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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敬遙萬萬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個樣子。
他這會兒心情十分復(fù)雜,既覺得興奮,又覺得不安,甚至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你不想與我成親嗎?”裴野朝他問道。
“我想?!彼麕缀鯖]有思考,便脫口而出道,但很快他又陷入了極度的忐忑中,“我怕……我怕萬一出了什么紕漏,屆時若是追究起來……”
裴野將少年抱在懷里,輕聲安撫道:“有我在,你怕什么?”
池敬遙被裴野抱著,心中的不安漸漸便緩和了不少。
“二哥……咱們不是很快就要進(jìn)京了嗎?”池敬遙問道:“籌備婚事只怕來不及了?!?
“咱們?nèi)蘸髥⒊踢M(jìn)京,婚禮定在兩日后?!迸嵋暗馈?
池敬遙一怔,問道:“這么快,來得及嗎?”
“你放心,這兩日你什么都不必做,只安安靜靜等著做你的新郎官就行了?!迸嵋暗?。
池敬遙聞言面上頓時一紅,不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他從未想過自己能和裴野成親,而且是在這樣的當(dāng)口,以這樣猝不及防的方式。
“此事不要張揚(yáng),對外只說你要娶的是楊將軍故交家的姑娘?!迸嵋暗?。
“嗯?!背鼐催b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面上依舊帶著幾分緊張。
裴野伸手在他耳朵上輕輕一捏,道:“你若是怕自己忍不住胡思亂想,就趁著這兩日整理一下行囊,咱們成婚的次日一早就要出發(fā)進(jìn)京了?!?
池敬遙聞言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
裴野本想在此多陪他一會兒,但想著兩日后成婚,這兩日要忙活的事情定然不少,便沒繼續(xù)逗留。
離開小院之后,裴野便去了楊城的住處。
楊城正坐在屋里喝茶,今天見他挑眉看了他一眼。
“他答應(yīng)了?”楊城問道。
“嗯?!迸嵋包c(diǎn)了點(diǎn)頭,眼底不由帶出了幾分笑意。
“還有臉笑?”楊城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而后開口道:“我想了想,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除了你們身邊最信任親近的人之外,旁人最好都不要提及?!?
裴野聞言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
“按理說池大夫那莊子倒是個辦婚禮的好地方,可他莊子里人太多,容易露餡。”楊城想了想道:“一會兒我連夜進(jìn)城一趟,幫你們找個合適的地方。你自己也別閑著,該張羅的事情自己張羅去。”
裴野忙道:“是,師父?!?
“你親自去朝章大夫?qū)⑹虑檎f清楚,池大夫身邊沒有別的親人,章大夫就算是他的長輩了。”楊城道:“按理說此事該由兩家大人張羅,但眼下我實(shí)在是顧不上,也不想替你去看人家臉色,你自己去吧,人家要打要罵你都受著。”
“是,師父?!迸嵋坝值?。
楊城看他這會兒言聽計從的,心情總算稍稍好了些。
“走了?!睏畛钦f罷便要出門。
“師父。”裴野卻突然叫住他道:“此番多謝師父成全?!?
楊城回頭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閃過一絲心疼,隨后他又?jǐn)[出一副渾不在意地模樣,抬腳在裴野身上踢了一腳,道:“少自作多情,我那是不想讓池大夫傷心,你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他說罷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裴野目送著楊城走遠(yuǎn),才招手叫來了裴青。
“明日一早你去一趟城里,幫我辦幾件事情?!迸嵋暗溃骸皫臀液统卮蠓蛑棉k兩身婚服,尺寸也來不及量了,你估摸著弄吧。兩日的工夫現(xiàn)做怕是來不及,你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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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子,最好是去成衣鋪?zhàn)涌纯矗羰菦]有婚服弄兩身紅的衣服也行?!?
