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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敬遙反反復復看著紙上的那句話,一時之間思緒萬千。
命運厚待他，不僅將記憶還給了他，還將裴野也一并送給了他。
再也沒有什么，是比這更好的禮物了。
唯一令池敬遙忐忑的是,他不知道這一世會有多少事情發生了變化。
畢竟上一次他是七歲就到了裴野家里,而這一世,他這副身體已經十七歲了。
過去的近十年間，他絲毫沒有參與過裴野的生活，所以很多事情的走向或許都和從前不一樣了。可惜,這會兒裴野已經要出征了，他也沒法將人攔下來問。
池敬遙略一思忖，走到書柜前，打開了里頭的一個夾層，那是裴野存放過往書信的地方。
他打開那夾層,果然找到了一疊家書。盡管過了一世,裴野這些小習慣還是和從前一樣，就連存放信件的地方都沒換。
池敬遙拿著那些家書走到書案前，而后打開了一封。
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令他心中不由松了口氣。
那是裴原的字跡，這說明裴原還活著。原書里，裴野的兄長在裴野少年時便因病過世了，但這一世雖然池敬遙沒有參與,可劇情還是發生了改變。
池敬遙突然想起來,裴野曾說過，自己十來歲的時候便會做夢夢見上一世的事情。
所以池敬遙猜測,裴野的夢境應該是對他產生了一些影響,導致裴野的某些舉動,也間接改變了原書的劇情。
池敬遙將家書一封封拆開，還從里頭看到了裴原拿說親一事揶揄裴野的內容，他不禁失笑，暗道過了一世，他二哥還是沒有擺脫被催婚的命運。
他繼續翻開一封封家書，從其中的一封里，看到了裴寧的名字。
所以……裴原與上一世一樣，也在這兩年間成了婚，做了父親。
只是不知道他娶的人，是否依舊是丁小婉。
但裴原的信里不可能提到丁小婉的名字，所以池敬遙沒發現太多線索。
他匆匆看完了家書，便將它們一一收好放好。
眼下裴野他們應該已經動身了，依著祁州營的規矩，軍醫館的人會在將士們出發后不久，緊隨其后動身。
池敬遙不及多想，忙找了件外袍穿上便出了營帳。
依著他的判斷，裴野此番出征，少則十來日，多則半個月甚至更久。
他不可能待在大營里等著對方。
“池大夫。”池敬遙剛出了營帳，便見一個白白凈凈的士兵朝他快步跑了過來，“裴將軍讓我照看您，方才我見您還睡著，跑去看了一眼出征的人，沒想到您這么快醒了。”
池敬遙疑惑地看著他問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大夫？”
“裴將軍是這么跟我說的。”那士兵道：“我叫小姜，您有什么事情吩咐我便是。”
池敬遙忙道：“我與你一樣，都是祁州營的人，咱倆平級，你不必朝我客氣。”
他說罷想了想，問道：“軍醫館的人還沒出發吧？”
“他們一般會晚兩個時辰再走，這是咱們祁州營的老規矩。”小姜忙道。
“我去一趟軍醫館。”池敬遙說罷便朝著軍醫館那小院行去。
小姜見狀忙跟了上去。
“我認識軍醫館的章大夫，您若是有什么不舒服，可以找他看看，他醫術很好的。”小姜朝池敬遙道，片刻后他意識到了什么，忙道：“我差點忘了，您也是大夫。”
池敬遙看了小姜一眼，問道：“你什么時候開始跟著裴將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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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前些日子剛調過來，我也不知道裴將軍為什么找我。”小姜笑了笑，道：“他還讓我這些日子，幫著你籌備一下大婚的事情。”
池敬遙一怔，問道：“他告訴你了？”
“嗯。”小姜說著沖池敬遙一笑道：“恭喜你們。”
池敬遙聞言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么。
后來他才知道，裴野之所以留下小姜，是因為小姜受過重傷，不能再上戰場。
兩人到了軍醫館的時候，里頭的軍醫們已經收拾好了行囊，裝好了馬車。
章大夫確實認識小姜，他見到對方先打了個招呼，這才看向池敬遙。
池敬遙忍著激動，正要朝他介紹自己，章大夫卻猜出了他是誰。
此前裴野被夢境困擾時，倒是多虧了章大夫提點。
因此章大夫見到池敬遙之后，目光中也不由帶著幾分好奇。
“你來找我是有何事？”章大夫問道。
“我也是一名大夫，我想跟著你去前線幫忙。”池敬遙道。
章大夫聞言面上不由有些驚訝，池敬遙怕他不信，忙道：“師兄不如考考我？若我答不上來，便不跟著師兄湊熱鬧了。”
