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藥軍訓(xùn)了一整天,不累是不可能的,和楚晝親熱了一會兒就沒力氣了,懶洋洋窩在沙發(fā)上不想動,木桶里的水涼了都不愿起來。
楚晝知道她辛苦,也沒再鬧她,拿過沙發(fā)扶手上的干毛巾,重新蹲下身子,仔細(xì)將她的腳擦干凈,然后給她穿上襪子和鞋子。
整套動作他做得行云流水,十分自然,臉上表情和平常無異,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少爺。
不,就算不是少爺,現(xiàn)在也很少有男生愿意給女朋友洗腳吧?
梁藥看著楚晝,胸口有什么東西在發(fā)酵,唇角微微抿了抿。
而且誰會把氣話當(dāng)真,真的跑過來親……親她的腳。
傻不傻。
“我們回去吧。”
楚晝給她系好鞋帶,撐著膝蓋站起來,然后轉(zhuǎn)過身背著她弓下身,“我背你。”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梁藥立馬搖頭,他陪著她訓(xùn)了一天,肯定也很累,她怎么好意思。
“上來。”楚晝言簡意賅,語氣強硬得不容拒絕。
“我可以自己走。”梁藥很堅持。
楚晝恍若未聞,“難道你更想我抱你回去?”
“……”
梁藥放棄抵抗,不情不愿爬上他的背,相信他做得出來這種事。
什么人啊這是,她只是體諒他不想給他造成負(fù)擔(dān),竟然反被威脅了。
“你就不累嗎?”梁藥見他神色如常背起自己,臉上看不出一絲疲累,忍不住開口,“不要勉強自己啊。”
“你又不重。”楚晝背著她下樓梯,語氣淡然。
梁藥一下就被取悅了,兩只手摟緊他的脖子,偏頭親了親他的臉頰,彎著眼睛道:“真會說話。”
楚晝沒想到會被親,頓了下,又道:“你很輕。”
“嗯。”梁藥漫聲應(yīng)道。
楚晝:“也很瘦。”
“……嗯。”梁藥有些莫名,“你忽然怎么了?”
楚晝沉默了兩秒,“親我。”
“啊?”
“我又說了你兩次輕,”楚晝道,“你還要親我兩次。”
“……”
梁藥啞然失笑,怎么會這么可愛?
她又湊過嘴去,分別在他左右臉上親了一口,“這樣總行了吧?”
楚晝面不改色應(yīng)了一聲。
他們走出足浴店,還在門口時,梁藥發(fā)現(xiàn)他腳步停了停,抬頭往旁邊看了一眼。
梁藥順著他的目光,五彩霓虹燈字樣的【lovehotel】閃閃發(fā)亮。
“你不會想進去吧?”她抽了抽嘴角。
“不想,”楚晝毫不猶豫搖頭,背著她往學(xué)校方向走去。
梁藥剛松了口氣,就聽到他平靜道:“賓館又小又臟,不衛(wèi)生,要去也去酒店。”
“……”梁藥羞惱地拍了一下他的肩,“去個屁,你能不能別老是一本正經(jīng)說這種話!”
楚晝唇微彎,低低一笑,轉(zhuǎn)移話題,“你還沒說,為什么會生這么大氣。”
梁藥撇嘴,“還不是你沾花惹草。”
楚晝:“我在解釋了是學(xué)生會的事。”
“我就是生氣不行啊!”梁藥掐著他的脖子,“你魅力多大啊,我室友天天念著你呢,誰知道你會不會哪天跟別的女人跑了!”
“不會有那一天。”楚晝語氣很淡,但十分篤定,“以前剛剛交往的時候我就說了,這輩子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梁藥胸口發(fā)燙,“晝晝……”
“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在我身上安裝攝像頭和竊聽器。”
梁藥只感動了五秒:“……那倒不必。”
她又不是變態(tài)。
楚晝沉默了一會兒,“那我能在你身上裝嗎?”
“滾!”
