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覺得這章眼熟?沒訂閱夠一定比例,那還得再等等哦!【宋沅沅:周末就是我的生日會了,你一定要來,我等你?!?
【宋沅沅:還記得去年我們在云頂咖啡廳一起看星星嗎?】
黎容現在的手機里,還有他和宋沅沅的全部聊天記錄。
現在的宋沅沅,還不至于指著他的鼻子,歇斯底里的咒罵他去死。
他們真正撕破臉皮是在大學畢業一年后。
宋沅沅去岑崤家獻殷勤,帶了親手做的荔枝慕斯,敲了半天門不開,就在她失落至極準備離開時,看到了拉開門的黎容。
黎容穿著只有在實驗室才會換上的白『色』實驗服,寬松肥大的袖子挽到小臂,『露』出一截白凈細長的胳膊。
他發絲濡濕,黏在耳際,眉頭不耐煩的蹙著,眸中是快要結凍的寒意。
“都說了快遞不用敲......”
兩人對視,相顧無言。
宋沅沅眼尖,看到了半掩在實驗服領口下的,新鮮發紅的牙印。
黎容長期在實驗室泡著,經常見不到陽光,皮膚白的羨人,這牙印也顯得格外突出。
熟悉的青梅竹馬,有著漂亮精致身體和臉,鎖骨帶著別人留下的曖昧痕跡,出現在她正在追求的岑崤的家里。
宋沅沅不是未經世事的小姑娘了,一看黎容的樣子,就知道方才里面發生了什么。
她面容慘白,嘴唇發抖,突然聲嘶力竭的喊:“你里面不會連衣服都沒穿吧!”
黎容:“......”
他穿了,雖然很少,但他想宋沅沅也沒必要知道這個答案。
岑崤在客廳聽到了一切,但他只是滿不在乎的走過來,完全無視掉宋沅沅,從背后箍住黎容的腰,將掌心撫在黎容的脖頸上,一邊用下巴輕輕摩擦黎容的肩頭,一邊低聲警告:“你的脈搏變快了,最好不是因為你還對她有感情?!?
黎容受制于人,肌肉緊繃,冰涼的眸子顫抖的厲害,當著宋沅沅的面,他咬牙狠聲道:“你再在我身上留痕跡,我就把解剖刀『插』進你的心臟。”
宋沅沅的表情徹底碎了,黎容甩上門,在岑崤的喉結上狠狠回敬了一口。
那之后一周,藍樞三區的工作人員都只能看到穿高領『毛』衣的岑崤。
往事實在是不堪回首。
黎容抽出一節課的時間,裹緊棉衣,去商場逛了一圈。
他拄著柜臺,托著下巴,在銀店逡巡良久,指了指那對星星耳釘。
“這個賣的好嗎?”
店員擺出一張笑臉:“您真有眼光,這款我們店賣的特別好,看得出來您的確做功課了?!?
黎容扯起唇角,懶洋洋的搖搖頭:“沒有,我只買的起這個?!?
店員尷尬笑笑,目光上下打量黎容。
衣服穿的挺貴氣的,但看起來年齡不大,估計家里零用錢管得緊。
她經驗豐富的推薦:“您是要送女朋友吧,這款主題就是love,女朋友肯定喜歡?!彼匾馊〕龆敚尷枞菘辞逍切潜趁婵痰膌ove字樣。
黎容擰眉思索片刻,忍不住問道:“女朋友喜歡,男朋友生氣了怎么辦?”
店員呆滯:“什么?”
黎容輕輕嘆了一口氣,憂愁的『揉』了『揉』眉心,失望道:“我還是不要了?!?
黎容走后,店員低聲對身邊的同事說:“現在的學生可玩的太瘋了,腳踩兩只船連『性』別都跨了。”
同事:“長得好看,招人唄?!?
黎容最后買了一個沒有任何愛情象征的麥穗胸針。
他不打算真讓十七歲的小姑娘下不來臺,宋家沒必要當面羞辱他,他也沒必要花心思報復回去,那些跌碎三觀的場面更不必發生,以后互不相干就好。
宋沅沅在七班,七班和實驗班隔著一道天井,也算遙遙相對。
黎容爬到六樓,已經累的氣喘吁吁,他強忍咳嗽,用搓熱的掌心輕輕摩擦頸窩,減輕喉嚨的壓力,等呼吸平穩,才掏出首飾盒。
棉衣兜里的首飾盒已經被他的體溫捂的溫熱,如今走廊的風一過,瞬間又變得發涼。
黎容站在門口正準備叫人,卻發現宋沅沅在跟人起爭執。
“哎喲宋沅沅,你男朋友不是黎容么,你總給岑崤發什么消息?。俊?