“你叫我師兄？”章大夫驚訝道。
“章大夫比我年長，我一見你投緣，便忍不住這么叫了。”池敬遙道。
章大夫聞言便當場考教了他幾句，沒想到他對答如流。
醫理這種東西會與不會，幾個問題便可了然，因此對方很容易便相信了池敬遙確實是個大夫。
再加上有小姜代表裴野從旁作保，章大夫便暫時將他收在了軍醫館中。池敬遙從前的刺客身份，營中知道的人并不多，在眾人眼里他不過是祁州營的一名士兵而已，倒也沒人會顧忌他。
“池大夫你與小姜和楊躍坐一輛馬車吧。”章大夫朝他道。
池敬遙聞言一怔，轉頭看向身后，便見楊躍沖他揮了揮手。
“你也在這兒？”池敬遙驚喜道。
“我當然在這兒了，不然我在哪兒？”楊躍奇怪地打量著他道：“咱們很熟嗎？我怎么沒見過你？”
池敬遙伸手攬住他的肩膀道：“一回生二回熟嘛，這不就認識了？”
楊躍一怔，忙也伸手搭住他道：“我看你倒是挺有眼緣的……”
“那咱們拜個把子吧。”池敬遙隨口道。
楊躍：……
這人怎么比他還自來熟？
池敬遙在軍醫館中，見到了很多上一世的老熟人。
不過唯一的遺憾是，這里沒有阮包子的身影。
因為七歲那年他還沒有穿過來，錯過了將阮包子從人牙子手里救出來的機會。
但他心中雖然有些難過，眼下卻也沒有辦法，人海茫茫找一個人并不容易，況且對方如今壓根也不認識他。
池敬遙只能暫時將此事記著，暗道說不定將來還有機會見面。
這一次的戰事，來得很迅猛。
池敬遙雖然沒有跟著去前線，但他所在的傷兵營，每日都會接到許多新的傷兵。
池敬遙的醫術精湛，很快便成了傷兵營舉足輕重的人物。
在很多危急傷患的處置上，他都表現出了驚人的嫻熟和冷靜。
那晚，在處置好傷兵之后，池敬遙終于得了半刻的空閑，去喝了口熱茶。
章大夫剛好路過，便過來朝他打了個招呼。
“你的醫術是我見過的大夫中最精湛的。”章大夫開口道：“哪怕我師父在世，都未必能及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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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老人家素來惜才，若是能見到你，定然要引為忘年知己。”
池敬遙聞言眼眶一紅，問道：“師父他……什么時候走的？”
“五年前。”章師兄看著池敬遙，心中暗暗琢磨著他對程大夫的稱呼。
池敬遙叫他師兄，叫程大夫師父……
他聯想著那日裴野朝他說的那些夢境，心想，難道這人果真被他說中了，竟是與前世有淵源之人？他行醫多年，見過的事情多，對此倒也并不抵觸，只是有些驚訝罷了。
“你果真是……與我有淵源嗎？”章大夫問道。
池敬遙不知他的心思，便找了個說辭，道：“從前老愛做奇怪的夢，夢里我是個大夫，有個和您很像的師兄……就說順了嘴，您若是介意我便不說了。”
“無妨。”章大夫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問道：“你還有什么想問我嗎？”
“師兄……您師門里可有女大夫？”池敬遙問道。
章師兄道：“有一位姓丁的大夫。”
“丁姐姐……”池敬遙心中猛地一跳，問道：“她可好？”
“她與裴家老大成了親，孩子都有了。”章師兄道：“裴將軍還得叫他一句嫂嫂呢。”
池敬遙聞言心中一喜，險些高興地哭出來。他大哥這一世娶的依舊是丁小婉，這簡直是太好了。
章師兄一直留意著他的神色，見狀又道：“那年我們一起去附近的村子里義診，裴將軍借了驢車，將他家重病的大哥拉到了我們義診的村子……從那以后他們就熟識了。”
池敬遙聞言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看來裴野那些夢境，果真在不知不覺間，改變了很多東西。
慶幸的是，一切都在朝著更好的方向轉變。
這次的戰事，持續了半個多月。
一直到入了十一月，邊城都下雪了，戰事還沒結束……
不過一切都值得，因為很快前線便有人傳來了消息。
陳國的上將軍，在今日的戰事中死在了裴野手里。
“那戰事是不是能提前結束了？”池敬遙問道。
“陳國沒了上將軍，也就沒了再戰的底氣，應該很快就會求著咱們和談了。”池敬遙道。
營中的士兵們都得知了此事，當日整個傷兵營的氣氛都頗為高昂。
大軍回營那日，池敬遙正在營帳中整理方子，突然聽到了外頭有腳步聲。
他只當是與他同住的楊躍回來了，便頭也不抬地問道：“累嗎？累了先歇會兒吧。”
“不大累。”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傳來。
池敬遙一怔，抬頭看去，便見面前立著一個挺拔的身影，正是裴野。
“二哥！”池敬遙雙目一紅，驟然起身抱住了他。
