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輝指著她說:你可以提前打個招呼!
向青霜問:我提前打招呼有用嗎?你早就已經(jīng)定了,之前我還在幻想,你會偏向安夏,不,我不要求你偏向安夏,但起碼你也得對安夏公平,可誰知道,你對安夏只有平時那種假意的關心,真正到了關鍵時候,你把安夏拋去哪一邊了?安夏吃的虧,忍的還不夠多嗎?可到頭來,得到的卻是這樣一個結(jié)果!
向青霜以前一向溫婉賢淑。就連在安清輝面前,一句重話都未曾有,可如今,她早就顧不得了,在知道丈夫的心思后,她再也沒有任何的期盼了,如果現(xiàn)在不為安夏爭取,以后根本就不可能了。
她沒想到安清輝竟然這么狠,就在結(jié)果出來后,還出了那樣一份聲明,這不就是告訴所有人,安夏無繼承的可能嗎?!
安清輝真是氣結(jié)。其實他和向青霜很少發(fā)生過爭吵,就算是爭吵兩句,也不過說幾句重話而已,他不是個愛動手的男人,可是向青霜逼得他動手。
安清輝說:我給你的還不夠多嗎?你知不知道知足這兩個字怎么寫?你非得來插手我的事情!竟然還鬧到董事那邊去!向青霜,你還真有幾把刷子。我還真還看不出來!
向青霜說:我現(xiàn)在是為了你好!你給我的是夠多了,可是身為父親,你對不住安夏!之前的婚事,是我的錯嗎?你明知道她的手腳,可是你讓安夏忍氣吞聲,安夏好幾次差點就死了,包括在電梯那一次,可哪一次你責備了她,身為父親,你真的對的起安夏嗎?!
向青霜這樣的話,倒是將安清輝質(zhì)問的答不上來,他對安夏是虧欠的,他自己心里當然明白。
他看著沙發(fā)上哭泣著的向青霜,頭發(fā)都有些發(fā)白了,平時她頭發(fā)都是挽著的,看不出,如今頭發(fā)散落,藏在里頭的白發(fā)清晰的露在安清輝面前。
一瞬間,安清輝心里的憤怒,像是被大石塊堵住。
原來,她也陪他幾十年了,從年少到如今。
安清輝站在那看著向青霜,終是心底的憤怒消散,他沉吟了半晌說:你把頭發(fā)整理下吧。
他說完,未再多說,直接轉(zhuǎn)身上了樓。
安夏站在樓上,看著父母在那爭吵著,眼圈發(fā)紅。
安清輝到達二樓時,看到安夏,他停住。
他想同安夏說話。
安夏卻瞧見他。轉(zhuǎn)頭便走。
安清輝看著遠去的安夏,便進了書房。
傭人都在圍看著向青霜的,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竟然惹的先生發(fā)這么大的火。
而向青霜從沙發(fā)上坐直身體后,她見傭人們在看著,立馬擦干凈眼淚,將頭發(fā)扎了起來,也起身從客廳離開了。
安清輝的助理,很快便來了安家,他車停穩(wěn)后,便去了樓上書房找安清輝。
到達里頭,他喚了一句:安董。
安清輝坐在椅子上問:怎么樣?
助理說:安小姐現(xiàn)在暫時被安排在省醫(yī)院那。
安清輝皺眉,他沒想到她竟然會有這種疾病。
助理說:那我們下一步該如何?
安清輝說:找一家權威的醫(yī)院吧,專治這方面的,總不能任由她如此。
助理說:那我,現(xiàn)在就去處理。
安清輝說:去吧,什么都用最好的,若是能夠治好,那便是萬事大吉。
安清輝眉間,烏云籠罩。
助理說:好。
他便從安清輝書房退了出去,迅速出了安家,趕去省醫(yī)院那邊。
安夷一直都在病房里頭安靜待著,她安靜的坐在病床上,安靜的看著門口的那兩個人,他們?yōu)槭裁匆刂约海皇巧窠?jīng)病,她不是,爸爸不要她了嗎?
外頭那兩個守著她的人,也警惕的看著安夷。
幾人對視著,安夷下意識抱緊著懷里的枕頭。
他們好可怕。他們會不會要打她,爸爸哪里去了,為什么沒人陪著她,一個人也沒有。
這種情況,就像回到了小時候,她一個人,在那空蕩蕩的房間里,好黑哦,一切都好黑,她就被人關在里面,出不去,懷中的娃娃,都被她捂的濕透了,她就蹲在角落,縮的越來越緊,越來越小,緊貼著墻壁。
她目光正盯著門口時。
忽然門口那兩個人動了,因為門口來了一個人,在同他們說著什么,接著,那人走了進來。
走到床邊,對床上的縮著的安夷說:安小姐,我們是來接您的。
安夷問:是爸爸來接我了嗎?
