳、穿著貼身內衣就要跑出去，可門卻被楚凡給擋住了。
這么一個年輕、清純的女孩子，怎么會干這種事？看她的樣子，好像和阿九還很熟悉，同學嗎？
阿九一個箭步上前，抓住柳文慧的手，怒道：“柳文慧，你告訴我，是不是那個敗類威脅你？我這就去殺了他……”
“不……不要！”這回，換成柳文慧抓住阿九了，泣不成聲道：“是我……是我自愿的。”
“為什么？”
阿九很不明白，正要追問下去，卻被楚凡攔住，淡淡問道：“你很缺錢嗎？”
柳文慧的身子一僵，慢慢點了點頭。可能是感覺到冷了，她才想起穿衣服，可該死的牛仔褲太緊繃了，她越著急越穿不上，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在地。
“唉！”
楚凡伸手攬住她的腰，抱著她回到病床跟前，把她的那條反過來的褲子翻過來，默默的套在她纖瘦、光滑的腿上。而柳文慧則呆愣的看著楚凡，并沒有抗拒，甚至是都不知道該怎么做了。
“文慧，你怎么這么傻？”阿九上前一把抱住柳文慧，眼淚掉落下來，“你缺錢可以找我呀，干嘛要這么委屈自己呢？你知不知道，你這么做，會毀了你一輩子的。”
柳文慧能不知道嗎？可她有什么辦法？她知道阿九有錢，可就算她能借來錢，過后要怎么還？她還不起。
“穿好衣服，我送你回家。”楚凡拍了拍柳文慧的肩膀，安慰道，“別擔心，錢我這里有，等你以后工作了再還，不急！”
“謝謝！”柳文慧哽咽著，都不知道該怎么感謝楚凡了。
楚凡沒再說什么，叮囑阿九幫她穿好衣服，自己先一步走了出去，給許毅打了個電話，給趙巖又加了一條罪名——誘-拐未成年少女。
沒多久，楚凡開車，在柳文慧的指引下，來到她家樓下。
這是一棟比她父母年紀還要老的樓房，墻體表面的紅磚斑駁不堪，像朽木一樣，風一吹都掉渣。陽臺上的窗戶還是木質的，有不少人家的玻璃都碎了，烏漆墨黑的，顯然都已經沒有人住了。
由此可以看出，柳文慧家的條件，確實不怎么樣。否則，有點條件的人，都已經搬到新房子住了。畢竟，廣源市的房價并不算太高，湊個首付也不是很難。
“凡哥，阿九，謝謝你們。”柳文慧停下腳步，不好意思道，“家里又臟又亂，我就不邀請你們上去了。要是不嫌棄的話，改天我請你們到家里來吃飯。”
“走吧，這么晚了，你還帶了這么多錢，萬一有個意外可怎么辦？”阿九不由分說的拉著柳文慧，走進單元門。楚凡也沒說什么，隨后跟了上來。
樓道的燈都壞了，黑漆漆的，要不是阿九拿出手機照亮，真不知道柳文慧該怎么走上樓。而且，樓道里還堆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上面落滿了灰塵，顯然很久沒人動過了。
沒多久，三人來到五樓，也是這棟老樓的頂層，柳文慧從手包里掏出一枚鑰匙，打開門，先一步走了進去，把燈打開。
“不好意思，家里有點亂，我收拾一下。”柳文慧顧不得換鞋，快步走到沙發跟前，把上面丟著的衣物，還有茶幾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抱起來，扔到了衛生間里。
真不敢相信，這就是柳文慧的家。
客廳只有六平米左右，一張沙發和茶幾，就占據了大半空間。對面放著一個老式的寫字桌，上面放著一臺21寸的彩色電視機。
在這個年代，連電腦的顯示器都24、27寸的了，電視最小也是39寸，哪還有21寸的電視機？看那樣式，至少是十五年以前的產物，現在早就淘汰了。
而且，整個房間都彌漫著一股子藥味，和淡淡的騷臭味。但阿九和楚凡并沒有露出嫌棄的表情，很自然的走進來，在沙發上坐下。正要開口，對面的臥室門開了，一個穿著白底藍花睡衣的女孩，睡眼惺忪的走了出來。
“文慧，你干什么去了，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女孩長得和柳文慧有八分相似，卻比她成熟得多。還不等柳文慧介紹，她一眼就看見楚凡了，頓時大吃一驚，“楚總？你……你怎么來了？”
楚凡也很意外的站起來，不敢確定的說道：“你是……那個前臺？”
“現在是總裁秘書了。”柳文竹臉頰緋紅，羞澀的說道，“上次的事情，我還沒來得及感謝您呢，要不是您，別說現在這份工作了，可能……連川渝集團我都待不下去了。”
“應該的。”楚凡笑著擺擺手，忽然想起來，指著柳文慧問道，“她是你妹妹？”
