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父親不應該這么快??!
加布里埃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把這種震驚表現出來了,因為公爵的眼中浮現出了一絲困惑,還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怎么了,不舒服嗎?”
少年不知該做什么反應才對,他一直想要跟父親一樣做到無論什么時候都表現得鎮定從容,但眼前這個情況實在是讓他太震驚了。
在不遠處和長輩交談的哈穆丹親王也看到了出現在這里的公爵,于是跟長輩告別,走到這對父子身旁,疑惑地問公爵:“……這完事了?”
他這樣直白地把加布里埃爾的疑問問出了口,讓少年站在旁邊松了一口氣,不用面對父親的問題和他眼中的困惑。
太好了,看來所有人都是這么想的,他不是一個人……
親王看了耳根發紅的少年一眼,他本來是已經做好準備到自己的宴會結束也見不到蘭開斯特出現的,甚至想過要等他們幾天幾夜。蘭開斯特對他這個情人的執念這么深,他從認識這個男人以來沒見過他對一個人這么上心,這次這個青年又是逃跑又是落進本達爾的拍賣場,實在是讓他無比生氣。
現在兩個人單獨相處,那青年又是被下了藥,自然敵不過武力值爆表的公爵。他可是親眼看過這個男人馴服豹子,連在他的宅邸中馴養的豹子在見到蘭開斯特之后,都還記得被這個男人壓制著動不了的陰影。難道一個被下了藥的雁驚寒還能反抗嗎?本達爾的拍賣場里的藥性都是非常猛烈的,他一得手難道不是要幾天幾夜嗎?不徹底吃干抹凈那不是他的風格啊!
現在居然這么快出來了,由不得別人不想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啊。
見好友像是還沒理解到自己在說什么,親王于是向著他的房間所在的方向投去一瞥:“里面?”
加布里埃爾的耳朵整個都紅透了,還是忍不住抬起頭來看了父親一眼,等著他的答案。
公爵了然,臉上神色淡淡,示意從旁邊經過的侍者過來,從托盤上拿了一杯香檳:“讓他自己待著?!?
親王眼中浮現出了恍然的神色,原來是放置play??磥硎抢锩婺莻€太剛烈不懂得低頭,外面這個又太高傲,所以兩個人這次也沒能達成一致,真正地在一起。
加布里埃爾聽到這里,又是高興父親沒有真正跟他特殊對待的刑警在一起,然后一想到向來恣意的父親居然為了雁驚寒這么忍得住,那么憐惜他,又覺得自己快要氣炸了!心中的嫉妒卷土重來,沖得少年的眼角都微微發紅,讓他整個看起來像傷心的小動物。
他怕自己在父親面前太過失態,連忙找了一個借口:“失陪一下,父親,親王殿下,我要去洗手間?!比缓蟀咽种械谋臃旁谝慌?,從宴會上離開了。
公爵一面看少年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上,一面對在旁跟他一起看著加布里埃爾的親王說:“加布里總是有點小孩子的心性,一下高興一下不高興,不過他是個優秀的繼承人。”
哈穆丹也拿著杯子,伸手去和他相碰:“確實是個不錯的孩子,像你?!?
連喜歡的類型都一樣。
而且如果換了是他們家的人,看上了自己父親的情人,肯定也會毫無顧忌要去搶到手,哪里會像加布里埃爾這樣克制著自己,還力求不在父親面前流露出真心。
哈穆丹心道,蘭開斯特看人總是很準。他當時身在那樣的處境,被那么多方勢力覬覦,怕自己身后沒有繼承人,才在蘭開斯特家族的血脈中選擇了一個孩子來收養。說真的,二十歲的人收養了一個八歲的小孩,這種事也只有他能頂住壓力做出來了。
他忍不住問身旁的人:“雖然加布里不錯,但你沒有想過要生一個自己的孩子?”
公爵看了他一眼:“兩者有什么不一樣嗎?我收養了他,他是我的兒子了,至于再要生,生出來或許還沒有現成的這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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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了杯子里的香檳,目光變得若有所思:“而且我現在喜歡的人是驚寒,現在的科技還沒有到可以讓他為我生一個孩子的程度,所以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一個親生的孩子了?!?