裴青聞言忙應(yīng)下了。
“再去弄點(diǎn)喜慶的東西,紅燈籠什么的,到時候成婚的地方總得裝飾一下,熱鬧熱鬧。”裴野又道:“其他的你自己看著辦吧?!彼聊ブ?,待楊城將他們成婚的地方找好之后,還是得親自去看一眼。
“是?!迸崆嗾f罷便要走。
“等會兒。”裴野又叫住他道:“把身邊幾個最信任的弟兄一起叫上。”
裴青一怔,問道:“不……瞞著他們?”
“你找個機(jī)會跟他們說清楚吧。”裴野道:“都是自己人,不必防著了,往后我跟池大夫成了婚,抬頭不見低頭見,總歸是瞞不住的?!?
裴青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才離開。
另一邊,池敬遙將阮包子和楊躍都叫了來。
楊躍懷里抱著大佬,表情很是糾結(jié),還在琢磨該怎么安慰池敬遙。
這幾日,池敬遙讓他別摻和,他怕自己添亂倒是真沒怎么摻和。
但他心里卻一直在為此事著急,可惜他腦袋不算太靈光,著急也想不出法子來。
“你們兩個是我最好的朋友。”池敬遙緊張地搓著手指,憋了半晌才開口道:“我覺得此事還是得先告訴你們才好……我,咳……我要成婚了?!?
楊躍:……
阮包子:……
“你要跟誰成婚?”楊躍著急地問道。
“跟……”池敬遙避開他倆的目光,支吾道:“我二哥……”
“什么哥?”阮包子問道。
“他二哥?!睏钴S有些興奮地道:“他要跟他二哥成親!”
楊躍抱著懷里的大佬搖了搖,一臉高興地道:“他要跟他二哥成親了!”
阮包子看看池敬遙又看看楊躍,表情十分茫然。
“嘶!你掐我干啥?”楊躍叫了一嗓子,一把拍開了阮包子的手。
阮包子只能換到自己身上掐了掐,道:“我看看這是不是做夢?!?
楊躍顧不上理會他,朝池敬遙問道:“什么時候???”
“后天?!背鼐催b道:“此事對外便說是我娶了楊將軍故交家的姑娘,你們千萬莫要說漏了嘴?!?
楊躍聞言連連點(diǎn)頭。
阮包子則依舊跟自己的肉較著勁,顯然還在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真好。”楊躍起身在屋里走了幾圈,又問道:“我爹同意了?”
“嗯,此事還是楊將軍提的。”池敬遙道。
阮包子看著兩人,一臉茫然朝楊躍問道:“你為什么表現(xiàn)的這么正常?阿遙他二哥是個男的?。 彼粗鴹钴S這表現(xiàn)幾乎忍不住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見識太少了。
“這有什么?”楊躍攬著阮包子的肩膀,循循善誘地道:“你哪里想不明白,我給你說說?!?
“阿遙他二哥是個男的,怎么和他成親?”阮包子不解道。
“就跟和姑娘成親一樣唄?!睏钴S道:“你想,兩個人成親是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過日子嗎?過日子是不是得找個對自己好的人,你說這世上,還有誰比裴將軍對池大夫更好?”
阮包子順著他的話想了想,道:“還真是沒有?!?
阮包子自幼便和池敬遙相識,這些年來裴野待池敬遙如何,他是再清楚不過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自己也是別人的兄長,自幼看著秋天長大??善叫亩摚锾鞂?shí)在是比不上裴野待池敬遙,那寵溺和愛護(hù)別說是他,就是換成任何一個兄長,只怕也不敢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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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就結(jié)了。”楊躍道。
阮包子擰了擰眉頭,總覺得哪里不大對勁,一時又說不上來。
但楊躍那反應(yīng)太自然了,倒是連帶著他也莫名其妙接受了此事。
“明日一早,你陪我去趟城里?!睏钴S道。
“干什么?”阮包子問道。
“池大夫如今是我拜把子的弟弟了,就跟親弟弟沒兩樣?!睏钴S道:“我弟弟成親,我得好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啊,賀禮什么的不能少吧?再弄身像樣的衣服,不然婚禮上看著寒磣。”
阮包子想了想道:“那行吧。”
“明日帶著大佬,給它也弄一身行頭?!睏钴S又道。
大佬聽不懂他的話,茫然地?fù)噶藫甘种浮?
