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婆婆對我怒吼完這句,便抱著全是血的陳麟,在那哭天喊地。
阿姨嚇得臉色蒼白,立馬去一旁拿電話喊救護車,屋內亂成一團。
司機聽到了聲響,從外面趕了進來,一看到里面的情況,當即沖了過來,他一同和阿姨還有婆婆將陳麟從地下抬起來,沒有等救護車來,而是帶著陳麟快速出了大廳,等上了車后,我聽見婆婆坐在車內給給陳青川打電話,她對著電話哭著大喊:“喂!喂!青川出事了!陳麟出事了!不得了了,全是血!”
后面婆婆好說了什么,我沒聽清楚,因為接著沒多久,司機將車門用力一關,車子便從門口開走。
阿姨站在那焦急的瞧著,等車子離開后,她又立馬回身朝我看了過來。
她對我說:“太太,您剛才,您剛才、”
我一點也不慌,我對阿姨說:“是她嘴賤,活該?!?
我說完,轉身上了樓。
之后家里一直處于很安靜的狀況,連個走動聲都沒有,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晚上十點,我聽到車聲從樓下傳來。
沒多久,便有腳步聲傳來,阿姨將門給打開,壓低聲音對我說:“小姐,先生回來了?!?
大約是從醫院回來的,平時這個時候他早就到家了。
我坐在床上沒有動,阿姨見我坐在那也不搭理她,她愈發著急了,便又立馬將門給關上,從房間內退了出去。
沒多久,門又再次被打開,陳青川站在門口看向床上待著的我,他忽然將門狠命一甩,門合上后,他定定的看向我,終究是什么都沒說,進了書房。
沒多久,門外又傳來腳步聲,我以為是阿姨,可誰知道沖進來的人,卻是婆婆,她到達房間里頭后,便朝床上的我沖了過來,她一把拽住床上坐著的我,抓著我頭發,便往我臉上甩著耳光,隨在婆婆身后的阿姨尖叫著,過來拉架說:“大姐!您別這樣!”
可婆婆氣瘋了,抓著我頭發,掐著我的臉說:“許開顏,你是想殺了陳麟??!你對我們家有什么不滿,你沖我來?。∧銓﹃愾胂率裁词?!”
阿姨見完全勸不住,對書房的方向大喊:“先生!先生!”
阿姨的話剛落音,書房門也正好被人推開,陳青川沖了過來,立馬拉住他媽,沉聲說:“媽!你干什么!”
他還沒將我們徹底分開,她媽又一巴掌朝我臉上呼了過來。陳青川剛想去阻攔,可誰知道沒來得及,那一巴掌正好結結實實落在我臉上。
她媽指著我破口大罵:“我打死你這個害人不淺的禍星,我讓你打陳麟!”
陳青川見他媽完全沒了完了,將她猛然一推,聲音帶著怒氣說:“媽,你冷靜點!”
婆婆被陳青川這樣一推,險些沒有站穩,好在阿姨立馬抱住她,她倚靠著阿姨站穩后,看向陳青川說:“青川!她要打死你妹妹!你不知道教人便罷了,我這個做媽的自然要替你管教!”她指著,說:“你看她現在無法無天的,她今天敢砸人,明天就敢殺人!”
婆婆又要沖上來對我動手,陳青川再次將她的手一檔說:“媽,這件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你別管?!?
他對阿姨說:“阿姨你帶我媽下樓,讓她先冷靜冷靜?!?
阿姨一聽,立馬對他媽說:“大姐,咱們走吧,先去樓下吧?!?
婆婆卻沒動,而是看向陳青川喘著氣說:“青川,我告訴你,這樣的媳婦,你不好好管制,以后有你苦受,幸虧陳麟沒事,要是她有事。”她用手指著我說:“我讓她賠命?!?
