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燕綏再兇，女孩也不怕他。
她輕輕握著他的手背，在他寬大的手心里寫字。
“燕綏！”
“你不要誤會！”
“我背后的傷是今日被一個女人掐的。”
“不是其他人。”
“不過你放心，我沒有白白讓她欺負(fù)。”
“她欺負(fù)我后，我打了她兩巴掌，她就不敢了。”
寫完后，女孩得意的朝他揚了揚下巴。
似乎在告訴他，她很厲害。
燕綏看著她姣好的面容，心仿佛去掉了堅硬的外殼。
只不過，她真的很奇怪。
讓他放心什么，她被人欺負(fù)更好，他不就是想看見她被人欺負(fù)的模樣嗎？
他這是怎么了？
他喉結(jié)滑動了一下，抬手捏了捏她的臉蛋，故意兇狠的看著她：“小啞巴，那是孤授意的，你別以為你當(dāng)了王后就高高在上了，在孤的心里，你只是孤的奴隸，誰都可以欺負(fù)你。”
就如同他當(dāng)年被她欺負(fù)一樣。
燕綏說完這句話，清晰的看見女孩的眼神暗了下去。
她抿著唇，那雙眼睛里滿是受傷，可憐巴巴的縮進(jìn)被窩里，將被子蓋過頭頂，無聲的傾訴著她的難過。
燕綏看著她這般模樣，心沒忍住抽了一抽。
他下意識的想掀開被子，告訴她實話，可想到她曾經(jīng)的羞辱，他終于還是忍了下來。
他活了那么多年，一顆心早就修得銅墻鐵壁，絕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心軟。
“王，藥熬來了。”
正好，這時，一碗熱騰騰的藥端到了他的面前。
燕綏想，自己不是怕她悶死，想掀開被子。
而是因為要吃藥了，不吃她的身體就好不了，好不了，就不能被他繼續(xù)羞辱。
這個想法一定，他果斷的將被子掀開。
“起來喝藥！”
顧夢背對著他，縮了縮身子，閉著眼睛，看都沒有看他。
“孤再說一遍，起來！”
顧夢一動不動。
燕綏怒了，大掌掐著她的肩膀，將人提溜了起來。
“小啞巴，孤命令你……”
燕綏的聲音忽然滯住。
半晌后，他聲音干澀的道：“……你哭什么哭？”
顧夢像只小貓一樣，可憐兮兮的被他拽著，她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一顆顆無聲的砸下。
她不能說話，只能淚眼朦朧的看著他。
她的眼睛里滿是難過。
無聲的在質(zhì)問他。
為什么要欺負(fù)她？
為什么要欺負(fù)她……
燕綏離開王宮時，滿腦子都是這一句話。
他受不了她的眼淚，再看下去，他怕忍不住擁她入懷，怕忍不住原諒她。
這一夜，燕綏都沒有回去，他在外面坐了一晚上，直到一顆心被夜風(fēng)吹得冰涼，再也沒有半點漣漪，他才起身回了王宮。
來到門口，他沒進(jìn)去，問了守門的婢女：“……王后昨晚喝藥了沒？”
婢女道：“回大王，昨晚晏晏來了，已經(jīng)侍候王后喝了藥，王后喝完藥就睡下了。”
聽到這個答案，燕綏不知為何，有些不滿。
“她沒問孤去了哪里？”
婢女搖了搖頭。
燕綏眼神一沉，甩袖離開了。
幾乎燕綏剛走，顧夢就睡眼惺忪的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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