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說:有機會一起跟安夏吃個飯啊。
沈韞說:好。
春曉說:我沒什么事了,就看見你所以過來跟你打個招呼。
沈韞說:嗯,那我先走了。
春曉說:好的。
兩人說了幾句話,便各自離開了。
沈韞其實完全也沒怎么多想,也沒想到會在學校再次碰到春曉,當然他同她本就不是太熟,所以在打了招呼后,幾乎就未再多想這個人。
沈韞到去了食堂。東子又再次給了他電話,問他在哪。
沈韞皺眉,想了想回東子:在食堂。
東子說:我正好在食堂。
東子在電話那端剛說完那句話,便看到了食堂門口的沈韞,他立馬跳揮手跳了兩下,喊著:沈韞!
沈韞回頭,東子立馬小跑著過來,走到沈韞面前后。
他問:你剛才去哪了,你逃掉的那節課是林教授的課你知道嗎?
沈韞說:我知道。
東子又問:你到底去哪了?
他沒說話。
東子說:你以前從來都不逃課的,你現在好像連著幾天逃了不少,林教授剛才在課堂上都問我你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沈韞說:我會和他去解釋清楚的。不用擔心。
東子覺得沈韞這段時間很奇怪,至于哪里奇怪也說不出,就像現在,他明明和平常一樣的表情站在自己面前,可東子卻總覺得他好像有點變了。
至于哪里變了,東子也說不上來。
那種感覺很難以描述。
好像,沒以前陽光了,有點兒沉郁,可沉郁中又摻雜了些什么,他有些看不透。
沈韞又說:走吧,還沒吃飯吧。
東子望著沈韞的臉,他發現沈韞的脖子上似乎有個紅痕,好像吻痕之類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東子看錯了,還是怎樣。
兩人一起進食堂吃飯,這時東子在食堂內看到了一個人,那個人便是安夷的室友琳琳,上次東子請她和安夷一起吃過飯的。
她似乎是要去買飯。
東子看到她,立馬喚了句:小學妹!
琳琳起先并沒有聽到,直到東子再次喚了句:琳琳小學妹!
琳琳這不太確定的回頭看到東子。
琳琳拿著錢包站在那愣了幾秒。在看到東子和沈韞學長后,她立馬走了過去打招呼,有些羞澀的朝沈韞和東子說:兩位學長好。
東子平時就是個很熱情的人,基本上很自來熟,琳琳過來跟她們打招呼,他便很是熱情問:你怎么跟我們一樣都喜歡來二食堂吃飯?
琳琳很小聲說:二食堂的飯菜最好吃啊,他們都說。
那是實話,所以基本上大多都是來二食堂。
東子見琳琳是一個人來的,又問:對了,安夷呢?安夷今天沒同你一起來嗎?
提到安夷,沈韞拿筷子的手停了停。
琳琳說:我給安夷帶飯過去,安夷身上起了疹子,不能曬太陽。
啊?東子很著急問:怎么會無緣無故起疹子,是不是生病了?
琳琳說:我也不知道,反正她回去就睡在了床上,臉好像也有點紅紅的。
這時坐在那沒說話的沈韞說:盡量吃些清淡的。
琳琳聽沈韞如此說,便立馬回:知道了學長,我會選些清淡的菜給安夷的。
沈韞嗯了聲。
東子著急的很,他說:那你去忙吧,她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訴我們。
琳琳點頭說:好的。學長。
琳琳走后,東子對沈韞說:要不我們去買通下女生宿舍的阿姨,咱們上去看看安妹妹吧?
沈韞問東子:你很閑嗎?
