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兮向項目組成員發(fā)起了團建唱歌聚餐的邀請，這樣現(xiàn)充的行為自然引起了遙遠的云郭蕓的拒絕。
郭蕓表示自己在羊城待著一個人也挺好，至于彭雪倒是答應(yīng)得很是爽快，她說也很久沒見面了，一起聚聚唱歌也好。
劉瀟雨那邊自然是也沒有拒絕，同時為了人多熱鬧一點，她的朋友同時也是老同學(xué)岳欣怡也被拉來一起參加KTV的聚會。
說起來大家都是白梅縣的老鄉(xiāng)，獨在異鄉(xiāng)為異客，一起見見面也是一件挺難得的事情。
是這樣……想著的。
林有兮在網(wǎng)上預(yù)訂好莼K的KTV包間，然后興奮地蹦跳著找上正在筆記本前處理工作的梅方，“阿方阿方，我訂的這個地方離小雨家很近，你說我們唱歌之前要不要先去小雨家坐坐？”
“那么麻煩別人做什么……”
“之前不是說好了要去她家做客嗎？這一直沒去，多不好意思啊。嗯？好不好嘛……”
林有兮纏著梅方使勁撒嬌，梅方被她折騰的也沒辦法，“你去問一下小雨，看看她方不方便——”
“小雨？”
“額……叫順嘴了。”
梅方撓撓頭，“叫劉瀟雨現(xiàn)在還挺拗口的。”
“你現(xiàn)在覺得拗口，伱高中的時候怎么叫她的呀？”
“高中直接喊劉瀟雨。”
“為什么高中不覺得拗口呢？”
“高中……高中那時候——”梅方想了想，看到林有兮一直盯著他看，頓時皺著眉頭，捏了下她的腰。
“差點被你繞過去了，我高中也覺得拗口啊！”
“哎呀，討厭死了，又掐我這邊！看我給你點厲害瞧瞧！”
林有兮氣惱地坐在梅方身上玩搖搖車。
林有兮的躁期癥狀在梅方堅持囑咐她吃藥的情況下慢慢有所好轉(zhuǎn)，她的精力逐漸變成日常狀態(tài)，性格也變得趨于正常化。
現(xiàn)在的林有兮不再是一個超級行動派，晚上也顯得安分了許多，不再有那么多強烈的需求，梅方也因此得到了一些喘息的機會，總算是硬挺著熬了過去。
但是，相比于活力旺盛的躁期，那個陰晴不定，難以捉摸的郁期，才是最讓梅方感到難以處理的時間段。
不過，把握住當(dāng)下，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每時每刻，對他而言也是很重要的一環(huán)。
林有兮詢問劉瀟雨能不能在她家坐坐再去唱歌，劉瀟雨愣了下很快答應(yīng)下來，答應(yīng)后又開始陷入一陣莫名的焦慮之中。
來、來我家做客？
我……我還沒收拾家里啊！
真是的……這里怎么這么亂——
劉瀟雨慌慌張張收拾了一陣后回到沙發(fā)上拍拍臉頰。
冷靜冷靜劉瀟雨，他們不是今天來！
而且就是朋友來家里做客，沒什么好怕的！
劉瀟雨想著想著就把這件事發(fā)給了岳欣怡。
【哦】
岳欣怡的回答簡單而直白。
然后三秒鐘，她便接到了劉瀟雨的語音電話：
“欣——怡——”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又不是招待你男朋友，你這么激動做什么啊你，真的是……”
“……”
“嗯？”
岳欣怡感覺那邊劉瀟雨的反應(yīng)有些不對勁，頓時好奇道，“以前開開玩笑就算了，你不會真的對梅方余情未了吧？”
“什么余情未了啊！我勸你說話禮貌點！”
劉瀟雨哼唧道，“你也知道的，我這幾年其實也一直沒交到什么朋友……”
“異性朋友是吧？還不是因為你老是跟男生保持距離，有什么聚餐唱歌的邀約，你幾乎都很少接受——”
“我也不是沒努力嘗試過啊……”
“努力嘗試過，然后單身二十八年是吧？我都懶得說你了。”
“呼……”
“要我說你就正常一點自然一點就好了，別太認真對待。”
岳欣怡說道，“越是認真對待，越是代表你在乎他的想法……”
劉瀟雨想了想，然后詢問岳欣怡：
“所以，我都不用打掃的嗎？”
“就平時那樣就好了！”