池敬遙則因?yàn)闂钴S的反應(yīng),心中稍稍有了些要成親的真實(shí)感。
次日一早,裴野便來了一趟小院。
他過來的時候,池敬遙正在院子里踱步,看起來有些緊張。
“二哥……”池敬遙見到裴野,一想到要與他成親,稍稍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在這兒站著?”裴野問道。
“我想著要去朝章師兄說,又有點(diǎn)不敢去?!背鼐催b道。
裴野這趟過來,便是要找章師兄的,聞言忙道:“你回去吧,我親自同他說?!?
池敬遙聞言稍稍松了口氣,而后又道:“要不我陪你一起吧?”
“他未必能坦然接受,說不定也會罵人?!迸嵋暗馈?
“我知道……所以我想跟你一起。”池敬遙道。
裴野原想著自己進(jìn)去,不讓池敬遙跟著,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這一關(guān)遲早要過,便沒再堅(jiān)持。
兩人一同去了章師兄的住處。
章師兄見他們一起過來,稍稍有些意外。
裴野朝他行了禮,將事情的原委一一朝他解釋了一遍,最后才說了自己要和池敬遙成親一事。
章師兄聞言沉默了良久,面上那表情看不出喜怒。
“怪不得。”半晌后他看向池敬遙道:“怪不得那晚在宴席上,你看起來不大高興的樣子?!?
“師兄……”池敬遙稍稍垂著頭道:“你若是想替師父罵我,就罵吧?!?
章師兄聞言一怔,失笑道:“你怎知師父一定會罵你?”
池敬遙想了想,也說不上來若是程大夫還活著,會不會罵他。
大概是被楊城先前的態(tài)度影響了,他現(xiàn)在總覺得全世界的人知道此事都要罵他們幾句。
“我做了這么多年大夫,見過的事情不少,龍.陽之好算不得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章師兄道:“只是你們同是男子,無法像尋常夫妻那般生兒育女。”
池敬遙聞言看了一眼裴野,裴野也正看著他,眼底帶著一抹溫柔。
“你這么漂亮的孩子無法有子嗣,有點(diǎn)可惜。不過想想,師父他老人家行醫(yī)一生,既沒有成婚也沒有子嗣,與他相比你身邊起碼有個知冷知熱的人照顧著,我想他老人家不會罵你的。”章師兄道。
池敬遙聞言鼻子不由一酸,險些滴下淚來。
“但你們也該知道,男子與男子成婚并非常人能理解之事。世道苛刻,心中要有數(shù),莫要張揚(yáng)?!闭聨熜值?。
裴野聞言忙道:“多謝師兄教誨,此事只有我們親近之人知道,對外自有別的說辭?!?
“那就好。”章師兄看向裴野,語重心長地道:“你素來是個穩(wěn)妥的,倒是不叫人擔(dān)心?!?
池敬遙聽章師兄夸獎裴野,心中不由有些高興,那感覺比自己被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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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滿足。
更重要的是,他對于自己和裴野的感情,一直心存忐忑,總覺得會不容于旁人,所以章師兄的態(tài)度對他而言,是莫大的鼓勵和安慰。
三人又說了會兒話,池敬遙便打算和裴野告辭了,他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去辦。
“裴將軍,留步。”章師兄叫住裴野道:“我有幾句話想單獨(dú)囑咐你?!?
裴野聞言朝池敬遙淡淡一笑,示意他不必?fù)?dān)心,便讓少年先走了。
待屋內(nèi)只剩下兩人,章師兄才開口道:“男子與男子結(jié)合,終究是有違陰陽。你與阿遙……此前可有過夫妻之實(shí)?”
