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夢仰著頭，盡量讓自己看清離修的模樣，她認認真真道：“阿修，我不會再忘了你。”
夙夜，我不會再忘了你，我會永遠永遠記得你。
這句話，往后，顧夢的確是做到了。
可她卻沒有想到，命運會在后來開那么大的玩笑。
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此刻，終于聽到心中答案的離修，他的指腹驟然貼在了顧夢的臉上：“師父，這是你說的，若你再忘了我，該當如何？”
“那我就任由你處置。”
“好，若你再忘了你，那我便罰你……”
離修很想說些威脅她的話，可是他真沒有出息，無論她如何待他，他都不舍得傷她。
“怎么罰我？”顧夢盯著他俊美的臉頰，狡黠的笑道，“像之前的十天十夜嗎？”
離修看出了她心底的那些小心思，他用炙熱的吻封住了她的唇。
顧夢的滿心旖旎被激發了個徹底。
顧夢才知道，原來男子與女子的觸碰，像冬日里的暖陽，像春季里的春風，像夏至的炙熱，也像秋日里的涼爽。
更像一行歡快東去的溪流，經歷四季，濕潤，潮熱，怦然，釋放。
不知多久，她本就不多的氧氣被炸了個光，慌亂無措的攀附著他的臂膀，“阿修，這里不合適……”
離修全然不聽，只是將她圈在懷里。
她下意識的掙扎了幾下，卻被控的更緊。
他說：“師父別動，外面有人，會被聽見的。”
顧夢往外看了看，果然看到遠處有幾道晃動的人影。
他擔心被聽見嗎？
可顧夢怎么覺得，他越說越愉悅。
離修的確很愉悅，這是前世今生來，他頭一次覺得開心。
他輕笑著，腦袋伏在她的頸窩，氣息暖而撩人：“就這樣，安靜點，呆會要是被聽到了，師父的名聲可就都要丟光了。”
顧夢閉住了嘴巴。
可離修慣會捉弄她。
他撓著她的癢癢肉，她忍不住要笑出聲來。
她惱怒的捶了他一拳，聽見他痛苦的一聲悶哼。
“打到傷口了？”她小聲，滿懷歉意的查看他的傷口。
可他身上半點傷口都沒有，早就被那一池神奇的泉水治愈了。
他玩味的盯著她笑。
“師父，你說我們如今像不像夫妻？”
顧夢賭氣的道：“不像，像仇人。”
“那既然是仇人，我便不客氣了。”離修眼眸輕瞇著，掐住了她的腰肢。
最后，顧夢迫不得已紅著臉求饒：“是夫妻，是夫妻，好離修，你快放開為師……”
“還叫我名字？”
“……徒弟？”
“再換一個。”
顧夢故意道：“宗主殿下？”
離修不理她了。
他慢條斯理的折磨她，任憑她怎么求饒也沒用。
最后，顧夢只能紅著眼，顫顫巍巍的叫道：“相公。”
離修這才終于展露笑顏，松開禁錮她的魔爪：“娘子乖。”
不知多久后，顧夢被魔力滔天的宗主殿下下令，幫他穿衣。
顧夢手都抬不起來，卻還要忍著痛，含著淚幫他穿戴衣裳。
她偶然抬頭，總會看到他玩味卻寵溺縱容的目光。
莫名的，她就想到了夙夜。
千年前，他也是那般溫柔縱容的望著她，望了不知道多少年，到最后，他眼底的溫柔不在，里面是沒有盡頭的絕望和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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