東子有些語塞。
他還真是時間閑到多出來,才會想這樣的辦法來。
東子立馬往嘴皮子上做了個封嘴的姿勢說:當我沒說。
兩人食堂吃完飯,下午沈韞還是跟東子他們去了實驗室,到那沈韞剛在換著衣服,他手機又響了,沈韞將手機從衣服袋子內拿了出來查看。
未打備注的號碼說:想吃糖醋排骨,可是琳琳帶的冬瓜湯,討厭。
沈韞回了兩個字:清淡。
她又回:可是人家吃不下嘛。
沈韞說:不要鬧。
這時走在里頭的東子,見沈韞還站在更衣室看手機,立馬說了句:沈韞,你干嘛呢。
沈韞將手機放在口袋內,便帶上口罩走了進去。
沈韞其實手并沒有好透,還有些不方便,所以他在實驗室里。也不過是記錄下數據,檢查實驗室的儀器。
東子發現他手機不斷在響,而沈韞不斷會去查看。
他也不知道是誰,只知道沈韞回短信會回的很認真。而且時時刻刻會回著,之后會有些走神。
人不是很在狀態。
晚上孟師姐為了感謝沈韞上次的手術,所以邀請實驗室以及沈韞去外頭吃飯,沈韞其實并不太想去,可因為孟師姐熱情邀請,沈韞沒辦法推脫。
所以大家八點從實驗室出來,便一起去了外頭的飯館吃飯。
沈韞顯得有些沉默,吃飯的時候也沒怎么說話。而且中途他還從飯桌上離去了一次,出了包房。
東子以為沈韞是去洗手間,他酒喝的有些多,所以在沈韞起身后,他也跟著走了出去。
卻出去后,發現沈韞并不在洗手間,東子便走了出來,在走廊左右看了看。他朝走廊外的樓梯口走去,剛走到那,便看到沈韞站在樓梯口的窗戶處講電話。
東子恰巧聽到沈韞說了句:聽話,我會給你帶的。
語氣算不上特別溫柔,但充滿了耐心。
東子想著他跟安夏打電話呢?
正要過去,沈韞又說了句:不可以再做白天那種事,不可以,記住了嗎?
東子腳步立馬頓住,我曹,白天什么事,而沈韞也在這時發現上面有個影子朝自己的方向投射了過來,沈韞抬頭看去,東子站在那看著他。
他對電話那端的人說了句:先掛了。便將手機收起,站在上方的東子,怕沈韞誤會他偷聽,他立馬說:我以為你去洗手間了呢。沒想到你在這打電話。
沈韞問:酒喝完了嗎?
東子說:你又不喝。沈韞說:走吧。
東子說:回包廂啊?
沈韞嗯了聲。
東子撓了撓腦袋,有些迷惑了,他想了想,還是追了過去問:你跟誰說不可以呢?什么白天的事情不可以?你白天到底去干嘛了?
沈韞回東子:沒事。東子側面敲了敲:沈韞。你要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可以跟哥們說,大家可以一起想想辦法的。
東子是完全擔心沈韞才說出這句話的,可誰知道沈韞視線掃了東子一眼。眼神略微有些冷意,東子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多話了?
東子有點尷尬了。
沈韞說:沒事,回包廂吧。
沈韞繼續朝前走著。
東子只能跟著后頭。
兩人進了包廂。
好在這頓飯吃的并不長,十點就散了場。東子是住宿,所以他隨著住宿的同學回去了,而沈韞自然是一個人離開了。
東子也以為他是回去了。
可是并不是,沈韞去了甜品店買了草莓蛋糕,之后他回了學校,去了女生宿舍的樓下,站在一個比較暗處的地方等著。
差不多沒多久,有個女孩從宿舍樓內小跑了出來,準確無比的找到了暗處的沈韞,等到達他面前,沈韞把蛋糕遞給她。
安夷望著他。
沈韞說:不可以多吃。
安夷指著嘴巴:疼。
沈韞問:涂藥了嗎?
小姑娘點頭。
凃了,可是依舊沒好,好像有點潰瘍了。
沈韞想到白天的事情,他眸色又暗了暗。
他說:不要吃辣。
他又說:很晚了,上樓吧。
可是她抱著蛋糕不肯走,過了會兒,小姑娘說:我想你親我。
沈韞說:不可以。
他直接拒絕。
她說:可是你白天還親了我。
沈韞眼神有些陰郁。
好半晌,他說:上去吧,我在這看著你。
安夷沒再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沈韞站在那看著,她便抱著草莓蛋糕上了樓。
直到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沈韞才轉身。
沈韞出學校才回公寓。
安夏早早的回了,洗完了澡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沈韞回來了,她問:今天怎么這么晚,學校很忙嗎?
沈韞說:孟師姐請客,所以在外頭吃的飯。
安夏說:好晚了啊。
十一點了,確實很晚了。
沈韞換完鞋子便問:要不你早點去休息?
安夏坐在沙發上看向他說:嗯,我等會就去睡了。
沈韞說:好,那我去洗澡。
沈韞回臥室,他到達臥室里的浴室里頭,來到洗手臺處,他開了水龍頭,本來想先洗個臉,可是當他抬頭目光落在鏡子內的頸脖上時,他緩緩伸手去輕撫那抹紅痕。
沈韞忽然雙手捂臉,整個人有些頹廢的順著墻壁緩緩滑落坐在地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整個人就像著魔了一樣,一發不可收拾,他到底在干嘛,沈韞問自己。
可是沒有答案,沒有。
他坐在那,整整半個小時都沒再動彈過。
浴室內只有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