裴野聞言面上頓時有些不自在,忙道:“不曾有過?!?
“嗯?!闭聨熜致勓悦嫔陨院每戳诵?,又道:“依著常理,你們成婚,此事該由你父親教導(dǎo)與你。眼下你父親不在身邊,我又虛長你幾歲,且是個大夫……此事便由我代勞吧?!?
這話他原是打算朝池敬遙說的,但打眼一看,就知道他那師弟多半是被動的那一方。再加上少年面皮薄,這番話真對著池敬遙,他多半有些不大好說。
裴野一聽他這語氣,便猜到了他要說什么,當(dāng)即又尷尬又認(rèn)真。
說起來,這些事情他懂的確實(shí)很少,此前一直不敢貿(mào)然與少年親近,一是顧忌著兩人沒有成婚,不可太過唐突,二便是因?yàn)樗淮蠖耸?,過于莽撞怕會傷著對方。
“阿遙年幼,你要知道疼惜人,千萬莫要粗魯行事?!闭聨熜值溃骸坝绕涫悄?,血?dú)夥絼偟哪昙o(jì),一定要記住別心急,切勿傷了他?!?
章師兄一本正經(jīng)地又朝裴野說了好些細(xì)節(jié),包括要如何控制力道,要如何循序漸進(jìn),要如何節(jié)制忍耐。裴野老老實(shí)實(shí)聽著,不時還會開口詢問兩句。
“這個你拿著?!闭聨熜钟謴乃幑窭镎伊艘还匏幐嘟o他,叮囑道:“過后切記要清理干凈,否則阿遙會生病。不可偷懶不顧惜他,也不可過分沉溺傷了身體,年輕人知道節(jié)制方為長久之計。”
裴野拿著那藥罐,忙道:“多謝師兄教導(dǎo),我都記住了?!?
章師兄朝他說了這么多,多少也有些尷尬,見他聽得認(rèn)真,便又叮囑了幾句,將人打發(fā)走了。
裴野出來后,拿著手里那藥罐看了看。
他有些好奇,擰開罐口聞了聞,便覺里頭的藥膏帶著淡淡的清香,聞起來有些熟悉……
片刻后,他驟然想起來,此前在傷兵營,楊躍臨走前給他留的不就是這個東西嗎?
他當(dāng)時還沒太明白池敬遙看到那藥膏時為什么是那般神情,如今卻是懂了……
隨后這日,裴野幾乎就沒閑下來過。
楊城幫他找好了成婚的地方,說是從巡防營一個將軍那里借來的園子。
那園子不算太大,但借給他們成婚卻是足夠了。
裴野帶著裴青他們,在院子里忙活了一整日,將園子弄得披紅掛彩,十分喜慶。
到了兩人成婚這日,來了不少賓客。因?yàn)槌鼐催b雖然是個大夫,但在三營之中還是很有名氣的,尤其他制出的藥丸幫過不少人,大活兒都念著他的情。再加上他還是裴野名義上的弟弟,眾人對他自然愿意親近,知道他成婚少不得要來祝賀一二。
不過來的賓客中,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真相,只當(dāng)池敬遙真是娶了哪家的姑娘。
一大早,池敬遙便緊張地在屋子里來回踱步。
楊躍和阮包子幫他將喜服穿好,又幫他將頭發(fā)束好。
“怎么來了這么多人呢?”池敬遙聽著外頭的動靜,忍不住緊張道:“會不會露餡?”
“你就放心吧,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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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頭好多人我爹都跟他們喝過一輪了,都暈頭暈?zāi)X的,能看出個啥?”楊躍道:“而且就是人多了才更可信啊?!?
“老吳叔他們也來了?”池敬遙問道。
“你們莊子里的人都來幫忙了?!睏钴S道:“不過他們?nèi)胍购缶蜁厝?,所以見不到新娘子,不會露餡的,你就放心吧。等天一黑,留在園子里的就都是咱們自己人了?!?
