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女子,為愛向前沖?”
裴祭才剛洗了澡回房,就被祝江江拉著征詢意見。
她要為花海那邊的設(shè)施取名,這是其中一個(gè)可供挑選的名字。
“這個(gè)名字會不會太直白了?”裴祭提出他的意見。
那些豆蔻年華的少年少女們,雖然對愛向往,但卻也說不出“為愛向前沖”這種話。
“會嗎?”
祝江江擰著眉頭,嘟囔著:“電視臺不都是用這個(gè)名字嗎?”
“什么?”裴祭沒聽清她說什么。
“沒什么,我是說我再想想別的名字吧。”
祝江江收了那份廣告策劃,拿起蒲扇扇風(fēng),“對了相公,你今日去榆林寺,師父們都還好吧?”
裴祭今日照常去榆林寺燒香。
明面上說是燒香,其實(shí)是為了給寺里的大小師父們送點(diǎn)吃的,再順便看看他們有沒有好好活著。
裴祭取走她手里的蒲扇,替她扇了起來,“他們都好,而且,寺中香火漸旺,我今日去,遇到去上香的鄉(xiāng)民了。”
“是其他村子的鄉(xiāng)親嗎?”祝江江眼前一亮。
上次去上香,她帶了村里人一起去,給榆林寺營造香火旺盛的假象。
后來她就沒有再去過,都是裴祭去的。
“嗯,大家都上了香,跟佛祖許了愿。”裴祭的語氣到這里依舊平淡,她有問,他就有答。
只是接下來兩人的聊天,他的語氣就不太對勁兒了。
“我今日也向佛祖許了愿,娘子想不想知道我許了什么愿?”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笑。
祝江江還沉浸替榆林寺高興的情緒中,面對他的問題,她想也沒想,脫口而出,“什么愿?”
裴祭:“我向佛祖要了一個(gè)送子愿。”
祝江江:“……佛祖又不是送子觀音,你跟他許什么送子愿。”
祝江江這才發(fā)覺出不對勁兒,懟起他來,毫不客氣。
可裴祭絲毫不受她白眼的影響,一臉委屈地靠近她,“娘子,你瞧書院里的孩子們多可愛啊,你不想要一個(gè)嗎?”
祝江江真的想不通,男人都這么著急生孩子嗎?
“相公,你為什么非要一個(gè)孩子不可?”她有話就問,從不去猜他的心思。
面對她認(rèn)真的提問,裴祭坐直了身子,板正她的肩膀,讓兩人面對面。
“娘子,你是不是很少黏著我?或者說,你根本就沒有黏過我,對不對?”他很認(rèn)真,語氣中卻帶著一絲自嘲的意味。
這個(gè)問題,祝江江是心虛的。
她總覺得他身為一個(gè)大將軍,需要的是一個(gè)可以和他并肩的人,而不是一個(gè)整天黏在他身邊的人。
所以,她很努力的去做一個(gè)可以和他并肩的人。
“在你這里,我時(shí)常會患得患失,我甚至覺得,你根本就不需要我。”
裴祭低下頭,一副不知道該拿她怎么辦的樣子,“所以,我若是再沒有一個(gè)可以拴住你的籌碼,我怕有一天,你會離開我……”
他真的不想這樣想,但他心里就是害怕。
聽到他這些話,祝江江當(dāng)場愣住了,她真的沒想到裴祭會這么敏感。
她一直以為,他是個(gè)神經(jīng)大條的糙漢子,不會想那么多、那么深,但卻沒想到,他比她想象中要敏感得多。
祝江江一臉歉意,拉起他的手,低頭去尋找他躲避的目光。
“相公,所以你是想我可以黏你一點(diǎn),是嗎?”
裴祭反將她的手抓住,放在手心里摩挲,抬頭看著她,“娘子,我希望你能夠愛我。”
他說完這句話,臉又不覺紅了。
天知道他一個(gè)大男人說出這樣的話,有多難為情。
但他這個(gè)娘子太遲鈍了,他若不直說,她怕是不會懂。
“我是愛你的啊。”祝江江承認(rèn)得很爽快,爽快到,她說出這話的時(shí)候,裴祭都聽不出來她是不是真的愛他。
“你不信?”
他明顯一臉懷疑的樣子。
祝江江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問他:“這樣呢?”
裴祭嘆了口氣,似無奈、似妥協(xié)。
他要的不是一個(gè)吻,也不是一場親密,他要的,是她的心。
祝江江好像看懂了他的心思,她沉默片刻,道:“相公,以前是我太粗心大意,忘了在乎你的感受了,以后,我會改正的,好不好?”
她只能做到這個(gè)份兒上了,對于生孩子一事,她還是做不到。
裴祭看著她,眼波流轉(zhuǎn),再次讓步,“孩子的事兒可以先放在一邊,那你答應(yīng)黏我的事兒,是不是可以努力點(diǎn)?”
祝江江被他猛男委屈的模樣逗得心都快化了。
她撲到他懷里,用腦袋蹭他的脖子,“相公,抱抱。”
她嬌柔的一面,對裴祭來說,十分受用。
臉上笑得很開心,卻還要裝作傲嬌,推了推她,“熱不熱?”
祝江江又抱緊了他一分,直接掛在他身上,“不熱。”
裴祭見狀,這才滿意,摟著她的腰一躺,用身子當(dāng)她的肉墊,手上還在給她扇風(fēng)。
兩人只是膩歪躺著,聽著對方的心跳,什么都沒做,只想好好感受這一刻。
翌日。
祝江江意外的比裴祭醒得早,她側(cè)身看著熟睡的他,靜靜地等他醒來。
其實(shí)自打天氣熱了以來,他每天晚上都睡得比她晚,因?yàn)樗o她扇風(fēng),等她睡著了他才睡。
祝江江以前沒在意,昨晚兩人認(rèn)真聊過之后,她就開始在意了。
這才知道,原來他默默為她做了那么多事兒。
而她,除了有空時(shí)會給他做一頓飯之外,好像就沒有為他做過什么特別的事兒了。
祝江江正想得出神的時(shí)候,裴祭不知何時(shí)醒來了。
他饒有興致地盯著她,看她何時(shí)才注意到他已經(jīng)醒來,可等了許久,她都沒有發(fā)現(xiàn)。
難道她是睜著眼睛在睡覺嗎?
“娘子,早。”他主動(dòng)叫醒她。
祝江江果真被嚇了一跳,回神時(shí)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從床上坐起來了。
“你什么時(shí)候醒的?我還想等你醒來,先跟你說早安呢。”她著急道。
裴祭聞言,十分配合地重新躺下,閉上眼睛,然后又睜開了。
他看著她,等她說早安。
祝江江反應(yīng)了好一會兒,才知道他在用這種方式哄她,她感動(dòng)得差點(diǎn)哭了。
“相公,你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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