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夷大眼睛里全是憤怒,她盯著沈韞。
而沈韞也回看著她。
在這狹小且詭異的環境里,兩人的臉離的極其近,安夷聲音充滿怒氣說:你放開我。她還在試圖掙扎著,可沈韞卻將她緊緊摁住,他神情略帶了些陰森說:你聽過這里的鬼故事嗎?不如我跟你講講,你身后不遠處正看著我們的那個人的故事吧。
安夷回頭看去,里頭的燈光陰森森的,哪里有人,只有尸體。可是那盞幽暗的燈被風吹的搖搖晃晃,里容器里封藏著許多脈絡清晰的器官。
安夷又發出尖叫聲,她嚇壞了,緊摟著沈韞,哪里還有剛才那囂張的氣焰。
沈韞冷笑。
而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和開門聲,有人進來了。
安夷一見有人來,反手將身上的人用力推開,如兔子迅速的逃竄了出去,腳上另一只鞋子都掉了。光著腳跑出去的。
進來的醫學生反倒是被身邊突然竄出來的一個人給嚇懵了,他們回頭去看,那女孩身影早就跑的無比之遠。
他們又回頭朝里面看去,見沈韞站在那看著他們,他們又愣了幾秒。目光最終落在沈韞腳邊的一只小涼鞋上。
剛剛發生了什么,里面怎么會突然冒出個女孩。
沈韞彎身撿起那只鞋子,什么話都沒說,朝著里頭走去。
那一次可將安夷嚇的不輕,之后幾天她都不再出現在沈韞面前,有一次,兩人在食堂遇見,隔的遠遠的,安夷一看到沈韞,連招呼都不打,飛快的溜走。
沈韞身邊的東子看到這個情況,便問沈韞:什么情況?安妹妹看見我們跑什么?
沈韞說:不知道。
東子奇怪了,這也溜的太快了吧,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之后兩人去食堂吃飯。
晚上沈韞在學校下完晚自習便回了公寓,將門一打開,便看到蘇杭如坐在客廳。
沈韞停住看向她,而蘇杭如也從沙發上起身,轉身面無表情的看著沈韞。
沈韞將門關上,朝蘇杭如走了過去。
蘇杭如說:今天我有事情來跟你說。
蘇杭如又坐下。
沈韞站在那幾秒,也坐下。
蘇杭如對他說:安家已經對我們家提出了解除婚約,我來問你的意見。
沈韞說:我沒有意見。
蘇杭如說:好,既然你沒意見,我們會同意安家那邊的提議的。
蘇杭如說完這些,也不多留,直接從沙發上起身立在那說:沈韞。你好自為之。
這是蘇杭如留給沈韞的話,她便朝門的方向走去。
沈韞坐在那沒有動,之后蘇杭如推門出去,直接甩上公寓的門,離開了。
是的,沈韞那天婚禮上無故失蹤,讓安家丟盡了臉面,安家是不可能再舔著臉,繼續跟沈家再一次商議婚事了,而沈家,無論多喜歡安夏,多對不起安夏,也不可能再有這個臉,再三去和安家談這婚事。
因為兩家都再也丟不起這個臉。
沈韞和安夏的婚事就這樣解除,得來的結果便是全家人對沈韞的失望,是的,失望,他們對沈韞從未有過的失望。
蘇杭如甚至同沈韞說過,以后她不會再插手沈韞的任何事。
蘇杭如走后,沈韞便從沙發上起身去了臥室。
緊接著,過了幾天,沈韞被輔導員找去談話,大意是他這一年狀態有些不佳,可能學校慶典的致辭名額,不再由沈韞承擔。
往年沈韞從入校A大起。開學典禮都是由沈韞致辭,而今年因為慶典跟開學典禮時間相近,所以學校決定將開學典禮和校慶安排在同一天,這樣比較省時省力。
可今年,沈韞身上出的事情太多了,風評也沒有了以前好,所以學校做了這樣一個決定。
沈韞只是沉默的聽著。
輔導員對沈韞說:沈韞,我們希望今年你能夠整理下自己的,學校今年只是暫時性的這樣決定,這種事情還是比較看重個人的學習情況,以及名譽和口碑的,今年好好努力,老師們都是很認可你的。
沈韞平靜的接受著這樣的決定,他對輔導員微笑的回了句:好。
之后他們便開了班會,輔導員宣布今年學校致辭的人選,所有人都以為依舊是沈韞,不會有任何意外,可是,輔導員宣布的,今年卻并不是沈韞。
班級里的人都感覺到不可思議。全都看向沈韞,可沈韞卻只是坐在那,并未有多大的反應。
東子在那小聲議論著:怎么回事,往年不是都是沈韞嗎?今年怎么變了?