池敬遙聞言稍稍放心了些,今日裴野會扮成新娘的模樣,頭上會蓋著蓋頭,所以沒人能看到裴野的長相。等拜了天地入了洞房,旁人就更不可能知道那蓋頭底下的人是誰了。
他這么一想,頓覺安心不少。
“來,換上這雙靴子?!睏钴S拿著一雙新靴子給他。
池敬遙低頭一看,問道:“這鞋底也太高了吧,走路都走不穩(wěn)!”
“你二哥比你高了半個多頭呢,你不穿高點(diǎn),回頭拜天地的時候要被他們笑話的,說你新郎官還沒自己媳婦兒高。”楊躍道:“我昨日和包子特意在城里幫你買的,替你掙個面子?!?
池敬遙:……
雖然聽著離譜,但好像也有點(diǎn)道理,
“這個高度夠嗎?我穿上不會還沒他高吧?”池敬遙問道。
“你放心,我提前跟裴青打過招呼,讓他別給你二哥束發(fā)冠,將你二哥頭發(fā)攏在腦后?!睏钴S一臉得意地道:“他蓋著蓋頭,沒了發(fā)冠,肯定就沒你高了啊。”
他說著比劃了一下池敬遙的發(fā)冠,道:“你看,這么一大截?!?
池敬遙聽他這么說,心中那焦慮便稍稍散了些。
不得不說,楊躍這人是真細(xì)心,這種細(xì)枝末節(jié)的東西,也就他能想得到了。
楊城今日還托人在城中雇了喜婆以及唱禮的禮官,所以這婚禮辦得雖然倉促,卻有模有樣。
依著尋常人嫁娶的規(guī)矩,新郎官要在吉時之前去新娘家里將人迎出來,而后帶到自家門口過門行禮。但如今他們情形特殊,裴野便被安排在了園子的一處偏院里,待吉時一到,池敬遙便以新郎官的身份去那偏院里迎人。
池敬遙被人簇?fù)碇鴱奈堇锍鰜頃r,整個人都是懵的,腦袋里幾乎一片空白。
好在他一舉一動都有人照應(yīng),該干什么都有人教,倒也不必他動腦筋。
禮官帶著他去了偏院,便讓他等在院門口。
片刻后,便有喜婆領(lǐng)著蓋了蓋頭的裴野出來了。
裴野身上也穿了大紅的喜服,若是仔細(xì)看去,會發(fā)現(xiàn)那喜服并非是姑娘家常穿的制式,倒是和池敬遙身上那新郎官的喜服有些像。但因?yàn)樗^上蓋了紅蓋頭,所以驟然看去依舊是個“新娘子”的模樣,倒是不會讓人覺得突兀。
唯一突兀的大概就是他個頭著實(shí)有些高了。
池敬遙站在他身邊,心道多虧了楊躍,不然他牽著個比自己高半個頭的新娘子,那畫面確實(shí)有點(diǎn)滑稽。
“哎,新郎官干什么呢!”一旁的喜娘笑著拿手里的手帕在池敬遙伸出去的手上打了一下,而后遞過來一截紅綢子,道:“這還沒入洞房呢,就想拉小手了?”