因為和楚晝和好了,梁藥接下來幾天的軍訓(xùn)都十分輕松地混過去了。
其他人都在太陽底下暴曬的時候,楚晝會帶她去陰涼處訓(xùn)練,她累了就能休息,想喝水就喝水,也不用她站軍姿,比上體育課還輕松。
梁藥幾乎熱淚盈眶,第一次享受到了有男朋友的特權(quán),要多爽有多爽,但同時也很招人恨。
趙姣露不知道梁藥和楚晝的關(guān)系,每次看到楚晝單獨訓(xùn)她,心里極度不平衡。
因為有楚晝護著,梁藥軍訓(xùn)以來都沒怎么被曬過,皮膚還和原來一樣白,一點都沒受到太陽的毒打,特別顯眼。
趙姣露每次回頭,十次有五次是看到梁藥坐在地上休息,而楚晝在一旁拿手給她扇風(fēng)。
簡直了!
頂著大太陽,趙姣露熱得頭腦發(fā)燥,嫉妒沖昏了頭腦,舉起手喊報告,憤怒地指著梁藥的方向?qū)坦俚溃骸敖坦伲瑧{什么梁藥就可以這么輕松,我也想要楚晝單獨訓(xùn)我!”
“你的意思是我訓(xùn)的不夠好?”教官聽得火大,厲聲斥道,“什么叫你也想,你想干嘛就干嘛還要我這個教官干嘛?給我挺胸抬頭站好,再吵多站半個小時!”
“……”趙姣露敢怒不敢言,只好忍氣吞聲把怨言咽回去。
一個禮拜的軍訓(xùn)很快過去,梁藥如魚得水,隨著迎新晚會和運動會的落幕,她慢慢適應(yīng)了大學(xué)生活,每天按部就班地上課。
美院有很多專業(yè),比如服裝設(shè)計和雕塑,而梁藥她們整個宿舍都學(xué)的是繪畫,都分在了一個班。
這么多天下來,梁藥差不多摸清了室友的性格,王素是個老好人,脾氣軟,沒什么主見,唯唯諾諾的,所以總被趙姣露牽著鼻子走。
而趙姣露和梁藥關(guān)系最差,可能是因為楚晝的緣故,趙姣露對她的討厭都不加掩飾,還想慫恿整個宿舍一起孤立她,王素為難地答應(yīng)了,而倪青雙根本就懶得搭理她。
倪青雙是她們之中家境最好的,漂亮明艷,我行我素,是個貨真價實的大小姐,她用的化妝品全是高檔貨,花錢如流水,前幾天眼都不眨地買了一條五萬塊的裙子。
梁藥雖然現(xiàn)在有點錢了,但自問還達(dá)不到她那種境界。
因為和倪青雙志趣相投,梁藥在宿舍的日子也不算難熬,每天和她一起去上課,下課后再和楚晝?nèi)コ燥垼钸^得很充實。
而倪青雙好像真的有喜歡的人,每天下午放學(xué)后都不見人影,據(jù)說是去追男人。
大學(xué)的課程不比高中輕松多少,梁藥每天的課都排得很滿,老師也抓得比較緊。
國慶回來后,梁藥上專業(yè)課,老師給他們布置了一個驚人的任務(wù):“下節(jié)課測驗,題目是畫男生,你們可以自由找男生當(dāng)你們的人體模特。”
立刻有人舉手問:“外班的可以嗎?”
老師點頭,“當(dāng)然,只要是男的就可以。”
“要脫衣服嗎?”
“那是自然,”老師肅穆,“不脫的話怎么了解人體骨骼以及肌肉結(jié)構(gòu)?裸.體是必須的。”
下面一片騷動,當(dāng)即有男生漲紅了臉拼命搖頭,“不干不干,我絕對不干!”
“也輪不到你啊,”馬上有人嗤笑,“說的好像你不要考試似的。”
是哦。
班上瞬間安靜,也就是說,只能找外班的男生當(dāng)模特。
梁藥一下就想到了楚晝,但是讓他在那么多人面前光著身子,他愿意她也不愿意啊……
“那個,老師……”一個女生羞答答地舉手,“褲、褲子也要脫嗎?”