不僅東子在議論,班級上的人也在議論。
沈韞平時就人緣不錯。所以無論這一年無論學校里流傳了他多少糟糕的事情,班上的人對沈韞的印象,一直未受影響的,而且這里頭還摻雜點班級榮譽。
往年都是,可今年致辭人卻與他們班級沒有了任何關系。
輔導員對于臺下的議論,只能安撫著他們說:其實這也并不代表什么,明年我們可以再爭取,新的一個學期了,只愿大家在學習上都能夠有更多的突破。
輔導員說完,又開始讓班級一起商量今年校慶的節目。
關于致辭這和事情。輔導員并未在上頭多停留。
商量到中午后,班會結束,所有人都在看著沈韞,東子立馬朝沈韞走了過來問:你早就知道了?
沈韞說:今天早上輔導員便同我談了這件事情。
東子怕沈韞會胡思亂想,便忙說:我們明年可以再爭取,這種事情,也不能說明什么。
似乎是想安慰沈韞,可其實沈韞并沒有覺得有什么,面對東子的安慰,沈韞笑了。他說:其實我也不太喜歡致辭。
這是實話,沈韞確實不怎么喜歡登臺致辭這種事情,可是因為每年都是學校指派,沈韞也都只能配合,今年致辭不再由他,他也并沒有覺得難過或者怎樣,因為本就不是喜歡的事情,對沈韞并未有影響。
只是還是有點覺得對不起班級而已。
當然這句話沈韞沒有說出來。
東子見沈韞如此回答,還是怕他再想這件事情,手便搭著他肩膀說:走吧,走吧先吃飯。
沒多久,薛棋也過來問:學校節目,你有沒有個大概的想法。
因為沈韞是組織委員,所以這次校慶的事情,班級里的節目是由沈韞負責的,沈韞說:暫時沒有,可能還要再商量。
薛棋感嘆:可又要忙上一段時間了。
沈韞說:可能系里會一起要求合演一個節目。
薛棋說:這樣更好,我們班在里頭混混得了。
班會散了,幾個人自然便去食堂吃飯。
沈韞他們有班會,安夷她們班自然也有班會。班會散掉后,琳琳偷偷跟安夷說:我記得我們上個學期開學典禮是沈韞學長致的詞哎,當時你不知道臺下那些女生有多興奮,可沒想到這個學期竟然不是了。
琳琳無比可惜的說:學長這么優秀,為什么今年不是他致辭了。真是好可惜哦。
安夷聽了,勾唇笑著,未作答。
沈韞下午有課,所以晚上自然又是班會,班級繼續商量著校慶的節目。
一直商量到晚上九點才散會。天很黑了,沈韞一個人走在學校的小道,打算回去。
沈韞走了十多分鐘,在走到一條比較僻靜,很少有人走的一條路時。忽然有個人出現在沈韞面前,擋住了沈韞的去路。
沈韞停住,看向擋在前方的那個人。
那人直接小跑著過來,站在沈韞面前。
沈韞面無表情看著她。
安夷踮起腳尖,又再次摟住沈韞的脖子,她像小貓一樣攀在他身上,也不說話,就單純的抱著他。
沈韞沒想到她竟然還敢來找他,當然他今天很累,并不想多理會她。
所以只是說了句:松開。
安夷小腳踩在沈韞的鞋上,她兩條雙腿纏著沈韞,怡然自得且又無聲的誘惑著沈韞。
她唇在沈韞耳邊細聲說:草叢好多蚊子咬我腳。
沈韞根本就不為所動,他說:安夷,你要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她就是個膽大包天的小妖精,她哪里怕啊,她不僅不怕,還故意在沈韞耳邊若有似無呼吸著。
在這樣寂靜的地方,任何東西都帶了歧義。
她悄聲在他耳邊說:好癢。
其實要說這里有多僻靜,也不完全僻靜,只是因為這條路比較黑,無人走而已。小道的對面,就是一個籃球場,晚上有學生在那邊打籃球,而這條路,依稀聽見那邊的說話聲。
沈韞將安夷的手從脖子上給撥了下來,直接攀在身上的人給抱了下來,推離了自己身子,然后和她保持了一段安全距離說:別再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