眾人哄然大笑,池敬遙窘得面紅耳赤,忙放棄了去拉裴野手的念頭,老老實(shí)實(shí)抓住了喜婆遞過來的紅綢子。
將人迎到了前廳之后,便見楊城和章師兄坐在廳內(nèi)的主位上。
喜婆依著規(guī)矩,說了不少吉祥話,賓客們紛紛喝彩。
池敬遙手里抓著那截紅綢子,緊張地手心一直冒冷汗。
他忍不住一直偷偷去瞥裴野,可惜對方蓋著蓋頭,什么都看不到。
他唯一能看到的便是裴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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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抓著另一截紅綢,看那力道比他好不了多少,恨不得將那截紅綢抓碎似的。
“一拜天地……”
禮官揚(yáng)聲唱到。
池敬遙與裴野便在旁人的指揮下,開始行禮……
“哎,今日是池大夫大喜的日子,我怎么沒瞧見裴將軍啊?”觀禮的賓客中有人忍不住問道。
“這還用問?當(dāng)哥哥的不來參加弟弟婚禮,那肯定是不滿意這門親事唄!”另一人道。
楊躍和阮包子立在一旁,互相對視了一眼,都留心聽著旁人的議論。
便聞另一人又道:“可不是嘛,依著池大夫這長相和醫(yī)術(shù),若是去了京城定能尋一門好親事,就這么著急忙慌娶了個鄉(xiāng)野村婦,裴將軍能高興得了?”
“話說池大夫是怎么跟這新娘子好上的?這么著急成婚,不會是偷偷那什么了吧?”又有人道。
“保不齊就是奉子成婚?!庇钟腥说溃骸澳銈兛催@新娘子五大三粗的,想來也不是好想與的,可惜了池大夫這么漂漂亮亮一個少年,哎?!?
楊躍聽不下去了,轉(zhuǎn)頭道:“你們怎么說話呢?五大三粗的說明人家身子健壯好養(yǎng)活,你還不一定能找到這么五大三粗地呢!”
“是是是,我們沒那個福氣?!蹦侨嗣Φ馈?
另一人是巡防營的將軍,與楊城相熟,也認(rèn)識楊躍,見他插話便打趣道:“楊躍,人家池大夫成婚,你一個外人穿這么喜慶做什么?”
楊躍先前進(jìn)城,和阮包子一人弄了身鑲紅的衣服,還順便給大佬也弄了一套。
所以今日他們兩人一猴往那兒一待,頗為惹眼。
“我是新郎官的兄長,新娘子的大舅哥,我喜慶點(diǎn)怎么了?”楊躍不以為然地道。
他說罷又一把攬住身邊的阮包子道:“這是新郎官的發(fā)小,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
“還有這個……”他又指了指阮包子懷里的大佬,道:“這是新郎官的猴兒子,人家爹成親穿喜慶點(diǎn)你沒意見了吧?”
楊躍純粹是不高興他們幾個私下議論池敬遙和裴野,但他又不好明著反駁,只能這么借機(jī)嗆了幾句。對方比他年長,都是奔著叔叔輩去的,自然也不會跟他計較,聞言只能連連點(diǎn)頭。
“一會兒吃喜宴的時候,我們還要跟新郎官坐一桌呢!”楊躍又朝那人扔下這么一句話,這才作罷。
眾人說話間,這邊該行的禮都行得差不多了。
池敬遙全程就跟個被人操控的木偶一般,緊張地手腳都沒地兒擱,好幾次差點(diǎn)平地摔了。好在裴野雖然蓋著蓋頭,反應(yīng)倒還挺迅速,暗暗扶了他兩把。
“送入洞房……”
禮官又揚(yáng)聲唱道。
眾人一陣起哄,簇?fù)碇鴮⒊鼐催b和裴野送入了洞房。
喜婆又張羅著說了不少吉祥話,這才帶著眾人退出去。
待屋內(nèi)只剩兩人,池敬遙才稍稍緩過神來。
他看著坐在榻邊的裴野,只覺今日像是一場夢一樣,特別不真實(shí)。
但他太高興了,所以都不敢去證實(shí)眼前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半晌后,裴野有些按捺不住了,開口問道:“你在屋里嗎?”