婆婆將扶住她的阿姨用力推開,然后氣沖沖從房間離去,阿姨立馬跟在后面,這荒唐的局面結束后,陳青川又看向我。
此時我頭發凌亂,臉頰紅腫,上面還有抓痕,他看了我良久,什么都沒說,又回了書房。
在門合上那一瞬間,我有些不穩的站在那,還好手及時扶住了一旁的柜子。
我站在那沉默了幾秒,依舊聽見樓下陳青川她媽在罵,罵我喪門星,克死爹媽,還一身殺氣,說我就是個毫無規矩的潑婦,陳青川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娶了我這個倒霉鬼。
聽到這,我的心一點一點冷,一點一點涼。
我以為我能夠忍受這一切,我以為只要我自己不去在乎那么多,那么我們就能夠平安無事,我和陳青川的婚姻,便能夠和諧相處下去。
可現在我才發現,有些東西根本就不是忍和遷就就能夠達到自己預期效果的,而我終究是高看了自己。
對,我最終還是沒有忍住,這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站在那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隔了好久,我再次睜開眼,看向那扇書房,緊閉著,有光從里面泄了出來,屋里屋外,都是安靜的。
我輕笑出聲,便從床上抓起手機和衣服,便直接出了臥室。
等到達樓下,陳青川他媽還沒去休息,正坐在沙發上歇氣,阿姨端著茶水從廚房出來,似乎是給她降火,她一看到從樓上下來的我,當即便喚著:“太太,您去哪?”
我什么話都沒說,只是朝大廳外快速走著。
這個時候陳青川從樓上追了下來,陳青川她媽坐在那對阿姨說:“你讓她走!我看她走去哪里!最好是讓她死在外面!”
陳青川停了下來,站在樓梯上看著已經出門的我。
阿姨見樓上的陳青川沒有多說什么,他媽又出言阻止,阿姨也不好再追出來,只能站在那望著。
我到達外面后,沒有讓司機送我,而是自己走出了這座別墅。
到達馬路邊上,我攔了一輛車,便讓司機送我去老宅。
二十分鐘,當司機將我送到那后,我推開鐵門走了進去,當我將大門打開,望著里頭空蕩蕩的屋子時,我愣怔了幾秒,便走了進去。
里頭一個人也沒有,我只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在這偌大的屋子回蕩著。
我去了我媽房間,是空的,只有她的遺照和我爸的遺照掛在那,遺照上落了灰塵,顯示著這間屋子,已經許久都無人打掃了。
我沒再敢往里頭進入。
站在門口茫然了許久,我又將門關上,退出了這間房,我將這座宅子的所有燈,全部開啟,然后去了我的房間,當我站在自己屋內那一刻,我放聲大哭。
我縮在床角,抱住孤單的自己。
我感覺巨大的孤獨正吞噬著我,原來我已經沒了爸爸媽媽,被人欺負了,唯一能夠做的,便是對這空蕩蕩的屋子無助哭泣而已。
許開顏,何其可悲啊,你居然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狼狽又不堪。
我抱住自己,緊緊抱住自己。
外面是狂風大作,有風吹的外面沒合住的門,砰砰作著響。
我哭到喉嚨嘶啞,我聞到了屋子內是潮濕的霉味,我縮在床角許久,便從床上爬了起來,出了屋內,走到走廊時,我發現樓下客廳站了一個人影,我大驚,以為是我媽,沖下去后,才發現那個人影竟然從大門口消失了。
我站在那發愣的看著,依舊是空蕩蕩的。
我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我有些餓,一天沒有吃東西,我去了廚房,翻找東西,可是空的,都是空的,只有幾個發霉的面包躺在那,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將那兩個發霉的面包,面無表情往嘴里塞著,之后我坐在了沙發上,開了電視,在那看著電視。
看了沒多久,我始終感覺身后有人正看著我,我立馬回頭去看,那個黑影竟然又一閃。
我從沙發上沖了出去,追到外頭,匆忙離開的那個人影一頓,她停下,我也停下。
我認出了她,那是許久不見的金媽。
我站在那幾秒,便什么都沒說,又往回走。
金媽立馬回頭,看向朝里頭走的我,她哭著跟了過來,在我身后喚著:“小姐、小姐、”
我沒有回頭,而是反手想要將大門給關上,金媽立馬用手撐住,她趴在門口哭著說:“小姐,你讓金媽進來看看您?!?