“這個你們決定,”老師目光掃視下面,冷酷道,“你們要知道這是考試,關(guān)乎期末成績,你們想怎么畫都可以,但我有打分的權(quán)利,如果你們不想掛我的課,最好認(rèn)真對待,人體結(jié)構(gòu)必須達(dá)到我的標(biāo)準(zhǔn),完成度越高,分也就越高。”
梁藥:“……”
也就是說,暴露的也多,分也就越多。
好惡趣味。
下課鈴正好響了。
“好了,這節(jié)課就到這里,下課。”老師整理著講臺的書,“最后提醒一下,你們可以和模特一對一畫,也可以多個畫一個,我只要看到畫,其他隨你們便。”
說完她就踩著高跟鞋走了。
她走后,班上立刻怨聲載道。
“什么啊,她說的倒是容易,可是有哪個男的愿意給我們做裸模?又不是神經(jīng)病!”
“是不是從國外留學(xué)回來的老師都這么開放?”
“她怎么不讓我們畫女生,我第一個選她!”
“就是,還拿分?jǐn)?shù)威脅我們,不過就不過,誰稀罕。”
“喂,你們小點聲,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惹火她真的會掛科,已經(jīng)有好多學(xué)長學(xué)姐在學(xué)校論壇上訴苦了。”
……
他們接下來沒課,梁藥收拾書包和倪青雙一起離開教室。
“考試你打算怎么辦,”梁藥側(cè)頭問她,“模特有合適的人選嗎?”
如果倪青雙帶男生過來,那她蹭一蹭就好了。
“有是有,但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倪青雙嘆了口氣。
梁藥好奇:“誰啊?”
倪青雙說:“就是之前和你說過的,我喜歡的人。”
梁藥不可思議,“你竟然愿意讓喜歡的人在那么多人面前光屁股?”
“這有什么,”倪青雙渾不在意,“這是為了藝術(shù),哪有那么齷齪,我不信他在那么多人面前硬的起來,嗯,決定了,我一定要讓他來當(dāng)我的模特!”
她看了看手機,“啊,都這個時間了,不說了,我先走一步,拜拜。”
“……拜。”梁藥看到她急匆匆跑向校門口,也不知道是要去哪兒。
不過她現(xiàn)在也沒心情管別人的閑事,聽了倪青雙的一番話,她覺得挺有道理,不就是被人看一下嗎,又不會少塊肉。
果然還是讓楚晝來當(dāng)她的模特比較好。
心動不如行動,梁藥迅速組織好語言,拿手機給楚晝發(fā)了一條:“親愛的~在嗎?”
明明是下課時間,楚晝卻回得很慢,就四個字:“被盜號了?”
梁藥不生氣,發(fā)了個笑臉過去,“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呀?”
楚晝:“什么?”
“你先答應(yīng)人家嘛~”
“你先說。”
梁藥氣呼呼道:“難道你對女朋友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嗎?”
“我很想有,”楚晝緩緩道,“但事實證明你每次這樣和我說話都沒好事。”
“……”梁藥誠懇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我下節(jié)課要考試了,老師要我們找男生當(dāng)模特,我覺得你非常適合。”
楚晝許久才回:“要脫衣服?”
“……嗯。”梁藥心虛。
“不可能。”楚晝斬釘截鐵。
“你別這樣啊,”梁藥哄勸,“你就當(dāng)是去海邊游泳,沒什么害羞的,我明天就去給你買條泳褲好不好?”
楚晝沉默著沒回。
梁藥再接再厲:“如果你不來,我就要畫別的男生,你忍心讓我看別的男生的**嗎?”
“……”
“這是為了藝術(shù)獻身,是一件非常神圣而又偉大的事,我保證會好好保護你的肉.體,不讓別人看到行嗎?”
“……”
也不知道楚晝被她哪句話打動了,沉默了半晌,才終于回道,“可以,但有條件。”
梁藥:“什么?”
“我為藝術(shù)獻身,作為等價交換,你是不是也應(yīng)該為我獻身?”
楚晝不緊不慢道,“我們約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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