“平時那樣啊……要不，要不你先來幫我看看——”
岳欣怡聞言突然發(fā)脾氣：“劉瀟雨！你給我記著，我可不是你的丫鬟！姐可不是你能隨叫隨到的女人！”
到了聚會的當(dāng)日。
“……你這，絕對是請了保潔打掃過吧？”
岳欣怡伸著手指蹭了蹭茶幾的表面，看不到一絲灰塵。
“就……正常打掃的啊。”
劉瀟雨撓撓頭“我是女孩子，一周一次比較正式的打掃，很正常的吧？哎……你別把我沙發(fā)蹭亂了！”
“你個死丫頭！我站著行了吧！”
“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岳欣怡忽然抬著頭望著劉瀟雨：
“你最近，是不是經(jīng)常和梅方林有兮見面？”
“嗯，至少一周一次吧……”
“網(wǎng)上呢？”
“因為要討論工作，所以基本每天都有——但基本是在工作群聊的，我不私聊。”
“……”
岳欣怡皺著眉頭嘆了口氣，“小雨，我真的想不通。”
“想不通什么？”
“我以前也就是開開玩笑逗逗你，但是我現(xiàn)在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你如果真的那么喜歡他那么對他念念不忘，怎么可能十年都不去找他？找同學(xué)找找聯(lián)系方式，很容易的吧？”
劉瀟雨攥著衣角沉默了一陣，而后又抬起頭：“我看上去……有那么想著他嗎？”
“有，非常有。”
“這樣嗎……”
劉瀟雨晃晃腦袋，坐在沙發(fā)上托著腮陷入思索。
“我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么……一開始很驚訝會在那個會展見到他，后面看到他和有兮在一起時發(fā)生的很多事情，就會不自覺被吸引，還有他們的游戲也是，為了紀念青梅竹馬做的作品——”
“別說那么多現(xiàn)在的事情了，說說當(dāng)初的想法吧，為什么不去見他？”
“這是有很多原因的……我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而且那個時候，我都不覺得我是……嗯……”
“好扭曲，我好愛。”
岳欣怡蹲下身子仔細觀察著劉瀟雨有些郁結(jié)的表情，“別看我那么喜歡看甜文，但是這種扭曲的修羅場，我也是非常愛的。”
“岳欣怡！你這人怎么……這么喜歡當(dāng)樂子人呢你——”
劉瀟雨和岳欣怡正吐槽間，公寓的門鈴聲響了起來。
是梅方帶林有兮過來拜訪了。
“歡迎歡迎，請隨便坐。”
“哇塞，小雨你一個人住這么大的屋子呀？”
林有兮一進來就被屋子里的陳設(shè)驚訝到了，“不愧是名作家，條件也太好了。”
“嗯……是家里人給幫忙安排的，我爸說這樣他才安心我一個人在鵬城打拼。”
“你是跟欣怡合租嗎？”
岳欣怡搖搖頭，“我哪配住這么高檔的房子，我公司離這邊很遠，我經(jīng)常又出差，肯定不住這里。”
林有兮坐在松軟的沙發(fā)晃了晃，“你一個柔柔弱弱的女生住這里，真的安全嗎？”
這時的劉瀟雨正要搭話，一旁的梅方頓時忍不住心疼：
“有什么不安全的，你遇到我之前，自己不也一個人住小區(qū)？”
“哎呀，我一個孤兒又沒什么……”
“我去，這就是戀愛的酸臭味嗎。”
岳欣怡捏著鼻子道，“味太沖了，別秀了好不好？”
“哈哈哈哈不秀了不秀了！”
林有兮推推梅方然后道歉，而后沖著里屋比劃道，“能去臥室看看嗎？”
“可以呀，隨便參觀吧……”
林有兮去了劉瀟雨的臥室參觀，劉瀟雨跟著岳欣怡進去，結(jié)果梅方就在走廊外面站著沒進去。
劉瀟雨臥房的床鋪很大，上面堆了不少公仔玩偶，墻面也是粉色涂層，很有少女心的感覺。
“你這床看著就軟和，和公主睡的一樣……”
林有兮試著掂了掂床面，劉瀟雨在一旁溫聲道：
“喜歡的話，可以躺躺看的……”
“真的呀？阿方阿方！過來——哎呀，你在外面站著做什么，你有這么羞澀嗎，進來看下。”
“哎哎哎——”
