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怡笑著說:“毒梟的女人,就光一項罪名,夠你坐上十年牢。筆』Ω趣Ω閣WwW.biqUwU.Cc”
我笑著說:“你還真是費盡心思呢,這么久,我竟然沒現你是警察?!?
曾怡問:“那你覺得我們是敵人嗎?”
我說:“朋友是不會用槍頂著我。”
曾怡說:“抱歉,迫不得已?!?
她帶著我便出茱萸縣,這個時候我別無選擇,只能跟她走,有兩個原因,第一,她手上有槍,我不能喊,因為只要我喊,她隨時可以一槍打死我,而且我并不想與警察為敵,因為我知道,我們這方始終是壞人,所以我并不想讓曾怡怎樣。便只能老老實實任由她要挾著走,現在的茱萸縣黑漆漆一片,她帶著我從一個小巷子內鉆出去后,便帶著我上了一輛車,那輛車上的都是便衣警察。
曾怡上車后,完全放松了,也絲毫不覺得我會反抗,將槍收好后,便叫前面的男人開車,他們把我帶到警察局后,便直接把我關入了審訊室。
我不知道她們抓我干什么,也不知道她們帶我來這里準備干什么,畢竟我這個人,沒殺過人,沒走過毒,在茱萸縣也不是高層管理,算得上是一個什么都沒用的廢物,曾怡卻處心積慮把我抓了出來,還真是讓人猜不透。
他們把我關了三個小時,曾怡來了,她換了一身標準的警服站在我面前,英姿颯爽的模樣,她帶了一瓶酒,什么都沒說,給我倒了一杯后,給自己倒了一杯。
我接過,她輕輕撞了一下我的杯子,獨自小酌,我也喝了一口,喝完后,我對曾怡說:“想說什么,直接點?!?
曾怡將杯子放下,笑著說:“你果然了解我的性格?!?
我說:“我都不是會繞彎的人。”
曾怡說:“其實我挺不想用這樣的方式把你抓過來的,畢竟這太不夠朋友了。”
我冷笑說:“別說客套話,朋友是不存在欺騙的。”
曾怡搖頭說:“因為我把你當朋友,所以今天我才會坐在你面前,陳小姐,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因為什么原因要跟著一個毒梟,但我知道,你不仇視警察,你剛才要是仇視我,完全可以開口喊人,讓我暴露,讓我走不成茱萸縣,可是你沒有這么做,這就證明,你有自己的立場?!?
我說:“剛才我不喊,是怕你一槍打死我,沒你想的那么深情?!?
曾怡說:“無論你怎么說,我今天是想和你談談?!?
我喝了一口手上的紅酒試圖讓自己放輕松,我說:“談什么?!?
曾怡放下手上的酒杯,坐端正了姿勢,她表情嚴肅問我:“你知道每年警察緝毒隊要犧牲多少個人嗎?”
我說:“不知道。”
曾怡說:“每年幾千人的死傷,死的大多都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他們的工資每個月才兩千多一點點,包括醫療險,養老險這些,他們為的是什么,這就不用我說了,免得你覺得我這個人浮夸了,警察緝毒的目的,是讓社會穩定,說得好聽點,完全就是讓人不被這可怕的東西控制,被這東西毀掉,可年年緝毒,年年都有各種毒品流傳于市面,同樣年年都有緝毒警察死傷,卻仍舊年年不斷有吸毒人數增加,大多都是是十五六歲的青少年,他們年少不懂事,被那些毒販子引誘后,便稀里糊涂走入企圖,從此,剛開始的人生基本已經結束,這樣的東西害死多少人,你去算過嗎?”
我面無表情問:“你和我說這些干什么。”
曾怡說:“我只是讓你明白,什么是對什么是錯?!?
我懶得聽曾怡廢話,開門見山說:“你說這些的目的是什么,想要我做什么?”
“和我們合作?!痹f。
聽到她這話,我笑了,我指著自己說:“你覺得我是那種可以幫助你們的人嗎?我一不知道茱萸縣的機構,二不知道他們走貨渠道,三沒有任何職務,也不參與他們任何事情,我不知道自己能夠幫到你什么。”
曾怡說:“可你得沈從安信任?!?
