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打你,總不能讓我家相公動手吧,他可從來不打女人的。”
祝江江巧笑嫣然的模樣,揉了揉打麻的手,絲毫不把尚家人放在眼里。
被明晃晃打臉的尚青山臉色十分難看,沉聲對裴祭道:“裴大將軍,你是否該給本官一個交代!”
“你想要交代?”祝江江不給裴祭摻和進(jìn)來的機(jī)會,“好啊,我給你。”
“尚大人你看,這門上有多少個拍門手印。”
祝江江指著房門上的灰手印,第一次有點(diǎn)慶幸小西州的房子是用泥蓋的,到處都可以留下痕跡。
“這么清晰的印子,是你們尚家的丫鬟跟我討糧食的時候留下的,嘖嘖,那模樣,就好像要搶劫、要抄我的屋子一樣,這就是你們尚府的家教。”
“你胡說八道!”
那丫鬟自然不肯承認(rèn)。
她不承認(rèn)沒關(guān)系,祝江江低頭往樓下看熱鬧的人群喊道:“那位藍(lán)衣公子,方才你一直在,你可以為我作證,是不是她們尚家跟我討飯了?”
她故意用討飯這個難聽的詞兒來刺激尚家人。
那被點(diǎn)名的藍(lán)衣公子低頭偷笑,接而抬頭道:“正是。”
“你看,我沒說錯吧,你們尚家的小姐,跟我討飯了。”祝江江雙手一攤,再次強(qiáng)調(diào)討飯一事兒。
這一口一個討飯,把尚婉婉聽得面紅耳赤,丟人丟到家了。
還是尚青山有經(jīng)驗(yàn),臉色依舊十分淡定,“誰知道此人是不是你找來的,你休要辱蔑我們尚家,本官乃堂堂左都御史,怎么會同你討飯!”
“樓上的大人。”
樓下那藍(lán)衣男子開口了,“你若是懷疑我是這位姑娘找來的,那你不妨再問問其他人,大家伙兒覺得,我方才說得不對嗎?”
“這位公子說得對,就是那尚家小姐同那位姑娘要糧不成,就拍門大作的。”
“是啊,我們都看見了……”
樓下響起此起披伏的附和聲,如果仔細(xì)看,你會發(fā)現(xiàn),那些開口的人大多都是小西州的人。
“你們……”
尚青山萬萬沒想到是這番局面。
他知道自家女兒的性子,她或許是做了一些事情,但現(xiàn)在受傷的是他家女兒啊!
這些人怎么一點(diǎn)兒同情心都沒有,人都受傷了,他們還要指著他家女兒?
“嚶嚶嚶……”尚婉婉不堪承受樓下的指責(zé)和嘲笑,抽抽搭搭地,哭著跑回了房間。
尚青山見狀,臉色鐵青。
他自知此事再無挽回局面的可能,大手一揮,讓自己帶來的人下樓離開,自己留下到尚婉婉的房間,安慰他的寶貝女兒去了。
“嘁,無聊。”
祝江江不屑地啐了一句,她最煩這事兒了。
她與裴祭也轉(zhuǎn)身回房,但門沒關(guān),因?yàn)轳R上會有人來他們。
兩人才坐下,倒了三杯茶,喝了一口,一個身著藍(lán)衣的男子就跨門而入,直接坐下,端起那第三杯茶喝了起來。
“喏,你們要的達(dá)慕大會的各國賓客名單。”許顧將一份東西拍在桌上。
沒錯,方才樓下的那位藍(lán)衣公子,就是許顧。
“達(dá)慕大會之際,各國賓客齊聚驛館,本來我還擔(dān)心因?yàn)榱?xí)慣不同,各國來賓會吵起來,誰知道別人沒吵,你們同一個地方來就先吵起來了。”
許顧一邊喝茶一邊吐槽。
祝江江不介意他這么說,她低頭翻看那些名單,頭也不抬,“沒辦法,不是每個嬌生慣養(yǎng)的官二代都像許三皇子你這么好說話的。”
許顧見自己被稱贊了,臉上立刻露出得意的表情,“那倒是!”
“對了祝姑娘,你要這名單做什么?這些可都是我們小西州的貴客,你別惹事兒啊。”
祝江江要名單,自然有她的目的,但現(xiàn)在還不是說的時候。
“許三皇子你放心吧,我保證不給你惹事兒!”祝江江合上那份名單,緊緊攥在手里,防止許顧后悔搶走,然后轉(zhuǎn)移話題。
“對了許顧,參加達(dá)慕大會需要準(zhǔn)備表演嗎?剛才隔壁那個尚婉婉聽說要撫琴。”
“達(dá)慕大會是慶典,各國為表誠意,自然是要表演的。”
許顧湊近了一些,賊兮兮地看著祝江江,“怎么,祝姑娘你想表演?要不要樂師?我可以給你找!”
祝江江的實(shí)力他十分清楚,他巴不得能再看她唱幾曲呢。
到時候,她一定可以一曲驚人!
“你覺得你們小西州的樂師,適合我嗎?”
昨日祝江江跟裴祭出門去逛街,發(fā)現(xiàn)街上所有賣樂器的鋪?zhàn)印⑿偅u的大多都是鼓類的樂器,別的都沒有。
這一點(diǎn),跟大澧朝很不一樣。
這個問題還真難住了許顧,他沒仔細(xì)想過這個問題,只想著讓祝江江上臺了。
可現(xiàn)在叫人做樂器也來不及了啊,而且他們小西州沒有絲綢,做不了弦。
“許三皇子,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們回頭再聊。”
祝江江見許顧的臉色一秒三變,就知道他有多糾結(jié)。
他回去慢慢糾結(jié)吧,今兒他們一起出城,回來又遇到這么糟心的事兒,累得不行了都。
幸好小西州的夜黑得晚,這個時候,要是在小荒村,早就天黑了,而小西州還是白天。
不過,祝江江的生物鐘頂不住了。
許顧樂器的事情搞不定,想蹭口飯吃都蹭不了,他走的時候,一臉的不情愿。
隔壁。
尚婉婉被當(dāng)眾“羞辱”,她臉上過不去,一回房就哭哭啼啼的,嚷嚷著不活了,要去死。
尚青山見自家女兒受了這么大的委屈,他忙著安撫的同時,心中也在暗暗發(fā)誓,定不會放過裴祭和那個女人。
對了!
他還不知那個女人是什么身份呢。
而且,他從未聽說裴祭曾娶妻,裴府也完全沒有動靜,堂堂的大將軍,娶妻這么大的事兒,朝野上下竟無一點(diǎn)兒風(fēng)聲。
這不合理!
“來人,去給本官查查裴夫人到底是何來頭!”尚青山從門外喊了一聲,門口守著的人便隱退了去。
“爹,你一定要為女兒狠狠出這口惡氣啊,女兒不甘心!”
躲在被子里哭得不行的尚婉婉掀開被子,目露兇光,恨隔壁那個女人恨得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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