劉瀟雨見林有兮把梅方喊了進來，頓時有些慌里慌張。
“叫我進來做什么……女生的臥室我不方便隨便進來吧？”
劉瀟雨連忙擺手：“沒、沒事的……”
“就是啊……有什么關(guān)系，我的床你還不是隨便上。”
岳欣怡試著假裝捂住耳朵：“我焯，這是六歲的我可以聽的嘛？”
“那這和這個能一樣嗎！”
“我們那張床躺著就晃晃悠悠的，我想買張新床，就跟我一起參考下嘛……可以讓阿方試試嗎，小雨？”
“我……你、你們隨意。”
劉瀟雨言語里有些猶豫，但是內(nèi)心深處已經(jīng)波濤洶涌。
她直勾勾地盯著梅方在林有兮的慫恿下坐在了床上。
然后一旁的岳欣怡就看到劉瀟雨腦袋上一直在冒熱氣的樣子。
啊，這就是傳說中的蒸汽姬！
“是……是挺軟和的……”
梅方簡單試了試就站起身來，“你喜歡的話我給你買就是。”
“不過我們住的那地方房子這么小……這么大的床根本放不下呀……還是再考慮下吧？”
“那買小一點的型號應(yīng)該可以吧。小雨，這床是什么品牌的，可以跟我們講下嗎？有兮還蠻喜歡的？”
“是……那個——”
最后，劉瀟雨帶著梅方他們參觀了自己平時創(chuàng)作的書房。
林有兮一眼就被書房里擺著的一架鋼琴吸引住了。
“哇……小雨那么喜歡彈鋼琴嗎？居然還把鋼琴帶了過來。”
“這是公寓本身就帶著的，因為這間公寓其實是我爸一個出國朋友的房子，在國內(nèi)沒人住才借給我……”
“原來如此。”
林有兮輕輕撫摸著鋼琴的邊緣，閉著眼睛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
“這是我第二次見到貨真價實的鋼琴。”
林有兮微笑道，“第一次是在緣緣家里。”
“嗯……這個你說過。”
“阿方，你知道嗎？緣緣小時候最喜歡彈鋼琴了，我記得她最喜歡彈的那首是叫什么來著……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林有兮試著哼出鋼琴曲的曲調(diào)，梅方和劉瀟雨幾乎是異口同聲：
“《春之歌》”
“對，是門德爾松彈的那首。”
林有兮見狀也微笑道，“小雨知道不奇怪，怎么阿方你也知道呀，嗯？”
劉瀟雨這時連忙幫忙解釋：“這、這是一首世界名曲，稍加留心的話，會知道很正常的吧——”
“是在高中的時候，小雨告訴我的。”
雖然是林有兮設(shè)下的陷阱，但梅方卻毫不設(shè)防地踏進去了。
“誒？”
面對劉瀟雨的驚愕，梅方顯得很坦然。
“以前上音樂課的時候，她有在音樂教室彈過。”
劉瀟雨聞言也很感慨，“你居然還記得那件事呀……”
“畢竟身邊的人會彈鋼琴的我是第一次見，所以印象很深刻。”
“嗯嗯！畢竟彈鋼琴是很厲害的技能！”
林有兮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但她不打算繼續(xù)進攻，而是突然感慨道，“我記得小雨以前很喜歡音樂的來著吧，上次在核聚變會展上你也是這么說的……阿方還說你當(dāng)過一中的十佳歌手呢。”
“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劉瀟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什么值得驕傲的。”
“總之，你唱歌一定很好聽！”
林有兮微笑道：“待會兒你在KTV里可一定要多唱幾首，我想好好見識下十佳歌手的厲害！”
……
梅方林有兮劉瀟雨岳欣怡到了莼K的大廳，并在那里和彭雪見上了面。
“哈嘍！好久不見。”
雖然在做服務(wù)生的時候顯得有些精神小妹，但彭雪今天的打扮則顯得偏向成熟嫵媚，以至于劉瀟雨見到對方后有些詫異，梅方身邊的漂亮女孩子也太多了。
“你好你好，你就是小雪是吧……我在群里和你聊過的。”
“你好！聽說你和梅方是老同學(xué)……巧了，我也是！”
“你也是？”