“噗......不是吧,宋沅沅你還沒分手啊,你是不是不知道內幕消息啊,紅娑內部可把他爸媽定『性』成污點學者了。”
“你家跟黎家走的那么近,不會也不干凈吧,不是都說蛇鼠一窩么?”
“現在一想你當初炫耀你男朋友我就好想笑......不是,好同情你哦!”
奚落宋沅沅的是幾個家里有紅娑背景的女生,早就看不慣宋沅沅被人選成班花,還能跟黎容談戀愛。
不過風水輪流轉,現在沾上黎家已經不是什么好事了。
宋沅沅面『色』漲紅,敏感至極,立刻厲聲反駁道:“我和黎容早就分手了,你們少胡說八道!”
“啊?我們怎么沒聽說分手啊,你不是前幾天還去找人家么?”
宋沅沅冷笑,高揚起脖頸,『露』出一副輕蔑的姿態:“沒有通知您真不好意思哦,你有空說別人的閑話,倒不如再看看這次的考試成績呢,紅娑教授的后代考不進a大,肯定比和某個污點學者的兒子談過戀愛更丟臉吧?!?
“那還是你更丟臉一點哦,反正我媽媽早就告訴我離黎容遠點?!?
宋沅沅血氣翻滾,氣的胸口直疼,還要裝作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不好意思,我們家根正苗紅,早就跟黎家沒有生意往來了。”
宋沅沅一甩馬尾辮,冷哼一聲,抱著保溫杯想去熱水房接水。
路過第二排座位,她深吸一口氣,突然抬腿猛地踹了一下身邊女生的椅子,那女生嚇的整個人一抖,筆尖在卷子上劃出丑陋的痕跡。
“紀小川!你能不能不在教室吃烤腸,臭死了!我從沒見過你這么邋遢的女生!”
被叫做紀小川的女生抬眼看了宋沅沅一眼,又默默的把頭埋在雙臂間,手指緊張戒備的揪在一起,扭的骨頭咯吱咯吱響。
“我...我餓,昨...昨天...”
宋沅沅根本不聽她說話,故意大聲道:“臭啞巴,跟你說話真的會折壽。”
那幾個紅娑的女生看到紀小川窘迫的樣子,也不揪著宋沅沅審判了,跟著說起風涼話。
“天,味道都飄過來了,全是香精,我爸爸都不讓我吃那種垃圾。”
“救命,能不能換座位啊。”
“哎,上次我看到紀小川跟實驗班的崔明洋搭訕,崔明洋直接嚇跑了,笑死我了?!?
紀小川呼吸急促,參差不齊的劉海遮住她圓溜溜的眼睛,她眼角處,有一塊月牙狀的淤青。
那處淤青讓原本可愛的圓眼睛多了幾分狼狽和殘忍。
“我沒...沒搭...訕?!?
宋沅沅尖叫:“你別沖著我說話!”
黎容安靜的在門口看著,他又想起了紅娑實驗室走廊里偶爾飄著的烤腸味道。
紀小川,實『操』實驗永遠滿分,眼睛和手比精密儀器還毒的實驗天才。
可惜『性』格孤僻內斂,也沒什么朋友,絕大部分時間都躲在實驗室安全通道里,一邊吃烤腸一邊看書。
他對紀小川的印象僅限于此,他們不是同組,也不做同一個項目,只是黎容每次去實驗室,紀小川永遠在加班。
倒是有些風言風語傳出來,有人說,紀小川因為結巴,小時候經常被家暴,連親生父母都討厭她。
黎容只覺得看了一場動人且荒誕的鬧劇。
紅娑那幾個女生并非真的對黎家避之不及,事實上以她們父母在紅娑的地位,恐怕連黎教授的面都見不到。
她們只是為了奚落宋沅沅。
宋沅沅和黎容談過戀愛就是最好的打壓工具,她們可以理直氣壯的指責,嘲笑,咒罵。
于是宋沅沅為了轉移這種羞辱和憤怒,將指責的槍口對準結巴的紀小川。
在班級里,孤僻且有身體殘缺的人是全班的娛樂對象,只要同仇敵愾的將矛頭對準這個人,就能巧妙的從漩渦中心抽離出來。
被壓迫者,為了躲避來自道德制高點的指責和毫無根據的口誅筆伐,便快速在另一場暴|力中轉變成施|暴者。
沒有人想要反抗,遵守哪怕是錯誤的規則,是所有怯懦生物的共『性』。
所以,黎清立和顧濃也成為了輿論風暴中的犧牲品。
那天‘圍脖’阿姨說,收到過她手套和帽子的學生,肯定知道他父母是好人。
黎容只是笑笑,并沒打破一個中年女人美好的愿景。
事實上沒有,未來的六年都沒有,從沒有一個他父母的學生,敢對別人說一句,他們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