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安打了我那一巴掌后,到第三天來見我,我該冷靜的都冷靜的差不多了,我躺在床上,沈從安坐在我床邊,我背對著他,起初我們雙方都沒有說話,因?yàn)椴恢雷约耗軌蛘f什么,說你真的要和音素結(jié)婚?
難道你忘記和我曾經(jīng)說的話了嗎?
為什么要讓他搬進(jìn)來?
這三個問題,我不想再問,因?yàn)闊o論怎么問,結(jié)果都不會改變,只會把插在心口的刀,更深的按進(jìn)去,何必呢,我沒有瘋,我不會這樣去傷害自己。筆Δ趣ΔΔ閣WwΔW.ΔbiqUwU.Cc
直到仆人端著晚飯進(jìn)來,沈從安從仆人手上接過,便吩咐仆人離開,那仆人看了我們兩個人一眼,自然不敢逗留,迅離開了我的房間后,還帶關(guān)上了門。
沈從安端著手上一碗湯,用瓷勺攪拌著,那些金黃色的湯汁便跟隨瓷勺轉(zhuǎn)動著,許久,沈從安問:“臉還疼嗎?”
我說:“你會心疼嗎?”
沈從安說:“我希望你懂事點(diǎn)。”
我說:“沈從安,我懂事起來的那天,就是我陳舒爾不愛你的那天。”
沈從安說:“以后你會嫁給一個更好的人。”
我說:“為什么不能娶我,你不愛我嗎?”我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向他,死死盯著他的眼睛說:“可是我知道你不可能對我一點(diǎn)感情都沒有,如果你對我沒有感情,你就不會在我十九歲那年就和我上床,我們上了這么多年床,你現(xiàn)在告訴我,我會嫁給一個更好的男人,我不是很明白這點(diǎn)。”我抓住他衣角問:“你到底在想什么?以前你不是這樣對我的。”
沈從安說:“因?yàn)槊靼啄愕闹匾裕裕椅ㄒ荒軌驗(yàn)槟阕龅模褪亲屇慊貧w正常人生活。”
聽到他這話,我笑了,我說:“正常人生活?從你帶我來這里那天起,你覺得我還能正常嗎?我告訴你,現(xiàn)在我走出去,警察都知道我是你沈從安的女人,誰還會敢要我?”
我冷笑的說:“唯一敢要我的就是監(jiān)獄。”
沈從安捂著我的臉說:“你還年輕,你知道嗎?你還有很多以后,跟著我你想過你的以后嗎?”
他眼睛近乎貪婪的看向我,手指在我臉上每一寸肌膚輕撫著,他說:“我很清楚我對你的感情,以前或許我迷茫過,可直到你認(rèn)出了我,欣喜若狂的抱住我,我就清楚的知道我對你是什么感情,所以我也從來不否認(rèn),可你要清楚的知道,我的身份,舒爾,你跟著我,只會有危險,而我這樣的身份,也給不了你任何一切,就像我給你的承諾,一條都實(shí)現(xiàn)不了不是嗎?”
我慌忙的想抓住他手,可沈從安直接甩開,臉上的耐心消失,短暫的貪婪消失,他看向我,又冷靜的可怕,他說:“帶你來這里,本來也是我的一己私欲,我沒想到這是我做過最錯誤的決定,別逼我送你離開。”
他說完這句話,重新短起那碗放在茶幾上的湯,舀了一勺遞到我唇邊,說:“喝了。”
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湯,低頭含住。
他又了舀了一勺遞到我唇邊說:“別辜負(fù)我對你的用心。”
我說:“比起你殘忍的留我在這里看你和音素卿卿我我,我反而更希望你送我離開這個鬼地方。”
他舀湯的手一頓,隨即他恢復(fù)正常說:“現(xiàn)在送你出去,很危險。”
我抬臉看向他,冷笑的說:“別找借口,你只是還舍不得放我走。”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解釋,更沒有反駁。
他離開后,我拿著桌上的那只空掉的碗往地下狠狠一砸,碎成兩半后,我才覺得痛快點(diǎn)。
第二天音素來了我這里,還帶了一份禮物給我,似乎是為那天的事情有意示好,大約是在為她和沈從安的結(jié)婚做準(zhǔn)備,她很聰明,她知道我這邊不解決,她的婚姻生活始終不能安穩(wěn)。
她態(tài)度和那天相比,簡直三六十度大轉(zhuǎn)彎,不斷故意和我攀談著,我整個過程便只是面無表情拿著手上的魚食往魚缸內(nèi)扔著,其中有一條金魚因?yàn)槌蕴啵缫呀?jīng)撐死了,翻著白肚皮飄在手上。
音素見我無止境的扔下去,她抓住我的手說:“再喂下去,這些都得死。”
我笑了,抬起臉看向她,我說:“吃太撐的魚是很容易死,就連同人都是一樣。”
音素皺眉問:“你這話什么意思?”
我笑著說:“你不明白嗎?你以為他真會和你結(jié)婚?我告訴你,你嫁給的男人,他對你居心叵測,他會讓你家破人亡。”
音素加大音量問:“你到底在說什么?!”