彭雪沖劉瀟雨笑了笑，“我是梅方的初中同學(xué)啦，后面輟學(xué)了。”
“這樣……”
劉瀟雨想要說些什么鼓勵的話卻又無從下口，這會兒彭雪也跑去和梅方林有兮熱絡(luò)。
“恭喜啊，你倆終于在一起了。”
“嘿嘿……謝謝。”
林有兮挽著梅方的胳膊向彭雪炫耀，“不過這下阿方可就是我的男人了，不能介紹給你了。”
“行啦，我也不稀罕。”
彭雪笑著拍了拍梅方的肩膀，“我從小到大就沒什么安全感，男人這種生物我可信不過，我還是打算一輩子靠自己比較好。”
“巧了，我也是誒。”
岳欣怡微笑著和彭雪打招呼，“我也對男人沒興趣，感覺咱倆會比較有話聊。”
“啊。”
彭雪看了一眼岳欣怡撓撓頭，“你們誰把妹妹帶來KTV了，我們一會兒可是要喝酒的，她這樣的未成年可以喝的嘛？”
“哇靠……你要是夸我嫩我謝謝你，你要是嘲諷我矮，我可就跟你沒完了！”
“哈哈哈哈，你急了急了的樣子真可愛！小蘿卜頭！”
“哇敲，我收回剛才的話，我要跟你不共戴天！”
自來熟的岳欣怡和對女人天生親近的彭雪很快就打成一片。
大家有說有笑著來到包間，林有兮直接招呼服務(wù)生要了一打酒，而后笑著對大家說道：“今天大家隨便嗨隨便吃喝，今晚我和阿方請客！”
“好耶好耶！”
“那就不客氣啦。”
大家紛紛來到點播臺前開始點歌，林有兮作為東道主先點為敬。
“我想先唱這首！”
隨著歡快的前奏響起，林有兮點了一首和她平日里風(fēng)格完全不同的跳脫歌曲。
“我去，一上來就這么有年代感的嗎？”
岳欣怡跟著節(jié)奏一起打拍子，林有兮則是跳著歡快的步伐，站在屏幕前，對著梅方一本正經(jīng)地報幕道：
“下面請欣賞，由《白梅時光》主程林有兮同學(xué)，為大家準備的歌舞表演——《睫毛彎彎》！”
“啊……你來真的？歌舞？”
“怎么不來真的——你是覺得我完全不會跳舞嗎？”
林有兮莫名地就給了梅方一記超級卡哇伊的wink攻勢，弄得梅方很是不好意思。
“好！好！你看這個沒用的男人，直接臉紅了哈哈哈！”
彭雪在一旁大力拍著梅方的肩膀，讓梅方顯得很是窘迫，一旁的劉瀟雨也有些訝然地小小鼓掌。
這就是……沉溺在愛河里的女孩子嗎？
林有兮單手拿著麥克風(fēng)跳著歡快又有些雜亂的舞，很顯然這支舞她很多很多年沒跳，只有開頭的舞姿還有點樣子，后面就是胡亂蹦跳了。
“哦哦，好嗨！”
在林有兮的引導(dǎo)下，大家一邊喝酒吃東西一邊唱歌，氣氛逐漸變得熱烈起來，彭雪和岳欣怡也陸續(xù)上去唱了唱，劉瀟雨也跟著合唱獨唱了幾首，只有梅方在一旁默默吃東西聽大家唱歌，看著自己的戀人快樂玩瘋。
微醺的氣氛下，越來越熱烈起來。
“喂喂……阿方怎么什么都不唱……你也上來一起唱嘛？”
“你少喝點……你不能這樣喝酒的。”
“難得這么開心……喝點沒事的啦！反正早晚都要發(fā)癲……”
林有兮摟著梅方要著親親，也不知道是真的有了醉意還是裝出來的。
不過對于林有兮的索取，梅方從來是予取予求，不怎么顯眼的親親之后，林有兮抬頭看了一眼，正好和劉瀟雨有些復(fù)雜的目光對上，心虛的劉瀟雨趕緊拿起杯子喝酒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林有兮只是輕輕淺笑，然后來到點歌臺，點了幾首歌之后又去找梅方要抱抱。
林有兮點的歌都是10年之前的周杰倫老歌，到了后半段都是一些悲傷的情歌，例如《晴天》《退后》《花海》《珊瑚海》《說好的幸福呢》這樣的歌。
因為都是些老歌梅方也能跟著一起唱，唱到珊瑚海高昂部分的時候，林有兮唱到一半忽然抱著梅方嗚咽起來，不過大家也當(dāng)她是KTV嗨歌王，沒把她的情緒往心里去。
只有劉瀟雨看著林有兮，心里面也步入萬千思緒。
當(dāng)劉瀟雨唱完自己點的歌，歌曲切到下一首時，劉瀟雨聽到前奏忽然頓了一下，當(dāng)即下意識地遞過話筒。
“這首歌是……誰點的……誰來？”
“不是我哦。”
彭雪擺擺手。