我笑得更大聲了,我說:“算了吧,我沒有多大的抱負,緝毒是你們的事情與我無關。”
曾怡突然將手上的高腳杯往地下一摔,憤怒的指著我說:“你怎么說出這樣的話?!你是一個公民!對于這樣的事情并不是哪一方的責任,而是人人有責!是這種事情沒生在你身上,你就覺得無所謂嗎?一旦有一天你的家人受毒品殘害,你就會后悔你現在所說的這種不負責任的話是有多愚蠢。”
我沒想到曾怡會突然這么激動,情緒甚至有些崩潰,我有點傻了,睜著眼睛瞧著她。
曾怡指著我說:“你知道嗎?我哥哥就是一名緝毒警察,可就在前年死在一場槍戰里,我爸爸也是,我爸爸在我們六歲的時候就被毒販子殺死。”她拍著自己胸脯,眼睛內閃著水光說:“如今我又成了一名緝毒警察,我不知道自己在這樣的崗位上,還能夠活到多少歲,可我從來不畏懼死亡,因為我要為我哥,為我爸爸報仇,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讓那些害死我最重要的人的人血債血償,陳小姐,我們都是人,都是普通人,沒有人是天生去赴死的,他們都是父母養的,他們明明可以和別人一樣有份好工作,安穩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娶妻生子,他們明知道有危險,卻還要選擇這條路?因為責任兩個字,生活在這個社會上,責任不是屬于哪一部分人的,你清楚嗎?!”
外面監聽的警察感覺到曾怡失控后,迅沖了進來安撫她,曾怡有些控制不住了,竟然直接在我面前崩潰的大哭,哭得聲嘶力竭。
我就坐在她滿前,目瞪口呆。
曾怡被那些警察安撫了好久,她用了整整十分鐘才止住自己的眼淚,從地下站起來后,她對身邊的同伴說:“抱歉,把私人情緒帶入工作,是我失職了,你們出去吧,我繼續和陳小姐交流?!?
其中有一名警察輕聲詢問曾怡是否有事,她搖搖頭說了一句沒事。
那些警察離開后,審訊室內又剩下我們兩個人,曾怡深吸一口氣說:“抱歉,剛才失控了?!?
我動了動僵硬的臉說:“沒關系,都是人,我理解你?!?
曾怡說:“既然你理解,對于我剛才的提議覺得怎么樣。”
我說:“曾小姐,我理解你的情緒,可我也希望你明白,我是為了什么才跟在沈從安身邊的,我愛他,離不開他,所以更加不會背叛他?!?
曾怡說:“愛情比生死更重要嗎?”
我說:“是,我可以背叛任何人,我的信仰,我的立場,我的一切,可唯獨他?!?
曾怡不理解我對他的感情,甚至連我都不理解,因為我對他的感情已經逐漸到了病態,沒人理解我對他的感情已經癡狂到了怎樣的程度。我佩服曾怡家的所有人,以及包括那些死去的緝毒警察,可人是自私的,就像她所說的那樣,災難不到自己面前來,總覺得與自己無關。
我說:“抱歉,我做不到,也更不可能做,我只是想安安靜靜的愛他,其余別無想法?!?
曾怡問我:“你知道昨天晚上死了多少警察嗎?”
我說:“我不想知道。”
曾怡突然沖過來,抓住我肩膀,強迫我看向她,她說:“兩百多個警察,其中有一個才十八歲,你怎么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你的愛情這么值錢嗎?別人的命不值錢嗎?難道別人的命還比不上你對一個毒梟的愛嗎?!”
我反手將她狠狠推開,我大聲說:“那當初我在地獄的時候誰來救過我?!我被拐賣后困在大山里整整七年!被人折磨,被人踩踏!被人虐待!那個時候誰來救我了?警察來救我了嗎?緝毒警察來救我了嗎?你來救我了嗎?沒有!是沈從安來救的我!你憑什么要將那些人命來算到我身上,我只是一個普通女人,我愛上的是一個救我命的男人,難道這就有錯了嗎?對,他是毒梟,可我愛的只是他這個人,就算他是個乞丐,我愛的也還是他,這和他的身份是沒有任何關系!你憑什么要求我去為那些人命背叛一個救我命的人?你到底怎么想的來逼迫我做這一切?!?
曾怡說:“我沒有逼迫你!我只是讓你明白,你是個人你就有這些責任做這些!”
我沙啞著喉嚨說:“你們殺了我吧,不要再廢話了,也不用再監聽了,我不會有任何一句有價值的話對你們說,不是我不愿意告訴你們,而是我沒有?!?
曾怡站在我滿前,搖晃著身體冷笑了一聲,一句話都沒再說,轉身便出了審訊室。
剩我一個人在審訊室內,我抬著疲憊的身體坐在了椅子上,用雙手捂著自己臉,哭笑不得了出來。
自古以來,忠義兩難全,何況是這種事,我做不到,也不可能去做,她料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