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凉的速度果然很快。
祝江江才從城里回來的第二天,他就帶著地契,親自回小荒村了。
周凉是一人騎馬回來的,據(jù)說他是找了個小小的空閑,快馬加鞭地回村,一會兒還得回去處理公務(wù)。
“所以,我的時間不多,咱們現(xiàn)在就去看地吧。”
周凉進屋,只喝了碗茶,坐都沒坐,就催促祝江江一起出門。
“在哪兒?遠嗎?我去裝馬車。”祝江江見他這么急,她也跟著著急,走到門口拿頭巾就要出門。
外面風(fēng)太大了,不用頭巾的話,今晚回來長發(fā)就打結(jié),弄半天都弄不開。
“不遠,就在小荒村那條廢棄的官道下游路段。”
“這么巧?”祝江江感到些驚訝。
關(guān)于那條廢棄的官道,她只到茶山附近就沒有再往下走了,她都不知道下游那段路是什么情況。
“那你們是不是要騎馬去,我同你們一塊去吧。”
那個地方不遠,但走路就很遠,坐馬車又不至于,裴祭便提出要跟著一起去。
祝江江沒有想太多,騎馬就相當(dāng)于是可以隨時出行的小電驢,方便又省時,她為什么不用?
周凉見他們二人共乘一匹馬,他心情難以言喻,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裴祭,沒有說話。
三人一同出村。
周凉在前面帶路,他一個人騎馬,而且,他不想等他們,看他們夫妻二人在他面前秀恩愛,所以他走得很快。
祝江江眼見著就要被周凉甩掉,看不見了,她忍不住嘆了一句:“看來我得找個時間學(xué)學(xué)騎馬了,總讓你送我,走得太慢了。”
嫌慢?
裴祭勾唇一笑,收緊手上的馬韁,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坐穩(wěn)了。”
說完,馬鞭子一抽,身下的馬就飛奔了起來。
那意氣風(fēng)發(fā),在風(fēng)中馳騁的肆意模樣,哪像是坐了兩個人跑不動的樣子?
祝江江的臉被寒風(fēng)刮得有些疼,她微微側(cè)身,躲進裴祭懷里,大聲喊道:“所以上次從城里回來,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軟香在懷,裴祭就算是被她埋怨,他也甘愿,嘴角掛著的笑怎么也不肯收起。
茶山后方五里處。
祝江江第一次看到茶山后面的這片空地,哦不,也不能算是空地,空地上不可能有水。
這塊地方左邊挨著一條江,右邊就是官道的石頭路,它在中間。
江水漫上來,水汪汪的一片,但又沒有浸透官道,倒是一個適合挖成魚塘的地方。
而且,這塊地長時間被江水浸泡,泥土松軟,里面長了些雜草,游著許多水中生物,這得天獨厚的條件,養(yǎng)蝦最適合不過了。
只要在挨著江邊的地方加固起一道矮墻,防止魚蝦跑出去,也能隨時控制水量就行了。
甚至不需要特地挖出一個泥坑來做魚塘,只要稍微處理一下水中的雜草就能放蝦苗養(yǎng)殖。
“這里簡直是我夢中的魚塘啊,太棒了吧!”
祝江江震驚于眼前所看到的東西,她后悔自己怎么不早點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
周凉聞聲回頭,問她:“你的意思是這塊地方可以是嗎?”
如果她滿意的話,那真是太好了,他也算是幫上她的忙了。
“太可以了!”
祝江江挑不出任何毛病,小手一拍周凉的肩,擺出財大氣粗的模樣,“說吧,這一片多少錢,我買了!”
“此地雖然因為江水浸泡,不能種地也不能蓋房子,但它足夠大,你眼里所能看到的加起來足夠千畝,所以……”周凉略顯為難的樣子。
“你就直說吧,不用顧忌我,不行我就掏我家相公的家底來買。”
祝江江看得出來他為難的是什么。
這里雖然是荒地,但它至少是地,而且還那么大,她不一定買得起。
裴祭聽聞她要掏空他的家底,他一點兒都沒有生氣,反而很希望她來掏他的家底,這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賴著她了。
“買下全部的話,一兩銀子一畝地。”周凉悠悠地開口。
這話一出,祝江江頓時心虛了。
一兩銀子一畝,她要買下,那豈不是需要一千兩?
裴祭能拿得出來嗎?祝江江下意識地看了他一眼。
被她用質(zhì)疑的目光盯著看,裴祭說什么都要掏出這個錢來證明自己一番了,更何況,一千兩,他有!
“這塊地,我們買了。”裴祭面不改色,淡淡地開口吐出一句話來。
這句話,聽在祝江江耳朵里,猶如天籟!
“相公,你真的可以買嗎?”她直接換了一副討好的模樣,做作地扒拉他的胳膊。
裴祭甚是享受她這般崇拜的目光,就算是做作的、故意的,他也喜歡。
“只要娘子開口,為夫什么都買給你。”
“哇!”
祝江江一邊贊嘆一邊搖頭,沖他豎起大拇指,“相公,你剛才這個樣子,太帥了!”
話音才剛落,她就收起崇拜的目光,扭頭對周凉道,“周大人,這塊地我們買了,等我拿了錢就去衙門找你。”
“……”她變臉變得也太快了吧?裴祭突感一絲悲涼。
原來有一個事業(yè)心強的娘子是這樣的感受。
既然確定了要買地,祝江江自然是早點拿下才是。
一回家,她就拉著裴祭上樓去書房,要跟他商量商量這塊地的歸屬權(quán)問題。
“將軍,是這樣的,現(xiàn)在擺在我們面前的有兩條路,一呢,我跟你借錢買這塊地,利息我給你比錢莊高一倍。”
“這二呢,你自己買這塊地,土地歸屬權(quán)歸你,你給我使用權(quán)就行,我按照養(yǎng)殖收益給你分紅,怎么樣?”
回來的路上祝江江就在考慮這個問題了,她自認為這兩個選擇都不錯,所以他選什么她都可以。
但裴祭不想做這個選擇。
只見他一臉認真地看著她,問道:“娘子,你我既是夫妻,我為何還要跟你分得如此清楚,我的就是你的。”
他從來沒想過要跟她分你我,這輩子都不想。
他這話,讓祝江江的臉上有些臊得慌,跟他一比,她好像表現(xiàn)得太功利了。
“可是,你不怕萬一有一天,我卷款跑路,讓你變成窮光蛋嗎?”她弱弱地問。
裴祭被她逗笑,“哪有人卷款跑路還帶提醒的?而且,我相信你,因為你是我的娘子啊。”
“……”他又來撩撥她了!
祝江江真是難頂,跟他待在一起越久,她就越覺得自己離淪陷不遠了,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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