哈穆丹沒想到他對那個情人的態度是這樣,不由得將目光放在了他身上,卻看到好友俊美的面孔上全是淡然,完全沒有在開玩笑的意思:“你……”
這可真是讓人意外,這個在眾多美人中輾轉也沒有被她們的溫柔跟火熱俘獲的公爵,居然會這樣陷入情,完全沒有要掙脫的意思。
蘭開斯特家族除了因為武器制造而聞名于世之外,還有一個特點是長情。
一旦他們認真,是一輩子的事情了。
哈穆丹只能真心實意地祝福他:“希望你能早日實現你的愿望。”
公爵對他笑了一笑。
從投射畫面里看到了這一切的雁驚寒:“……”
在公爵離開之后,他在床上躺了幾分鐘才回過神來,然后用積分兌換了可以驅散身上的一切負面狀態的藥物,解除了這種見鬼的藥性。
等力氣一恢復,他坐了起來,因為難以忍受身上的油脂和公爵的觸碰殘留在身上的感覺,所以扯開了那條的絲綢,從床上下來去了浴室洗澡。
藍色光球顯出了身形,跟在他身旁:“這個發展跟我推算的不大一樣。”
它的主人全然不在意自己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事實上只要不是在公爵身邊,他在那么多人面前裸.露身體也沒有這么可怕的倒錯感。
青年走進了浴室,哈穆丹行宮外表看起來是復古的傳統特色,而進入到內里,尤其是浴室依舊是現代風格。黃金雕琢的水龍頭一打開,熱水從里面噴灑了下來,雁驚寒邁步進去,感到熱水沖刷在身上,仍舊沖刷不走停留在神經末梢上的隱約快感和火熱觸碰。
他身上的油脂也不能被熱水洗盡。
他一手撐著面前的墻壁,另一手來到了下方,握上了因為那些觸碰而起了反應的部位,開始在熱水中解決自己的問題。那個男人的手雖然一直在挑逗他,但卻有意無意地略過了他最需要被觸碰的地方。水聲中很快響起了**聲,藍色光球一面思考著自己的算法究竟是哪里出現了問題,一面后知后覺地退到了淋浴間外。
在一聲解脫的**之后,它聽到自己的主人像是宣泄了出來,真正開始在熱水下擠了沐浴**開始清潔身體。
它又悠悠地飄了進去,這樣看來,先前發生的劇情應該沒有給王子留下太大的心理陰影。
唉,地球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啊,這樣毫無實質性進展的劇情安排到底有什么用意?
它的投射畫面已經停止了,水聲在響了一陣之后,它的主人也完成了清潔,關閉了熱水,在這淋浴間中靜默地站著,伸手抹掉了臉上的水珠,又將濕透的黑發向著腦后刷去,露出屬于混血兒的俊美面孔。這張臉上浮現的神情已經褪去了剛才的震驚和屈辱,變得若有所思起來。
它看著青年這樣的表情,跟王子真正的樣子重疊在一起,每當他發現問題的時候,他臉上會是這樣的表情。
所以它忍不住問道:“有什么問題嗎?”
雁驚寒:“有。”
他扯過一旁掛著的干凈毛巾,用力地擦起了頭發,松軟的毛巾很快吸掉了不停落下的水珠,還有漏之魚落在他的肩背上,順著帶著在任務中留下的舊傷的后背一路流下去,匯成小小的一道水流,最后隱沒在了腰下。
他推開淋浴間的門,穿上了放在一旁的鞋,走到鏡子面前。
藍色光球聽他說道:“我肯定是錯漏了什么信息。”
雁驚寒隨意地擦干身上的水珠,穿上了疊在一旁的浴袍,公爵出去之后,很快會有人給這里送上必備的物品,所以他不擔心自己會需要一直真空地穿著浴袍。
藍色光球:“我們有什么信息錯漏?”
雁驚寒:“不知道?!?
他推門出去,回到了房間里,看到哈穆丹的總管果然已經準備了新的衣服。是沙特的傳統服飾,但也有一套黑色的西服,他對黑色這個顏色倒是不討厭。只是在看到放在旁邊的藥品時,俊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磥碚媸撬腥硕颊J為公爵把他給上了,在擔心著他的傷勢。
他穿上了放在床上的衣服,重新把這具帶著各種傷痕依舊完美的身體包裹進了黑色里,因為頭發還沒有干透,于是任由稍長的頭發垂落著。他坐在沙發上,桌上還有剛剛他在洗澡的時候外面送進來的食物,因為被折騰到現在還沒有吃晚飯,確實是餓了,所以他也不含糊,開始了進食。
藍色光球仍舊漂浮在一旁,如果是因為他們錯漏了某些信息,導致劇情走向跟原本的不一樣,那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這些劇情世界總是有彈性的,只要主場玩家不多加干涉,世界會在細節上自動修正,讓最后的結局偏向正確。
但它把這些話說出來以后,卻得到了主人的否定,盤中的食物已經吃掉了,被放在一旁,只有那些消炎藥和退燒藥沒有用。雁驚寒讓它投射加布里埃爾所在的畫面,它鎖定了少年所在的地方,畫面里,少年正站在陽臺上,綠寶石般的眼睛里寫滿了因為情而帶來的痛苦。
在他們經歷過的幾個世界里,這樣為情所苦的小少年簡直是一股清流,他的設定是完全是情化身。
只是他的人不是雁驚寒。
雁驚寒在投射畫面里看著加布里埃爾,哪怕他再努力也好,加布里埃爾都全心全意地喜歡著公爵。
藍色光球聽他自言自語地:“這不對,這世上不該有我撬不動的墻角,我是不是用錯了方式……”
在這時,他們都看到畫面中的少年轉過身來,精致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驚愕與凝重。
雁驚寒聽到外面傳來了槍聲,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警覺地問道:“怎么了?”
藍色光球立刻切換了投射畫面的角度,只見一群武裝分子突進到了哈穆丹的宴會上,跟行宮中的守衛火拼起來,原本飄蕩著音樂和笑聲的宴會頓時充斥了尖叫和血腥,變成了一個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