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輪到我冷笑了,我說:“你以為我還有機會好好生活嗎?沈從安,從我來到茱萸縣那天起,就注定了我無法回頭,你把我拉到了你的地獄里,就像你說的那樣,有些事情是根本沒辦法再回頭了。Δ』Δ筆趣Δ閣WwW.ΔbiqUwU.Cc”
我推開車門就要下車,沈從安一把扣住我,皺眉問:“去哪里?”
我笑著說:“你看,你都知道我一下車,警察就會把我和你當(dāng)成同類一起擊斃,你覺得我還能夠去哪里好好生活,這就是你給我的生活,人人得而誅之的生活,既然是這樣,你當(dāng)初為什么不一把火把和杜之一起燒死?”
“火?”沈從安疑惑的問。
我說:“你裝什么傻,你根本沒必要裝傻,這件事情我很清楚,你不想讓杜之活,所以你干脆一把火把我和他一起燒死,你從來不允許任何人背叛你,而我下場自然就是死。”
我笑得無比嘲諷:“可惜,我命大,沒死成,讓今天的我,有幸活在這里面對你,沈從安,你在裝什么可憐,你以為這件事情我不知道是誰做的嗎?你真當(dāng)我傻?”
對于我的激動,沈從安沒有說話,連狡辯都沒有,我以為他至少會編理由來騙我,可他只是沉默地看著我,滿臉的默認。
我拽住他衣領(lǐng),大聲問:“你為什么不說話?”
他說:“你讓我說什么?!?
我搖晃著他身體,大聲說:“你辯解??!你說你從來沒有想要殺我,說那把火不是你放的,說你要殺我只是一時沖動!你為什么連辯解都沒有?!你就那么想要我死嗎?沈從安,我愛你快十年了,快整整十年了,可我從你身上得到的是什么,你對我的絕情?你對我的趕盡殺絕?你根本沒有自己口中所說的那樣,對我多么多么的好,在我眼里看到的,是你對我的殘忍!為什么都到這個時候你,你還要來欺騙我?!”
我像是瘋了一樣用盡全身力氣搖晃著他身體,情緒激動的質(zhì)問他,好像這樣他就會給我答案一般,可是他沒有,他仍舊滿臉麻木的坐在那里看著我,任由我晃著他,質(zhì)問著他。
他回應(yīng)給我的只有無止境的沉默。
到最后,我晃累了,趴在他身上滿是哀求說:“你辯解啊,我求你了,哪怕是和我說一句,那把火不是你放的也好啊,你開口啊……”
可他只是將崩潰大哭的我抱在懷里,一遍一遍和我說對不起,那千刀萬剮的一句對不起,讓我心底最后一絲幻想也被擊地粉碎。
我趴在他胸口,哭得徹底絕望了,這么多年自己給他找的各種理由,在他說那句對不起那一刻,轟然倒塌。
之后,他電話響了,他說了一句知道了,便將電話掛斷了,然后將身上的外套罩在我身上,攬著我從車上下來,那些藏在暗處的我警察,瞬間就警惕了起來,在后面悄然尾隨著我們。
可剛走到大廳時,不知道哪一處突然傳來一聲槍響,不少人從我們四面八方涌出來對我們進行掩護。
之后大廳是尖叫,是槍聲,是四處的慌亂,可沈從安只是冷靜地帶著我在人群中穿梭著,直到我們上了一架飛機,他才將我頭上衣服給拿了下來。
我人已經(jīng)躺在了一處床上,飛機已經(jīng)起飛了,沈從安沒有說太多話,只是摸了一下我冰涼的臉,吩咐人照顧好我,他便出了休息室,去了外面。
飛機落地之后,我便被李琦從飛機上帶到了一輛黑色的私家車上,車子行駛了好久,我才現(xiàn)原來我們已經(jīng)從那坐城市離開了。
李琦不斷透過透視鏡來看我,欲言又止好一會兒,才說:“不是我告訴他的?!?
他指的是沈從安知道了我的存在。
我笑著說:“我一早就知道,瞞不過他?!?
李琦說:“總之,對不起?!?
我莫名覺得冷,便將身上的毯子裹緊了不少。
車子又行駛了一段時間,李琦又從透視鏡內(nèi)對我說:“放火的人其實并不是老板,當(dāng)時他是真想放你和杜之走,所以他也沒有料到喬三會在你們回去后放了一把火,等他知道時,一切都來不及了,整個杜宅燒得不成樣子,我們在灰燼里找了你三天三夜,可始終沒有見到你尸骸。
你不知道,他之后殺光了喬家所有人,很可怕,我從來沒見過他這樣,他很少親手殺人,可那天他殺紅了眼,連喬家三歲的小孩都沒放過,之后整個茱萸縣的人,至今都不敢跟他提一個喬字?!?
李琦說:“舒爾,你是他最重要的人?!?
李琦說了這樣一番話,我沒有回答他。
也不知道這車走了多遠,終于停了下來后,車門被人粗魯拉開,鐘樓看到車內(nèi)的我,將我車內(nèi)一拽,我整個人便被他抱在懷里。他一句話都沒說,帶著我就朝樓上走。
李琦擰著眉頭,站在后面瞧著。
鐘樓一直把我抱到房間內(nèi)后,便抓住我肩膀問我這幾天去哪里了。
喬秘書見我精神狀況不佳,便對鐘樓說:“鐘總,您先別問了,讓我來照顧秦姐吧。”
鐘樓還想說什么,喬秘書朝他使了個眼色,他雖然不想離開,可還是聽了秦秘書的話,一步一回頭的離開了我房間。
等鐘樓離開,喬秘書便蹲在我身下,替我解著身上的衣服,她絮絮叨叨和我說這這幾天公司的事情,還說公司一切都很好,讓我不用擔(dān)心。
又說浴缸內(nèi)的水已經(jīng)好了,讓我過去泡個澡,暖暖身子。
喬秘書的聲音很溫柔,聽在耳內(nèi)莫名讓人心安,我點了點頭,便由她扶著去了浴室。
我在里面泡了半個小時,換上新的睡衣后,便去了床上休息。
等再次醒來,天已經(jīng)大亮了,鐘樓推門走進來時,我正坐在床上呆。
他不敢驚動我,只是一步一步朝我走來,到達我面前時,他看了我好久,便緩緩蹲在我床邊,用手撫住我臉說:“嬸子,已經(jīng)沒事了,不用怕了,你已經(jīng)回家了。”
我聽到家這個字眼時,抬了抬僵硬的眼皮,看向鐘樓。
鐘樓被我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他問:“怎么了?”
我笑著說:“鐘樓,我的家不在這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