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夢緩緩垂眸，看著葉清歡一身白衣被血染紅，異常的妖冶明艷。
落葉蕭條，冬季徹底來臨，隱隱約約看見一點白色從天而降，透骨的冷。
顧夢眨了眨眼睛，幾片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浮成了水珠。
她聲音更咽：“葉清歡，為什么要救我？”
葉清歡倒在地上，血花氤氳出一片破碎的美。
她口吐鮮血，靜默的看著她。
“不知為何，我一見你……便覺得熟悉……”她握住顧夢的手，艱難的道，“你好像就是……另外一個我……”
“小清夢……你替我活下去……替我愛他……”
葉清歡合上了雙眼，顧夢眼角有淚劃過。
葉清歡死后，她的身體忽然冒出一道白光，天空大亮。
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看了過來。
只見那白光化作飛雪，洋洋灑灑的落了下來，不一會，就落滿了肩頭。
齊衍走過來，握住葉清歡冰涼的手，薄唇抿緊，眼尾泛紅。
“清歡……”
“齊衍，我知道了。”顧夢喃喃道，“葉清歡原來是我……”
齊衍茫然的看著她。
幾乎葉清歡身死，她的所有記憶就全部在顧夢腦子里浮現(xiàn)。
她明白了守護(hù)者為何把她當(dāng)成圣女，因為葉清歡是她的一部分元神。
所以齊衍才會愛上葉清歡。
而她見到葉清歡，才不會有吃醋的感覺。
葉清歡是她，她也是葉清歡。
可她的元神怎么會在小位面里？
葉清歡身死，她的所有力量全部被顧夢吸收。
顧夢撿起地上的金絲玉笛，安魂曲的力量第一次被激發(fā)得徹底。
幾百人瞬間被安魂曲定住，顧夢拉起齊衍的手，將他送出神壇。
齊衍走到馬邊，見顧夢沒有跟上來，眉心微擰：“你不跟我走？”
“齊衍，我沒有辦法跟你解釋那么多，你只要記住，你從沒有對不起我。”
顧夢走上去，抱了他一下，很快就放開，“我繼承了葉清歡體內(nèi)的圣女之力，沒有辦法再離開神壇，你若想救我，就顛覆皇朝，廢了圣女法制。”
齊衍看著她，一時之間，似乎無法接受那么多消息。
“齊衍，別難過，葉清歡沒死，我就是葉清歡，我不會出事的，我一定會活到你來娶我的那天。”
顧夢看著他，嫣然一笑，然后便轉(zhuǎn)身走入了神壇。
她擁有圣女之力，就不能隨意離開神壇。
她知道回去后，會面對怎樣的情況，可她沒有辦法。
她想要和齊衍完整的度過這一生。
“小清夢——”
齊衍回過神，想要去追她，被暗衛(wèi)們死死鉗住。
“殿下，您再不走，就救不了她了。”
齊衍腦子凌亂，一會是葉清歡的死，一會是顧夢離開的背影。
他腦袋一陣陣的疼，加上剛才對付御林軍，受了些傷，眼下氣急攻心，終于受不住，吐了口血，暈倒了過去。
暗衛(wèi)們將他扶上馬，全部離開了神壇。
而他們走后，安魂曲失去效用，原本被定住的眾人，都活動著身子，朝顧夢看了過來。
他們眼里全是殺意，顧夢看著地上葉清歡的尸體，微微笑了起來。
她還以為夙夜的碎片變了心，原來一直都是她啊！
葉清歡就像曾經(jīng)的她，心系蒼生，愛而不自知，傷了他那么多次……
夙夜啊夙夜，你這么好，叫我如何不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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