“沒錯！”柳文竹還好奇呢，“楚總，這么晚了，你和我妹妹……”
“別誤會，我是湊巧碰上，就把她送回來了。”楚凡拉過阿九，解釋道，“我妹妹阿九，和你妹妹是同學。”
頓時，柳文竹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對阿九笑著點了點頭：“你好！”
這時，柳文慧倒了兩杯熱水過來，有些拘謹的，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她求助的看著楚凡和阿九，希望他們可以幫她保守秘密，不要把這事兒說出去。
可楚凡就像沒看見一樣，喝了口水，把水杯放下，淡淡說道：“文竹，家里有困難，為什么不和我開口呢？難道，我這個老板在你眼里，很不近人情嗎？”
“不，不是……”柳文竹急了，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好。
楚凡擺擺手：“你什么都不用解釋了，我給你妹妹拿了十萬塊錢，就當是我私人借給你的。明天，我再幫你聯系最好的醫院，安排你父母住院治療。而你的任務，就是做好你的本職工作，知道嗎？”
“謝謝楚總，我一定好好努力。”柳文竹感動得熱淚盈眶，要不是有妹妹和阿九在，她非撲到楚凡懷里大哭一場不可。
是他，改變了她的命運，讓她從一個剛走出校門的懵懂大學生，變成了今天的職場精英。
也是他，再次伸出援助之手，救了她的父母，拯救了這個瀕臨破碎的家庭。
柳文竹都不知道該怎么感謝楚凡才好，因為她很清楚，楚凡不缺錢，身邊也不缺女人，而她能做的，就是像楚凡說的那樣，做好她的本職工作，這就是對他最好的回報。
楚凡笑了笑：“行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姐妹早點休息，明天我派車來接你們。”
“楚總慢走！”
直到楚凡和阿九的身影在樓道里消失，姐妹倆才轉身會去，坐在沙發上，呆呆的望著茶幾上的一張銀行卡。這是楚凡留下的，里面有十萬塊錢。就是這么一筆錢，差一點就毀了柳文慧的一生，而這筆錢對于楚凡而言，也就少吃一頓大餐而已。
“姐，我先回去睡覺了。”柳文慧突然站起來，想要回房休息。
而直到這時，柳文竹才發現，自己妹妹今天精心打扮過，又這么晚回來，頓時疑惑重重的叫住她：“你等會兒，坐下！”
“姐，我困了，明天還要復習……”
“我讓你坐下！”柳文竹加重語氣，很有一股威嚴的氣勢，讓柳文慧不得不坐下來，緊張的捏著衣角，都不敢抬頭看姐姐一眼。
她越是這樣，柳文竹就越懷疑，一個不祥的念頭，讓她越發緊張、害怕。
“文慧，你老實告訴我，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了？”
“我……我給阿九補課……”
柳文竹厲喝道：“補課用化妝、換衣服嗎？你給我說老實話，是不是去酒吧、夜總會了？”
“姐！”柳文慧一頭撲到姐姐懷里，哭了起來。
這下，柳文竹什么都明白了，頓時悲從中來，抱著妹妹哭得泣不成聲：“你怎么這么傻？家有姐姐撐著呢，你怎么能干這種傻事？我都說了，下個月我就能拿到一大筆錢，到時候，就有錢給爸媽治病了，你干嘛還要去做這種傻事？”
說到這里，柳文竹突然扶住妹妹的肩膀，吃驚道：“點你的那個人，不會就是楚總吧？你們……你們……”
柳文慧頓時滿臉通紅：“姐，你瞎說什么呢，凡哥才不是那種人呢。我和他，什么事也沒有。”
也對，楚凡身邊還有個女生呢，怎么可能和妹妹亂來？但妹妹怎么和他攪合到一起的？
這時，另一間臥室里傳出柳母的聲音，柳文竹趕忙敷衍兩句，拉著妹妹回房間，躺在床上仔細盤問事情的經過。當得知，是一個女生主動聯系的柳文慧，柳文竹頓時火冒三丈，抓起電話就要報警，卻被妹妹攔住。
“姐，我不怪她，是我自愿的。”
“呸，她是把你當搖錢樹了。”
柳文竹狠狠戳妹妹的額頭：“你長長腦子吧，有了第一次，你就有把柄落在她手上了，再有這種事，你敢不去嗎？”
頓時，柳文慧的臉色煞白，再沒有一點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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