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夢仰著小臉，眼淚漣漣，那絕美破碎的樣子，不由得讓齊晟心頭一緊。
剛才的對話，他聽到了一些。
此刻，他狠狠的睨向一旁怔住了的皇后。
“皇后，你要打死朕的美人？”
齊晟眼里殺氣太重。
知曉他弒殺本性的皇后腿都軟了。
“陛下，不是……”
“自今日起，皇后禁足，沒有朕的允許，誰也不準放她出來。”
“陛下，臣妾冤枉啊……”
皇后喊著冤枉，最終還是被內侍請了出去。
齊晟喊來太醫給顧夢診治。
看著顧夢額頭上的傷，他十分嘆息道：“好好的美人，多了一道傷口，就像一件精美的藝術品多了瑕疵。”
顧夢的額頭已經被綁住紗布，她靠在金絲軟枕上，柔聲道：“陛下這是嫌棄嬪妾了？”
“……怎么會？”齊晟道，“愛妃雖然傷了額頭，但只是小傷，太醫絕對能治好還不留疤，只是朕心疼愛妃。”
齊晟說著，那咸豬手就要朝顧夢的小手摸來。
顧夢心中惡寒，但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避開：“陛下，嬪妾帶著傷，怕是暫時伺候不了陛下了。”
“嬪妾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羞于見陛下，陛下您還是先回去吧，等嬪妾好了，一定好好伺候陛下。”
顧夢裝模作樣的擦著眼淚。
這可把齊晟這個老色鬼心疼得不得了。
“愛妃別哭，朕不嫌棄……”
“陛下，嬪妾是真的喜歡陛下的，喜歡一個人，就是不想被他看見丑的一面，陛下您先回去，嬪妾恢復容貌一定第一時間讓人去通知陛下。”
顧夢軟磨硬泡著，齊晟終于松了口，離開了攬月殿。
等他走后，顧夢盤腿坐起來，將所有的宮女太監趕出去，才對著寂靜的殿宇道：“我知道你們在，出來。”
沒有動靜。
顧夢勾了勾唇，她打碎茶杯，將碎片抵在脖頸處：“再不出來，你們就拿著我的尸體跟你們的主人交差去。”
片刻后，終于有一個暗衛窗戶外翻了進來。
暗衛很震驚，他們明明已經隱藏得很好了，她怎么還能發現？
“告訴你們主子，我沒有背叛他，也永遠不會背叛他。”
“我曾經的確是皇后的人，可和殿下在一起的這些日子，我早就對他傾心相許，只是皇后拿我的家人做威脅，我沒有辦法，只能兵行險招。”
“如果殿下愿意一起幫助我救出我的家人，我愿意與他福禍相依，生死與共。”
顧夢看著有些怔然的暗衛，笑了笑：“還有告訴他，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他的，如果治不好，黃泉路上，我也絕不會讓他孤單。”
齊衍原封不動聽到這番話時，已是深夜。
顧夢不在，沒有人幫他暖被褥，他又再度失眠了。
聽到暗衛的話，他低垂的眸子里，似乎閃過一抹名為愉悅的情緒。
他發現，她真有本事，她的話竟然讓他心中的郁結一掃而空。
夜，似乎沒那么長，也沒那么寒冷了。
“小清夢……”
曾經以為只是一場夢，患得患失不敢去愛。
那么這一次，他希望，夢境變成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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