裴野將他緊緊攬在懷里，大手在他背上不斷輕.撫著，喃喃道：“我好想你。”
“二哥我也想你。”池敬遙窩在他懷里，又想哭又想笑。
雖然兩人分開的日子，算起來也不是很久，可這么抱著彼此的時候，他們心中卻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仿佛經歷了生死和許多沒有彼此的年月，在這一刻才又再一次重逢。
半晌，池敬遙終于稍稍平復了心情，抬頭看著裴野問道：“二哥，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感覺到的。”裴野目光依戀地注視著他，道：“我想，你若是恢復了記憶，一定會跟著一起來的。”畢竟，池敬遙上一世做了一輩子的大夫，這一世又怎么可能放著眼前的傷兵不管？
池敬遙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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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動，一手拉著裴野衣襟，微微揚起下巴便湊到了裴野唇邊。
裴野俯身吻住他，動作溫柔又謹慎，生怕這是個夢似的，不敢將自己和對方驚醒。
“阿遙老弟，咱們……哎呀！”楊躍從門外進來，看到這一幕忙轉過了身。
池敬遙嚇了一跳，忙放開裴野，一張臉漲得通紅。
“楊躍，返程之前我就留在這里不走了，你換個地方住吧。”裴野朝楊躍道。
“這不合適吧？”楊躍轉過身來偷偷看了一眼，見兩人已經分開了，這才又開口道：“這可是傷兵營，你們倆這樣可不合規矩，若是給我爹知道了，你肯定要挨揍。”
裴野笑道：“那你去告狀吧。”
“你把我當什么人了？”楊躍不高興地道。
“二哥，你先回去吧……”池敬遙勸道。
“回去之前，我哪兒也不去。”裴野坐到一旁的單人床上，道：“誰找我也不行。”
他話音一落，便聞賬外傳來了裴青的聲音。
“將軍。”裴青道：“楊將軍讓你回去，說有事情安排。他還讓屬下轉告您一聲，說您若是仗著軍功不聽吩咐，就收拾……”
“收拾什么？”裴野問道。
“就收拾……”裴青說著抬眼看了池敬遙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
裴野：……
他這好師父，怎么到了這輩子，還用這招拿捏他？
裴野無奈，只得先回去了。
待他走后，楊躍一臉好奇地朝池敬遙問道：“阿遙老弟，你們倆在搞龍陽嗎？”
“嗯。”池敬遙想了想，朝他道：“我們還要成親呢。”
他說罷，便見楊躍露出了一副大為震撼的表情。
池敬遙原本擔心裴野回去會被楊城收拾，不過后來他見對方似乎也沒受什么傷，便稍稍放心了些。畢竟楊城打人愛打臉，若是揍了裴野，裴野臉上肯定會掛彩。
這一世，楊城對裴野成婚的事情反應小了許多。
不僅如此，眾人回了邊城之后，楊城還主動幫他們張羅了婚事。
這一次，裴野心中有數，特意將婚禮早早準備好了。
所以他們成婚半月后，他才需要去京城述職。
“那個人看著有點眼熟。”池敬遙立在廊下，看著不遠處和小姜說話的人道。
裴野一邊指揮著裴青掛紅燈籠，一邊掃了一眼道：“鄭彥平。”
池敬遙想了很久，終于記起來這個鄭彥平是誰了。
那年祁州營鬧時疫，鄭彥平私藏了一粒避瘟丸。
“他當年的藥偷偷給小姜吃了。”裴野道。
“原來如此。”池敬遙依稀記得裴野朝他說過，鄭彥平的藥是送了人，原來竟是小姜。
“他們倆？”池敬遙朝裴野挑了挑眉，目光帶著幾分詢問。
裴野道：“沒問，看起來好像答案也不是很重要。”
池敬遙聞言看了一眼不遠處有說有笑的兩人，便也淡淡一笑，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他不知道這一世，祁州營的時疫是怎么度過的，但如今看來，很多事情看似不一樣，卻殊途同歸。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細細琢磨起來就是這么奇妙。
該相遇的人，總會以命運安排給他們的方式，不可避免地相遇。
“二哥，你說包子如今會是什么樣？”池敬遙問道。
“邊城大部分的刺客，我都見過，哪怕沒見過面的，也都見過畫像。”裴野道：“他應該不在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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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七歲那年是被人牙子賣給了普通人家。”
