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溱趕緊抓住了簡復胳膊,嗔怪又無奈瞪了他一眼:“逗你。”
簡復被他杏眼一瞪,心里竄起怒火莫名其妙消解了,取而代之是微妙酥麻。
按照他以往跟林溱相處模式,林溱拿這種事逗他,他應該反手磋磨林溱兩下泄憤。
然而他現在滿腦子想都是,幸好沒有莫名其妙老頭子惦記林溱。
“那他到底跟你說什么了?”簡復不由自主揉了揉酥麻心口。
林溱見簡復消停了,才把手抽回來,繼續攪弄杯子里營養液:“沒什么,我心里有數,你暫時不用管。”
簡復皺著眉,覺得這句話聽著不是很舒服:“我不用管?那你跟大熊貓說?”
林溱抿了抿唇:“你也不用告訴班長,沒事。”
簡復不解:“那你就任由他們刪減你鏡頭?”
林溱反問道:“我鏡頭雖然不是最多,但觀眾看了節目,會討厭我嗎?”
簡復懵道:“那肯定不會。”
雖然鏡頭少,但是林溱表現還是沒出錯,哪怕不能吸更多粉,也絕不會引起反感。
林溱無所謂聳肩:“那不就得了,錄綜藝就是這樣,鏡頭剪輯是再正常不過方法了,你是因為跟我關系好,所以才覺得不公平,但對普通觀眾來說,節目組權衡鏡頭,合理安排劇本,都是能接受。”
簡復對這個圈子一知半解,被林溱講一愣一愣,也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太偏心林溱了,所以才會這么生氣。
“真沒事?大熊貓讓你盡快簽個公司呢。”
林溱看向簡復,突然嚴肅道:“一直以來,都是班長照顧我們,他那么忙,背負那么沉重冤屈,還要操心我事業,有時候我真覺得,自己能幫他太少了。”
簡復沒想到林溱突然這么認真,他干巴巴道:“你想這么多干嘛,我們不是一個小隊嗎?”
林溱比簡復心思細膩多:“你有沒有想過,班長怎么才算是報了仇?”
簡復理所當然道:“當然是還黎教授顧教授清白,讓鄭竹潘坐牢,素禾生物賠錢道歉!”
林溱垂下眼:“鄭竹潘是火星,但還有助燃風,催化溫度,加速引線。”
簡復越聽越不明白了:“你到底想說什么?”
“沒什么,只是覺得班長在等一陣風,火借風勢,才能越燒越旺……”林溱欲言又止,隨后嘆氣搖頭,“算了,先不說這件事了,公司我肯定會慎重選,放心吧,我比你們都了解這個圈,你們就不用操心了。”
等一陣風?
黎容在等什么風?
簡復思索了片刻,心里仍然有些疑慮,但林溱是個悶葫蘆,拿不準事情就會含含糊糊,簡復刨根問底也不會有結果。
至于比賽,反正現在林溱也是人氣第一,大家心照不宣林溱最后會奪冠,簡復也不怕娃京娛樂,他們要是真對林溱下手,藍樞一區也不是吃素。
林溱安撫了簡復,又開始專心致志準備決賽。
粉絲在網上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隨著節目開始陸陸續續放一些邊角料花絮,他們也慢慢安靜下來。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進行著,日子仿佛歸于了平靜。
周五,身為班主任張昭和突然通知,為了增強班級凝聚力,周末要組織爬山燒烤活動,所有人必須參加。
根據A大傳統,大一班級活動確實很多,因為這時候正是培養同學感情好時機,畢竟大二開了選修課后,大家見面機會就更少了。
即便如此,黎容上學期仍然逃了不少活動,他不是來學校交朋友。
這次他照例想要請假,所以特意在階梯教室門口攔住了張昭和。
黎容疏離且客氣道:“老師,我周末要去圖書館查資料,可不可以不去活動了?”
