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之昏迷了整整一天,第二天早上才醒過來,我陪在他身邊,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么,只是很沉默地看向他。Ω筆趣Ω『閣Ww』W.biqUwU.Cc
他也看向我,看了我好久,突然喊了一句:“舒爾。”
語氣沒有半分的責怪,我嗯了一聲。
他說:“什么時候了。”
我看了一眼時間,便輕聲回答他:“上午十點了。”
他空洞著雙眸問:“我奶奶呢。”
我說:“她老人家現在很好,沒什么是事情。”
他說:“她還不知道我爸爸已經死了吧。”
我以為他意識不清楚,畢竟他現在這幅模樣真不像是意識清楚的人,可沒想到他竟然還能清楚的問出這些事情。
我坐在他床邊,握住他手說:“奶奶那邊我沒有告訴她,暫時瞞著呢。”我想了想又說:“杜之,等事情過去了,我們離開這里吧,你想去哪里我都隨你,我們帶上桃子,帶上奶奶離開這里。”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說出這種話,因為現在最沒資格說這種話的人就是我,可我總想著,這樣他是不是會好受一點,會不會沒那么難受,會不會就沒那么恨我了。
我以為杜之不會回答我,可誰知道他聽了我的話,臉上竟然多了一絲笑,他烏黑純凈的眼睛看向我,認真問:“是真的嗎?”
我愣了幾秒點了點頭,他握住我的手笑著說:“那太好了,我們說好的,你可不能反悔。”
我被他的反常弄地有些不明情況,甚至有些回不過神來,他倒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哎了一聲,問:“桃子呢?”
我說:“桃子在外面曬太陽呢。”
杜之趕忙催促著我說:“你快去,你快去把桃子給我抱過來,我要摸摸它。”
他很焦急的樣子,甚至還有些慌亂,我只能迅起身去外給他抱桃子,可等我將桃子從花園里抱進來時,躺在床上的杜之已經不見了。
正好有個仆人走了進來,我抓住那仆人便問杜之的去向。
可仆人卻一臉茫然的看向我說:“他人不是在里面嗎?”
可床上卻空無一人,桃子在我懷里不安分動彈著,它為了要從我懷中掙脫出去,竟然用爪子爪了一下我手臂,我手一松,桃子便摔在地下,齜牙咧嘴的出慘叫聲。
我心下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拔腿就想跑,可才跑到門外,我又反應過來轉身往樓上走,到達房間內后,我被子下摸出一把槍,我猶豫了兩秒,將槍放入自己口袋后,便迅出了。
等我到達茱萸縣沈從安的書房門口時,杜之果然正在里面,我不知道剛才到底生了什么,杜之正滿臉血的躺在地下不知死活。
我沖了進入后,便看向坐在書桌前的沈從安,他也看向我,似乎早就料到我會來,一點意外也沒有,只是淡淡說了一句:“來了。”
我喘著氣,滿是防備的看向他。
沈從安丟了一份文件在桌上,從椅子上起身走到我面前,拉起我冰冷的手問:“還沒用早餐吧,正好這里新來了個廚子,拿手菜是你最喜歡吃的家常菜系列,一起去嘗嘗。”
我將他手一甩,直接開口說:“我是來接杜之的。”
我說完這句話,我轉身就走,可才走一步,沈從安便拉住了我,我忽然瘋了一樣從口袋內掏出一把槍,頂住沈從安的太陽穴,無比激動的說:“沈從安,你別逼我!”
我這舉動讓屋內的保鏢瞬間便有掏槍的動作,沈從安一揮手,示意他們別動。
那些保鏢都是只聽沈從安話的人。沈從安一個手勢便讓他們停下了動作,可他們仍舊虎視眈眈的盯著我,好像我稍微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他們就會掏槍崩了我。
可我仍舊沒有一絲害怕,因為我真的快要被他逼瘋了。
沈從安制止住保鏢靠近后,他看向持槍頂住他的我,他笑著問:“這是什么意思。”
我說:“讓我和杜之走。”
他問:“去哪里。”
我說:“只要不是這里。”
沈從安唇角那絲輕漫的笑匿了匿,他低聲問:“如果我今天不肯呢。”
我冷笑說:“那我們誰也別活著從這里走出去。”
他似乎在思考什么,過了一段時間,她說:“難道你要為了杜之,殺我嗎?”
他說完這話,我還沒看清楚他動作,我手腕一陣疼痛,等我反應過來時,手上那柄槍已經對準了沈從安的心臟,他笑著說:“開槍啊,我心臟這里,朝這里開一槍,你就自由了,你最恨的人也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從此以后,你想去哪里,你想干什么都不會再有人管你,而杜之也可以安全的從這里活著走出去。”
沈從安邊說著話,邊朝我靠近,我不斷往后退,拿槍的手在顫抖。
我搖著頭說:“沈從安,你別再過來了,你別再逼我!”
可他仍舊沒有聽我的警告,直接把我逼到一處門上,無路可退時,他將我手上的槍一把奪了過來,轉手便朝著地下的杜之開了一槍。
這一槍讓臥在地下昏迷的杜之,忽然慘叫了出來,他身體在猛烈的抽搐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疼痛。
我瞬間像是瘋了一樣抓打著沈從安,問他為什么要騙我殺了杜建成,為什么殺了杜建成后,還不放過杜之,他只是一個無辜的人,他為什么就不能仁慈一點放過他!
沈從安任由我捶著他胸口,他脖子處被我指甲抓出好幾道血痕,直到我捶累了,我反手將他一推,慌忙的沖到躺在地下慘叫的杜之身旁。
那槍正好打在他左肩的骨頭內,他疼得臉色白,手在四處亂抓著,嘴里一直喊著舒爾。
我反應過來,將手遞給他,他抓住我手后,便焦急著說:“你快走!舒爾,你不要為了我和他為敵了,他們這些人都是沒有人性的,你斗不過他們!”
杜之完全失去了理智,整個人好像被困在恐懼之中了,他指甲幾乎陷在我手背的肉里。
我只能握住他手,低聲安撫他說:“杜之,我在這里,你別怕,我不會走的,無論生什么事情我都會陪你,你別怕。”
他聽到我的安慰,只是哭著說:“我一早就料到我活著走不出這里的,舒爾,你走吧,你就別再管我了,我知道你根本不愛我,你沒必要因為可憐我才對我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