池敬遙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
阮包子七歲時看著胖乎乎的，還是個女孩打扮，確實不大可能被刺客組織挑走。
這么一想，他覺得心里踏實了不少。
婚禮這日，池敬遙一早便洗漱了一番，坐在桌邊讓楊躍幫他束發。
“我長這么大，第一次見男的新娘。”楊躍一邊幫他挽好了頭發，一邊取過喜服，和小姜一起幫他穿好。
池敬遙聞言忍不住笑了笑，心道上輩子你見過了，只不過那個“新娘子”是我二哥。
“要蓋蓋頭嗎？”楊躍問道。
“蓋。”池敬遙笑道：“免得讓旁人看到新娘是男的。”
楊躍聞言忙將紅蓋頭給他蓋到了頭上。
大概是因為上一世經歷過一次婚禮，這次池敬遙倒是沒那么緊張了。
他被楊躍和小姜引著從屋內走出來的時候，便被一只大手牽住了。
“哎，新郎官別急啊，牽紅綢子。”喜婆在一旁道。
裴野聞言拿過紅綢子在兩人牽著的手上繞了兩圈，卻沒松開池敬遙的手。
“二哥……”池敬遙小聲道。
“我怕你看不著路，走不穩。”裴野在他耳邊道。
池敬遙心中一暖，手指在裴野手心里輕輕撓了一下，惹得裴野忍不住看了他好幾眼。
儀式依舊和上一次一樣，就連喜婆說的吉祥話都差不多。
池敬遙全程被裴野牽著，好在他蒙著蓋頭，倒也沒覺得不好意思。
拜了天地之后，裴野便將他抱了起來。
眾人起哄著，將兩人送入了洞房。
池敬遙坐在榻邊候著，便覺周圍鬧哄哄的動靜很快就平息了，屋內只剩下他們兩人。
裴野小心翼翼挑開了池敬遙的蓋頭，而后湊上去親了他一下。
“二哥，你弄錯了步驟。”池敬遙笑道：“你得先去喝酒，回來再掀蓋頭。”
裴野一手輕撫過他臉頰，目光灼灼地看著他道：“酒前幾日提前找他們喝過了，今日我哪兒也不去。”
池敬遙聞言一怔，便聞裴野湊到他耳邊道：“免得像你一樣，喝得沒法洞.房。”
池敬遙聽他提起這茬，登時狡辯道：“不是我酒量差，是他們太能勸了。”
“沒關系，上一次缺了的，咱們這回補上便是。”裴野說著便傾身吻住了他。
……
池敬遙原以為補上的意思就是單純的“補上”，事后才知道原來是在原有的基礎上，再多加上一次。以裴野這體力，補完了之后，池敬遙幾乎連動彈的力氣都沒了。
“二哥……”池敬遙睡眼惺忪地看著他，問道：“你一直這么盯著我看，不睡覺嗎？”
“二哥高興，睡不著。”裴野說著又湊到他唇邊親了親。
池敬遙湊到他肩膀處依著，問道：“二哥，你什么時候去京城述職？”
“半個月之后。”裴野道：“不過你放心，陛下知道我剛成婚，不會留我在京城待太久的。”
池敬遙想起上一世，他們在京城逗留了足足數月之久，不由有些后怕。
“那我先回祁州等你。”池敬遙道。
“不必。”裴野道：“你如今還算是祁州營的人，屆時我帶著你一起。”
池敬遙想了想，覺得這樣似乎也不錯。
裴野的親隨都知道他的身份，這一路上倒也不必太顧忌。
只要到時候他不跟著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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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進宮，便不會有人留意到他。
一想到兩人不必分開，池敬遙心中不由高興不已。
“對了二哥。”池敬遙想起裴野先前寫給他的那句話，便調整了一個姿勢，窩在裴野懷里問道：“這一世我也不在你身邊，你是怎么開始識字的？”
他記得，上一次可是費了好大功夫才讓裴野跟著他一起讀書。
“偷偷學的。”裴野道：“大哥一直在有意無意教我。”
“二哥你這么好學，若是在我長大的地方，一定是個學霸。”池敬遙道。
“學霸是什么意思？”裴野問道。
“就是……咱倆一起同窗，做作業我得抄你的。”池敬遙道。
他想到此處，突然朝裴野問道：“二哥，你說下輩子咱們還會在這個世界里生活嗎？還是有可能變成別的身份？”
“我想去你長大的地方看看。”裴野道。
池敬遙腦補了一下裴野與他一起在現代社會生活，忙興致勃勃地道：“那咱們肯定會是同學，最好還是鄰居，這樣咱們就可以從小一起長大。”
裴野聞言點了點頭，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二哥，你說下輩子咱們還能像這次一樣，記得對方嗎？”池敬遙問道。
“就算不記得，我也還是會娶到你。”裴野道。
“你怎么知道？”池敬遙問道。
裴野篤定一笑，道：“我就是知道。”
他相信，就算自己將來忘記了所有的記憶，也還是會在另一個世界里，遇到并愛上池敬遙。
因為他早已將這件事情融進了自己的魂魄里，哪怕換了軀體，也抹不掉這個印記。
【番外3·完】
【番外4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