“也不是我，我不會唱。”
岳欣怡也搖搖頭。
“有兮嗎？應(yīng)該是有兮吧……”
梅方輕輕搖搖頭，輕撫著在自己懷里酣眠的林有兮道，“有兮估計唱不了，你要是不唱的話……可以把它切了。”
……
劉瀟雨放下話筒，撇撇嘴囁嚅了些什么。
大概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劉瀟雨做了一些與平時風(fēng)格不符的行為——她拿著話筒從座位上起身，站在大家的面前。
“那……我來唱這首歌吧。”
“哦哦，可以！感覺小雨終于要認真起來了！”
岳欣怡在一旁鼓掌，彭雪也饒有興致地聽著。
而梅方也一邊摟著懷里的林有兮，一邊抬頭注視著劉瀟雨的表演。
慢慢地。
隨著劉瀟雨愈發(fā)進入狀態(tài)，歌聲里也愈發(fā)動情，梅方也仿佛注意到了什么，一些深埋在過去的回憶忽然被喚醒。
他在劉瀟雨的聚焦注視之下慢慢移開視線，正好和懷里目光炯炯注視著他的林有兮打了個照面。
【不敢貪戀的擁抱】
【點到即止的微妙】
【沒有誰比我知道】
【單向的愛要戒掉】
【不敢要你的擁抱】
【怕聽見我的心跳】
【你身后的風(fēng)景】
【我本不該停靠】
無論是關(guān)于十佳歌手的故事，先前的鋼琴曲，還是此刻正在唱著的這首《相交線》，以及那些關(guān)于游戲的遙遠夢想——
這些，全部都是出現(xiàn)在《昨日戀曲》里的劇情橋段，哪怕經(jīng)過了多重糅合和設(shè)計，都被無比熟悉梅方的林有兮給從文本里找了出來。
毫無疑問，這本《昨日戀曲》是劉瀟雨結(jié)合了自身的經(jīng)歷創(chuàng)作出來的。
也就是說——
“她，從來就沒忘記你。”
林有兮當(dāng)著劉瀟雨的面一邊和梅方耳鬢廝磨，一邊提醒著梅方。
而梅方并沒有對林有兮的話語做出回應(yīng)，他只是緊緊摟著林有兮在自己的懷間，這一次竟是主動親熱起來，以這種方式來拒絕林有兮的推動。
而此時此刻，劉瀟雨依然深情而忘我地獨唱著。這首歌梅方在高考畢業(yè)的聚會上唱過的唯一一首，同時，也是她作為十佳歌手時演唱的那一首。
一旁心疼閨蜜的岳欣怡實在是看不下去這個場面了，連忙大聲嚷嚷吐槽道：“好了你們倆啊……不要在這里一直秀恩愛啊！太過分了啊！”
“就是就是！”
酩酊大醉的彭雪也跟著一起幫腔。
只有劉瀟雨依然沉浸在過往的回憶里，她有了將這首歌再次完成的機會。
不過，她顯然已經(jīng)沒有別的機會了。
KTV的歡聚散去后，大家各自道別著回了家，梅方扶著林有兮下了車進小區(qū)，走在回單元樓的路上。
農(nóng)歷十五的月亮皎潔如白色玉盤，清輝凝照之下，林有兮依偎在梅方懷里快樂地嚎叫著。
再然后，她抬頭望向攙扶著自己前進的梅方：
“阿方。”
“嗯？”
“你喜歡這樣的生活嗎？”
“嗯，喜歡。”
“跟我在一起，是不是覺得也就這樣？我不是什么女神學(xué)神，就只是個孤兒精神病患者罷了。”
“不會呀，千金難買我喜歡。”
“哆哆哆是不是也就這樣，多了也沒意思？”
“不會，每天都很有意思。”
“哈哈。”
林有兮昂著腦袋遙望著月亮晃晃悠悠，“其實愛一個人，睡一個人，不就是那么回事么？我們因為相互吸引產(chǎn)生的多巴胺只有七個月的時間，你現(xiàn)在就只有嘴硬逞強罷了。”
梅方回敬著調(diào)侃道：“那肯定不只有嘴硬，待會兒就讓你嘗嘗我的厲害。”
“哈哈哈哈！”
林有兮忽然忍不住地放聲大笑起來，回應(yīng)的話語里還帶著些含糊不清的朦朧醉意：
“我真的……真的好愛你呀，阿方。”
“我也是。”
梅方攙著林有兮坐在板凳上休息，兩人一起靜靜眺望著皎潔的月空。
今晚，月色真美。
發(fā)癲結(jié)束！明天回歸主線！
其實if和主線是相互并行推進的，很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