張昭和拄著拐杖,垂著眼,顴骨高隆,他精瘦身材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不過仔細看他雙腿,會發現他站筆直,下盤極其穩健。
“我這種老頭子都去,你好意思不去嗎?”
“好意思。”黎容笑笑。
張昭和仿佛猜到他會這么說,所以只是微微抬起眼皮,低笑了兩聲:“不許,我已經夠縱容你了,難道這些同學里,就沒有你看得上眼嗎?人生在世,多個朋友多條路啊。”
黎容也看出來了,張昭和這次是鐵了心要他一起參加班級活動。
他雖然確實不想結交班級同學,但表現與大學生差異太大,總還是不方便。
“好吧。”
GT201試驗細則整理還算順利,他倒是可以分出一部分精力應對張昭和。
雖然張昭和目前不是他主要目,但畢竟還牽扯慧姨事,如果能借機獲得更多信息也不錯。
晚上回到公寓,黎容繼續研究他GT201,岑崤開始補這些天落下專業課。
上完課后,岑崤扣上筆記本電腦,扭頭一看,黎容還專心致志翻著文獻。
黎容工作時候很認真,注意力幾乎全在文獻上。
他不搭理人時候,眉頭輕蹙,嘴唇繃著,臉上沒有任何喜怒,周身縈繞著一種‘擾我正事者死’氣場。
這一世黎容雖然已經表現特別隨和了,但骨子里氣質偶爾也會掩蓋不住流露出來。
一個善于學習和偽裝人,可以改變后天習慣,但天生個性是很難改變。
也就只有岑崤敢在這時候逗弄他。
黎容穿著件白襯衫,因為公寓是恒溫系統,他并不覺得冷,為了寫字方便,他把袖子挽到了小臂中間,領口扣子也解開了兩顆。
岑崤打量片刻,目光一垂,手指從黎容臂下伸過去,摸到襯衫最下面紐扣。
他手指很靈巧,幾乎不費力氣,便將紐扣解開了。
黎容當然看到了,但他一部分精力還牽扯在復雜化學式里,沒工夫搭理岑崤小動作。
岑崤見他沒有反應,便更變本加厲,手指沿著襯衫縫隙一路向上,‘佛擋殺佛’,解開了黎容全部扣子。
這下黎容沒法視而不見了,他深吸一口氣,手指一松,放下筆,瞥了岑崤一眼,身上那股清冷瞬間褪去。
岑崤順著他大敞領口向內看,看到細膩皮膚在接觸到微涼空氣后,下意識緊張起來。
他喉結一滾,低聲道:“學夠久了,歇一會兒。”
說罷,手指便探了進去。
黎容舌尖在唇間掃過,眼中有一瞬火苗,然而他很快按住了岑崤手。
書房雖然不小,但是書桌卻只有那么大,兩個人同時學習時候,挨得特別近。
黎容瞇著眼,將岑崤手按在自己腿上:“今天不行。”
岑崤求愛被拒,倒也沒生氣,反而曖昧撫摸著黎容膝蓋:“打擾我們班長好好學習了?”
黎容被他摸膝蓋酥麻,不由得蜷縮著腳趾,徹底沒了學習念頭。
他咽了咽唾沫,用兩個膝蓋夾住岑崤手,不讓岑崤亂動:“打擾是真打擾了,不過我明天要去爬山,咱倆要是從現在開始做,明天我是肯定爬不上去了。”
黎容這句話暗示意味很濃,聽在岑崤耳朵里十分適用。
但岑崤雖然被他話撩撥心頭發癢,也還是沒忘記重點:“你要去爬山?”
黎容干脆一抬腿,把發涼腳趾塞到岑崤懷里,晃悠著腳踝道:“張昭和組織班級活動,要求每個人都去。”
岑崤用左手手掌包裹住他腳趾,皺了皺眉:“張昭和想干什么?”
黎容輕描淡寫道:“誰知道呢,事情走到這步,也該看看對方出什么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