那人同她笑著說:是的,安小姐。
終于。爸爸來接她了。
終于,她緊抱著懷中娃娃的手,松懈了些,她腿緩慢的放松了下來,平坦的放在那,她突然伸著手。一點一點朝那個人靠近。
那個人看著,又看了一眼,安夷握住。
她說:那你帶我走吧。
她要去找爸爸。
那人說:好。
安夷抱著娃娃從床上下來,然后穿上鞋子,跟著那人離開。
到達門口,那人和門口的兩個對了下眼色,他們便帶著安夷朝前走,沒有驚動她半分。
安夷就跟著。
之后到達醫(yī)院樓下,司機將車門打開,安清輝的助理停住,安夷也停住。
安清輝的助理對安夷說:安小姐,上車吧。
助理便送著安夷上車。
等到達車上。安清輝的助理也一同隨著上車。
車門關上后,車子便載著安夷離開,安夷以為是回家,所以她的目光一直看著窗外,看著。
可是車子駛了一段路后,安夷發(fā)現(xiàn)不是,這不是回家的路,這不是。
安夷立馬說:不是帶我回家的,不是,你們放我下車!
安清輝的助理對安夷說:安小姐,抱歉,我們是聽從安董的命令。送您去醫(yī)院治療的。
安夷說:我沒有病!我說了我沒有!你們才有病!你們才有!
安夷伸出手想要去開門,可是車門被鎖死了,根本開不開。
她用手去砸窗戶。
那兩個之前守著安夷的人,一把扣住安夷的手。
安夷發(fā)瘋了,她大喊大叫說:爸爸不會把我送去醫(yī)院的!不會的!你們放開我!
安清輝的助理對她說:安小姐,安董事長說您需要治病,您的病不治是好不了的。
安夷掙扎著,她細瘦的胳膊,在那兩個人手上努力掙脫著。
可是什么用處都沒有。
程凱這邊在得知安夷被另外帶走后,立馬趕去安家,他去找安清輝。
傭人一看到程凱來了,立馬上樓去通知安清輝。
安清輝在得知程凱來了,便從書房內(nèi)出來,程凱正好走到他門口。
安清輝雖然沒有平時高興,可看到程凱來了,還是說了句:賢婿,你來了。
程凱停住,便問安清輝:您把安夷帶去哪了?
程凱可不相信安夷有病這種鬼話,一定是安氏母女搞出來的手段,為的就是阻止安夷繼承安氏。
安清輝知道程凱的來意的,現(xiàn)在安夷是程凱的未婚妻,所以他找上門來,也理所應當,而他自然也該給個交代。
他對程凱說:安夷因為身體的原因。被送去了醫(yī)院調(diào)養(yǎng),等身體好了時候,自然就回家了,這件事情我還未同你說。
程凱說:您是不是弄錯了?安夷怎么會有這方面的疾病!
安清輝嘆氣說:程凱,我是她父親,我自然不會害她。她確實有這方面的疾病,她的母親就是死于這種疾病,所以我現(xiàn)在不得不盡早替她治療。
程凱說:這不可能!您讓我先見她一面!
安清輝對程凱說:現(xiàn)在你暫時不要見她為好,等她好了,我自然會讓你見她,我們將她送去了最權威的醫(yī)院。給她安排了最好的醫(yī)生,不會有事的。
程凱微瞇著眼睛看著安清輝。
說實話,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程凱不好強要,而且具體是個什么情況,他這邊也還完全了解的不太清楚。看來他只能另外想辦法了。
他便對安清輝說:我覺得您這邊還是查清楚病因為好,說不定誤診呢,平時安夷精神上是沒任何毛病的。
安清輝說:身為她的父親,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好的,賢婿。
程凱說:那我就再等等吧。
安清輝對程凱說:實在抱歉,你先回去吧,那邊有消息了,我會告訴你的。
程凱現(xiàn)在也不好再說什么,他只能笑著說:好。
接著,程凱便從安家離開了。
安清輝站在那,看著程凱離去。
他想,程世雄這兒子,倒對安夷還真像是真心實意,不過這小子,攀著他們安家,估計也打著什么如意算盤。
正當安清輝在樓上站著時,他的助理從外面回來了。
一到樓上便對安清輝說:安小姐已經(jīng)送去那邊醫(yī)院了。
安清輝的眉頭又再次皺了下來,他問:那邊怎么說?
安清輝的助理說:說是能夠治好。
安清輝壓下一口氣說:那就治吧,安家可不能再出現(xiàn)一個精神病了。
安清輝轉(zhuǎn)身走。
這時他的助理又說:安董,可是安小姐在那邊反抗的特別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