“我在?!背鼐催b忙走到裴野身邊,抬手小心翼翼將裴野頭上的蓋頭取了下來。
裴野今日沒有束冠,頭發(fā)被攏在腦后,簡單地綁了根紅色的發(fā)帶,氣質(zhì)看著不似平日里那般冷硬,溫和了許多。
大概是他平時看著太冷淡了,大部分人都不大敢去細(xì)細(xì)打量他,就連池敬遙也很少有機(jī)會認(rèn)認(rèn)真真去看裴野的臉。從前是沒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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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頭,后來有了念頭又不好意思老盯著人看。
今日,池敬遙看著眼前穿了一身紅的裴野,只覺一顆心跳得砰砰作響。
“二哥……”少年紅著臉朝裴野道:“你今日看著好英俊。”
“就是臉上的傷還沒好利索。”裴野開口道。
“那也好看?!背鼐催b道。
他說著便想湊上去親一親裴野,又覺得有些不大好意思。
雖然從前他和裴野也親近過許多次,可如今成了婚,那感覺似乎又不一樣了,眼前的裴野,因?yàn)樯矸莸霓D(zhuǎn)換,帶著某種令他心悸的陌生感。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了楊躍的聲音,道:“阿遙老弟,這會兒可不興著急洞房哈,外頭還有賓客得去招待呢,你得等到天黑再那個什么!”
池敬遙聞言臉?biāo)⒌靡幌录t了。
他身上本就穿了一身紅,映襯得皮膚比平日里更白皙了幾分,如今臉頰和耳尖都泛著紅,看起來便格外明顯。
“去吧,一會兒他們等得急了,又要揶揄你。”裴野道。
池敬遙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忍不住看了裴野一眼,這才離開。
“少喝點(diǎn)酒。”裴野在他身后道。
少年一邊應(yīng)著聲一邊推門出去,在門口絆了一跤險些摔了。
“天都沒黑激動什么?”楊躍一把將人扶住,笑道。
池敬遙扶著他的胳膊,問道:“不會有人進(jìn)去吧?”
“放心,裴青守著呢?!睏钴S道:“再說了,誰敢貿(mào)然進(jìn)去,還不得被新娘子揍出個好歹,你還怕他吃了虧不成?”
池敬遙聞言不由失笑,他自己今日倒是真有些恍惚,總是不自覺將裴野當(dāng)成自己娶回來的人,便下意識覺得自己需要保護(hù)對方。被楊躍這么一提醒,他才回過神來。
當(dāng)日,池敬遙在外頭應(yīng)酬了小半日,累得渾身都跟散了架似的。
盡管他記著裴野的叮囑,要少喝酒,但耐不住自己高興,再加上賓客們熱情,最后還是喝多了。
入夜后賓客散盡,池敬遙是被楊躍和軟包子抬回去的。
裴野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jié)果,見狀并不意外。
裴青端了醒酒的湯藥來,裴野喂了他兩口。
但池敬遙醉得太厲害,不大聽話,喝了幾口就不愿喝了。
“讓我看看……”少年捧著裴野的臉,喃喃道:“二哥你長得真好看。”
裴野任由對方兩只手在自己臉上捏來捏去,眼底帶著寵溺的笑意。
“沒想到我這輩子……竟能娶到這么好看的……新娘子……”池敬遙大概醉得是真厲害,簡直和清醒之時判若兩人,他將裴野推到榻上,居高臨下地道:“別怕……我會輕點(diǎn)……”
裴野:……
他倒是想看看少年有多大本事。
念及此,裴野便毫無反抗地任由少年施為。
可他實(shí)在是高估了池敬遙,池敬遙自己跟自己較了半天的勁,連扣子都沒弄開一顆,最后大概是累得狠了,直接趴在裴野身上睡著了。
裴野抱著少年躺了一會兒,勉強(qiáng)將一肚子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憋了回去。
他起身去弄了些溫水,回來幫少年擦了擦身。
“裴青?”裴野將少年安頓好之后,朝廊下守著的裴青問道:“今日都有誰起哄灌他酒了?”
裴青一看裴野這臉色,就知道對方憋著一肚子火呢,斟酌著道:“大伙兒都高興,不少人呢……”
“得空列個單子給我,尤其是尚未成婚的,都圈出來。”裴野道。
裴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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