我死命壓著,面無表情說:“我不想見到你,不想,你給我走!”
金媽看到我臉上的傷,她手死死扒著門問:“您臉上的傷是怎么回事,小姐,您快讓我進去?!?
我朝她怒吼:“你給我滾??!我說了不想再見到你。”
我死命壓著,用盡全身力氣想要將她趕出去,可誰知道,在門即將被合上時,金媽的手成績往門縫隙里一伸,門合上時,正好將她的手卡在里頭。
她在外頭大叫著,她似乎猜到我會松手,她趁機立馬將門給推開,她從外面沖了進來。
沖到里頭后,也不顧手上的疼痛,沖到我面前,便跪在我面前,抱住雙腿,在那哭喊著:“小姐,你就見見金媽吧,讓我看看你也行啊?!?
她看著我臉上的傷,哭著又問:“誰打你啊,您怎么這么晚回了這邊?”她又扭頭看向桌上那咬了一半的發霉面包,她大哭著說:“發霉的面包您怎么也吃啊?!?
她立馬從地下起身,伸手便要來檢查我的臉,我將她的手用力甩開說:“你別碰我?!?
我也沒有看她,轉身又朝沙發那端走去,在那坐下,繼續拿著桌上的面包吃著。
金媽望著我,她又走了過來,跪在我面前說:“小姐,你跟金媽說,到底發生什么事了,您怎么翻都沒吃。”她又看向我臉上的傷,哭著問:“到底是誰打的您啊,你跟金媽說啊。”
這次我都懶得推她,目光依舊落在電視上,一動不動。
金媽跪在我身上哭了好一會兒,她望著我臉,大約是知道我是不會跟她說話了。
她坐在地下用手擦掉臉上的眼淚,也沒有再哭,而是起身朝著廚房走去,趕忙在里頭忙著搜著,給我找吃的。
對于她的舉動,我沒阻止也沒說話。
很快,差不多半個小時,她便將一熱騰騰的面端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放在我面前,也不說話,只是坐在那看向我。
我看向她,看了幾秒,她忍住哭聲,盡量很小聲的說:“您快吃了吧?!?
其實我已經不餓了,我望著她。
她見我不動,更加著急了,她哭著說:“小姐,您快吃了吧,一會兒涼了這面?!?
我望著她。
終于嘶啞著嗓音問:“你怎么在這。”
問到這個問題上,她死命忍住眼淚說:“我一直在這邊附近住著,偶爾會來這邊看看,我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見到您?!?
我聽了沒說話,而是望著眼前那碗面。
那碗面有我媽的味道,那香味。
她見我盯著,便又說:“您快吃了吧,不然面涼了?!?
我才動了兩下,將那碗面端了起來,低頭喝了一口湯。
那味道果然跟想象中的一樣,我埋頭將那碗面一口一口吃著,吃到后面,我連湯都沒剩,全部吃完。
碗空掉后,我便放下手上的碗,然后對金媽說:“您走吧,我只是在這邊住上兩天的。”
我也冷靜了不少。
她目光卻依舊落在我臉上的傷上,她問:“您臉上的傷……”
我知道她想問,便朝她勾唇笑著說:“我說了沒事,您不用管,而且我媽已經去世了,您和我們家已經沒什么干系了,所以不用再來這里看屋子,方正這屋子也不會再有什么人來。”
我起身要走,金媽也立馬起身,一把拉住我的手問:“小姐,您臉上的傷,是不是在家受的,姑爺打您了?”
她想了想,又說:“不對,姑爺從來都不會動手打人的,特別是您,他怎么可能動手打您。”
她不解的望著我,想了想,便又問:“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跟金媽說好嗎,小姐。”
我覺得她很煩,沒完沒了,便再次將她手用力一甩,可能是力道沒控制好,金媽也沒料到我會如此,竟然被我推得倒在了沙發上,她手立馬捂住腰,另一只手抓著沙發,立馬抬頭看向我。
我趕忙沖了過去,扶住沙發上的金媽問:“您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