我將手上的魚食一扔,靠近她笑著說:“虧你平時自負(fù)聰明,音素,一個男人以前沒想過和你結(jié)婚,可在你父親犯錯后,而要和你結(jié)婚,你難道不清楚這其中的緣由嗎?你難道還在天真的以為,他是因?yàn)閻勰悖梢园菀舴龅哪且磺校€有音樊的野心嗎?”
音素被我的話,直接嚇得站了起來,她大約是覺得我有病,因?yàn)楝F(xiàn)在的她根本不會相信我口中所說的一切,她被幸福裹得緊緊的,完全沒有理智去思考物極必反這個道理。
不過她現(xiàn)在不聽沒關(guān)系,以后會有她哭的時候。
我繼續(xù)拿著魚食往魚缸內(nèi)扔,音素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壓住自己的情緒,輕聲對我說:“舒爾,我知道從安一直把你當(dāng)成親人一樣對待,所以我也不想在和你去計(jì)較以前,以前我也有錯,不該用那樣的態(tài)度對待你,可希望你別和我計(jì)較,因?yàn)橐院笪覀儠钤谝黄穑挥形覀儍扇讼喟矡o事,從安才會減輕煩惱,所以我希望你明白,我們不是仇人,我們是親人。”
我停下手,繼續(xù)抬頭看向她,笑著說:“那我用親人的身份再次告訴你,先別幻想以后,讓你父親想著怎么自保吧。”
當(dāng)我說出這句話,門口傳來沈從安一句呵斥,他說:“你又在和音素胡說八道什么。”
我循著聲音看過去,見是他,又轉(zhuǎn)頭來繼續(xù)投喂缸內(nèi)的金魚,沈從安走了進(jìn)來,音素立馬走到他身邊,有些慌張的解釋說:“我是來找舒爾認(rèn)錯的。”
沈從安握住她手說:“她這幾天心情不是很好,胡言亂語了什么,別介意。”
音素從來沒想過沈從安會對她這么溫柔說這些話,臉色當(dāng)即便是一紅,典型的幸福小女人的狀態(tài)。
沈從安看到桌上的禮物,便伸手將手鐲從盒子內(nèi)拿了出來,他坐在我身邊后,握住我往金魚缸內(nèi)扔魚食的手,將那鐲子套入我手腕后,笑著打量說:“嗯,挺配你膚色。”
音素聽到沈從安夸獎,當(dāng)即便很開心說:“我也覺得,這是我奶奶傳下來的,本來是想給兩個孫女的,可我姐姐在很小的時候就夭折了,所以剩下了這一只。”
沈從安聽到音素的話,笑著說:“這個禮物有點(diǎn)貴重了。”
音素趕忙說:“不貴重,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和舒爾帶一對手鐲,就同為姐妹了。”
沈從安將臉側(cè)向我,溫聲說:“音素都這樣大度了,難道你沒有表示嗎?”
聽到他這句話,我笑著說:“有啊,當(dāng)然有。”
我說完,便起身走到化妝臺拿了一副項(xiàng)鏈,遞給音素,音素有些受寵若驚了,可沈從安臉色有點(diǎn)白了。
音素看到那副項(xiàng)鏈后,便驚呼了一聲好漂亮。
我笑著說:“是挺漂亮的,給你的回禮。”
我丟給她后,便繼續(xù)坐下,給金魚投食。
沈從安說:“這副項(xiàng)鏈看上去有點(diǎn)舊了,換過一條新的比較合適。”
我說:“我沒新的了,這條夠新了。”
沈從安沒再說話。
音素大約不知道,那條項(xiàng)鏈?zhǔn)巧驈陌苍诙畾q時,送給我的生日禮物,而且是他親自設(shè)計(jì)的。
她知道應(yīng)該會特別高興。
音素當(dāng)即便開開心心給自己戴上,還問沈從安好不好看,沈從安自然笑著沒說話,只是起身去了我梳妝柜又另外挑選了一副最貴的,對音素說:“我覺得這條適合你。”
音素看到沈從安親自挑選的那條,當(dāng)即也有些為難了,大約不知道該接受哪一條才好。沈從安笑著為她決定說:“我給你帶上。”
服務(wù)如此周到,這可不是以前待她的沈從安,她自然高興的點(diǎn)點(diǎn)頭。沈從安便來到她身后,將我扔給她的那條項(xiàng)鏈取了下來,將他挑的換了上去。
換好后,音素又問沈從安好不好,他自然笑著說好看。
當(dāng)兩人柔情蜜意的對視時,我將那條被沈從安換下來的項(xiàng)鏈扔到魚缸內(nèi),沈從安看到后,便對音素說了一句:“我有兩句話要和舒爾說。”
音素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立馬點(diǎn)頭說:“那我在外面等你。”
沈從安嗯了一聲。
音素離開后,沈從安便立即鉗住我扔魚食的手,他說:“你最好給我適可而止,如果下次讓我再知道你和音素胡說八道,我剮了你皮。”
我停下動作看向他,冷笑說:“你剮啊,剮了我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